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絕對服從!
多麽可悲可憐的服從!
夏迷諾咬著牙,將頭側向一旁,強忍著不去想象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反正她說什麽,他都置若罔聞,她還能如何?絲滑的禮服被無情地拋落到地上,當潔白柔嫩的嬌軀映入他深幽的眼眸時,瞳孔中迸出火焰,他的牙齒在她頸間,啃得稍微重一些,留下印記。
夏迷諾輕輕顫抖,經曆過幾次人事的身子比以往要來得敏感些,即使她怎麽想辦法忽略他的唇和手帶來的感覺,仍抹不去身體本能的反應。心中的悲哀卻怎麽都強忍不住,一陣陣抽痛。
對蕭寒,從第一次到現在,她逐漸堆積起越來越多的恨意,那種恨像生了根的樹,一天天在壯大。
恨一個人,是件痛苦的事,她根本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放下恨,卻又再一次被逼著陷入恨的深淵。
蕭寒一手插入她已鬆散披落的長發,一手帶著火焰揉搓著她粉嫩的肌膚。對他而言,從沒有人敢跟他爭奪獵物,也有沒有人敢一再反抗他!夏迷諾所受到的一切懲罰,都是自找的。
他卻忽視了當自己在掠奪這副嬌軀的時候,是怎樣的投入,以及在他發現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堅決抗拒的時候,是怎樣的憤怒與失望。
黑色的絲質襯衣徹底敞開,露出男性精壯結實的胸膛,熱力直撲她的呼吸。
當他的皮帶扣也被扯開時,夏迷諾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烏黑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該來的,她擋不住……
可是,就在那一刻,身上的一切重量突然消失,原本熱吻著她胸前肌膚的唇也離開了,那雙火一般的大手也離開了。夏迷諾驚異地睜開眼,看到蕭寒半跪在沙發上,冷峻的麵龐繃得很緊,蹙攏著兩道墨黑的眉,額頭有著隱忍的汗水。
她一動不動地望著他,更加意外地發現,在他的眼瞳裏閃過一絲悔意。
悔意?這是絕對不大可能出現在蕭寒眼中的神色。
當她再次想去搜尋那絲情緒時,蕭寒驟然起身,沙發承受的重力也消失了,凹下去的痕跡逐漸平複。
夏迷諾卻幹啞著嗓子,睜大眼不知道剛才那一刻發生了什麽事?
蕭寒握緊手指,掌心裏有樣堅硬的東西抵著他的皮膚,傳來微微的刺痛,讓他差點失去理智的心神更加清明起來。他冷冷地瞥了夏迷諾一眼,視線落在她雪白光裸的肌膚上時,如流星般點亮的黑瞳裏還殘留著適才的渴望。
夏迷諾連忙以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前,他譏誚地勾起唇。
“夏迷諾,暫時放過你,你永遠不要想著挑釁我的命令。”蕭寒轉過身,低頭看了眼掌心閃亮的別針,眉頭擰得更緊。剛才襯衣被扯開的瞬間,這枚別針也不經意滑落到沙發上,水鑽的微芒刹那刺傷了他的眼。
辛愛……這個名字豁然掠過腦海,他的冷靜在三秒鍾之內衝出來,那些糾結著的渴望,硬是被理智壓下去,然後愈來愈冷卻,直到停止了動作。
這是場酒會,他今天來的目的可是為了辛愛,怎麽會莫名其妙地為了一個夏迷諾而差點忘記初衷?
他站得挺直,背對著她,慢條斯理地係好襯衣紐扣,整理好著裝,手指爬了爬烏黑的短發,沒再回頭看她一眼,而是徑直走出房間。
“砰”地一聲,夏迷諾聽到門響後,猛然回神,所有思緒盡回腦海。
她從沙發上驚跳起來,飛快地起身將禮服撿起,提起一看,該死的!她惡劣地咒罵出聲。
那禮服已經被扯壞了,背後的布料完全裂開,根本不可能再穿出去。從沒見過這麽沒品的男人,簡直可惡到極點,她發誓隻要有機會,她就不會放過他!
掃視屋內,看到桌子上的電話,夏迷諾扶著衣服遮住胸前奔了過去。
“喂?會所服務中心嗎?……恩,麻煩你幫我送一件衣服過來。……恩,我的禮服不小心弄髒了,需要更換……哦,好的,沒問題,謝謝。”
片刻後,侍者送衣服過來。
因為匆忙,送來的衣服隻有最簡單的長褲加襯衣,夏迷諾顧不了那麽多,匆忙換好。至於那件無辜犧牲的禮服,她想想太可惜,終於找了個紙袋將它裝好,一起帶出了房間。她想自己這身裝扮,要重新回到宴廳勢必引人注目,反正蕭寒無情地將自己扔在這裏,不如直接回去好了。
這樣想著,她便找到會所後門,悄悄地離開了。
才出門口不到幾十米,突然有輛車鳴了一下喇叭,像是在招喚。夏迷諾驚疑地抬眼望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車裏的人由於光線麵容看得不清,但那人已朝她揮手示意了。
“皓?”他怎麽還在這?她加快步子朝車邁進。
車裏,陸皓對她的裝扮盯了好半晌,皺起眉:“發生什麽事了?”
夏迷諾不想提那讓人氣憤的事,聳聳肩,故做輕鬆道:“沒事,跟你一樣被人不小心灑了酒在身上,所以把禮服換了。”
“蕭寒會允許你先走?”陸皓緊盯著她,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夏迷諾眸子一暗,坐正身子道:“我都換成這樣了,還能留在那裏嗎?你不知道他那人,死要麵子,是絕不可能讓人給他丟臉的。”
陸皓的語氣這才輕鬆了一半,“那童天蘇呢?他沒看到你嗎?”
一提到童天蘇,她的眸子又往下一暗,卻突然揚起頭笑道:“看到啦,也打招呼啦!不過,我跟他都已經是過去式,所以也沒什麽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