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攤牌
鄭皓似完全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開口問。
他微眯了眯眼睛，然後神情冰冷的朝著我說道：「你在說什麼！」
我看著鄭皓，繼續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梓宸和鄭筱雅有沒有關係而已！」
鄭皓目光瞬間冰冷，許久都沒有說話，當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朝著我擠出幾個字：「這些話你哪裡聽來的！」
我心底原本只是試探著問問，但看著鄭皓的樣子，我心底不確定的事已經確定了一半。
我朝著鄭皓苦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出去。
這一晚上，鄭筱雅原本是要留下的，但是誰都想不到出門的老爺子居然回來了。
他回來的很突然，我們都措手不及。
鄭筱雅看到老爺子的神情明顯有著畏懼，求救的看向鄭皓。
鄭皓微微皺眉，走到老爺子面前：「爺爺，是我讓筱雅過來的！」
老爺子目光冰冷的看著鄭筱雅，面無表情朝著鄭筱雅說道：「你的身體還沒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語氣平淡朝著鄭筱雅說道。
鄭筱雅驚恐的看著老爺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身體已經好了，我一個人在瑞士很孤獨，所以就回來了。」
我看著鄭筱雅小心翼翼的樣子，心底是感嘆的。
我至今不明白鄭筱雅為什麼會這麼怕老爺子，也不明白整個鄭家人對鄭筱雅都不錯，唯獨老爺子對她這麼反感。
沒等老爺子說話，鄭皓已經幫她說話了：「爺爺，是我讓筱雅回來的！」
鄭老爺子緩慢的抬頭看向鄭皓，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沒有問你！」
此時，鄭老爺子朝著我喊了聲：「小黎，過來，陪爺爺坐著。」
我愣了愣，抬頭看了鄭皓一眼，然後默默的走到老爺子身邊。
他沒有再理鄭皓和鄭筱雅，溫和的和我說道：「在爺爺這邊睡的怎麼樣？」
我有些惶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當我和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說話的間隙不經意的落在鄭筱雅的臉上，她的目光怨毒而憎恨。
鄭皓看著我，朝著老爺子說道：「爺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說著目光冰冷的落在我的臉上。
顯然，鄭皓是覺得我打電話給了老爺子。
我心底嘆息，已經習慣了鄭皓對我的誤解。
我心底是酸澀的。
我以前，以前和鄭皓不曾有過任何關係的時候，他不屑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如今，我自己覺得和他發生了關係，至少他不能和以前一樣看待我，可終究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爺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筱雅，但她是我愛的女人，我不希望你以後再為難他！」鄭皓的話突然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沒等老爺子開口，鄭皓的聲音又響起了「爺爺，你可以對蘇黎這樣一個外人百般照顧，庇護了她三年，為什麼不能好好對筱雅。以前你對筱雅很好，為什麼從五年前開始你對她的態度都變了。筱雅從小都在鄭家，是我們的家人！「
沒等鄭皓的話說完，老爺子冰冷的抬頭，他目光落在鄭筱雅臉上：「是啊，五年前為什麼我對她還是很好的，可從五年前開始我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你沒問問鄭筱雅！」
鄭筱雅的臉色煞白，目光驚恐的看著老爺子，緊縮在鄭皓身後，那模樣楚楚可憐。
我默默的坐在老爺子身邊不敢說話。
「你覺得我對鄭筱雅不公平的話，就問問她自己吧！」說著起身朝著傭人交代了一聲：「我有些累了，幫我把東西拿進來，我休息了！」說著，又朝著傭人交代了一聲，冷聲的說道：「送小姐回瑞士！她既然覺得寂寞，那就多找幾個人去照顧她。」
鄭皓聽到老爺子的話，臉色鐵青，他朝著老爺子說道：「爺爺，我今天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老爺子的步子停了下來了，他轉身看了鄭皓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鄭皓。。
鄭皓看了鄭筱雅一眼，然後低聲的說道：「梓宸是筱雅的孩子！」
我聽到鄭皓的話，猛的站起來，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果然……
雖然事情心底已經有了猜想，但真的從鄭皓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獃獃的看著鄭皓。
