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單項極限
林塵提著手裏沉重的劍，跨過腳前的屍體，來到暈倒的血種少女麵前，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這血種少女的狀況實在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突然間冒出，似乎要阻攔自己，結果莫名其妙暈倒，如今看到他殺人的畫麵，居然再次被嚇暈。
就在這樣的心理素質，還怎麽當一個合格的邪魔？
不過，想到先前對異種的了解，再結合從麵板上看到的血種少女的能力，他心中想到另外一個可能。
也許，小鎮上發生的那些滅門慘案，並非是這兩位血種有意為之，隻是在饑餓狀態下被迫進入到‘血之化身’的狀態，喪失了理智，這才造成了人間悲劇。
否則的話，無法解釋眼前這位血種少女的怪異昏迷狀況。
殺，還是不殺？
這是一個哲學題。
之前殺死苗顏他能夠咬牙下定決心，那是因為苗顏絕對是一個殺人邪魔，無論是前身莫名其妙的死，還是先前輕易殺死八位聖衛時的淡然從容，都在提醒著他，後者對死亡和殺戮早已習以為常，並不陌生。
殺死這樣的殺人狂，他可以安慰自己，在為民除害。
但眼前的血種少女，卻讓他有些無法分辨了，這究竟是真的嗜血邪魔，還是能力失控造成的？
雖然不管怎麽說，都是殺人了，但怎麽審判，那是王朝律法的事，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沒資格替官家代刀，他考慮的是，留著她，對自己有什麽損害？
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母親的死也並非自己造成，她沒有傷害自己的理由，今後也許都不會有交際…
思索了片刻，腦海中轉過諸多利弊念頭，林塵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刀丟在一旁地上，邪魔什麽的，還是交給神廷去解決吧。
他準備離開現場，忽然間，他想到先前的一個推測，立刻又轉身跑到那聖衛頭領麵前，蹲下身，用頭巾墊著手掌，在他的盔甲裏摸索起來。
片刻後，他從對方的懷裏摸出一塊純金色的橢圓石頭，正是先前聖衛們用神秘咒語激發出金光的那塊石頭。
他看了看金色石頭，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便揣入自己懷裏，然後又繼續摸索起來，很快便摸到一塊純黑色的鐵牌，說是鐵牌，但分量和質感卻不像鐵做的。
不過，黑牌上沒有金光溢出，似乎也不是神鐵所鑄。
他想了想，也收入懷中，然後又繼續摸索。
這次卻隻摸出一些銀票，疊在一起，剛被摸出來，就被雨水淋濕，他來不及細看，快速裝入懷中。
等摸完這位聖衛頭領後，他又來到旁邊摸了摸其他的聖衛，不過在這些聖衛身上卻沒有摸到金色石頭和黑牌，隻摸到一些銀票、手鏈等財物。
這時，他又想到那斬首的夢魘種還沒被搜屍，便立刻上前摸索一番。
很快，他便摸出一個精致小冊，還有大量銀票。
他沒有細看，統統塞入懷中，然後調出麵板，準備將神能調動到腿力上，讓自己能夠輕易彈跳到牆壁的另一麵。
然而，當他把麵板調出來時，卻突然注意到麵板下麵已經用完的神能處，竟然又多出了一點神能！
他怔了一下，有些驚訝，陡然想到什麽，他轉頭看向丟到一旁的聖衛佩劍，眼眸中泛起熾熱光芒。
是了，聖衛騎士與邪魔作戰，兵刃中怎麽會不加入神鐵呢？
先前他心思全在殺人的糾結中，卻沒注意到這一點，險些錯失了這些寶貝。
想到現場倒著八位聖衛，林塵的心怦怦跳動起來，他再次撿起那柄劍，頓時看見絲絲金光從劍柄處吸入手掌中，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他一手握劍，蹲在那聖衛頭領麵前，另一隻手按住他的盔甲，便看見絲絲金光從盔甲上湧動出來，匯入手掌。
不但佩劍上有神鐵含量，盔甲上也有！
林塵又驚又喜，一邊吸收，一邊看向小巷入口處，好在此刻大雨不絕，街道上沒人，這巷子又偏僻，倒沒人經過這裏。
不一會兒，他手裏佩劍上的金光便停歇了，不再浮現，與此同時，這聖衛頭領盔甲上的金色神能似乎也完全吸收了，恢複如常。
