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沒有退路
「趙月溪,你竟敢耍我?你別忘了,你可吃了我給你的聚毒散,這種毒藥只有我有解藥,你就等著下地獄吧!」禹欲狂笑著,他痴心以盼的皇位,就那麼與他擦肩而過了?他怎麼可能甘心呢?
聽到趙月溪中毒,禹百明心疼,德妃擔憂,西門楓更是跑出去請御醫去了。
趙月溪卻朝著他們笑了笑,「禹欲,你以為我真的中毒了嗎?告訴你,你給我的毒藥我確實吃了,不過我小時候誤食過一種毒草,而這種毒草恰好與你的毒藥相衝化解!」
「這……這不可能……不可能……趙月溪,你沒中毒是嗎?你想成為皇家的媳婦,我告訴你,沒門……父皇,她懷孕了,已經四個月了,四個月前,她與禹百明可沒在一起啊!」禹欲咆哮著。
這句少主將禹欲也聽得雲里霧裡的,他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少主?
皇上與在御書房中所有人都是如此,「你們是何人?為何闖入宮來?」
「闖宮?我們可不敢,我們只是奉命前來接少主回去的……」為首將軍模樣的人立刻挺身說道。
私闖皇宮的罪名可大可小,如今禹欲目無章法,竟私自帶兵入宮,他怎能姑息?
「大膽,禹欲,你帶兵入宮,意欲何為?西門楓,朕命你速速帶人將這個叛徒拿下,等候處決!」皇上眼下也指望不了誰,只能將寄托在西門楓的身上。
西門楓雙手抱拳領了命,立刻走了過去,「爾等將禹欲交出來,皇上必定從輕發落,若你們旨意要帶走他,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為首的將軍立刻仰頭笑了笑,「早就聽說你們國家的人個個都大言不慚,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你一個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拿下我們這麼多人呢?」
「別以為姜都是老的辣,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看招……」西門楓說著已經揮拳過去,那將軍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
西門楓乘此機會欲去將禹欲捉過來,但他身邊的那群兵可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將自己主子保護在內。
禹欲已經沒有退路,他不管眼前的這群人是幹什麼的,只要能救他,他就願意跟他們走,再說了,他們一個個都稱呼他為『少主』,怎麼說,都是個主子,總比在這裡任人宰割來的強。
禹欲想著便對身旁的一群兵道,「我們先走,一會兒宮門外集合!」
那將軍一邊應付著西門楓,一面對著那群兵道,「聽少主的,你們都撤出去吧,一會兒侍衛來了就走不了了,這裡我應付著,一個時辰后在老地方集合!」
「是!」那群兵看著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兵,只聽從與西門楓對抗著的將軍的命令。
禹欲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御書房,裡面的人一個個的都讓他厭惡,尤其是趙月溪,居然臨時變卦,將他害得如此凄慘,他一定會回來算賬的。
想罷,禹欲就在這群兵的擁護下離開了御書房,卻並沒有朝著宮門的放下去,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與西門楓較量了幾十個回合,兩邊不分上下,最後那將軍不知丟了個什麼出來,御書房裡立刻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煙霧,等煙霧消散,那人早已消失不見。
趙月溪皺眉,這可是只有東瀛才有的東西,這滄海大陸居然也有這玩意兒?
西門楓任務失敗,立刻跪了下來請罪,「屬下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罷了,那逆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不是你的過錯,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們都記住,今日這御書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若是誰敢亂嚼舌根,朕自當嚴懲不貸!」皇上又看了他們幾人,覺得頭痛的很。
德妃立刻過去扶住了皇上,給皇上倒了杯水,「皇上,您消消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皇上明顯對德妃沒有那麼親切了,他連看都沒有看德妃一眼,也沒有去接德妃手中的茶杯,只道,「放下吧,你下去吧!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跟解釋吧,朕今日不想再看到你……」
德妃想要解釋,想要留下,但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她低下頭,離開了御書房。
等德妃走後,禹百明突然說道,「父皇……不,皇上,既然事情已經明了,那就允許我出宮去吧,我不屬這裡!」
「誰說你不屬於這裡了?誰允許你離開了?西門楓,帶明王去姜太醫那裡瞧瞧,務必將傷勢養好,這段時間就別出宮去了,住在宮裡頭吧!」皇上裝糊塗,如今的他只能裝糊塗了,否則,這天風國,恐怕就那麼毀了。
趙月溪想要跟著西門楓他們離開,卻被皇上叫住了,「月溪,你留下,朕要與你好好談談……」
趙月溪淺淺點頭,看著西門楓帶著禹百明離開,才跪了下來,「皇上,今日既然什麼事情都未發生,就請皇上永遠記得,只有禹百明才是您唯一的兒子吧!」
「這個,自然不用你來教朕,朕會怎麼做,自由打算,朕留你下來,是有更重要的話與你說。你告訴朕,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皇上很平淡的問道,好似他早就已經知道真相一般。
趙月溪站了很久,有些累了,但還是堅持站著,「回皇上,月溪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因為月溪的姨娘馬氏,在斬首前對月溪說,她說月溪只是她換回來的野孩子,所以讓『偵探社』暗中調查了一番,只是不曾想我的人在調查的時候,被禹欲給聽了消息去……」
趙月溪猛的跪了下來,「都是月溪的錯,若月溪不去調查,也許,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明王也不會因我而受傷!」
「是啊,這一切全因你而起,可是你又有何錯之有呢?都怪朕啊,怪朕,連誰是自己的骨肉都分辨不出了……」皇上低垂著頭,很是惋惜,他恨喜歡趙月溪,也喜歡禹百明,但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他不得不做出一些決定!
