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玷污的身體
顧桑榆探頭看向水池底,估計酒店也沒那個閑心將水抽幹了再放水進去,底下滿是堆積的污泥,還有擱淺的魚類搖擺著尾巴,垃圾不少,散發著腐敗的氣息。
「五年時間而已,若是屍體在池底應該很容易就找到。」顧桑榆看看鎮定自若的墨千胤,小聲問,「萬一,馬初雲騙了我們呢?」
墨千胤輕搖頭,「她不會騙我們,也不敢。」
顧桑榆長出口氣,「但願如此吧,不然,真的對不起王隊長了。」
墨千胤安撫地拍拍她腦袋,沖王隊長抬抬下巴,「派人下去吧。」
王隊長對著一邊的警員揮揮手,立馬有警員拿出長桿戳了戳水池底,目測淤泥並不深,為了儘可能的保護屍體,王隊長決定不使用挖掘機。
站在邊上穿好黑色捕魚褲的警員抽了一下肩帶,從池邊慢悠悠的滑了下去,第一腳,淤泥就已經到了膝蓋,越往中間走,淤泥就越深。
「嘿,注意安全,要是不行可以另外想辦法。」王隊長注意著場中的情況。
「知道,隊長你越來越婆婆媽媽的了!!」
「就是就是!」
搜尋的警員有近十個,頓時起鬨,讓嚴肅的氣氛少了幾分。
「你們這群兔崽子,專心工作,不然回去全給我掃廁所去!!!」王隊長瞪眼。
池底警員嗤笑幾聲,手上卻絕對沒有懈怠的意思。
水池不是很大,但畢竟淤泥有一定的厚度,警員行走困難,又要不停的摸索,整個進度緩慢。
王隊長看向一邊的顧桑榆,「要不你們先回去吧,這邊我守著,有了消息立馬通知你們。」
顧桑榆搖搖頭,「沒事兒。」
墨千胤按住顧桑榆肩膀,「你在這裡守著也沒用,不如回去睡一覺,等醒了就有結果了。」
「可是……」顧桑榆望了望酒店,整幢樓明明暗暗,在夜色里像是隨時可能醒來的怪獸。
墨千胤低頭盯著她,直把顧桑榆看得渾身不自在,忙問,「有什麼不對嗎?」
「沒。」墨千胤彎腰,貼近她耳邊,小聲道,「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你才能說出你害怕,需要我陪你的請求。」
顧桑榆瞬間臉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心思被戳穿,還是因為墨千胤的靠近,亦或者,兩者皆有?
「王隊長,這裡交給你了。」墨千胤站起身,交代道,王隊長還沒點頭,顧桑榆已經拉過一邊的吳芳菲往回走。
「哎哎哎,顧美人,輕點,慢點。」吳芳菲被顧桑榆拖著走,嘴裡還念叨個不停,「本少爺知道美人春閨寂寞,可是也不能這麼性急不是?這要講究天時地……卧槽!你別掐我啊啊啊!!!」
「閉嘴!跟我走!!」顧桑榆手下用力,拖著人往回走,簡直霸氣到極點。
翟南見所有人都走了,沖著王隊長禮貌一笑,「麻煩王叔了。」
王隊長擺手,「不用,你們幫我找到了懸案的線索,我還沒感謝你們呢。」
翟南笑笑,正準備往回走,卻被王隊長叫住,看著面帶遲疑的王隊長,不解。
王隊長示意旁邊的警員繼續工作,伸手將翟南帶到了旁邊,小聲問,「知道這個案子的主使是誰了嗎?」
翟南眨眨眼,沖王隊長笑笑,「王叔不是心裡有底了嗎?」
王隊長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真的是她?」
翟南替王隊長理了理衣領,「還不好說,畢竟現在最多就是有了受害者的屍體而已。」
他忽然一笑,眼神在周圍轉了一圈后,落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就像是在看什麼人一樣,惹得王隊長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一無所獲,莫名的,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漸漸的,纏上他的脊背。
「小南,你在看……什麼?」王隊長咽咽口水,輕聲問道。
翟南嘿嘿一笑,「王叔,其實我們之所以能找到這兩個地方還是受害人自己帶我們去呢。」
「那就是說,受害者就在這裡?!」王隊長不由自主的掃向四周。
「別擔心,她不會做什麼的。」翟南拍拍王隊長肩膀,咧嘴一笑,白晃晃的牙齒在暗色中很是清晰,帶著森冷的意味兒,「她還指望著王叔幫她找出兇手呢。」
「你個孩子!!我不就問問嘛!!」王隊長當然知道翟南的意思,搖搖頭,雖然不太好處理。
翟南聳聳肩,「我回去休息了,王叔再見。」
王隊長翻白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
一陣涼風吹過,王隊長下意識的裹了裹衣服,撇了撇四周,覺得自己離人群太遠了,連忙回到水池邊。
