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你自己找死
然而,意外,總是發生在你覺得風平浪靜的時候,就在我打開辦公室門之後,我整個人突然猛烈的震顫了一下。
我竟然看到,有一個人,正坐在我辦公桌邊的辦公椅上,這個人,赫然就是我的頭號大敵,趙蝦偉。
此刻的他,十分悠哉的坐在我的辦公椅上,一雙腿還擱在我的辦公桌上,見到我,他沒有表現出驚奇,反而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
隨即,他拿著我和陳麗莎的合影照片,對著我晃了晃,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吳韜同學,你還保存著你跟我老婆的照片,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
有這麼一瞬,我甚至懷疑自己是走錯了地方,但事實卻是,這裡面,就是我的辦公室,是我以為算安全的地方。
我這酒店總部。守衛雖然稱不上固若金湯,可我為了安全起見,已經在這裡每天安排了幾十人,就是為了防止有突然的意外發生。
但我真的沒想到,趙蝦偉竟然會如此的膽大妄為,竟敢獨闖我的辦公室,姿態還那麼的隨意,完全不把這地方當成我的巢穴,而是當成了他自己的家。
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奇恥大辱。
自己想方設法的要對付趙蝦偉,卻發現,要殺他,簡直比登天還難,可是,自己感覺最安全的忠義盟總部。對趙蝦偉來說卻是如入無人之境,這就是差距的體現,是他娘的現實。
不過,最讓我窩火的,還是他手上拿著我和陳麗莎的合影。雖然,我已經徹底放下了陳麗莎,已經不敢對她有任何妄想。
但此刻親眼看著趙蝦偉拿著我們的照片,拿著那珍貴的合影在我面前晃,我的心。仍舊忍不住的顫抖。
那照片,是陳麗莎百般叮囑我,不能拿掉的,就是希望留作紀念,留住愛情,我也一直好好的保存著它。
可自從前幾天和陳麗莎在天台一聊之後,我動搖了,我想過要毀掉這照片。只是,我並沒有立即這麼做。
因為,把陳麗莎的照片擺放在這,能夠時刻提醒著我,趙蝦偉與我之間的仇恨有多深,每當看到它,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趙蝦偉。
看到它,對趙蝦偉的愁怨就有增無減,它,就是我的動力,我是準備殺掉趙蝦偉之後,再徹底毀掉這合影。
但。老天卻總喜歡跟我開這種玩笑,竟然讓這個我做夢都想殺掉的大仇人,坐在我的辦公桌,拿著我的照片,戲弄我,挑釁我,我的怒火,瞬間洶湧而出。
可我卻沒有衝動,我知道,趙蝦偉不會來這裡自尋死路,他做事從來是滴水不漏,今天敢來這,必然是找好了退路,或者說,想好了對付我的策略。
所以,即使我現在迫切的想衝上去撕碎他,我忍住沒動,只拿起我的對講機,正要通知兄弟們,讓他們一起過來圍攻趙蝦偉。
只是,我話都沒出口,對講機那邊卻先傳來了我兄弟的緊急彙報聲:「銳哥,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了!」
一聽到這,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冷汗都冒了出來。
趙蝦偉,他行事竟然如此的果決,這麼快就已經對我發起了攻擊,竟然還是,在大白天,趙蝦偉是有多麼的猖狂,才敢這樣行動。
這一刻,我那洶湧噴發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猛地就爆發了出來。
我紅著眼,沖著趙蝦偉怒吼道:「姓趙的,大白天你敢帶人來砸場,你還有沒有王法!」
憤怒,已經讓我快要失去理智,我的心裡,恨意太深,就算是死,我也要跟這個小人拼了。於是,我直接邁開步,正要踏進我的辦公室。
可這時,突然一道人影閃到了我的面前,攔住了我,並對我所道:「別進去!」
我轉頭一看,發現,這人正是馬尾辮派給我的保鏢。此刻,四大保鏢都已出現了,他們的表情都十分嚴峻。
明顯,他們已經從我的辦公室里發現了危機,這種職業的保鏢,都有一種敏銳的嗅覺,可以聞到危險,感覺到殺氣。
