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流產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凌緋苑轉過身，看著一直站在一旁的冷矢問。
「警察局收到了犯罪預告函。」冷矢從西裝的內側，將那張血紅色的預告函拿了出來。「犯罪地點和時間寫的清清楚楚，唯獨目標是以暗示的方式寫明的。」預告函遞給凌緋苑。
那種血紅的顏色，看了就讓人覺得慎得慌。
凌緋苑打開預告函，內容的確和冷矢說的一樣。「銀色子彈將會奪走凌夙摯愛的生命。」這一句話，的確是暗示。
「銀色子彈？可笑，那些人以為他們是神嗎？貫穿魔鬼心臟的銀色子彈，也是他們有資格利用的詞語嗎。」凌夙冷笑著，冰冷如利刃的氣息，將周圍的溫度速降。
「大概是一種比喻吧，你在他們的面前，就宛如魔鬼一般強悍恐怖。」凌緋苑玩笑著。
「我可不記得有得罪人得罪到這種程度。」凌夙回想過去，得罪的人確實不少，對他懷恨在心的人確實數也數不過來，但是會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他相信不會有一人。
「總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對方針對的不是你，而是對來最重要的人。」冷矢說出了他的看法。「案件由警方來解決，你小心點，既然已經離開了，就不要再回去，這也是為了你的夫人好。」這算是承諾，也算是提醒，他欠歐瀟歌一份很大的人情，這件事他理應調查清楚。
「那種事我清楚。」凌夙的反應淡然，他會用他自身的能力，去查清楚一切。
「不管怎麼說，都多虧你了。」凌緋苑雖然不情願，卻也必須向冷矢道謝，如果沒有他及時的判斷，歐瀟歌一定會凶多吉少。
後果不堪設想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凌緋苑在慶幸也是顯而易見的。
某年，8月23日，20：44Pm。
長時間的手術結束后，羅院長疲憊的走了出來，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很少經歷這種費神耗時的手術，一場手術下來，可能他需要一個星期來恢復體力
羅院長交代，子彈並沒有擊中歐瀟歌的心臟，而是擦過了心臟與動脈相連的位置，這也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子彈停在了一個非常敏感的位置，手術摘除子彈的過程非常緊張小心。
就算是身經百戰的羅院長，也不敢貿然的伸出鑷子取走子彈，稍稍一點的顫抖，都有可能造成動脈破裂，動脈處被子彈擦中的位置，只有薄薄的一層保護著血管。
羅院長說這是奇迹，只差那麼一根頭髮的距離，子彈就會進入心臟或者動脈內。
而凌夙說這是理所當然的幸運，因為歐瀟歌從未傷害任何人，他的妻子是個好人，一定會被上天眷顧。
離開手術室之後，歐瀟歌在重症患者監護病房內，進行著二十四小時精密看護。
羅院長為歐瀟歌提供了延語市第一人民醫院特有的套房，套房中包括重症患者監護病房以及普通病房，為的是讓牽挂擔憂的親人能在一個不打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守護著病人。
「緋苑，你覺得那個狙擊手怎麼樣？」凌夙站在重症患者監護病房窗口前，雙眼靜靜的注視著歐瀟歌。
「非常厲害，隔著我們兩個人還能瞄準瀟歌的心臟，厲害的已經不是一點點了。」凌夙坐在普通病床上，手摸著她的傷口，她能感覺到那顆子彈穿透她的身體時的乾脆。
「那麼厲害的狙擊手，這個世上能有幾個？」凌夙轉身，視線落在了冷矢的身上。
「你是讓我從狙擊手方面著手調查？」冷矢明白了凌夙的用意。
「我認為這是目前最快的辦法，從瀟歌體內取出的子彈，可以成為輔助證據。」他絕對不會讓歐瀟歌的傷白白受，絕對不會讓歐瀟歌這份痛，痛的毫無價值。「如果上層對你試壓的話……」
「我就會對你的上層試壓。」凌緋苑接過凌夙的話，她不在乎「回不回去」，如果有需要的話，她不會再恢復過去的身份。
「你們誤會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一樣擁有自己的職責和正義，只是你會幫我，讓我覺得有點意外而已。」冷矢搖搖頭，不緊不慢的解釋。
「我不是幫你，而是為了瀟歌。」凌夙的視線從冷矢的身上移開，繼續守望著歐瀟歌。
本來手術過後準備回家的羅院長，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沒說，而折返回到歐瀟歌的病房。
他即將要說的這件事，和生命相比，其實不算什麼，但對一對夫妻來說，卻也是和生命差不多的大事。
「凌夙啊，我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推開病房門，羅院長直接走向凌夙。
「什麼事？羅院長。」凌夙短暫的離開了重症患者監護病房前，迎著羅院長走過去。
「你聽了之後不要太難過，也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羅院長是過來人了，很了解這種感受。「瀟歌流產了。」帶著一些難以啟齒的悲傷，將另外一個噩耗說了出來。
凌夙聽了之後，先是獃滯，然後是震驚，最後是無意識的將拳頭握緊，他將難過隱忍著，歐瀟歌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他怎麼可能強求更多。
而且讓凌夙為難的是，等歐瀟歌醒過來之後，他該如何告訴她？
那丫頭一開始完全沒有懷孕的意識，也沒有即將成為母親的意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歐瀟歌開始越來越期待孩子的降臨，而現在卻失去了，她該有多麼失望，多麼傷心。
「為什麼？是因為墜樓的原因嗎？」凌緋苑急切的追問著。
「不是，從流產的跡象來看，應該是藥物流產。」羅院長微微搖頭。
「藥物？怎麼可能是藥物？」凌緋苑難以置信著，如果想要墮胎的話，歐瀟歌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羅院長，依你的推測，應該是什麼藥物造成的流產？」凌夙冷靜的分析著。
「很有可能是紅花。」對於這個推測，羅院長有很大的把握。
「那就更不可能了，瀟歌又沒有吃過那種東西。」凌緋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