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一具屍體
聽了墨千胤的話，在加上自己之前在三生石上看到的內容，顧桑榆大致腦補出了當年兩人的糾葛。
墨千胤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就如許多影視作品里那樣，在皇宮裡，不受寵的鳳凰連雞都不如，想必是小千胤被人欺負的時候柳華裳幫過他，更狗血一點的場景就是藏起一個大白饅頭偷偷跑到小千胤宮裡，塞給他。
在小千胤興奮地大口大口啃饅頭還被噎住的時候端茶倒水不說，一隻小手還細心地給小千胤捶背，一邊還叮囑道，「你慢點。」
最後小千胤還一邊打嗝一邊怯生生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那個宛若仙女般善良的小姑娘笑眯眯地說，「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
越想顧桑榆的神情就越古怪，最後直接變幻成宛若雷劈的臉色，墨千胤越看越覺得不對，乾脆一巴掌拍到顧桑榆頭頂，就見她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腦袋，控訴道，「你幹嘛又打我？！」
墨千胤涼悠悠地掃了她一眼，「因為我覺得你腦子裡的東西一定會讓我很不愉快。」
顧桑榆一僵，訕笑著放下手，心說這人活了千年，難不成連讀心術都會了？！
見顧桑榆那樣子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墨千胤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替她揉了揉頭頂，平靜道，「我父皇不太喜歡我，所以小時候的日子不太好過，那次被柳華裳碰見了，她就給我點吃的加上送葯，一共四次。」
「你記得？你都記得？！」柳華裳的目光緊鎖著墨千胤，問道。
「誰欺負過我，誰幫過我，我都記得。」面對著她的激動，墨千胤表現得很平靜，「不然憑藉著你在王府里的所作所為已經夠你病逝不知道幾次了。」
柳華裳臉上的期望被墨千胤戳破得徹底，頓時眼裡少許地柔和散了個乾淨，換上了諷刺，「你本該是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人，卻為了一個女人自殺，還把自己分成了兩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顧桑榆不爽地眯起眼，「我男人的選擇關你什麼事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柳華裳見顧桑榆氣勢洶洶護著墨千胤的樣子，頓時嗤笑出聲，「顧大小姐，你這麼護著你殺父仇人就不用摸摸自己的良心嗎？！」隨後，她搖搖頭，嘖嘖兩聲，「你的父母可是被馬蹄踐踏成泥，收屍的時候那些官兵怎麼撿都撿起起來，只好一把一把地抓起來，真是可憐。分光了大半輩子，最後卻被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害成了這個模樣，要是我，早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給掐死了……呃！！！」
柳華裳的叫囂消失，就見顧桑榆伸出右手，在虛空中成爪，就像是直接掐住了柳華裳脖子一樣。
顧桑榆安靜道，「柳小姐的記性不太好，我的父母現在平平安安，每天上班下班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至於你說的那些，我想他們在天之靈也不想他們的死成為束縛我生生世世的理由。」
隨後，她嘲笑地看了柳華裳一眼，神情變得溫暖，「就像你說的那樣，因為他們是疼了我十幾年的父母啊。」
「大概這種感覺柳小姐是從來沒感受過的，估計將來也沒機會了，真是可惜。」
「哈哈哈哈……」
聽得顧桑榆話的柳華裳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雖然被虛空掐住了脖子，但能見到她抗拒著的力量，與顧桑榆進行著對峙。
顧桑榆雖然有五色石在身，但到底不過是剛接觸這些使用方法不久，而柳華裳做了這麼久的鬼，技巧方面就略勝一籌，一時間似乎還佔了上風。
然而，就在她逐漸脫離顧桑榆掌控之時，就見墨千胤忽然走到顧桑榆身後，一手握住她伸出的手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就像是將顧桑榆攬進了懷裡似的。
顧桑榆瞬間一分心，柳華裳藉此機會瞬間攻擊，顧桑榆的掣肘又少了一分。
顧桑榆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問道，「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她那邊的？怎麼？看到她對你念念不忘，你就春心萌動呢？！」
墨千胤低笑一聲，側頭就沖著那嘴親了親，眯眼笑道，「你這張嘴就只有在我面前才這麼利索，怎麼不見你平時這麼兇巴巴的？」