老爺子聽到他的話，臉色鐵青，拄著拐杖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然後指著鄭皓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鄭皓平靜的站在那，面無表情的說道：「爺爺，五年前，我帶回來的女人並不是梓宸的親生母親，孩子的母親是梓宸。」他在重複了一遍。
鄭老爺子目光冷冷的盯著鄭皓，又掃了一眼鄭筱雅，突然尖銳的笑了起來：「鄭筱雅，我真的小看你了。我一輩子運籌帷幄，沒想到你被你一個黃毛丫頭算計了！」
這話剛說完，老爺子的身子就朝著後面倒去。
我急切的朝著老爺子喊了一聲，伸手去扶，可沒來得及，老爺子的身子已經倒地了。
屋內頓時一片慌亂。
鄭皓顯然也有些發矇，等他反應過來，朝著傭人喊了一聲：「快來人啊！」
聲音急促而慌亂。
在最忙亂的一瞬間，我居然看到鄭筱雅冷笑的看著昏迷的老爺子。
我錯愣的看著她。
……
我並沒有跟著老爺子一起到醫院去，我留在家裡照顧梓宸。
鄭筱雅也沒有一起去。
我腦海中時時刻刻的回蕩著鄭筱雅冷笑的看著昏迷的老爺子的情景。
她和老爺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等家裡安靜之後，我進梓宸房間。
看著熟睡的梓宸，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我照顧了三年的孩子居然是鄭皓和鄭筱雅的。
我的心驀地沉了下去，眼中酸澀。
我早就明白，我和鄭皓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的，就算有最終他也不會在我這裡停留，但如今，當所有的事都漸漸的明白，我更覺得自己曾經的想法痴心妄想，可笑的很。
就在我恍惚時，梓宸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眼，我才發現他的眼眶是紅的，他猛的坐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媽媽，是我害了太爺爺，是我打電話讓太爺爺回來的。如果我不給他打電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聽著孩子的話，我詫異的問他：「剛剛的事你都看到了。」
小傢伙點了點頭，然後似怕我不相信似的，和我說道：「我是媽媽的孩子，和姑姑沒有任何關係的！」
我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抱住孩子：「沒事的，太爺爺不會有事的。」
梓宸看著我，再次和我強調了一句：「媽媽，我真的是你的兒子。」
這一刻，我只當他是因為依賴我才一而再的和我強調。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柔聲的說道：「恩，媽媽知道！」
小傢伙這才安心的躺下。
等我從梓宸房間出來，鄭筱雅就在門口。
我和她面對面站著，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眼中對我的怨恨和厭惡絲毫不掩飾。
「蘇黎，想著你明白了嗎？梓宸是我的兒子，你能留在皓的身邊無非是老爺子撐腰，等老頭一死，我到時想要看看還有誰幫你撐腰。」她面目猙獰的朝著我說道。
我轉身朝著梓宸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低聲的嘆了口氣：「鄭筱雅，梓宸是無辜的，他不是變成你留在鄭皓身邊的籌碼。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兒子，我都不希望任何事情牽扯到她！」
鄭筱雅神情更冷漠了，她嘲諷的看著我，最後目光突然落在我的脖子上。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聲音激動的朝著我說道：「你脖子上的吻痕哪裡來的，皓不會碰你的。他三年都沒有碰你，他怎麼會和你上床呢！」她猛掐著我的脖子，一把拉下我的領子。
我掙扎著，憤怒的朝著鄭筱雅說道：「你幹什麼！」
鄭筱雅的神情更加張狂了，揚手朝著我一巴掌。
我眉頭微微皺了皺，揚手擋住了鄭筱雅的手，面色冰冷的朝著她說道：「鄭筱雅，你原先還不知道為什麼爺爺那麼不喜歡你，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我抓住鄭筱雅揮過來的手，用力一推，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蘇黎，我在鄭家經營了這麼多年，屬於我的一切誰都別想要搶走！鄭皓是屬於我的，我不管你誰撐腰，你都不能從我身邊把鄭皓搶走。」她跌坐在地上，發狂似得朝著我吼著。
我看著鄭筱雅的臉，腦海中有閃過梓宸的小臉，我如何都無法把這兩張臉重疊在一起。。
梓宸怎麼會是鄭筱雅的孩子。
怎麼可能！
我緊攥著掌心，面無表情的朝著她說道：「鄭筱雅，你既然一直都知道梓宸是你兒子，為什麼這五年，你卻對他不聞不問！」
我的話音剛落，鄭筱雅突然朝著我冷笑了一句：「你不是也生了孩子五年，你管過那個孩子嗎？」
我聽到鄭筱雅的話，渾身一震，目光死死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