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第一次，最後一次
奈斯一臉茫然的看著貝夏顏，似乎沒聽懂她說了什麼。
「噗……」歐瀟歌捂著嘴，忍不住笑不停。「夏顏，他懂絕後是什麼意思嗎？」那可是很深奧的漢語，奈斯絕對不會懂其中的含義。
「誰管他……」貝夏顏翻了一個白眼。
「好啦，你們兩個啊，趕快回去收拾收拾搬家吧。」她這位調解員的工作也完成了，並且還有些困了。「需不需要調查一下現在艾麗莎的未婚夫真實情況是什麼？」歐瀟歌問著奈斯。
「不用了，到底是什麼，都隨她去吧，不管是罪還是幸福，能夠承受的人都是自己。」奈斯搖搖頭，表示不管是什麼，有些事都是無法改變的。
「哦……真會說啊。」歐瀟歌抬起眼瞼，有些意外的看著奈斯，說他是笨蛋吧，有時候他卻懂的很多道理，果然人這種生物實在是複雜啊。
「走啦，那丫頭眼瞼都睜不開了，快點。」貝夏顏走過來拉著奈斯，她發現了，這男人不是優柔寡斷，不過是有些啰嗦罷了。
開庭之前，左千美一直都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在開庭審理之後，確定罪狀后，左千美會被送往延語市北區監獄，多重罪狀加在一起，足夠左千美償還半生了。
這是左千美主動要求的見面，警方寬大的允許了。
走在回看守所的走廊中，左千美面無表情，時而空洞的眼神看一眼窗外，從此以後，那片天空將變得狹隘。
她沒有後悔自己的行為，也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做了，發生了，就是事實，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逃避不掉。
也許左千美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而她卻寧願瘋狂一次，卻不願安靜的接受現實。
她傷害到的不僅僅是歐瀟歌和凌夙，更有她的自身，親手毀掉自己的前程，不過對於這一點，她有沒有後悔。
左千美本想著，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凌夙，卻沒有想到凌夙會答應見面，沒想到現在凌夙就現在她的面前。
左千美稍稍放慢了腳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先生，這邊。」帶著左千美出來的女警，為凌夙示意了一下方向。
感受到凌夙的冰冷后，左千美確信了，那真的是凌夙。
凌夙和當年一樣，不愧於「夜之帝王」的稱號，宛如帝王般威嚴，擁有不可侵犯威懾力，左千美從一開始就是被這樣的凌夙吸引，然而她在凌夙身邊多年，卻從未被發現過。
她會如此討厭歐瀟歌的理由其實很簡單，歐瀟歌令她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凌夙，她厭惡自己的無能，也厭惡歐瀟歌的特別。
左千美痛恨那個特別的人為什麼不是她，痛恨她默默守候多年，卻連一個機會都沒有換來。
坐在這件狹小的房間里，被監控和警察同時監視著，就算是如此，左千美也很開心，能再見到凌夙，算是她最後的奢侈了。
「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左千美甚至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的視線，如同這麼多年一樣，滿滿的，被凌夙佔據著。
「你覺得為什麼？」面對重傷了歐瀟歌的人，凌夙能做到的唯有冷漠而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所以凌夙覺得見見左千美也沒什麼。
「……」最後嗎……預料之中的事，卻也如此心痛，如此難以接受。「凌夙，我想向你道歉，並不是因為歐瀟歌的事向你道歉，而是因為我玷污了身為『夜神之帝』的人的尊嚴。」她受過凌家的恩惠，卻因為嫉妒而忘我，這是左千美一生的恥辱。
「然後呢？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說的？」凌夙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這麼久以來，你有沒有注意過我？」就算一眼也好，她就可以滿足了。
「沒有。」乾脆決絕的回答，臉上沒有任何動容。
不是凌夙無情，而是他說的是事實，沒有就是沒有，有他也不會隱藏。
左千美再沒有說什麼，而凌夙也沒多停留，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之後，凌夙便離開了。
看著凌夙離開的背影，左千美在這一刻，不會再有任何幻想，奢求，繼續也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廉價，更沒有尊嚴。
一個星期後，歐瀟歌順利出院，回到家盡情放鬆的修養中。
家中雖然只有兩個人，卻充斥著暖暖的感覺，空蕩蕩的房子，在歐瀟歌走進來的一瞬間，就充滿了生機和溫度。
最近給凌夙送禮的人特別多，有因為得知凌夙受傷前來送禮的，還有因為手術來送禮的，雖然沒有到絡繹不絕的程度，但確實已經積累了不少。
送走又一個送禮的人，歐瀟歌從玄關走回來捏捏肩膀嗎，她終於理解了一句話，送禮簡單，婉拒難啊！
凌夙這種醫生的身份，雖然是很容易被送禮的類型，不過迄今為止都沒有像這段時間這麼頻繁過，的確有他受傷的因素，更重要的理由可能是因為現在傳播的非常火熱的新聞吧。
上次記者會的事情，因為凌緋苑的強勢介入，而沒有將凌夙過去的身份揭露，只是揭露了凌夙其實是「夜神之帝」背後真正的總裁，不過早就不參與「夜神之帝」的事。
這條新聞一出，各種打著患者旗號的人就都來送禮了，明明不是什麼節日生日，意圖很明顯，連歐瀟歌都看得出來。
關鍵的問題是，這些禮物凌夙都不能收，歐瀟歌拒絕起來相當費勁，實在是無法拒絕的，她會在之後利用快遞的形式，將禮物回寄。
「凌醫生，這種事什麼時候能結束啊？話說那些記者為啥非要寫你是『夜神之帝』幕後真正的總裁啊，不過是署個名而已。」歐瀟歌揉著肩膀，帶著抱怨回到了客廳。
客廳中坐著的凌夙，正閑來無事看著歐瀟歌的設計圖。
「對他們來說，那不僅僅是而已。」放下設計圖，凌夙示意歐瀟歌過來，他來給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