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車到山前必有路
翟南僵了僵臉,裝作不在意的將書本合上,放到桌上,正好調整自己的神情。
「誰知道呢,估計有什麼事情吧!」吳芳菲抱著顧桑榆不撒手,「墨大神神神秘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嗎?」顧桑榆小聲道。
「我也挺意外的,他竟然沒有守在你身邊,等你醒來。」吳芳菲摸著下巴。
翟南在心底翻個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別冤枉墨大神啊,他可是確保了桑榆沒問題才離開的。」翟南忍不住幫腔了。
「喲呵,小宅男,風度見長啊,不錯不錯,值得誇獎。」吳芳菲笑眯眯道。
「比起這個,現在該讓桑榆吃點東西吧!」翟南翻翻白眼,若是大神知道了,估計該怪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寶貝了。
「桑榆,你現在有哪裡不舒服的嗎?」吳芳菲抓著她的手問。
「沒。」顧桑榆搖搖頭,「對了,你們聯繫過小睿哥哥了嗎?」
「我還沒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吳芳菲皺起眉頭。
「邊走邊說吧。」翟南拿起車鑰匙,等到了地下車庫,顧桑榆看著熟悉的座駕,眉頭跳了跳。
「這不是墨先生的車嗎?他連車都沒開走?!」顧桑榆問。
翟南眨眨眼,「墨大神估計是飛國外了。」
「哦。」顧桑榆點頭,坐進車裡。
「喂,你不是說不知道墨大神去哪裡了嗎?」坐進後座的吳芳菲眯起眼,「你之前是騙我的?」
翟南:……
這人怎麼盡拆台?
「怎麼能說騙?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不想搭理?」翟南從後視鏡中瞥了吳芳菲一眼,果然,已經是氣鼓鼓的模樣。
顧桑榆掏出手機,本想打墨千胤的電話,卻是一頓,又默默的放回口袋裡。
因為顧桑榆兩天沒吃飯,即使她精神再好,吳芳菲只讓她吃點流食,對此,顧桑榆到沒什麼意見,只是三人剛點好餐,翟南的手機就開始鬧騰。
看了看屏幕,王叔三個字讓翟南皺皺眉頭,接電話。
顧桑榆看了翟南一眼,小聲問,「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裡,案子有什麼進展了?」
吳芳菲貼近她耳邊,「還是一無所獲,就這麼僵持著,警方派人守住了趙采萱的家也不見她有什麼動靜,胸有成竹的樣子,很難搞。」
「那怎麼辦?就這麼一直下去?」顧桑榆有些不滿。
吳芳菲聳聳肩,「誰讓人家是有錢人呢,請的律師比警察還叼,動不動就是我要起訴你。」
輕瞥了眼翟南,顧桑榆想起自己所遇到的那個道士,踟躕了,「翟南的心情怎麼樣?」
吳芳菲歪頭,像是仔細思索,「這個,該用多變來形容嗎?不好說!」
顧桑榆端過送上來的粥默默的吃著,在思索著到底要不要告訴翟南這個消息,畢竟,清玄出現的時機太巧了不是嗎?
就在自己被鑰匙聲吸引到枉死城時,他就出現了。
「把飯菜都打包吧。」翟南放下手機,沖服務員招手,對著顧桑榆和吳芳菲一笑,「案子有進展了。」
……
「你是說有位五年前辭職的保姆到警察局在提供線索。」吳芳菲驚訝的盯著翟南,「這叫什麼?大轉機嗎?」
顧桑榆坐在後座喝著粥,沒辦法,太餓了,有些受不了了。
「去了警局不就知道了?」翟南輕輕的挑起唇,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顧桑榆咬著勺子,「芳菲,你還沒告訴我小睿哥哥的消息。」
「對哦,你不說差點忘了。」吳芳菲一拍額頭,「你那天晚上不是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嗎?」
顧桑榆點點頭。
「就在第二天早上,你家小睿哥哥被發現昏迷在一輛計程車里,報警后,被送進了醫院,但是並沒有大礙,昨天醒后就出院了。」吳芳菲趴在副駕駛座上,歪著頭,「但是,當警察查到車主時,竟然發現,車主一直待在家中,有他的牌友作證,他們熬夜打了通宵的麻將。」
顧桑榆愣住,「沒有查到開車的是誰?」
「沒錯。」吳芳菲點頭,「因為車主所住的地方並沒有監控,路上拍攝的又沒找到臉,警方還詢問過蕭睿,結果他說,他沒注意,所以……」
「這樣啊!」顧桑榆點點頭。
「那麼,現在你能告訴我,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有多著急的事情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出去,害得我倆找了一宿,結果還是墨大神一個電話解救我們於苦海之中?」吳芳菲拍拍顧桑榆肩膀,笑得一臉猙獰。
「你找我時,墨大神還好么?」顧桑榆不答,扒了兩口粥,小聲問。
「還好吧!反倒是你,跟條黃泥小狗一樣。」吳芳菲好奇,「你說你是跑到哪個鄉下去了?竟然滾得滿身泥,當時給你洗澡的時候差點累死。」
「還好吧。」顧桑榆摸摸鼻子,想想當時的情景,也不是滾,應該是爬……
「老實交代,你到底幹啥了?」吳芳菲眯起眼。
顧桑榆撓頭,這該怎麼說呢?
