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劍緣大會

  秦風道：「至少她是真的喜歡你，否則也不會跟你私奔？」


  「喜歡我？嘿嘿……」麻衣老人咬著牙冷笑道：「後來我才知道，我只不過是她拉到的替死鬼，原來她早就趁歐陽雄閉關苦修的時候，姘上了一個小白臉，而且有了孩子，她怕歐陽雄出關后無法交帳，就卷帶著大量的寶物和那小白臉私奔了。」


  「哦？」秦風眉頭一掀：「原來其中還有這麼段曲折。」


  麻衣老人又道：「誰知那小白臉卻又將她從歐陽雄那裡偷來的寶物偷個乾淨，帶著孩子跑了。她人財兩空，荒山野地里，正不知該怎麼好，恰巧遇上了我這倒霉鬼，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歐陽雄的老婆，看她長的有幾分姿色，又主動勾引我，這才色迷心竅，結果惹下了禍事！」


  秦風不由道：「你既然知道這件事，為何不向別人解釋？」


  麻衣老人苦笑道：「這是她後來酒醉時才無心泄露的，那時生米早已煮成熟飯，我再想解釋已來不及了。」


  「看來，作為男人，我的確該對你予以同情。」秦風不由苦笑。


  麻衣老人卻是森然一笑，道：「那倒不用，你將『劍聖令』送到我手上，殺了你。待得到劍聖的賞識之後，我自會十倍百倍的享受，將這三十年的光陰全都補回來。」


  秦風笑道：「那麼，能否在殺我之前，告訴我這『劍聖令』到底是幹什麼的？」


  「好，反正你已離死不遠，告訴你也無妨。」麻衣老人嘴角一笑，又道：「『劍聖令』便是當代劍聖東方牧白大人為十年一屆的『劍緣大會』而親手打造的入場憑證，只要能在『劍緣大會』中脫穎而出，便有資格進入劍宮修行，而最優秀的劍道天才，更是有機會成為劍聖大人的親傳弟子。」


  目光中帶著嚮往與火熱，麻衣老人顫聲道：「我不奢望能成為劍聖大人的親傳弟子，只要能幸運的進入劍宮，成為劍宮最普通的一員，那歐陽雄就絕不敢動我一根毫毛。甚至，說不定要不了多久，我的實力還會反超了他！」


  「劍聖？」秦風卻是嘴角一撇，「誰給他這樣的稱號？」


  不知是不是雷胤號稱上古第一劍聖的緣故，今世有人敢用雷胤的稱號，這讓秦風心中有些不滿。


  「怎嗎？你敢小看劍聖大人不成？」麻衣老人像是見了鬼一般，瞪著秦風。


  秦風反問道：「他有什麼不凡嗎？」


  「當然不凡，」麻衣老人傲然道：「劍聖大人自從修為達到聖境九層之後，便連敗顓孫古族、皇甫古族、端木氏族三族族長，傳說，他與聖境強者交手千餘戰，只有一次敗績，還不是敗給的人類。也就是說，人類強者中，沒有能強過他的。」


  「只是傳說而已，上層巔峰強者的事，哪裡是下面的人都知道的。」秦風卻是搖頭，「不過我很好奇，那東方牧白曾經敗給了誰？」


  麻衣老人道：「據說，是蠻荒疆域內，邙山大澤里的一隻可怕神獸，那神獸實力遠超尋常神獸，能毀天滅地，連劍聖大人都慘敗而逃，險些命喪它手。」


  「邙山大澤……神獸……」秦風頓時瞪眼，難道是那隻時間系神獸金烏神鳥？如果真的是，那東方牧白敗的就不冤枉了，那可是異獸中的絕對第一王者，連虛空王獸都遠不是對手。看來傳說倒也有幾分可信。


  「哼，你不要以為這樣，劍聖大人就弱，他之強大，是連顓孫、澹臺等最強的五大勢力都不敢招惹的。」麻衣老人又是一哼，似乎是東方牧白的堅定崇拜者。


  「連五大勢力都不敢招惹？」秦風不由眉頭一掀。


  麻衣老人驕傲道：「你要知道，劍聖大人能連敗各族族長，實力之強，已經超越了五大勢力中的任何一人。並且他突破聖境已有四百年，決定開山收徒也有二百多年時間，這二百多年間，劍緣大會舉行了二十多屆，每一屆都招收數百名最優秀的劍道天才進入劍宮。二十多界下來，劍宮內已有四五千最頂尖的劍道強者，其中不乏聖境、極境的頂尖強者。數量雖少，可實力卻足以讓任何勢力不敢小覷。更何況劍聖大人還有九大親傳弟子，各個都風華絕代，為一方巨擘。這些人每一個麾下都掌控著一股可怕的力量。如此種種，五大勢力誰願意招惹？」