林塵怔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快就將裏麵的神能吸幹了，他看了一眼麵板，隻見下麵的神能點數從一變成了四，也就是說，算上先前從這劍上吸取到的神能，他此刻一共隻吸收了四點！
這聖衛頭領的整套裝備裏，居然隻包含四點神能？
林塵有些難以置信，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吸收頭盔裏的神能，連忙伸手摸去。
很快，頭盔上的金光也漸漸淡去，而他的神能也再次增長了兩點，總共是六點！
“這麽少？”林塵有些錯愕，他本以為從這聖衛頭領的裝備上至少能吸收十幾點，甚至幾十點神能，沒想到總共才吸收了六點而已！
他想不通，要知道，先前那道蘊含神鐵的禁魔鎖鏈，也給他提供了整整十點神能！
而聖衛們的防具和兵刃，怎麽可能才包含六點神能？
他不死心地又摸了摸。
「……指力經驗 1」
他登時死心了，轉身來到旁邊的一個聖衛麵前，撫摸著他的佩劍和盔甲，這一次，他將佩劍和盔甲，以及頭盔分開來單獨吸收神能，於是很快便得到不同的結果。
佩劍中蘊含一點神能，盔甲中也是一點神能，頭盔裏也是一點神能。
沒錯，一共三點神能。
比聖衛頭領裝備中的神能還要少一倍！
這就是嘍囉和老大的區別？
林塵挑了挑眉，又繼續去觸摸其他聖衛的盔甲和兵刃。
很快，所有聖衛們的盔甲和兵器全都被他抽幹，除了聖衛頭領外，其餘人的整套裝備，隻提供三點神能！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大爆發，但總共也收獲了二十七點神能，算上之前吸收的那條禁魔鎖鏈，一共是三十七點神能！
每一點神能，都能提供一點屬性，相當於獲得了三十七點的武道修為！
“奇怪，我之前吸收師傅給的那塊神鐵渣渣，就得到了十三點神能，怎麽現在吸收完整的禁魔鎖鏈和聖衛的盔甲兵器，反倒隻得到這麽點？難道是材質不同，蘊含的神能濃度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傅先前給我的那塊神鐵渣渣，應該是一件極其高級的禁魔兵器鍛造的廢渣吧，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搞到手的，難道是買通他殺我的人送給他的？”
林塵臉色古怪，轉頭看了一眼小巷口，沒再繼續糾結，他看了看地上的聖衛們，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在腿力上加上五點神能，等雙腿適應加點帶來的雄渾力量後，立刻彈跳著翻牆而過，離開了此地。
他本想將聖衛們已經失去神能的劍刃和盔甲全都帶走，以免被神廷的人調查出劍刃和盔甲已經喪失神能的異常。
但是，想到自己要一次性帶走這麽多盔甲和兵器，很難搬運不說，還不好丟棄和銷毀，便隻能留在這裏，任由神廷調查了。
畢竟，就算他費盡力氣將這些聖衛裝備搬運到深山老林中埋坑掩埋，多半也會被翻找出來，要知道，神廷連邪魔都能搜尋到，若是派人追查盔甲的下落，自然就更簡單了。
而且，按照王朝律法，如果神廷有需要的話，當地的武道門派需要無條件的配合神廷，如果展開地毯式搜索，掩埋盔甲反而會暴露他更多的東西，索性便留在這裏，頂多讓神廷的人知曉，邪魔中出現了能夠淨化神鐵的存在，從而加強對邪魔的防範和打擊。
……
離開小巷後。
林塵來到山林中，他將神能全都加到腿力上，當腿力的加點達到‘二十’的時候，就再也加不動了，這樣的情況，他先前在加點‘念’的時候便遇上了，隻是要麵對那夢魘種，他無暇多想。
“先前那夢魘種的「念」似乎也是二十點，莫非單項達到二十點就是極限？還是說可以繼續提升，隻是其他方麵的屬性沒有跟上去，所以無法繼續提高？”
林塵想到那夢魘種的屬性。
除了代表精神和意誌力的‘念’達到二十點屬性，其餘的全都是單項一，隻能算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如果不依靠高於常人二十倍的精神力來攻擊的話，估計一個常年幹活的農夫都能把他摁到田裏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