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八十一響
「既然你們要看，那就給你們看個夠，睜大眼睛，別眨眼。」
秦風深吸一口氣，旋即猛地手中結印，體內道源之力轟然運轉。
「砰！」
秦風手掌上湧上冰藍色的寒芒，這一掌是秦風用寒冰本源催動的一掌。一掌落下，聖佛鐘轟的一聲被顫動，彷彿蜉蝣撼動大樹一般，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
「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有僧祖淡淡道，不以為然。
然而秦風並沒有因此就停下，用寒霜手掌撼動聖佛鐘之後，緊接著，秦風的手又變得赤紅，手臂上湧上岩漿，化為了一雙岩漿手，又是硬撼了上去。
咚、咚……
這一幕，令得諸多僧祖們露出動容之色，摩訶四聖目露精芒：「秦施主，你這是在作弊！」
「作弊？我看未必。只不過是你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真正的開啟過聖佛鐘。」
秦風淡然道，兩次硬撼之後秦風並未就此罷手而是繼續動手。
第三次，秦風的手掌又被金色包裹，這是金之道源。
通過這幾次出手，聖佛鐘的反應，秦風已經發現了聖佛鐘的奧秘。
這奧秘，就在道源上。
想要真正的撼動聖佛鐘，那就必須要動用道源之力，而且不是一般人用的那種蠻力。
金之道源、木之道源、水之道源、土之道源……
秦風體內，九大道源依次運轉，九大道源接連包裹秦風的手掌，令得秦風一擊又一擊，接連不斷硬撼聖佛鐘。
聖佛鐘也在秦風不斷的拍擊下，一道道梵音響徹開來。
咚、咚、咚、咚、咚……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接連撼動聖佛鐘！」
摩訶四聖皆是驚了，他們獃獃的望著這一幕。
「他……」禪箬青美眸先是異彩連連，然後便是動容，再之後就變成了無與倫比的震撼。
如秦風這種行為，不是沒有人想過，也不是沒有人做過。
但卻沒有人成功過。
在很久以前，就有人想通過接連撼動聖佛鐘的方式，讓聖佛鐘產生接連不斷的梵音，好連響。
但一般的修士，撼動一次聖佛鐘就已經筋疲力竭了。
就算是摩訶四聖這樣的人物，最多也就撼動幾次，也會筋疲力竭。
就算是西天界之主，摩訶羅天，在這裡也只能通過道源與那強悍的修為，撼動九次就筋疲力竭。
可秦風，卻好像擂鼓一般，接連不休。
一聲又一聲的梵音回蕩，接連不斷，連成一片，一道道的金光異象從聖佛鐘之中湧出。
「他、他居然能撼動三十多次？」
摩訶亮臉色慘白，聖佛鐘已經被敲響三十幾次，這已然是比摩訶羅天與禪箬青還要更加恐怖！
這一刻，摩訶亮終是明白，秦風為何根本就不將他的那點成就放在眼中了。
別說是他，就算是摩訶幽，就算是禪箬青，就算是摩訶羅天親自來，在坐而論道上都不是秦風的對手！
然而還不止於此，秦風仍然在敲鐘，九大道源依次響徹，來回交替，宛如華美的樂曲一般。
那鐘聲連綿不絕，到最後竟是足足有八十一響！彷彿象徵著九九歸一！
一朵朵金色道蓮盛開，一尊尊神佛虛影浮現，一座座金色聖浮屠虛影憑空出現，連成一片，虛空中彷彿出現了一片上古佛國。
這一幕，深深的將論道樓中的眾人給震撼了。
不只是將論道樓中的眾人震撼了，這梵音甚至傳出了論道樓，傳遍了整個西天界的核心地帶，然後向外擴散。
西天界的大地上，原本被夜晚籠罩。
但因為這一道道的梵音，西天界的大陸竟是冒出一道道金色聖光。
金色聖光從地面上湧出，那上古佛國的異象在整個西天界的大地上呈現。一朵朵金蓮遍地，一尊尊神佛虛影矗立在金燦燦的大地上，整個西天界都彷彿一塊會發光的佛土。
梵音不絕於耳，眾人彷彿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上古時代，拉回到了那個佛祖還在，諸佛震懾諸天的時代。
「這是……上古時代的西天界？」
西天界的那些最古老的僧祖皆是從聖浮屠中走出閉關，抬頭看向那金燦燦的夜空，滿臉的震撼。
那金燦燦的美輪美奐的異象，像極了傳說中上古時代的西天界，那是佛祖所在的時代。
傳說中，上古時代的西天界乃是一片上古神國，大地上盛開著道蓮，每一寸大地上都被佛光浸染，聖浮屠遍地……那是一個所有西天界修士都嚮往的地方，可惜自從佛祖離開西天界之後，西天界便凋零，上古佛國不可見。
而今，隨著秦風八十一響的聖佛鐘梵音響徹，這上古佛國的異象經歷萬千載后再次出現。
這些事情，只有西天界最古老的存在方才知道。
那些年輕的僧祖們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他當真不凡，與我西天界有緣！」
