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規矩人定
「雲師兄，喜事、大喜事啊，哈哈！」
距離南香苑僅僅十餘裡外的另一府邸內，一黑臉壯漢興沖沖的就跑了進來。
「嘩……嘩.……嘩……」
府邸內，正有一長發劍客在舞著劍，劍光流轉間，散發著不凡的道韻。
黑臉壯漢只能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也不敢打擾。
長發劍客將劍術完整施展，這才收劍看向黑臉壯漢，「陶梟師弟，你很高興啊。」
黑臉壯漢陶梟連笑道：「嘿嘿，師兄不知，這一屆劍緣大會選出的新弟子都已入住劍宮了。」
「哼，這有什麼好高興的。」長發劍客不屑冷笑。
「哈哈，」黑臉大漢卻大笑：「師兄不知，此次劍緣大會，真元境第一人名叫秦聞天，他現在就在外宮，府邸我都打聽到了，在南香苑。」
「劍緣大會第一，住南香苑？」長發劍客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旋即顯得很難以置信：歷屆劍緣大會第一名，都是風華絕代的天才，至少也會被九位劍尊看重，收為親傳弟子，那是要住在核心宮的。劍緣大會第一名，居於外宮？怎麼可能。
似乎也看出了長發劍客的疑惑，陶梟馬上解釋道：「那秦聞天有一朋友，也是個傻子。劍聖大人慾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他竟給拒絕了，想來定是引得劍聖大人不悅。九位劍尊看在眼裡，不敢再管他那朋友不說，連帶著，連他這個劍緣大會的第一名都不敢收為親傳弟子了。所以，他只能以普通弟子的身份，入住外宮。哈哈，這等奇葩事，居然也能發生。」
「嘩！」長發劍客陡然將寶劍收入空間戒指，也興奮起來，「如此說來這的確是大喜事。」
「天大的喜事啊，哈哈，」陶梟大笑，「劍緣大會真元境第一，可是有近七萬金石的獎勵，七萬，這數字足夠我們努力上百年的獎勵了。也足夠兌換一套頂尖的神階劍道、一套頂級兵器再加上足以助歸元境突破兩到三個境界的大量珍貴咒符了。……往常，這些排名靠前的新人，都成了九位劍尊的親傳弟子，給咱們一百個膽，咱們也不敢打他們的注意。可這一界，還是劍緣大會的第一，竟然沒有被九位劍尊收為親傳弟子……不僅沒有被收為親傳弟子，他好友得罪了劍聖大人，他也沾了光，九位劍尊每一個搭理的。那他身上的巨額金石，還不是誰搶了就是誰的？」
「走，去南香苑！」長發劍客直接凌空飛了起來。
「對，現在就去，盯上那小子的人可不少。」陶梟連忙跟上。
只是，他們註定要撲空，因為秦風已經離開了，
藏經閣，
秦風走動在一排排書架之間，身後還跟著一名藏經閣的書童，專門負責與秦風交易。
這裡藏有著數萬部王階功法，且幾乎全是完整版本，數量之多、之巨，簡直令人難以相信。同樣，若是要將之全部購買下來，那所需要的金石數量，也足以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
與之相比，第二層的聖階功法雖然價格高十倍左右，但數量還不到千部，且有不少殘本，總價反而更低。而第三層的神階功法，數量更稀少，殘本比例也最高，需要的總價同樣更少。
「這些功法真不錯，」秦風拿著一部王階功法，邊看邊笑道。
「不錯？嘿嘿，一般弟子至少都是選擇聖階功法，或者努力積攢金石去兌換神階功法，我覺得大人應該直接去第三層看看神階功法。」書童連笑道，他知道秦風是劍緣大會的第一名，金石多得很，這可是個金主。秦風從他手中兌換高深功法，他也能從中得到部分抽成，自然期待秦風去第三層兌換最貴的神階功法。
「不急，」秦風精神完全深入到了這部劍道之中。
「大人、大人……」
忽地，秦風被驚醒了。
「大人，你這選劍道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點？」書童有些鬱悶的道，他剛才甚至看到秦風周身出現了一道道劍芒，那劍芒都在按照某種功法玄妙在舞動飛射，幸虧藏書閣內全被強大的陣法禁止保護，不然還不知會出什麼差錯呢。
秦風不由有些氣惱，修行最忌諱被人打擾。可他也沒辦法，雖然以他如今的劍道修為，要悟透一部王階劍道功法根本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可終究還是需要時間的，這時間，在藏書閣顯然行不通。
「那麼多的功法，我若全部兌換，需要多少金石？要全部悟透，又需要多長時間？」秦風一時間很困擾。
「這位師弟，」
「大人，您說，」書童連笑道，他本來只是邊緣宮的下人，如今被劍宮的正式弟子稱呼師弟，這絕對是給足面子了啊。