「皇上,您別自責,德妃當年如此做,也是為了皇上,皇后當年生下大皇子,本就囂張跋扈,她要在這後宮中立足,必須要有一個靠山,而明王,便是她如今的靠山!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人,可曾想過那些寂寞的芳心?她們在自己的宮殿里,苦苦等候著皇上,哪怕見您一面,恐怕也是一種奢望……」趙月溪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越說越遠了,但皇上卻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皇上皺了眉頭,走了下來,走到趙月溪的身邊,仔細打量著她,「你跟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很像……」
趙月溪屏息凝視著皇上,這個生他的父親,這一國之主。
「但是,朕不能認你,你可明白?可有異議?」皇上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了幾分,但眼神卻慈祥的看著她。
趙月溪笑了笑,有點了點頭,「月溪明白,月溪從未怪過任何人,也並不想因為自己知道了什麼而從中得到什麼?月溪知道,自己已經比別人幸福,至少,月溪並沒有過過那種飢餓寒冷的日子,而且,月溪一出生便有了明王妃的頭銜,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月溪呢!」趙月溪一邊說著,但無數個馬氏母女欺負她的場景在腦海中劃過。
她們在大冬天讓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在外面跪著,有時候連著好幾日,就只能吃些剩飯剩菜,雖然自己並沒有嘗過這種苦楚,但前世的她的記憶她卻也能感受的清楚明白,而如今說出這番話來,也不過是想安慰皇上,安慰自己罷了!
皇上並不是傻子,夏瑜候府大小姐是個痴傻又丑的女子,在府中也不得好,他早已有所耳聞,但看著趙月溪如此說著,就知道趙月溪是個懂事的孩子!
「好,你想得明白就好……月溪啊,你要記住,你是朕的兒媳,回家,也是早晚的事情,如今你身懷六甲,就留下來好好養胎吧,朕會為你們儘快完婚……」皇上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趙月溪點了點頭,她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做了公主又何妨?做了明王妃又如何?這都只是一個頭銜而已,只要能與禹百明在一處,她在哪裡都是幸福的!
「月溪但憑皇上安排,今日與皇上的談話,月溪會守口如瓶的……」趙月溪猶豫了片刻,她想到德妃方才那傷心的眼神,她想,她也並不是故意拋棄自己的,畢竟,拋棄自己的骨肉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於是又對皇上說道,「皇上,您既然說當做今日什麼事情都未發生過,那就請皇上不要怪罪德妃了,她……她一定是又苦衷的!」
「你能為她著想,朕很高興,這事情,朕自有安排,你且去姜太醫那邊瞧瞧明兒吧,朕覺得此刻,他最需要你的陪伴!」皇上身心疲憊,他的好好想一想,這往後的事情了!
趙月溪點了點頭,行了禮,便離開了御書房。
待趙月溪一走,皇上立刻讓人叫來了御前侍衛統領,「朕給你一個任務,你暗中查訪,一定要將禹欲那個畜生找出來,務必將他就地正法,朕要親自看到他的首級!」
御前統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皇上從未如此恨過一人,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誰?」禹欲還是繼續問道。
那人將禹欲請進了湧泉宮再回答道,「出去你就知道了……」
禹欲打量著這座湧泉宮,他記得母親曾經說過,她剛入宮的時候也並不是皇后,只是一個小小的良人,就住在這湧泉宮內,如今,這裡竟落敗成了這幅模樣,也沒個人打掃一下。
趙月溪很糾結,很彷徨。
方才禹百明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嫌棄,是不滿……
難道,她這麼做哪裡不對了嗎?她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