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做苦力
說完，她轉身就大步離開。而面前，那幾乎是一座山一樣的少布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禹百明推開了他，就直接走開了。
少布呆了一下，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十四緩緩吐了口氣，道：「去追啊！」他剛才那麼說，還不是為了給少布一個機會。可是這個蒙古漢子是不是也太呆了。
不過也是，很多蒙古漢子，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就直接扛走的，哪裡會這些呢。
少布得到十四的示意，才急匆匆朝著禹百明消失的方向追去。
十四冷眼看著面前的清雅，而清雅緩緩閉上眼睛，淚水從眼眶中滑了出來。十四一個冷笑道：「趙月溪當初在伙頭房做了大半年的苦力。她從來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掉過一滴淚眼。想要活下去，要麼，自己回京城去，要麼，就好好做這個苦力吧。」
清雅睜開眼睛，擦去淚水，道：「你們說的趙月溪是誰？」
「就是我的福晉。」十四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仰望著天空，不知道這個時候，趙月溪在幹什麼呢？
少布追著禹百明跑了過去，直到禹百明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中放下捂著的臉的手，大聲哭出來。
以往看到的禹百明，從來都是那麼高傲的模樣，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哭，而且還是哭得這副模樣。
「格格……」少布是由於了好久才開口的。可是他一開口，就招到了禹百明的罵聲。
禹百明邊哭邊罵道：「你來幹嘛？這裡是軍營你還有膽子把我直接綁走不成！你滾！嗚嗚……」
「格格……」
「走開！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人！滾！嗚嗚……」
「格格……」
「你聽不到人話啊！像你這樣的男人，去找一頭氂牛過一輩子就得了。嗚嗚……」
「格格……」
「你走！是十四阿哥去找你的吧。我連他一塊罵！你走！嗚嗚……」
一雙粗壯的手臂，一下將禹百明拉入了他的懷中。他的力道很適當，沒有讓禹百明覺得痛，也讓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懷中。
禹百明這下急了，小手在他胸口又是掐又是打，還附帶著不知道咬了好幾口。
他的胸膛很硬，就像石頭一般讓他不舒服。在一陣踢打之後，禹百明終於是累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低聲啜泣著。
「我從小還沒被這麼打過呢。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就覺得她是來勾引十四阿哥的。十四福晉那是我妹妹，我才不會讓她成功呢。」在他的懷中，禹百明自言自語著。
這個男人也真夠悶的。什麼也不會說，就這圈著她，聽著她不知道嘟囔了多久了也沒聽心煩。
***
皇宮御花園中，很是熱鬧。今天是個格格的及笄禮，這些福晉都到了。
雖然不了解這樣的習俗和場合，但是身旁跟著採蓮，還有那從宮中到府里伺候著的老嬤嬤，烏雲倒也沒什麼不適。
她一身偏紅色的衣裙，滿族的旗頭，腳上是那花盆底鞋子，美麗而優雅地出現在這裡，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很多人也不認識，只能茫然地看著前面的禮儀。在禮儀結束之後，就是大家到御花園中用餐。
都是女眷，皇上找了個說辭就先離開了。
花園中擺上了幾十張小桌子，都是讓這些女眷用餐的。大家按照家裡的次序依次坐下，老嬤嬤引導著烏雲在位置上坐下，烏雲就感覺到了不少射向她的目光。
還有人低聲議論著：「喲，這就是十四福晉啊。還真漂亮啊。」
「漂亮有什麼用啊。十四阿哥不是新婚沒幾天就回軍營去了嗎？誰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也是，弄不好以後就是守活寡了。」
「嘻嘻……」
這些低低的細語坐在最前面的皇後娘娘自然沒有聽到。烏雲卻聽得清清楚楚。她默默咬咬唇，長長吐了口氣，選擇了沉默。
「姐妹們，瞎說什麼啊。十四這是心痛福晉呢，才把福晉留在京城裡的。」年福晉的話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那些個福晉，也只能用手絹擦擦嘴角，掩飾著自己難堪的笑意。
年福晉換了位子，坐到了烏雲身旁，壓低著聲音道：「十四福晉，下個月就是皇額娘的生辰了。這裡也就我們兩算是皇額娘嫡親的媳婦。你看，明天我們是不是一起去廟裡給皇額娘燒燒香，求個符呢。」
年福晉都已經這麼說了，而且又是拿著皇額娘的名頭，烏雲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只能點點頭道：「嗯，好。那明天早上我們就去吧。」
