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害怕失去
哈哈依舊低著頭，但是禹百明的話，她卻的句句記在了心中。
她鼓起勇氣張張嘴，才說道：「我跟他走。」
禹百明拍拍她的肩膀，微微一笑，就準備著走回自己的帳篷。不過才走了兩步，她又回頭說道：「哈森並不知道這件事。」
哈哈咬咬唇，才說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別跟他說了。」
禹百明點點頭，難得這個女人有合她心意的時候。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如果哈森願意問的話，她倒可以好好跟他說。可是現在他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了，那麼她還要為了另一個女人的事情去向他低頭嗎？從小就是那嬌慣的格格，讓她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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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帳篷中，嬤嬤緩緩退了出來。就被那搖晃著走向帳篷的人嚇了一下。
搖晃著的人在一個奴隸的攙扶下走過來的。嬤嬤定眼看著才認出那是頭人啊。這段時間頭人都沒有回來，而現在回來了，卻是這副模樣。這……福晉不會……受到傷害吧。
縱使嬤嬤心中是那麼擔憂，可是她卻不能阻止頭人進帳篷。
那奴隸很快退了出來，嬤嬤急忙攔下他，問道：「頭人怎麼回來這邊了？」
「他喝醉了，我去扶他，他就說要到福晉這裡來了。」
嬤嬤的心更沉了，當初福晉那一身的傷，讓她心有餘悸啊。
帳篷中，火盆的光線映著床上的人。哈森雖然喝醉了，但是他的心裡卻清醒得很。今天禹百明對著李賢的微笑，還是他們這段時間來那種特殊的聯繫，讓他心中是那麼的恐懼。他是在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她不理他。
這段時間來，他是太忙了，有些忽略了她。讓他感覺到她離他越來越遠了。心就彷彿被人緊緊抓著，揪著的痛。
他沒有吵醒禹百明，只是喃喃著說道：「好好睡，我陪你。」說完，他就這麼坐在床邊，頭靠在了禹百明的頭邊上。
禹百明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哈森那張粗狂的臉。她沒有睡著她知道哈森進來了。她以為他會好好跟她說話，會把她叫醒的。可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句話，還是這麼一句話沒有什麼實際內容的話。
禹百明翻個身，不去看他。既然他回來，那麼就讓他這麼晾著冷一個晚上吧。權當她不知道他就在身旁。
嬤嬤是在帳篷旁，等了很久，確定裡面沒有那些傾向暴力的聲音之後，才離開的。當初福晉那個模樣，真的讓她很心痛。相信等哈哈離開之後，他們會慢慢好起來的吧。天神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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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就意味著糧食的重要性，這不僅僅是對於人類來說，就是那些狼群也是這樣的。寒冬，讓它們的食物鏈斷開了。即使是剛剛巡視完個部族的防守，在這麼一個大清早，哈森還是被人叫醒，說的那邊的部族有個孩子被狼叼走了。
哈森離開的時候，禹百明還沒有醒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昨晚的酒，讓她都有些睡過頭了。
在嬤嬤的幫助下，梳洗好，穿著華麗的衣服，戴著精緻的帽子，淡淡地妝點著美麗的小臉，走出了帳篷。
在帳篷外，不遠處，可以看到五輛馬車已經準備就緒了。李賢他們來的時候，馬車就就全部丟失了，這些馬車都是蒙古借給他們的。而車上滿滿的貨物，是這一次交易的貨。
禹百明揮揮手，讓嬤嬤拿酒來。客人要走了，她這個福晉當然要敬上一杯。特別是對蒙古有恩的客人。
嬤嬤離開之後，禹百明看看四處，雖然人很多，但是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福晉的樣子。
禹百明馬上朝著不遠才另一頂帳篷跑去，一下進入了帳篷中。
那是哈哈的帳篷，她因為那突然進入的人而驚了一下。在禹百明進來的時候，她就站在門帘旁，一副緊張而焦急的樣子。她知道李賢已經準備好就要離開了，可是她該怎麼走呢？為什麼福晉來沒有來呢？
雖然她很害怕福晉，但是現在她卻那麼希望她能出現。
禹百明看著哈哈身上那華麗的蒙古衣袍，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怎麼還穿這樣的啊。」說著就走向了帳篷的角落。這個帳篷，曾經是烏雲回來的時候住的。烏雲剛回來的時候，穿著那身衣服，應該還放在角落的箱子里呢。
果然，不到一會兒，禹百明就翻出了那套衣服，遞給了哈哈，說道：「馬上換上，動作快。一會你就直接出去，跟在馬車旁邊，他們走，你就跟著走就行了。」
禹百明說完，就要離開。畢竟剛才叫嬤嬤去拿酒了，要是嬤嬤回來找不到她，就麻煩了。
