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色世界
話說天凡被拉進光門,在門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門中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像極了那北極的冰園。奇怪的是,這裡沒有雪,也不冷。
這裡十分空曠,望不到盡頭。天地間,一片寂靜,一片雪白。
進門之後,天凡恢復了行動的能力,沒有了束縛他的力量了,「這是哪啊?」天凡在心裡暗暗說道。
這時就在身後,一道聲音同時響起:「這是哪啊?」這聲音和天凡的聲音一模一樣。天凡一聽渾身炸起了毛。
「這位兄弟,你知道這是哪裡嗎?黑龍山離此處有多遠?」天凡身後的聲音又響起了。那聲音和天凡自己說的一般無二。
天凡一咬牙,猛的轉過頭去。心中想道,總不能被嚇死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就在天凡轉頭望見身後那人的一瞬間,看了一眼后,天凡愣住了。他看到了他自己,準確的說,是穿著古裝的自己。
那人無論是從眼睛,眉毛,鼻子任何地方都和他都一模一樣。不過卻留著一定長發,一副古代裝扮的粗布短衫。
天凡就像照了一面穿越鏡子,這人到底是誰?
他所在的世界也隨著他的轉身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那無盡白色的世界,就像是我們以前那種老式的電視,在關閉的一瞬間那樣,天地猛得合攏起來,無盡的白色快速的被無盡的黑暗取代。
就在天凡轉完身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子化為了無數的微粒,那些微粒,一顆顆如微塵大小。有著不同的顏色,白的,紅的,藍的,綠的,在空中懸浮著。與此同時對面的那個人也發生了同樣的事。
倆人化出的微粒,就在天地變化的最後一瞬間,在世界變成完全黑暗的時刻,向對方飛射而去,完成了合攏,融合,再分離的過程。
天凡已經失去了意識。
整個世界在進入黑暗。許久后,一道無比璀璨的金色光芒從天邊升起,就像太陽初升之時,天邊放出無限光芒,照亮大地。
金色的光芒不斷驅逐著這個世界的黑暗,慢慢的整個世界被金色籠罩了。讓人想不到的是,發光的光源,居然是八個金色大字。
「亡者歸來,域門重開」
…….
疼!
天凡現在的感覺除了疼,還是疼。而且是那種粉身碎骨的疼。在這疼痛中,天凡痛暈
過去,後有痛醒了過來,周而復始,把天凡折磨得靈魂都快要崩潰了。
好在疼痛只持續了一段時間,一道柔和的白光不知從哪裡射來,把天凡全身都籠罩在其中,疼痛在白色的照耀下,慢慢減退,隨之而來的是舒服,無比的舒服。
天凡就像重回到了母親胎中,被母親哺育著,那麼的溫暖,那麼的幸福。
過了不久,那白光慢慢的減弱,除了籠罩在天凡身上的些許白光外,其他的都消失殆盡了。
天凡現在還是沉睡狀態,表情很是安詳。又過了一段時間,那身外的白光慢慢的向天凡的胸口處流去,就向流水一般匯聚在了他的胸口處。
白光在胸口處慢慢滲入,漸漸的,在天凡體外的白光全部消散了。不過在剛才白光匯聚處,出現了一個印記。
那印記的形狀像是個圓形刻印,裡面有七個小光點。光點靈氣逼人,有著一股說不出神秘感。
印記出現后,天凡的身前又出現了那面白色的門,只是這次門上的灰點沒有出現了。一股無形的龐大力量,慢慢的把天凡拖進了門中。
從門中出來,天凡的身體就像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這次光門的出口處,還是一個山洞。
天凡就落在了洞口,不過這個山洞,似乎已經不是天凡逃難那個了。這個山洞的洞口大得多,三四個人一起進去,也不是難題。所以,光門外可能已經是另一個地方,也可能是另一個世界。
此時的天凡還在沉睡中。
…….