隨後他頭都不抬，握住顧桑榆的手瞬間在空中畫了一個符，四周狂風乍起，吹得房間里的符咒都揚起了尾巴，似乎下一秒就會飛向天空。
「啊！！」柳華裳尖利的叫嚷聲傳來，顧桑榆在狂風中眯起眼看去，就見她揚起了下巴，半點抵抗力都沒有的被那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頸。
余光中還能見到她瞥來時，眼睛里的憤恨。
顧桑榆還沒來得及出口諷刺她兩句，耳邊便是一熱，上一秒還是出手乾脆利落，秒殺敵軍的墨先生，下一秒就無縫切換到了黏黏糊糊，不撩會死星人的大狗狗。
張口就咬住了眼前白嫩嫩的耳垂，含了又舔，讓顧桑榆整個石化在原地。
「吶，這就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調戲的話語讓兩人身邊都冒起了粉紅泡泡，咕嚕咕嚕，似乎都還能聽見那歡快地升騰聲。
「唔……嗯……嘶。」柳華裳掙扎地沉悶聲瞬間打斷了裴雲嵐的思路，輕推了墨千胤一把，紅著臉道，「說了辦正事兒怎麼又扯開話題了？！」
墨千胤眨眨眼，「難道我乾的不是正事兒嗎？！」
顧桑榆忍不住看了過去，就見墨千胤睜著一雙大眼，滿臉無辜地看著她，讓人想怒都怒不起來。
顧桑榆只好移開眼，心說這人今天是喝了一大罐蜜糖才出門的嗎？！
若是在自己家裡他就能調戲吃肉一把抓了，哪像現在只能過過嘴癮，連肉湯都喝不上，想想就覺得心累。
然而，比起墨千胤的心累，柳華裳才是恨不得直接將人給咬成碎片。
她被束縛住身體，死死掙扎著，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她旁邊談笑風生，你儂我儂。
她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恨？！！！
「呵哈哈哈，你們就算抓住我了又怎麼樣？就算把我從連城曦身體里逼出來了又怎樣？」柳華裳囂張得笑了起來，「我還能換一個身體，下一次也許可能是你完全陌生的人，也可以是你的朋友，親人！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將我留在連城曦身體內多麼英明的決定。」
「連城天是不是悲痛欲絕？是不是心裡滿是悔恨？！他最疼愛的弟弟死了，就眼睜睜地死在他面前卻無能為力。」柳華裳翹起唇角，瞳孔放大，滿是興奮。
顧桑榆皺起眉頭，只覺得選擇用那麼殘忍方法活生生弄死自己的果然不是什麼正常人。
「醜人多作怪。」墨千胤輕皺起眉頭，不耐煩地看了柳華裳一眼，「不僅丑，聲音還那麼難聽，渾身上下就看不出半處優點，到底是該有多自大才能如此歪曲事實？」
顧桑榆默默地眨眨眼，沉默。
柳華裳的笑容僵硬在嘴邊，反應幾秒之後才驀地掙紮起來，兇狠道，「你閉嘴！一個被女人迷惑了心智扔下江山社稷的蠢貨沒有資格說我！」
墨千胤冷淡地看著她，「你都說了是我的江山，我想扔就扔與你何干？！」
「你！！！」柳華裳被噎得一頓。
「看來你出來這麼久也沒什麼長進，白費我的時間。」墨千胤握住顧桑榆的手，就轉身往外面走。
「你站住，你難道不想知道永生的辦法嗎？我知道，解開我，我可以讓你永生！！」柳華裳見墨千胤兩人竟然要走，頓時叫嚷道。
墨千胤步子一頓，顧桑榆配合著停下腳步來，望向露出得意神色的柳華裳，目光憐憫，然而，此時的柳華裳之前被兩人著實地刺激狠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顧桑榆的眼神，就算是發覺了，估摸著她也會認為顧桑榆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永生？！」墨千胤輕挑挑眉，像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永生！對，我就是知道永生的辦法。」柳華裳眼前一亮，微抬起下巴，像是高傲的公主。
「啊！」墨千胤感嘆了一聲，只可惜顧桑榆沒聽出半點震動的意味兒，反而覺得有些可笑。
果然，墨千胤輕抬下巴，銳利又涼薄的眼神將柳華裳的驕傲徹底戳碎。
「把自己一點一點釘在土地里，像是一隻可憐又臟臭的爬蟲，我還真不興趣。」墨千胤毫無誠意地說了句，「抱歉，我有潔癖。」
顧桑榆翹起唇角，跟著墨千胤走出房門，不去看柳華裳是用怎麼瘋狂的神情才能發出這樣瘋了般的咆哮，「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麼知道的！！！」
站在門外，顧桑榆看向墨千胤，「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墨千胤搖頭，「交給連城天就好，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顧桑榆雖然有些擔憂連城天，但依照她的處境，和連城天確實搭不上關係，只是為他覺得可惜。
一路走到停車場，墨千胤不過剛打開車門，就聽見手機響起。
顧桑榆接起電話，是吳芳菲打來的，電話里，壓抑的聲音顯現出幾分與她不相符合的沉重。
「桑榆，這邊發現了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