可是就在禹百明快要走出帳篷的時候，又折了回來。她使勁拽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三隻名貴的鐲子，有一隻甚至是當初的皇后姑媽送個她的。她直接塞到了哈哈的手中，道：「這是給你的嫁妝！在婆家，別讓人欺負了。要是他們看不起你，你就當了這些鐲子，足夠讓他們另眼相看的了。」
禹百明相信，三個鐲子的總價錢，絕對能抵得上李賢家裡大半甚至是全部的產業。這也算是做好事，做到底了。
在哈哈還看著手中的鐲子發獃的時候，禹百明已經走出了帳篷，裝著沒事的模樣，緩緩走向了李賢。
李賢馬上行禮，唇邊揚起了笑意。他剛才可是清清楚楚看到福晉進了哈哈的帳篷了的。
禹百明低聲道：「等著吧。她會跟你回去的。」
這時，嬤嬤也端著托盤，帶著兩名奴隸走了過來。
禹百明朝著李賢敬酒道：「一路順風，以後生意興隆。本來應該是頭人來送送你們的，只是他要事纏身，只能我來送送了。還請李少爺不要嫌棄。」
「哪裡哪裡，福晉地位尊貴，我們是沾了喜氣了。」李賢接過酒碗，一飲而盡。然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哈哈的帳篷。正時，一個灰頭土臉的女子走了出來。看上去，那只是一個奴隸的模樣，而是還是一個最下等的奴隸。她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是李賢知道，那就是哈哈。
禹百明沒有在意李賢這麼看都不看她一眼，轉向了李大夫，舉起了酒碗：「多謝李大夫妙手回春，這是一個大恩情，我們蒙古永遠歡迎李大夫回來。」
李大夫看著酒碗卻是一臉的難色。禹百明也明白了。昨晚李大夫那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她微微一笑道：「在蒙古敬出去的酒，是沒有收回來的。李大夫，反正這一上路，就是可以在馬車裡休息了。」
李大夫還是爽快地接過了酒碗：「蒙古能有福晉這樣的人，真是蒙古之幸啊。」
剩下的人，禹百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只是一起敬了一碗酒，就讓他們上路了。看著哈哈正準備跟上他們的腳步，一旁那拿著酒罐子的奴隸就呵斥道：「你去幹什麼？」
被發現了了嗎？李賢和禹百明的心都跳了一下。好像沒有！因為那奴隸沒有說別的話了。只是哈哈也緊張著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著。
禹百明放下酒碗道：「牽兩匹馬來，我去送送李少爺。你，跟我去。」她用下巴示意著哈哈也去。
李賢這才暗地舒了口氣，上了馬車。馬車對緩緩朝著山裡走去，在馬車的後面就跟著兩匹白馬。
一路上的美景，和那放鬆的心情，到讓禹百明用那甜美的聲音唱起歌來。
馬車隊在山路的最高處停了下來。禹百明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她翻身下馬，就朝著那懸崖邊跑去，臉上漾著滿滿的笑意：「好美啊！」她在懸崖上大聲喊著。
從小到大，雖然經常在蒙古過冬天，但是卻很少有這麼在剛開山的時候，上山看到下面的美景的。白雪，高山，藍天，白雲，蒙古包，羊群，還有那隱隱可見的炊煙。
李大夫也下了馬車，看著禹百明的模樣，呵呵一笑，捋著半長的鬍子道：「福晉在是這蒙古最美的美景啊。」
李賢下了馬車，牽著哈哈的手，走向了禹百明。在在懸崖邊上，他帶著哈哈彎膝跪下，雙雙在禹百明面前磕下頭。
「起來吧，別這樣。」禹百明笑道。
李賢說道：「感謝福晉的成全。我李賢一定會記得福晉給我找個恩情。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叫禹百明。」
禹百明是真的笑了起來：「起來吧，禹百明不是漢人該起的名字。」
「那也是。」李賢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禹百明的面前，「這個本來是應該親自交給頭人的，但是現在還請福晉代為轉交了。」
禹百明接過，也沒有細看，就收進了衣服中。
李賢正想拉著哈哈起來，可是哈哈卻再次磕頭，說道：「謝謝福晉。」
禹百明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哈哈會說這樣的話。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起來吧。不用謝我。你離開了，對蒙古，對你都有好處。」
哈哈這才站了起來，李賢也拱手行禮，走回了馬車。
禹百明就這麼看著他們的馬車隊伍，緩緩離開。
哈哈真的離開了，她和哈森還能回到當初的樣子嗎？禹百明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還不想回去，就這麼坐在那懸崖邊上，看著下面美麗的景色，讓的自己的心放空，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似乎從額娘離開之後，這樣的輕鬆的時刻就沒有出現過。總有一副擔子，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
午後時分，蔚藍的天空被一些陰雲遮蓋了。
哈森才回到部族，一名奴隸就湊了上去，在他身旁壓低著聲音說著什麼。哈森的臉一下將冷得似乎能結冰了一般。馬上再次上馬，朝著那邊的山路賓士而去。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那個奴隸說，今天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福晉已經將哈哈賣給了漢人，讓漢人將哈哈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