一天後,黑龍山域,天木寨。
「二當家,你說幫主不會有事吧?兩天兩夜了,幫主已經昏迷兩天啦!」
「我他媽也不清楚啊。唉,早就提醒了幫主,那地方兇險,兇險的很,可他就是不聽,還一頭撞進去。這下出事啦!年輕啊,始終是年輕啊!」那二當家說道,一臉痛惜。
「二當家!二當家!回來了,回來了。小六和小五帶著一個大夫回來了。」人未到,聲先到。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跑來,邊跑邊叫道。
「娘的,總算來了,去了足足兩天,再不來老子就要捏爆他倆的卵蛋。」二當家揮了揮手,招呼兄弟向外走去,道:「走,去接大夫。」
夕陽落下,餘輝洒洒。九月的傍晚的天空,雲朵似開水剛剛煮沸時升騰出的水氣一般,在空中激烈的翻騰滾動,天邊一片沸騰。
馬上的劉大夫心中也不是很平靜啊,如天邊的雲朵那般翻騰。鬧心啊!想他平平常常的去村中出個症,醫了點不大不小的毛病,回來的路上卻遇上了這兩位殺神!
劉大夫暗淡沮喪的目光不由瞄了一眼左右。一條不寬不窄的山道上,山道蜿蜒盤旋指向山谷,道上並排走著三匹馬,馬上三人。劉大夫目光所望,左邊有一男子,腰別一把開山刀,頭髮凌亂,一臉匪氣。看見第一眼,讓人覺得他絕非善類。
目光望向右邊,背著一把開天斧,斧頭巨大,估摸著也有百來斤中,那男子卻滿臉輕鬆。臉上輕鬆卻同樣是一臉的兇悍。
兩人看上去都不大,樣貌體型上看也就二十來歲。但給人感覺卻像兩頭猛獸,兇猛駭人。
劉大夫被夾在中間,由這麼兩人緩緩的帶進谷中。
山道漸行漸寬,斜陽漸落,本來暗淡無光的山道卻突然閃出萬道星火,如閃閃明星,耀人眼目。
看清此處竟如山村模樣,屋舍儼然。屋內燈火通明,顯出一片平靜,只是靜中卻更帶詭異恐怖。
忽的,不遠處,出現一片火光,馬上兩匪一見,哈哈一笑拍馬向火光奔去,只留劉大夫一人在這裡。劉大夫不敢前也不敢后,臉上冷汗狂滴,身子微微顫抖,面白如紙,三魂七魄怕已只剩一魂一魄。
火光靠近,照亮了劉大夫白如紙的臉,也照亮了來人。來人為首的是一個微胖的漢子,他頭髮胡亂結了髻,中間查著一跟樹枝,臉上有道刀疤,疤長三寸三分,從右眼角一直裂到右下腮,幾乎將他的右臉一分為二了。
劉大夫看清了那人,駭的心裡直冒冷氣,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那騎馬的兩人分別站在刀疤得左右,左邊一人道:「二當家,城中沒法找,這是在牛頭村附近劫到的,你看行嗎?」
「大夫貴姓啊?」那二當家問道。
「免貴,免貴。」劉大夫戰戰兢兢地說道。
「嗯?姓他媽什麼?」
「姓劉」
「劉大夫,我這有事相求。」
「啥事」
「救命的事」
「有人病了?」
「我家幫主,昏迷了兩天兩夜。」
「救活能換我命嗎?」
「當然!還付你診金。」
「那……那救不活……」
二當家哈哈一笑,牽著劉大夫的馬就往裡走,並不回答。
劉大夫忙道:「不敢讓二當家牽馬。」
「我牽的是我家幫主的命。」二當家頭也不回道。
劉大夫悲哀的明白了,現在他的命已經不是他的了。而是那幫主的,幫主的命在,他在,幫主的命不在,他也就活不成了。
不知睡了多久,天凡突然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說話有兩人,一人聲音粗礦,一人聲音不住的顫抖。
「脈象雜亂,氣息混雜,氣若遊絲,恐怕,恐怕……」
嗯,這是說誰啊,難道是在說我。
這時,天凡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接著,那聲音粗礦的人說道:「恐怕什麼,你倒是說啊!」
「二當家饒命,我真的無能為力了啊,幫主恐怕命不久矣了。」那人說道,語音中還帶著哭腔。
天凡聞言一驚,急忙睜開眼來。只見一個體型肥胖的人,正雙手提著別一個人胸口處的衣服,似在怒罵。
「慢著,慢著,這位大哥和這位大夫,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天凡張口嘶聲喊道,然後咽了一口口水,只覺得喉嚨如吞了一把刀刃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