可見,辦公室里一定不止趙蝦偉一個人,所以,四大保鏢才會及時現身,阻止了我。
對於這四個人的實力,我是很相信的。雖然在戰鬥力上不如飛龍那般的武傑,但也是無懈可擊的存在。
特別是他們四人合力,戰鬥力更是翻倍,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取長補短,聯合在一起,簡直天衣無縫。
所以,有他們待在我們身邊,我也能踏實不少。但現在,即使他們出現了,我還是感受到了自己身處於險境之中。
外面已經被攻擊,而這裡面,又有四大保鏢都重視的危機。
我深知,我的情況很不妙。
因此,我再憤怒,都強行的忍了下來,眼下的形勢,我唯有當機立斷,直接跟著四大保鏢不斷的後退。
果然,就在我們退到了電梯口時,我的辦公室里,突然走出了好些人,除了趙蝦偉,另外還有七個人。
其中六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表情氣勢都極其相似,眼睛之中,散發著濃濃的殺氣,表情很木然,就如同電影里見到的那些中南海保鏢一樣,給人一種唯我獨尊的氣魄。
當然,最震懾我們的人,並不是那六個殺神般的西裝男,而是陪在趙蝦偉身邊的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
這皮衣男,一雙劍眉十分的惹眼,眉宇間擁有著狠戾之氣,他的眼睛似乎能說話,一觸到他的眼神,你渾身不由自主的就會打顫。
更恐怖的是,他的嘴唇跟塗了口紅一般,還是那種豬肝紅,感覺像怪胎。他的個子不大,卻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和飛龍那般,知道他不簡單,卻不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他,當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物,難怪趙蝦偉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深入我的總部,也不懼我的高手保鏢。
這情況,別說飛龍不在,即使飛龍守護在我的身邊,恐怕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太子爺就是太子爺,竟然能找到制衡我們的這麼多厲害人物,或許,混世魔王被重創,就跟這幾個人有關了。
這樣一來,我如果落入對方的手中,鐵定必死無疑。所以,我此刻沒有其他想法,就想趕緊撤退。
那些護衛我的保鏢也機敏,一來到電梯口,就按動電梯,等趙蝦偉一行人靠近我們時,電梯已經上來了。
但,這電梯門一開,我們正要往裡去之時,卻發現,電梯的裡面已經有人了,是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們跟那六個西裝男人一種裝扮,一樣表情,他們飛快的閃出了電梯,隨著電梯門的關上。我知道,我的後路也沒了,趙蝦偉直接給我來了個,前後包抄,讓我們退無可退。
頓時,我就心灰意冷了。
而這時,趙蝦偉也走到了我的近前,對著我,嗤之以鼻的說道:「怎麼了?你還想逃?你不是很牛氣的嗎?不是目空一切嗎?
你不是想要殺我嗎,我現在來了,就站在你面前,你怎麼不動手呢!」
趙蝦偉的語氣里,充滿了挑釁的味道,他是在故意的戲弄我,嘲諷我。他今天來這裡,或許殺我還不是他最急切的目標,他肯定是想在殺我之前,狠狠的打擊我,他就是要把我當螻蟻踩。
我不甘,我恨,可我卻又是那麼的無奈。我知道,我守衛在酒店的兄弟,一定是敵不過趙蝦偉帶來的人馬的。
趙蝦偉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也就是說,我那些兄弟自身難保,不可能顧得上我,我想要對付趙蝦偉,只能靠自己以及身邊的四大保鏢。
但我們五人,百分百是打不過對方的。這一刻的我,是真真正正的瓮中之鱉了。
但我的心,依舊沒有畏懼,我只是眼神炯炯的盯著趙蝦偉,淡然說道:「趙蝦偉,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牛氣的,你不就是有個牛逼的老爸嗎?
