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誅邪
接下來，林塵在房間裏繼續鍛煉‘沾雲手’，希望能盡快修煉到第五層大圓滿。
那樣的話，他也能算是一位登堂入室的二流外功武者了，而不像現在隻是初入門的學徒，隻比尋常人略強一些，一旦遇上其他遊曆四方的真正武者，就完全不夠看了。
此刻，他每練一遍，便能感覺到《沾雲手》的經驗增長一點。
“還好這《沾雲手》的經驗不是一百萬滿額，否則就算是練一百年，都未必能練完，僅僅是一千點經驗的話，我練一千遍就能達到第二層！”
以他如今的練習速度，每半分鍾就能練一遍。
每練習五遍，就會感到疲憊，手法出錯，無法再增長經驗。
所以，每練五遍就要休息一下，每次休息五到十分鍾。
平均算下來，十分鍾五遍，一個小時三十遍，一天練十小時就是三百經驗，大概三天就能練到第二層！
在林塵的記憶中，從第一層練到第二層，師門裏的其他人都花了至少兩三個月的時間，悟性和資質一般的武岩和二師姐，更是花了將近一年！
這是正常的速度，沾雲手雖然是雲虎門的入門基本功，但功法本身並不差，在初代祖師的手裏，曾經憑著一雙練到大成的沾雲手，不知挫敗了多少武道高手。
如果說第一層是硬記招式，那麽第二層就是熟能生巧了，將招法自如搭配，倒背如流，並且從中領悟出一股巧勁。
至於達到第三層，便是要領悟出“沾雲手”這套功法中的精妙之處，也就是“沾”字，從而學會‘舉輕若重’的發力技巧，攻擊看似輕柔，實則力量排山倒海。
大多數的功法，都很難鍛煉到發力技巧上，通常都是依靠生猛的招式來攻擊，所以，沾雲手作為武道的啟蒙功法，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而且，林塵在自己的血色麵板中看到，這功法雖然隻有一顆星評價，但趙龍陽所學的北劍樓的核心功法《北辰劍法》，也僅僅是一星半，可見這套功法隻比那《北辰劍法》稍微遜色而已。
呼！
呼！
林塵越練越熟練，漸漸地拋卻腦海中的經驗感應，心思完全沉浸到功法中，隻覺所有招式信手拈來，如臂使指。
他漸漸地將招式拆分，練到第二路，卻又跳到第五路，然後又回到第三路，掌中攻勢不減，反而越發精妙。
練到五遍後，他停下休息，思緒依然沉溺在招式的琢磨中，覺得先前第三遍練的那一套招式組合有點問題，還可以更圓潤一些。
很快，等手臂恢複，他又繼續練習起來。
漸漸到了中午。
武岩在屋外叫他吃飯。
林塵正好在休息，聞言便推開門，看到武岩已經轉身離開，似乎過來叫一聲已經算是盡責了。
林塵想到自己走路還能鍛煉腿力，於是便邊走邊跳，腦海中感應著腿力在不斷增長。
他鍛煉《沾雲手》時需要心思專注，隻能原地站著，現在有機會走路，剛好可以鍛煉腿力，不過這裏離廚房太近，幾步就能趕到，他隻能走弧線，讓路程遠一點。
武岩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身邊蹦蹦跳跳的林塵，等看到他一邊蹦跳一邊環繞著他轉圈，同時還向他笑眯眯打招呼時，不由得臉色一黑，冷哼道：“有病！”
“嗯？師弟怎麽罵人？”
“哼！”
武岩不理他，加快腳步向坡邊的廚房跑去。
林塵也加快了腳步，一邊追著他，一邊環繞著他轉圈…
很快，二人來到了廚房中，四四方方的桌子上，五菜一湯，三葷兩素，還算豐盛。
周雲深和趙龍陽、楚舞已經入座吃了起來，沒有等林塵。
楚舞看到二人略微起伏的胸膛，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卻沒說什麽。
武岩恨恨地瞪了林塵一眼，便入座吃飯了。
林塵也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周雲深的右手上邊，對麵是趙龍陽，他身邊是武岩，周雲深的對麵末座是小師妹楚舞。