西天界之主摩訶羅天喃喃自語，站在最高的那座聖浮屠上望向下方的論道樓。
隨著這八十一聲聖佛鐘響徹，秦風的思緒也完全沉入到聖佛鐘之中，彷彿可以與這聖佛鐘共鳴。
他彷彿化身為聖佛鐘，化為聖佛鐘之靈。
在他的感知中，一切發生了變幻，天地中只剩下了漫天神佛。他的目光彷彿可洞悉萬物，望穿無垠虛空。彷彿可以看到所有發生在這片佛土上的事情，彷彿可以看到人與人之間一條又一條的因果線。
這是只有道祖級人物才能感受到的視角。
秦風看到，摩訶四聖之間複雜的因果線。秦風看到，苦虛禪的因果線，有的因果線連接在他身上，有的連接在安傾城身上，有的則連接在禪箬青身上。
不過相比其他人，秦風自身的因果線方才密密麻麻。或者說，他身上的那些因果，已經不再是因果線，而是因果網。
因為因果線太多了，最後就化為了一張因果網。
秦風在西天界的因果網，連接著安傾城，連接著摩訶羅天，連接著摩訶四聖，連接著禪箬青，還有一條蔓延至無垠虛空，連接在那一座巨大的黑暗浮屠塔中。
「這黑暗浮屠塔，有古怪！」
秦風動容了，藉助與聖佛鐘的共鳴，秦風能看透西天界十幾座聖浮屠中的任何人，任何心念，彷彿長了一雙透視眼一般。
唯有那一座黑暗浮屠塔，卻是仍舊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就連道祖視角，都無法看穿這黑暗浮屠塔。
當八十一響過後，論道樓安靜了下來，那金色異象緩緩收斂，最後消失不見，整個西天界大地由金燦燦重新化為黑暗。
一切恢復平靜。
秦風也因為共鳴的徐徐消散，而被強行退出了共鳴狀態。
他頭暈目眩，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回到了現實當中。
「啊噗！」
由於因果的反噬，秦風噴出一口血來，那血濺在了聖佛鐘上，迅速的結成血痂，化為道紋銘刻在聖佛鐘上。
「這聖佛鐘居然吸收了我的血？」
秦風臉色難看，這一刻他察覺到自己與聖佛鐘竟是產生了因果。這因果是因為先前因果反噬造成的，他看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被因果反噬。
但因果反噬，反而讓他與這尊神秘的道祖器產生了因果。
秦風目光掃視，發現論道樓中的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撼中，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震撼的無以復加。
連摩訶幽，連那一直淡然而立的禪箬青，都是露出大驚之色，兩人都是獃獃發愣。
那上古佛國異象太過震撼人心，還有那八十一聲聖佛鐘聲也太過震撼人心，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也沒有絲毫傳聞。
在此之前，眾人的印象里，聖佛鐘還是只能響徹九次。
但因為秦風的緣故，這些人知道了，原來一直都是因為他們對於大道的領悟不夠罷了。就連摩訶羅天都不夠，和秦風差著不只一個檔次。
真正的聖佛鐘，是能響徹八十一響的。
「諸位，都醒醒，別被嚇暈過去了。」
秦風的手在眾人面前揮舞，聲音響徹在論道樓中，強行將眾人從震撼中強行拉回心神來。
「你！」
摩訶亮與摩訶九寒等人都是望向秦風，想要說什麼，發作什麼，可看到秦風那淡然的臉龐后，他們幾人就都將自己心中的半句話給咽了下去。
禪箬青也回過神來，她眸子里滿是複雜與疑惑，望著秦風，沒辦法平靜下來。
「諸位，現在也該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秦風淡淡道。
「承諾？什麼承諾？」
摩訶亮面色驚慌問道。
「自然是你們摩訶四聖的道源，你們輸了，自然需要付出代價來。」
秦風道，目光掃過摩訶四聖。
西天界眾僧皆是望向摩訶四聖，一時之間摩訶四聖成為了最矚目的存在。摩訶四聖與秦風之間的這一場對決可謂是驚天豪賭，四道道源之力，每一道都珍貴到無以復加。
對於未曾晉陞道境的修士而言，這道源之力幾乎可以說是道境的開路石。道源之力搜集的越多，晉陞道境之後也就愈遠。
對於道境來說，道源之力同樣非常重要。
如果一個修士晉陞道境的時候，是本源，而後吸收了與之匹配的道源，那麼仍然會逆天改命。
比如說，一個以五大寒屬性本源晉陞道境的修士，如果晉陞道境后得到寒冰道源，那麼煉化後效果與一個準道吸收道源相似。
但如果晉陞道境的時候，沒有與之匹配的本源之力，那道源倒是沒了用處，吸收了也不會轉化為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