  「原來如此。」秦風點頭。


  麻衣老人又道：「顓孫、皇甫、澹臺、端木、拓跋五大勢力雖然號稱勢力遍布無盡疆域的每一個角落，可實際上，有些疆域是他們也不敢染指的。比如邙山大澤所在的蠻荒疆域，覆蓋方圓兩百多萬里，比我們這片疆域大近二十倍。可那裡完全是異獸的世界，任何人類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再比如劍聖東方牧白所在的天劍疆域，有方圓百萬里之遙，就以劍道命名，那裡是劍聖大人的地盤，五大勢力也不敢爭奪。當然，類似的疆域，在無盡疆域的一百零八疆域中，還有些。只能說，五大勢力是最強大的勢力，但也不僅僅只有他們。」


  「嗯，」秦風點頭。


  練劍天下的這一年半以來，他對無盡疆域也算是有了些了解：

  無盡疆域共分一百零八處次級疆域。這些疆域，強大的比如五大勢力的大本營，都有方圓百萬里甚至方圓數百萬里，這樣的疆域應該叫做大型疆域。類似的大型疆域還有些，比如莽荒疆域、天劍疆域都屬於大型疆域。


  面積在方圓五十萬里以上，又不足百萬里的，算是中型疆域。


  方圓五十萬里以下的則是小型疆域。像秦風的家鄉，五行宗、符門、修羅門所在的疆域只有方圓近十萬里。現在所處的疆域也只有方圓十幾萬里，都是很小的疆域了。


  疆域不同，強者也不同。


  強大的疆域，不要說極境高手，就是聖境高手也會有很多。弱小的疆域，則就會像秦風的家鄉那般，佟流子剛剛突破極境，都能算是疆域內的第一強者了。


  在這些疆域中，絕大部分都是人與異獸共存的。異獸生活在異獸的山林或者大澤，人類生活在人類的城池和村鎮，就算偶爾有交集或衝突，也絕不會爆發人獸大決戰。在人類世界中，又以五大勢力最龐大，幾乎所有疆域都是他們的地盤，或者由他們的附庸勢力所控制。但也有少數疆域被一些頂尖霸主統治。而這些霸主能令五大勢力都忌諱，不敢貿然出手，其勢力也可見一斑了。


  秦風嘆了口氣，苦笑道：「憑藉『劍聖令』就能參加『劍緣大會』，一旦在大會中脫穎而出，就是劍宮的一員，到時候便是這世間僅次於五大勢力的頂尖大勢力核心高層。權勢動人心，難怪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來淌這趟渾水了，也難怪你要殺了自己的老婆，現在，看來只怕要輪到我了。」


  麻衣老人道：「憑良心講，我也覺得你死得很冤枉，可是又非殺了你不可。」


  秦風忽然笑了，悠然道：「憑良心講，你覺得殺我是件很容易的事嗎？」


  麻衣老人的鐵拳已將舉起，此刻又不禁放下，瞪著秦風望了半晌，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像你這樣的人居然能活到現在，可見要殺你實在不容易，但是現在.……」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這笑聲像微風的中的風鈴一般，聽的人說不出的舒服，不知道比麻衣老人的老婆聲音好聽多少倍。


  「憑良心講，你看他現在像是中了毒的樣子嗎？」


  麻衣老人一驚，轉身看去，只見在廚房的小門前，不知何時已站著個綠衣羅衫的少女，少女並不算高，但曲線優美，一臉純真的笑意，如冬日的陽光般，讓人極為喜歡。


  她眼睛水靈，臉頰帶著燦烈微笑，正神情悠閑的踱了進來，喃喃嘆著道：「一個真元境高手，在這種地方當酒館老闆，如果他還以為別人不會懷疑。那他該是多笨啊。秦師兄，你說呢？」


  秦風笑道：「說實話，他隱藏的已經不錯了，可惜還不如阿東不隱藏精妙。阿東我雖隨看不出深淺，卻也知道他的劍很可怕。而他卻是整個人都很可怕。」


  說著，他又搖頭道：「和賭鬼賭錢時弄鬼，在明白人面前裝糊塗，當著自己的老婆說別的女人漂亮——無論誰做了這三件事，都一定會後悔的。」


  田甜也有模有樣的學著秦風搖頭嘆道：「只可惜他們後悔時，大多已經來不及了！」


  麻衣老人獃獃的望著他們，忽然衝過去攫起了那隻酒壺。


  秦風笑道：「你用不著再看，酒中的確有毒，一點也不假。」


  麻衣老人嗄聲道：「那你明明也喝下去了。」


  秦風淡淡笑道：「我雖然喝了下去，但咳嗽時又全部吐出去了，其實我平時不咳嗽。」


  麻衣老人身子一震，手裡的酒壺「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哎，看來這『劍聖令』你是拿不走了。」秦風又搖頭嘆息。


  「我殺了你！」麻衣老人怒吼一聲，已經向著秦風暴轟了三拳。


  這三十年來，他雖然為了隱藏身份，基本不再修行。可也突破了一級，達到真元二層，這樣的實力施展最強的聖階拳術，威力絕對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