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主動點能死嗎?
「複合?」凌伊御歪著頭,一副不解的模樣。
「就是兩個人重新在一起的意思,伊御也希望媽媽爸爸一起在你的身邊吧。」瞄著冷矢,歐瀟歌繼續問著凌伊御。
「嗯,我很想讓爸爸媽媽在一起,很想像其他小孩子一樣,但是如果這樣說的話,媽媽又會傷心,爸爸也會一臉痛苦的樣子,伊御不想看到爸爸媽媽不開心。」縱使他非常想一家三口在一起,也不敢輕易的說出口。
「伊御真是乖巧啊,比那些莫名其妙固執的大人乖巧懂事多了,讓這麼聽話的孩子傷心,大人真是失職啊。」這已經算不上是含沙射影了,歐瀟歌的話,就是說給冷矢聽的。
大人總是無聊的固執著,然後讓無辜的孩子傷心,這就是大人的罪過。
聽到凌伊御那番話,冷矢怎麼可能會沒有感覺,心痛著,同時也感動著,他的兒子如此懂事乖巧。
兒子的乖巧,諷刺的大人的自私和無聊的固執,冷矢很明白的,因為他和凌緋苑的關係,讓凌伊御從小飽受了什麼樣的凄涼。
凌伊御的成熟和懂事,完全是因為他的身邊沒有盡職盡責的家人,沒有真正能夠陪在他身邊的家人,而不得不建立成熟的個性。
他和凌緋苑頭清楚的,他們應該多為凌伊御著想,但是卻在做事決定的時候,總是會頭腦發熱,做出錯誤的決定。
說到重新在一起,冷矢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每每在考慮的時候,總是會顧慮很多,甚至會害怕。
「冷矢,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歐瀟歌從倒車鏡里看著冷矢問。
「什麼?」終於把苗頭指向他了嗎。
「你去主動一次能死嗎?你去堅持一次能死嗎?」別怪歐瀟歌說的太狠,只怪冷矢想的太多,只怪他們讓凌伊御難過著。
冷矢抽動著嘴角,這還真是問的夠狠啊!
雖然沒達到會死的程度,但是冷矢的程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程度,他間接性的害死了凌緋苑的父親,害的凌母病重,害的「夜神之帝」險些倒閉。
這不是時間就會抹消的罪,也是說原諒就能原諒的事情,而且凌緋苑也根本不可能原諒他。
冷矢從沒說過歐瀟歌不懂,也沒說過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因為歐瀟歌那樣的人,就算是親身經歷了他這種事,也會傻裡傻氣的勇往直前吧。
傻傻的人,真是幸福啊!冷矢可是一直都很羨慕歐瀟歌。
去醫院的一路上,歐瀟歌都在喋喋不休的對冷矢展開教育,不停的告訴他,這種事還是要男人先主動,女人畢竟有私心和矜持在,更希望心愛的男人能夠最自己窮追不捨。
歐瀟歌的良苦用心冷矢都明白,並且心領了,只是他還需要一些時間,雖然對凌伊御很抱歉,但冷矢已經決定會努力嘗試了。
把兩個人送到醫院之後,冷矢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牽扯到凌夙的兩宗大案還沒有解決,瑣碎的案子有很多,冷矢的時間實在是不充裕。
既然來了延語市第一人民醫院,歐瀟歌是想著去和凌夙打聲招呼的,不過兒科和腫瘤科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想想不要繞路了,直接帶凌伊御去做檢查,之後有時間的話再去凌夙那裡。
拿到體檢表格之後,歐瀟歌就開始帶著凌伊御一項一項去做,凌伊御的小包包里有醫保卡,很多項目可以用醫保卡來消費。
讓歐瀟歌覺得麻煩的是,做一項檢查就要去交一次錢,一趟一趟跑的,就當她最近胖了些吧,也禁不住這樣一趟趟的樓上樓下跑。
來回跑了幾趟之後,歐瀟歌認為冷矢絕對是存心的,他知道會是這麼累人的差事,所以才會找歐瀟歌,就當她平時教訓了他兩句嘛,也不用這樣折騰她這個年紀輕輕的小身體啊。
「伊御,你爸爸絕對是藉機會向我報仇。」回到血液採集處,歐瀟歌坐下來休息著,拍著凌伊御的小肩膀嘀咕著。
她雖然這樣說,但絕對沒有這樣想,只不過是抱怨兩句而已,因為真的很累。
「抽完血,就沒有其他要做的了吧?」凌伊御問。
「我看看?」歐瀟歌拿起體檢表。「X射線、口腔、鼻腔、眼科、心臟、腦科、血常規,大概就這些吧。」按照體檢表格上來講,血常規就是最後一項了。「結果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出來,抽完血之後要去交款處拿健康卡,把健康卡和體檢表格交給幼兒園就可以了。」眼看著他們這個大工程就要結束了。
「謝謝,舅媽。」凌伊御站起身,輕輕的親了一下歐瀟歌的臉頰。「舅媽像我的另外一個媽媽一樣。」抱住歐瀟歌的頸項,凌伊御非常親昵的撒嬌中。
由親生兒子說這樣的話也許不太合適,但自從凌伊御接觸了歐瀟歌之後,他真的覺得歐瀟歌比凌緋苑更像母親,雖然有些不靠譜。
歐瀟歌微微一愣,這孩子的性格其實和凌夙很像,看起來都是很冷淡的那種,不會輕易對誰靠近親昵,更不會輕易的撒嬌。
「傻瓜,緋苑姐和冷矢都很愛你的,只是每個人的性格不同,表達方式也不同而已。」歐瀟歌輕輕的拍拍凌伊御的小腦袋,等他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抽完血,歐瀟歌帶著凌伊御來到二樓收款處拿健康卡,還沒到目的地,她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消失了這麼久,沒想到會突然在這裡遇見,看著他手裡拿著醫院的收款單,猶猶豫豫的向收款處走過去,歐瀟歌拉著凌伊御的手,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猶豫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去交款,而是轉身向住院部那邊走去,歐瀟歌帶著一些疑問,也隨之跟了上去。
這麼久沒見,歐瀟歌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一直尾隨他跟蹤到住院部,歐瀟歌都沒有被他發現,直到歐瀟歌看著他走進病房時,歐瀟歌才明白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
病房的門牌上寫著他的母親的名字,在他開關門的瞬間,歐瀟歌也瞄到了裡面病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