「到了,等見完證人再說吧!」翟南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反正跑不了。」
捧著粥的顧桑榆瞬間覺得自己無比危險。
下了車,跑進警局,一路打著招呼過去,直到到了審訊室。
王隊長扭頭沖他們打聲招呼,目光落到顧桑榆身上,愣了愣,隨後笑道,「桑榆休息幾天後氣色好了很多啊!」
「啊?」顧桑榆一愣,隨後摸了摸臉,「是嗎?」
吳芳菲將她的臉轉過來,細細的端詳片刻,「別說,還真是耶。」隨後,她伸爪子細細摩擦著顧桑榆的臉,「白裡透紅,細膩嫩滑,果然是大美人啊!」
「一邊兒去。」顧桑榆拉下她的手。
「那個保姆已經開始審問了么?」翟南顯然很急切,開口就直奔主題。
王隊長指了指審訊室,「沒呢,這不等著你嗎?」隨後,他按下通話鍵,沖裡面的警員道,「可以開始了。」
警員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沖著面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大媽一笑,很是隨和。
「董大媽,可以這樣叫您嗎?」
坐在椅子上的董大媽原本左顧右盼,打量著審訊室,這是最為直觀的反應,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是想要將它看清楚,以減輕自己的不安。
她被警員這一叫,愣愣後點頭,顯得十分的拘束,「可以。」
「大媽,別怕,我只是問您幾個問題,您只要照實了說就可以了。」警員也不會為難一個主動上門提供線索的大媽,先不說這年頭這樣的人少了,就這個將所有人弄得愁眉不展的案子,有一點線索都要抓牢好嗎?因此,警員的態度必須給一百分。
董大媽點點頭,「你問吧。」
「董大媽在孫明輝先生和趙采萱小姐家裡做了多久保姆呢?」
董大媽想了想,「沒多久,就那個庭院開始住人後,我原先是幫著別人家帶小孩兒的,後來那家人的奶奶來了,就把我辭退了,然後我就到了孫先生家。」
警員已經看過董大媽的資料,她所說屬實。
「那您為什麼五年前的時候要突然離開呢?您不是剛做不久嗎?」警員問。
「哎呀!就是為了這件事,不然我也不會到警局來。」董大媽擺擺手,眉頭鎖著,像是想起了令她恐懼的事情。
警員眼前一亮,要的就是這個,好嗎?
「那您詳細的跟我說說。」警員就跟聊天一樣,引導著她的思維。
「其實在孫先生家做得挺好,保姆多,活兒少,拿得錢又多,若不是碰見那嚇人的事兒,我也捨不得辭掉這份工作。」董大媽神色有些可惜,「孫先生是私生子,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所有下面的人都傳著孫先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才娶趙小姐的,平日里,先生和小姐雖然恩愛,但年紀長的到底是過來人,或多或少都猜到孫先生外面有人。」
「後面事情被趙小姐知道了,雖然面上沒說什麼但到底是心裡有疙瘩,這不,沒多久,那個女人就失蹤了。」董大媽拍拍手,似乎沖警員顯示她的明智,「孫先生和趙小姐關係就生疏了,兩人各干各的,後來孫先生去了,骨灰埋了的第二天,趙小姐心情不好,就把庭院里的人都打發了,說想自己靜靜,就那天晚上。」
警員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董大媽美美的接著道,「我也是作孽,本來是準備回去給兒子送錢的,可是銀行卡放在工作服里忘拿了,當時我兒子是準備買房子用的,所以沒辦法,我就只能回去,拿了卡正準備走的時候就發現後門開了。」
顧桑榆眨眨眼,捏住吳芳菲的衣角,總覺得這位大媽有點陰森森。
「當時我嚇了一跳呢,還以為是有賊跑進來了,那就不得了了,我就躲在房子里看,結果你猜我看見了什麼?」董大媽咧嘴一笑,隨後壓低了嗓音,「我看見一個道士走進擺了一圈蠟燭的庭院,用平時那些黃符再往地上躺著的人身上貼,趙小姐就在旁邊看著,我探頭一看啊,那地上躺著的,竟然是已經被火化下葬了的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