第171章 你再想想
第171章 你再想想
「你是什麼人？」在上輩子投靠大蛇丸之後，就把自己在醫學研究和實踐，還有潛伏和獲取情報這兩方面的能力以及才華盡數貢獻給了對方，藥師兜之所以會在脫離根部之後的現如今出現在這個小鎮上，事實上完全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有大蛇丸吩咐他過來辦的事情需要加以完成而已。
白天的時候在大街上出乎預料地巧遇對方，但是卻並沒有選擇在那個時候直接追上去，鳴人是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的入夜時分, 通過進入仙人模式的這種方式，確認了藥師兜究竟位於何處的。
在對方半夜三更於外界歸來的時候，以瞬身之術的方式忽然間出現在了對方下榻的旅館房間窗外，鳴人不過才剛剛打招呼地對著屋子裡唯一的一個人「喲」了一聲，提前零點幾秒，察覺到有個身手異常高強的陌生人直奔自己而來的兜，就在第一時間擲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裡劍。
手上握著苦無, 一骨碌從榻榻米地面上爬起來, 兜就這麼在一膝著地且手持武器的狀況下, 開啟了徹底的防禦模式，牢牢盯住了忽然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鳴人。
因為旅館房間的格子拉窗大開著的關係，所以完全可以藉助外界無比明亮的月光，而清清楚楚地看到房間里被照亮的部分，鳴人就這麼真切地體會到了兜渾身上下緊繃起來的肌肉所散發出來的戒備，以及其牢牢注視著自己的雙眼中寫滿的忌憚以及警惕。
非常清楚對方這樣一個聰明人絕對能夠在彼此不過才剛剛見面的情況下，就直接判斷出敵我力量究竟哪一方更強，鳴人作為那個上輩子很多次和藥師兜打交道的人，果然完全沒有在這個人身上找到哪怕一丁點的恐懼。
非常輕鬆地避開了對方向著自己投擲過來的手裡劍，鳴人就這麼在完全沒有踏入房間，而是選擇在窗台上蹲了下來的情況下，向著兜開口了。
「我的名字叫做鳴人，是木葉忍者村的忍者。當然，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前來殺掉你，也不是為了前來逮捕你，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僅僅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找你好好地聊一聊。」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彼此之間假如不是友軍, 那麼聊天這個詞對於忍者來說就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藥師兜很明顯完全不相信鳴人所說的話。
「你想要繼續警戒我、提防我，這對我來說完全無所謂，隨便你好了。反正，我相信在你非常清楚你我雙方究竟哪一方更加厲害的情況下，只要我這邊沒有任何錶示，那麼你就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諸如轉身逃跑或者說是主動攻擊之類的事情來。」
因為非常清楚，聰明人絕對不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干出那種會讓事態發生巨大變化的事情來，鳴人一點也不擔心對方會在自己開口說話的過程中，做出某種愚蠢而又莽撞的舉動，進而導致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完全脫離對方的掌控。
因此，只要保證對方不離開這個房間，那麼就能夠達成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鳴人自然並不在乎兜現在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不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都必須得首先說明，我事實上完全就是為了孤兒院里的那些孩子們, 所以才會想要和你談一談的。」此時此刻說的, 當然不可能會是藥師兜生活過幾年時間的那個孤兒院，鳴人事實上是為了未來那些被藥師兜收養以及照顧的孩子，所以才會希望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能夠儘快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的。
「.」把養母開設的孤兒院視為了自己人生的歸宿，藥師兜面對著「孤兒院」這麼個代表著自己人生中最溫暖的時光的辭彙，當然不可能會做到完全無動於衷。只不過，畢竟已經進行過長時間的諜報活動，因此擁有了非常高超的演技，兜自然也不可能會僅僅只是因為這麼一個詞，就在表面上顯露出什麼能夠讓人捕捉到的特殊情緒。
「明明完全就是為了能夠拯救對方，所以才會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選擇和團藏做交易，你和宇野乃院長，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對此深表遺憾並且為之感到非常惋惜。」
「你說.宇野乃院長？」在過去幾年時間不斷地於各個國家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雖然一直以來都表現得非常出色，藥師兜卻從來也不曾在融入到任何一個假身份中去的日子裡，放下有關於養母以及孤兒院的事情。
因為孤兒院每天晚上九點鐘就是孩子們的熄燈時間的關係，所以會在夜間執行任務的時候查看隨身攜帶的懷錶，兜總是會在每一次過了九點但是卻依舊沒能夠完成任務的時候，於心中默默地說上一句：「啊！真是的，現在已經過了熄燈時間XX分鐘了。」
不僅僅只是會在每天晚上都看錶而已，藥師兜更從來不曾忘記過自己究竟是在哪一天離開孤兒院的。一直都在私底下悄悄地計數，計算自己已經離開了孤兒院多少年零多少天，藥師兜在這個世界上最為在意的那個人，自然毫無疑問只可能會是藥師宇野乃。
不過才剛剛提起這個女忍者的名字，就觀察到藥師兜的臉上出現了非常明顯的情緒波動，鳴人自然會把握住這個一針見血打開對方突破口的機會。
「前幾天時間我還呆在雨之國，並且非常有幸見到了哪怕離開木葉，但是卻依舊在私底下與團藏保持著秘密合作關係的大蛇丸。所以，既然大蛇丸先生那邊已經知道了志村團藏的徹底倒台，那麼，你就不可能會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不是嗎？」