在武道門派中，將尊師重道看得極其重要，師傅沒來用餐的話，徒弟是不允許入座動筷子的。
同樣的，林塵雖然實力不濟，但也是坐在中席，楚舞雖然天賦異稟，也隻能居於末席，這便是規矩。
飯桌上安安靜靜，隻有壓抑極低的咀嚼聲。
周雲深喜歡講究食不言寢不語，所以每次用餐時都沒人說話。
很快，一頓飯在沉悶中結束，周雲深率先放筷，看了林塵一眼，道：“聽說你《沾雲手》入門了？”
林塵聞言，迅速吞下嘴裏的肉湯，含蓄地道：“剛剛入門。”
周雲深冷哼一聲，道：“武道漫漫，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要驕傲自滿！”
林塵聽出了弦外之音，應該是他知道自己跟武岩比鬥的事情，正敲打著自己，便道：“是，師傅。”
見他如此老實，周雲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臉色緩和了幾分，淡然道：“繼續努力，爭取半年內達到第二層，這樣的話，也算勉強對你家人有所交代了。”
林塵連連點頭，“師傅說的是。”
“你們慢吃。”周雲深一揮袖，離開了廚房。
等師傅走後，林塵和武岩立刻出手如電，搶奪桌上葷菜裏的肉。
旁邊的趙龍陽看得目瞪口呆。
楚舞捂住額頭，快速吃完也離席了。
飯菜吃好後，林塵打著飽嗝，哼著流行歌謠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中，略作休息，等腹部食物完全沉澱下去後，再繼續鍛煉。
轉眼間，一天過去。
晚上入睡前，林塵看到自己的《沾雲手》經驗是四百二十七，已經接近一半了。
練武一天，他早已疲憊，一躺到床上便很快昏昏睡去。
一夜過去。
林塵再次醒來時，已是陽光高照，他的作息似乎已經穩定在早上九點多才醒來。
剛一醒過來，他便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居然沒有做夢，也沒有再回到那個灰色霧氣的世界中。
看來，從那三顆神秘光芒跟隨他來到現實後，他似乎不會再進入那個霧氣世界了。
甩了甩頭，他穿上鞋子，來到鏡子前洗漱，看著鏡子中照出的一張膚色白皙，相貌俊俏的少年臉龐，心情不禁變得愉悅，這就是他如今的樣子，靠臉就能吃飯！
欣賞了一會兒，他便來到外麵的練武場上，開始新的一天鍛煉。
在他來到練武場時，便看到趙龍陽在教導楚舞劍法，二人不時談論用劍的發力技巧。在另一邊，武岩手臂上纏著兩個沙袋，在練習《沾雲手》，已經練得渾身大汗，將衣服濕透。
林塵忽然覺得，雖然自己很努力了，但這個世界的人似乎更加努力吃苦。
他隨便打了聲招呼，便來到武岩旁邊，紮著馬步練習起來，但手裏卻沒準備沙包，不過他覺得等武岩練累了，興許可以借用他製作的沙包纏在手上試試，不知道對經驗的增長會不會發生變化。
武岩似乎也沒料到這位大少爺轉性了，居然真的會來練武，當看到林塵紮著馬步鍛煉時，他眼中光芒一閃，趁林塵不注意的時候，雙腿慢慢彎曲，也紮起馬步鍛煉。
林塵快速練上五遍，便停下休息，看到武岩學他紮馬步時，微微一怔，卻沒說什麽，換做昨天的話，他肯定會調侃兩句，但此刻卻是當作沒有看見。
隻是，還沒等休息好，他便又再次開始鍛煉起來。
他不停，武岩也沒停。
武岩沒停，他便也不停。
二人似乎相互較勁。
直到一個淡漠聲音傳來，才打斷了二人。
“你們停一下。”
林塵一轉頭，看見是周雲深。
遠處練劍的趙龍陽和楚舞也停了下來，詫異地看了過來。
“什麽事啊，師傅？”武岩早已累得接近崩潰，隻覺周雲深的話如同天籟，他等林塵停下來後，便也停了下來，隻是兩腿發抖，止不住地哆嗦。
“前幾日擾亂魚泉鎮的邪魔被抓到了，神廷聖衛在鎮上搭建高台，準備活祭，你們隨我去看看，增長增長見識，免得以後遇上邪魔，慌了手腳。”周雲深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