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是你自找的
看到王奎的舉動,祁麟忍不住大罵了一句
「你他媽的還真無恥!」
「多謝誇獎。」
戴著防毒面具的王奎瓮聲瓮氣地說到:「之前我已經好心提醒你做好準備了,可是你自己沒把我說的當回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這是什麼葯!?」祁麟沉著臉問到。
「放心,不是毒藥,我還不至於直接把你給毒死,頂多讓你昏迷,不過以你的身體素質,應該不會暈過去,只會像喝醉了酒一樣。」
祁麟眼睛瞪得老大,臉上都泛起了異常的紅暈,他忽然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不過還真沒暈過去,只是他似乎很難再從地上爬起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天旋地轉?」王奎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到了祁麟面前。
祁麟雙手撐地,有氣無力地說到:「你……你犯規……」
王奎抬腳將祁麟踢了個仰面朝天,然後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上,俯下身慢悠悠地說到:「看樣子我高估你了,我還以為只會讓你的速度降低,沒想到你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也好,我就直接送你上路吧。」
王奎從戰鬥靴里抽出了一把細長的匕首,緩緩將刀尖對準了祁麟的心臟。
「你……你真要……殺死我?」祁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當然,我非常樂意享受這個殺死你的過程,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吧。」
王奎那因為激動過頭而顯得猙獰的表情甚至能通過防毒面具上的透明護目鏡片看出來,他手背上青筋暴起,緊緊握著匕首用力朝祁麟的胸口扎了下去。
忽然間,祁麟迅速用右手捂住了胸口,而王奎的刀尖幾乎是同一時刻從他的指縫間插了進去。
只聽見叮的一聲,王奎感覺虎口一震,刀尖居然只扎進了一指寬的厚度,看上去就好像是被祁麟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刀刃一般。
王奎心中大驚,他很清楚在給所有人的裝備之中並沒有防彈衣之類的東西,光憑戰鬥服是根本沒有辦法擋住的,而剛剛刀尖好像是頂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祁麟趁著王奎愣神的瞬間,忽然用左手扣住了他的腳腕,接著用力一扭,將王奎就這麼甩到了一旁。
王奎被巨大的力道甩到了五米開外,他順勢一滾迅速站起了身,看了看手裡的匕首,赫然發現刀尖居然都鈍了。
這可是用高強度合金打造的超高品質匕首,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王奎這下終於慌神了。
祁麟不緊不慢地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咧嘴一笑,對著王奎亮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在他的手掌之中,有一塊漆黑如墨,形狀小巧而又獨特的黑色片狀物體。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私人武器——寒墨,剛剛擋住你匕首的就是它,是不是很厲害?」
王奎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發現祁麟完全沒有了先前的中毒狀態。
「我不管你那是什麼東西,我只想知道……你……你不是中毒了嗎?」
祁麟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然後對王奎說到:「我看是你那藥水根本沒用,剛剛我都是裝的,沒想到你還真以為我中毒了,開什麼鬼玩笑,就那什麼破藥水能管用?」
「怎麼可能……藥水明明管用的……」王奎顯得很慌亂。
「我看你得去查查誰給你的那東西,賣假貨給你,太可惡了。」頓了頓祁麟又說到:「差點忘記你沒機會去查那事情了,不如你告訴我,我幫你完成這個遺願怎麼樣?你不用謝我。」
王奎顯然還真有些懷疑是藥水出什麼問題了,他愣愣地看著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的祁麟,下意識地掀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祁麟笑眯眯地看著王奎。
王奎鼻翼扇動,用力吸了兩口氣,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瞬間就感覺腦袋裡湧出了強烈的眩暈感,這下他終於明白,自己被忽悠了。
王奎想要重新戴上防毒面具,可是雙手已經不大聽使喚,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地快要將面具放到臉上的時候,祁麟走過來一巴掌給拍地上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沒事?」王奎驚恐地看著祁麟,眼神里透著一萬個不明白。
祁麟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我沒你那麼羅嗦,懶得跟你解釋,你也別怪我下殺手,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這句話,祁麟抬起右手輕輕拂過了王奎的脖子。
王奎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倒在了地上,接著脖子上緩緩出現一條紅色的血痕,沒多久血痕迅速擴大,刺目的鮮血衝破皮膚噴涌而出。
祁麟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到自己進入的那張門面前,打開門鎖大步走了出去。