自從被翟南提醒身邊有個阿飄后,王隊長總覺得背後陰涼陰涼的。
翟南走在回去的路上,馬初雲突然出現在他眼前,將他嚇了一跳,「拜託,就算我不怕你,也不能這樣嚇人吧。」
「謝謝。」馬初雲安靜的站在原地。
「不用,你還是省點元氣好好休養吧,不然還沒等到兇手落網的那天,你就先堅持不住了。」翟南聳聳肩,一臉感嘆,「那還真是可惜。」
只可惜,馬初雲還是沒動靜。
翟南嘆口氣,「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還要去睡覺呢!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和一個怨鬼這樣面對面的冷靜交流。」
「明輝還好么?」馬初雲微微抬臉,面龐從兩邊茂密的耳發中顯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名叫思念的情緒。
翟南找了塊石頭坐下,「他在你失蹤不久后就醉駕逝世了,抱歉。」
馬初雲張張嘴,十分的驚訝,隨後怨恨悲傷釋然,翟南真的佩服自己能從一個女鬼身上分辨出這麼多的情緒。
「請幫我找到我的孩子。」馬初雲晃晃身子,消失在樹林中。
翟南扶著額頭,半響,鬱悶地踢踢腳邊的石塊。
靠,早知道就將價格提高一半了,怎麼這麼麻煩!!
糾結到快要抓狂的翟南氣沖沖的跑回房間,倒下,裹著被子就睡。
……
「S市警方連夜出動,將富悅的池水都抽幹了,發現屍體是早晚的事情。」
安靜的酒店套房裡,奢華的歐式吊燈在月色中折射出淡淡光線,即使是在黑暗裡,房間里依舊有餘光。
「嗯哼,我果然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推門而入的女人好似沒聽見男人的警告,關上門,沒有去開燈,或許說這樣的黑暗才是她想要的。
坐在落地窗前躺椅上的男人右手撐著下巴,盯著窗外,因為是酒店的最高層,連帶著視野也無比開闊,似乎天邊圓月都觸手可及。
將房卡扔到一邊,女人慢吞吞靠在落地窗上,背後便是幾十層高樓,接近懸空的視覺卻只是讓她輕淺一笑。
「可我覺得,你現在十分享受。」男人微笑,借著月色,能看清他嘴角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近乎完美。
女人低笑,走上前,毫不在意的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要被發現了,該怎麼辦呢?」伸手拉扯男人一絲不苟的領帶,她輕聲的詢問也不期待得到回應,「那就是趙夫人的問題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伸手端起桌邊紅酒,輕輕一晃,艷紅的液體在透明的高腳杯中盪出優美的弧度,滿是誘惑,他聽著女人的自問自答,毫不在意。
「嘖嘖,怎麼你見了都沒有反應呢?」女人微嘟起嘴,撒嬌的語氣恰到好處,就像落在人的心尖兒。
男人輕笑,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撫上女人的膝蓋,因為穿的是裙子,所以跨坐時,裙擺已經爬到了大腿根。
掌下的皮膚很是細膩,溫熱得像是很久之前把玩過的上好暖玉,淺淡的月光落在纖細的雙腿上,無言的誘惑,讓人不自覺的身體發熱,喉嚨發乾。
男人的手掌慢慢往上滑,女人呼吸變得急促,修長的指尖卻從腰線上滑到女人脖頸處。
男人低笑,眼裡卻沒有沉迷,伸手輕輕的碰了碰女人左胸口,「這麼乾淨的身體,只可惜啊……」
「哈哈哈……」女人愉悅的大笑,站起身,直接坐在桌邊,也不管上撩的裙擺顯露出那隱秘的褲褲。
她彎下腰,輕點了點男人的唇,「這乾淨的身體啊,卻被我玷污了。」
「知道就好。」男人抿了抿酒液,「那兩位正打得火熱,你就準備這麼放任下去?真是無聊。」
「那兩魄不是已經從顧桑榆身邊消失了么?沒感受出來已經回歸了啊?」女人歪歪頭,顯現出幾分與成熟妝容女不符的純真,「不愧是殿下,真是殘忍,連自己的兩魄都能下狠手,這醋吃得,真是可愛。」
男人輕輕一笑,「你的稱呼錯了,應該尊稱顧小姐為皇子妃。」
「那,妾身接下去要準備什麼禮物給尊敬的皇子妃呢?」女人輕彈了彈玻璃杯,像是沉思。
男人安靜的給自己倒酒,嘴角的弧度就沒落下過。
過了一會兒,女人輕敲了敲桌面,輕緩一笑,「我記得,皇子妃有個溫柔的竹馬哥哥吧,真是令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