「我這人選功法一向很慢，你可否通融一下，多給我點時間？」
「這個嘛……」書童頓時一臉為難。
秦風又道：「如果金石對你也有用的話，我可以送你五千金石，算是交個朋友。」
「五……五千……」書童眼睛都直了，連劍緣大會四強的余荼、楚君，經歷那麼多大戰，總共得到的獎勵也只有九千多金石，八強中的蓋木浪人等人更是連五千都沒有。五千，這在邊緣宮的下人們眼裡，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啊！
「大大大……大人……」書童嘴巴都有些結巴了，「您不會要幹什麼違背宮規的事兒吧，劍宮宮規森嚴，一旦……」
「師弟放心，」秦風笑道：「我只是在這裡挑選功法而已，完全合乎宮規。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裡的功法一頁都不會缺，一個字都不會少，藏書閣內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那……那你剛才周身還出現了劍芒，是不是在……」
「剛才只是一時太過投入，施展了下其中的劍意，後面絕不會了。」秦風笑道：「師弟若不信，可以一直跟著。而且這事情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進藏書閣挑選功法，我就休息一會，如何？」
「這樣啊，」書童眼睛賊亮，最後一咬牙，道：「大人，那金石能不能現在就給我？」
「哈哈哈哈，好！」秦風大笑。
好在規矩都是人定的，而人都是可以變通的。既然能變通，他或許也應該改變一下自己的計劃：為什麼一定要先學完這裡的劍道，才能進沁心界？或許他可以將這些劍道帶進沁心界，直接在裡面感悟，這樣便有一百八十年的時間了。
藏經閣內，秦風在快速的翻閱著一卷卷劍道功法，
而先聖遺迹內，秦風的分身則是根據秦風的所看，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將功法抄錄下來。
分身與本尊本就想通。而抄錄的速度自然也要遠遠快於研修的速度，事實上，每一卷王階功法大概也就千餘字，雖然字字千金，但千餘字即便是普通書生，抄錄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如秦風這等真元境高手，更是十幾個呼吸而已。
古樸的古樓內，一部部王階功法被秦風以最快的速度抄錄著，書童原本還有些擔心，但當看到秦風的確是在一卷卷的翻閱王階功法，完全合乎規矩之後，終於徹底放下新來，甚至，隨著時間的持續，他也索性偷懶，跑到一邊睡懶覺去了。
「嘭……」
南香苑的大門陡然被推開，兩名男子大搖大擺的便走了進來。
紅塵和四名侍女連忙都出來迎接，
「秦聞天，師兄拜會，速來相見。」一手持八尺劍的黑臉壯漢直接吼叫道。正是陶梟。
「兩位大人，我家主人還在藏書閣。」紅塵立刻恭敬道。
「還沒回來？這都六天了！」陶梟冷笑著，「他不會有什麼畏懼，不敢出來見人吧？你告訴他儘管放心，我們找他不過是來交個朋友的。」
「陶梟大人，我家主人的確還沒回來，小人不敢亂言。」
「嗯？」陶梟目光陡然一冷。
「陶梟，」忽地，長發劍客雲不凡沉聲一喝。
「雲師兄，」陶梟立刻收斂了起來。
雲不凡笑道：「既然秦師弟不在，我們改天再來吧。」
「師兄說的是，那我們改天再來拜會。」陶梟立刻附和。
雲不凡轉身離開，陶梟忙跟在後面。
兩名侍女趕緊過去將南香苑被踹開的大門關上，
「紅塵姐，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另一名侍女不由怨道。
「哎，沒辦法，我們做奴婢的，能替主人擋多久是多久。更何況主人的確是一直沒回來，我們也沒撒謊。」紅塵嘆息。她家主人乃是劍緣大會第一，本該耀眼無比，身居高位。如今反而為他引來了禍事。
這些天，不知有多少人心懷鬼胎的來找主人。甚至有脾氣暴躁的，直接搜院子了。紅塵五人地位卑微，也只能盡量擋著，實在擋不住也沒辦法。
作為下人，主人飛黃騰達了，如果念及舊情，或許會帶上她們，可如果忘了她們，那也就忘了。但是反過來，如果主人衰落敗亡，那下人就一定會跟著一起倒霉。紅塵等五人看到這麼多人想戰秦風，她們也捉急。
「雲師兄，那秦聞天可是大餡餅，你剛才應該讓我再去搜一搜，把他搜出來，他可就是咱們的了。」南香苑外，陶梟一邊走，一邊忍不住說著。
「搜出來就是你的了嗎？」雲不凡看了陶梟一眼。
「呃……」陶梟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