黃家別墅莊園內,黃振楷在自己的書房裡翻閱著文件,而黃思怡則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排書架面前看著那些書。
偌大的書房裡非常安靜,因為有地毯撲在地板上,所以黃思怡走起路來根本沒有腳步聲。
「呼——總算是弄完了。」
黃振楷將文件疊放整齊放在了一旁,然後揉了揉眼睛,他轉過頭看到姐姐正看著自己收藏的那些書,於是笑著說到:「姐,你要是想看直接拿下來就是了。」
黃思怡卻搖了搖頭:「你的這些書看上去好像都很珍貴的樣子,我沒念多少書,還是不拿了。」
黃振楷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黃思怡身邊,然後隨手拿下來一本兩寸厚的牛皮封面書,這本書上面全是黃思怡看不懂的文字。
「這本書是我兩年前從自家交易所拍回來的,是國外一個大師所著心理學的精裝版本,如今這個版本的全世界就剩下三本了。」
一邊說著,他就翻開了書。
黃思怡看到這本書裡面的書頁磨損得很厲害,於是說到:「這有很多年頭了吧?都這麼破舊了。」
「是有很多年頭了。」黃振楷笑了笑:「不過在我拿到手之前,它還跟新的一樣。」
「這……你也太不愛惜了。」
黃振楷卻說:「因為我愛惜,它才會變成這樣子。」
「什麼意思?」
「你說,書是用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看的呀。」
「那就對了,這版書是精裝版,同時也是絕版,世界僅寸三本,由於別人覺得這些紙太過珍貴,所以都捨不得去翻動它,怕將它給毀了,以至於書裡面很多內容都無法傳播出來,你說如果就把它放在書架上供著,那它豈不是失去了最本質的價值?」
頓了頓他又說到:「雖然這書被我不斷翻閱,磨損得厲害,不如另外兩本值錢了,但是我卻得到了它裡面最有用的東西,這是多少金錢也比不來的。」
黃思怡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臉上似乎還帶著稚氣的弟弟,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黃振楷微微一笑,將書合上,然後輕輕撫摸了一番,將它重新放回了書架,同時從旁邊拿出了一本看上去很新的書。
「這是我的譯本,我將剛剛那本書全部翻譯出來了,這樣的話也能保證原版不至於被徹底損毀。」
「人類動機心理學?」黃思怡瞪大眼睛看著封面上那幾個清秀的手寫字體。
「嗯,我覺得你應該也能看懂,我就把它送給你吧。」黃振楷將譯本遞給了黃思怡。
「這麼寶貴的東西……我……給我不是浪費了么,我怕會弄丟啊。」
「你就拿著吧,多看看。」
黃振楷看著姐姐,忽然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要在這個家族裡面生存下去,你就得學會點東西。」
「是么……我覺得這裡挺好呀,所有人都很熱情,對我很好。」
看著黃思怡天真的樣子,黃振楷露出了略顯複雜的神情,想了想他又將書放了回去,只是放在了一個隨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書就放這裡了,你隨時可以來看。」
「嗯,好的。」
「姐,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什麼事?」
黃振楷沉默了一會兒:「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二十年來,黃家先前沒有找過你,而現在忽然就把你給帶回來了?」
黃思怡不假思索地說到:「爸爸告訴我了,他說由於沒有線索,所以這二十年來一直在尋找,現在才找到我。」
「是么。」黃振楷眼中閃過一絲悲哀的神色。
「你怎麼了?」黃思怡看出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黃振楷低著頭看著黃思怡的眼睛:「如果說,把你找回來只是因為能用你挽救一個更有價值的人,你是什麼心情?」
「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父親他對你始終如同陌生人一般?」
「他……對我很友好……」
「友好,親人之間會讓你有友好的感覺?」
黃思怡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什麼叫親人之間的感覺,不過我覺得,和你在一起似乎不一樣。」
黃振楷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可是眼中悲傷卻更濃了,他伸出雙手輕輕放在黃思怡的肩膀上,然後很認真地問到:「剛剛我問你的事情,你還沒有回答我,告訴我,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會怎麼想?」
黃思怡想了想,然後說到:「如果我能救到別人,那也是一件好事啊。」
「你……就不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嗎?」
「但是可以救人。」
聽到黃思怡的回答,黃振楷的雙眼緩緩蒙上了一層霧氣,他忽然鬆開雙手,仰頭大笑了起來,可是笑聲卻透著無盡的悲涼。
「堂堂一個大家族!人人為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都是老狐狸!悲哀!天大的悲哀!!」黃振楷憤怒地咆哮了一句。
看到弟弟忽然神經質的反應,黃思怡被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黃振楷垂下了頭,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姐姐,這二十年來我沒想到能遇到像你這樣的一個人,這讓我更加厭惡這裡了,不過……也算讓我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明,這道光不能被深淵所吞噬,你離開黃家吧!離這裡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