「所以，你就是那個在最近幾個月時間裡聲名鵲起，並且還想盡一切辦法推翻了團藏的鳴人嗎？」
假如不是因為志村團藏，那麼絕對不可能會和自己的養母自相殘殺，藥師兜面對著那樣的慘劇，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真相之後，卻並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
甚至於完全不曾把復仇作為自己接下來的人生目標，而不過僅僅只是一心一意地追隨在大蛇丸身邊而已，兜會在聽到鳴人作出的自我介紹之後，沒能夠立刻將他與已經倒台了的團藏聯繫在一起，真的是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呢，就算你對我的過往有所了解，並且還是大蛇丸大人的熟人，這也完全解釋不了，你為什麼會忽然間出現在我面前並且還說什麼想要和我談一談不是嗎？」
本來還不能夠完全確認藥師兜現階段到底是不是在為大蛇丸做事，但是卻根本就用不著去問這個問題，也能夠從對方的話語中直接得出答案，鳴人就這麼索性在窗台上坐了下來，繼續道。
「在自己剛剛來到孤兒院的時候，從院長那裡得到的眼鏡，本來應該是你和院長之間的羈絆。藥師兜這個名字，也明明應該是一個專屬於你的有著特殊意義的代號才對。只可惜，名字被別人奪走了，眼鏡也被別人用假貨代替了，你的這張面孔，甚至於更成為了明明應該是你的家人的宇野乃院長眼中的陌生人不是嗎？」
「好不容易才終於在孤兒院里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歸宿，因此得以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以及自己的原名是什麼的情況下，得到了『我是誰』這樣一個問題的答案，兜，你假如不是因為被奪走了所有的這一切，那麼，也根本就不可能會選擇追隨大蛇丸，而是會在結束了最後的任務並且擁有了自由之身之後，回孤兒院去，和自己的家人們團聚，對嗎？」
「為了能夠找到證明自身存在的東西，所以選擇在大蛇丸的勸說下跑去投靠他，我作為一個外人雖然沒有資格去評價你所選擇的這條道路究竟是對還是錯，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再仔細想一想，隨後考慮看看是否還有別的道路適合你去走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僅僅只是短時間地交談了片刻，就能看出對方對自己究竟有多麼的了解，藥師兜在自己從小到大的主要人生經歷已然被對方掌握的情況下，事實上已經開始傾向於相信鳴人所說的「我不過僅僅只是想要和你解聊天」的說辭了。
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一樣，渾身上下都那麼的緊繃，藥師兜雖然已經萌生了不打算和對方交手的想法，但是卻也不可能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就放下對對方的所有戒備以及警惕。
「大蛇丸先生這個人話術了得，總是能夠提前把握好對方心中最為迫切的慾望，隨後圍繞這一點展開勸說，他的這種做法我是知道的。所以，哪怕在當初你精神大受刺激的情況下，並不曾出現在你們兩個人身旁，我也完全可以在不曾親臨現場的情況下，想象出他當時究竟是怎麼樣穩定了你的情緒，並且得到了你的信任的。」
非常清楚大蛇丸運用這種對症下藥的談話方式，不僅僅在上輩子帶走了藥師兜以及君麻呂而已，鳴人更知道，在當初自己參加中忍考試的那一年，出現在木葉忍者村裡的音忍村忍者，同樣還有好幾個也是被大蛇丸漂亮的說辭給打動過的。
「大蛇丸先生這麼個複雜的人，不是那種能夠簡簡單單地用善與惡以及對與錯來進行評價的人，倫理、道德，這些在普通人眼中非常重要的東西，對於他來說卻是根本就沒有意義，並且也總是不會被他進行遵守的。」
「假如一個生命最終會以死亡收場的話，那麼，這樣一個失去了自己在生前所擁有的一切的人，其生命是根本就沒有價值的。而假如說想要讓這樣一條終究會歸於零點的生命擁有意義，那麼，這個問題在大蛇丸先生看來，也不過僅僅只有唯一的一個解答方案而已，那就是——將這個人的生命，花費在幫助大蛇丸先生自己本人追尋真理的這條道路上。」
「想要通過不斷了解世界真理的方式，為自己的生命填充足夠多的東西，大蛇丸先生很明顯是那種認為感情這種複雜而又不理智的東西，並不能夠在其人生道路上給予他任何幫助的類型。但是，兜，你和大蛇丸，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同一種類型嗎？」
在上輩子自己被佐助斬殺之後，其實並沒有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大蛇丸就算是因為宇智波鼬這個當哥哥的人良苦用心，因此被對方從佐助的身上拔除了咒印，但是他在早年間留在自己的弟子紅豆身上的那個咒印卻始終都在。
藉助這樣一種特殊的咒印，窺探著忍者世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大蛇丸假如不是因為看到了繼承他的所有一切，並且選擇在他當初擇定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兜迎來了失敗，那麼，他事實上也不會在被佐助不過才剛剛復活之後，就選擇放棄自己曾經堅持的人生道路，轉而跑去幫助佐助。
在這輩子的自己還根本就沒有撞上南牆的情況下，當然不認為還沒有一條道走到黑的自己會失敗，大蛇丸事實上就和被他親手挑選並且培養起來的藥師兜一樣，是那種不親自走到死胡同的那一頭去看看，就絕對不會輕易改換行走路線的人。
「想要學會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忍術，大蛇丸是那種認為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再或者是師徒之情，都根本不可能會讓自己徹底滿足起來的人。但是兜，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很明顯並不是啊！所以，你究竟是哪裡來的信心，認為事實上非常需要親情的自己，能夠被這個世界上無窮無盡且數量繁多的真理給徹底滿足？」
「儘管確實經歷了母子相殘的慘劇，但是卻並不等於失去了孤兒院里其他所有的家人，兜，你難道就從來不曾想過，事實上在那樣一個窮苦的孤兒院里，依舊有人在等待著你回去和他們團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