拿掉你老爸,你算個啥?有種你就跟我單挑!」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別的法子了,只能孤注一擲,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只有被完虐的命,要是我能用激將法激怒趙蝦偉,讓他跟我單挑。
這樣的話,我說不定還有一線勝算,到時候趁機親手殺了他,報了仇,這樣的話,我就算是死,都瞑目了。
不過,趙蝦偉這個縱橫黑道的太子爺,可不是頭腦簡單的貨色,他的城府真的太深了,深到可怕。
聽了我的話,不但沒發怒,反而是玩味的笑了起來,他就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邊笑,他還邊悠悠的掏出一根煙,在我面前抽了起來,隨即才對我道:「吳韜,我發現你不但傻,還很天真,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講笑話。
我告訴你,我爸是六爺沒錯,但我卻從不靠我爸,遇到事,基本是我自己解決,倒是你,就讓我有點匪夷所思了,聽說你以前是一隻人人都可以隨意蹂躪的癩蛤蟆。
膽小,懦弱,後來靠你牢里出來的老爸,狗屎翻了個身,就變的目中無人了,變的輕狂了。整個容,跑到學校來當老大了,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我?我本來以為你有點能耐,敢放出豪言對付我,搞的我還在等著你來,等你為你的兄弟報仇。
我就想見識下,你有多出息,結果這些天都沒等來你的尋仇,還讓老子親自找上門來,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真就想不通了,梅麗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
一直以來,我所努力的,就是不被人看扁,即使面對趙蝦偉的圍攻,我都堅強的讓自己鎮靜,保持著自己的底氣與勇氣,不驚慌失措,就算是死,我也想像一條好漢一樣,死的豪邁。
但,趙蝦偉的這翻話,卻當真是把我貶的一文不值,打擊的我粉身碎骨,更主要的是,他說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確實,我在以前狗屁不是,被人欺辱,直到我爸出現,我才有了反轉,正是因為怕被人瞧不起,所以很多事情,我才不想麻煩我爸,不想要我爸幫忙,我想自強,我想奮鬥。
可是,奮鬥了這麼久,忠義盟面對大勢力,依舊是不堪一擊,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趕不上別人。
而現在,別說靠我自己了,即使靠我爸,都不行了,趙蝦偉,彷彿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王子,我真的無法與之抗衡。
即使把我爸搬出來,恐怕都不行了,我現在成為了強弩之末,我有什麼資格說別人?我也知道,在這個勝者為王的世界,不管你靠什麼,只要你贏了,那就是你的本事,你就是王者。
此時此刻,趙蝦偉就是勝利者,他不管說什麼,都是有底氣的,我根本拿不出什麼話來頂他,再說什麼,都只會成為他眼中的笑話。
在我語噎之際,趙蝦偉吐了一口煙圈,接著又說道:「吳韜,說真的,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灰溜溜的滾出了這個城市。
雖然我知道,你的女人被搶了,你很不甘,但這並不是你發瘋的資本。
人,要有自知自明。
論身世,你不如我,論人脈,你不如我,論智謀,你不如我,甚至論長相,你也不如我。
我就不明白你拿什麼跟我斗?你留在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你兄弟的死,不能怪我,他們只是被你牽累了!」
趙蝦偉的話,說的那樣義正言辭,彷彿一切都是我的錯一樣,明明是他把陳麗莎從我手中奪走了,他卻如此的大義凌然。
是他故意給我設陷阱,害死了我的兄弟,差點讓忠義盟灰飛煙滅,他還如此的浩然正氣,他不光貶低我嘲弄我打擊我,甚至還把一切的罪孽推到我頭上。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我恨,真的很恨他這副嘴臉,真的很想讓他得到教訓,讓他知道得罪我吳韜的後果。
可我卻只能想想,壓根做不到,就連上次在郊外小別墅,我把他包圍了,以為能殺了他,他還是那麼的從容,氣定神閑,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