這時，皇後娘娘的聲音傳來：「十四福晉，十四福晉，你到前面來坐吧。跟哀家說說話。」
被點名的烏雲微微一驚，但是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她能感覺到其他人投來的不善的目光。
年福晉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微笑來。但是心中卻沉了下去。果然是這樣，不管事情怎麼發展，皇后對十四的態度，哪怕就是對十四福晉的態度都是特別的。
一旁的老嬤嬤也已經將一張座椅放在了皇后的身旁。烏雲側著身子，在皇後身旁坐下。雖然皇后也知道這麼做是讓烏雲在這些福晉中立敵，可是她這麼做也能讓烏雲丟開那些謠言。流言蜚語對於福晉這樣的身份來說是一把利刃。十四不在京城的日子，這把利刃就更容易划傷烏雲。
這頓飯，雖然說是家宴，而且還是只有女人的家宴，但是卻讓烏雲吃得很拘束，如坐針氈一般。
飯後就是自由的時間了。有些福晉聚著聊聊天，有些就去宮裡走走那些親戚。皇后也說乏了早早回去休息了。而那剛過及笄禮的格格也被皇上指婚了，早早溜回房間生悶氣去了。
老嬤嬤和採蓮跟在烏雲的身後，緩緩走在御花園的小道上。這幾日在家裡也都是在想一些有的沒有的，讓她的心都變得沉重了起來。現在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門的機會，能看看這些花草都是一種舒服的享受了。
採蓮在她身後不停地說著話，從宮裡的人際關係，說道了明天的燒香拜佛。
「福晉，明天咱們就將一尊玉佛放在寺里供奉吧。等到了皇後娘娘的生辰在請出來，送給皇後娘娘，娘娘是信佛的人，定會喜歡的。」
（親們，年羹堯的妹妹是四阿哥的福晉，在四阿哥還只是王爺的時候，應該成為年福晉。在四阿哥成為皇上之後，才改稱年妃的。前面稱呼錯誤了，請大家多包涵。歷史方面別太較真。）
烏雲低聲應著。其實家裡有什麼她也不知道，多少銀子她也不知道。那尊玉佛到底怎麼弄來也不知道，也只當是應著。反正這些管事老太監會處理好的。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擋住了烏雲的去路，讓烏雲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從穿著看，應該是宮裡的姑姑，而且這個姑姑烏雲還是有些印象的。當初在宮裡，她來找過她的吧。
那正是欣兒，欣兒看著烏雲那華麗的衣服，想著她終究還是嫁給了十四阿哥，會心一笑道：「趙月溪，真好，你現在總算幸福了。不管你還記不記得我，我都是你的好姐妹。」
又是這個名字，似乎大家都已經認定她就是趙月溪了。烏雲展出一個微笑道：「好欣兒，我能感覺到你是對我好的。」
欣兒沒有想到烏雲會這麼回答，她微微僵住了，才低聲說道：「那你信我一次。你……多提防年福晉，她……別有用心。雖然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她和宮裡好幾個娘娘走得很近，也有聯繫。」
烏雲因為這番話頓住了，咬咬唇，很是為難。年福晉那柔弱的樣子，還有那真誠的微笑，幫著她解圍，這些都是看得到的啊。
「姑姑！姑姑！小格格摔傷了！」不遠處傳來了宮女的聲音，欣兒驚了一下，連忙提起裙擺就朝著聲音跑去。
烏雲看著欣兒的背影，心中漸漸亂了起來。採蓮壓低聲音說道：「福晉，這宮裡的爭鬥咱們管不著，年福晉是什麼用心，咱們多留意就是。這皇後娘娘的生辰，我們確實該去上香的。」
採蓮說的也在理，烏雲只能長長吐了口氣，道：「好。我會多留意的。」
只是說完這句話之後，烏雲的心中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這樣的勾心鬥角不適合她，她該離開吧。可是這是十四給她的家啊，就算離開，她也想至少讓她帶著孩子離開。那是一份屬於他的念想。
***
次日清晨，陽光正好。
烏雲剛梳洗好，就聽到前面的侍從來報，年福晉已經在大門外的馬車上等著了。
匆匆收拾一下，烏雲就帶著採蓮出了王府。
在王府大門前，一輛豪華的馬車停靠著。馬車上的燈籠寫著大大的雍字。這就是雍親王的家的馬車，年福晉從馬車上探出頭來，微笑道：「烏雲妹妹，快上來吧。」
烏雲正要上前，採蓮卻拉住了她的手臂，說道：「年福晉吉祥。這我們回來的時候，估計這時間也晚了，也不好讓年福晉再繞路送我們回來。所以我們府里也讓馬車去吧。剛才嬤嬤已經交代侍從去準備馬車了，這會應該快來了。」
烏雲這才覺得採蓮真是有心了。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些呢。
年福晉還是微笑著，道：「我還想在路上和烏雲妹妹說說話吧。不過這樣也好。」說完她就放下了帘子，臉上的笑馬上就僵住了，嘀咕著：「她還真是防備著了。」
另一輛馬車也很快過來了，馬車上的裝飾一點也不輸給雍親王的馬車，黑色的馬車，黑色的帘子，裡面鋪著紅色的軟墊，燈籠上是一個「將」字。大將軍王的名號在京城裡還是很有名氣的。而且馬車後面還跟著八個騎馬帶著長矛的士兵。
「這……」烏雲疑惑著。
那為首的士兵上前行禮到：「聽聞福晉要出京城，我等特意來保護福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