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嫉妒
陳天一聲令下,剛才消去的白衣男子又突然間出現,將禹百明和趙月溪兩人押住就要向下走去。
「月溪,別怕,把手給我」
見趙月溪被人押著,禹百明一邊反抗一邊掙扎著要拉趙月溪的手,趙月溪見他伸手,慌忙將手伸了過去,兩人努力了好幾次終於十指緊扣在一起。
「禹百明」趙月溪激動的叫道。
「月溪」
「夠了,你們夠了」
見趙月溪和禹百明兩人十指相扣,陳天突然發怒,衝到兩人面前使勁掰開兩人相扣的雙手,像頭髮怒的獅子般嚎道。
白衣男子應該是從未見過陳天這般,此刻震驚得竟忘了自己的任務,只傻傻的看著陳天發怒。
趙月溪被白衣人押著不能動彈,看到陳天這般,嬉笑出聲。
「陳天,你是嫉妒了嘛?你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還會嫉妒嘛?真是可笑,哈哈哈。」
「趙月溪,誰說我沒有感情了,啊,誰說的。」
見趙月溪譏笑自己,陳天突然上前惡狠狠的扼住趙月溪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臉色猙獰道,完全忽略了身後禹百明的拒絕。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趙月溪嘶的一聲差點叫出來,但還是強忍著疼痛倔強的看著陳天,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你就是沒有感情,冷血動作」
趙月溪這句話是徹底激怒了陳天,只見他雙眼通紅,手上猛然用力,一把將趙月溪摔在地上,趙月溪沒料到陳天會這般,直接被摔在地上時一手撐地,手腕直接脫臼了,疼得她齜牙咧嘴起來。
禹百明見趙月溪被陳天摔倒在地,頓時怒從心起,拚命掙脫押著自己的白衣男子,向趙月溪沖了過去,將趙月溪抱在懷裡,心疼的不知所措。
「月溪,你怎麼樣了?哪疼?你快告訴我,告訴我啊。」
「禹百明,我沒事了,就是手臂脫臼了,等下就好了」看到禹百明如此著急,趙月溪蒼白著臉說出話來,努力扯出一個微笑證明自己還好,可額頭滲出的汗滴缺清楚的出賣了她。
「月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禹百明伸手擦掉趙月溪額頭的汗滴,心疼的輕輕將趙月溪受傷的手臂放在自己懷中,輕輕揉著。
「啊,疼」
可能是禹百明手下稍有用力,趙月溪疼得叫喊出聲,委屈的看著禹百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輕點。」
看著禹百明和趙月溪如此這般,陳天通紅的眼睛突然現出一絲羨慕,但更多的卻是疼痛。
「算了,你們都下去吧」
陳天突然背轉過身,無奈的沖白衣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聽到陳天這樣說,禹百明和趙月溪不明白了,難道他是良心發現?突然不想殺他們了?沒道理啊,趙月溪心想,剛才她的話明明是將陳天徹底激怒了,此刻他這樣,是為何故那?
「你們真的覺得我冷血嘛?」
白衣男子們離開之後,陳天突然淡淡開口,禹百明和趙月溪看不到他的臉色,但隱隱覺得好像從中聽出了些許悲傷。
「難道不是嘛?」禹百明不悅的看著陳天的背影,此刻他已恨透眼前這個男子,趙月溪是他一生鍾愛的女人,他說都不願說一句,卻被他如此欺負,要不是趙月溪現在急需照顧,他或許已經上前,給陳天一拳了。
「一百年前,我玩心太重,因長久待在天池自覺早就沒了意思,便不顧父王母后的勸阻,執意離開天池去了人間,那裡的燈火闌珊熱鬧非凡讓我捨不得回來,這一待就待了兩年,但之所以在人間逗留良久,除了人間煙火讓我著迷之外,更重要的是,」說道這裡陳天突然停頓下來,緩了片刻后才繼續開口說道「我愛上了人間的姑娘。」
聽到這裡,禹百明和趙月溪大驚,兩人相視一眼,四目相對,眼裡儘是不解好奇。
「然後那?」趙月溪此刻體力已恢復了些,因急於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便著急開口道。
「後來,因為愛她我便想給她一個名分,我明知道帶外人進入天池是大罪,而且,我們根本就不能和人類結合,我們活的太長了,人類根本沒辦法和我們生活,但因為愛情,我已經全然被沖昏了頭,執意帶她進了天池,看她高興的蹦蹦跳跳的模樣,我覺得那是我自出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了」說到這裡陳天嘴角扯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那是這幾天以來,趙月溪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溫情,和往日的開懷大笑完全不一樣。
「我將她藏在我的房間里,囑咐她不要輕易出去,這樣的生活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我們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的時候,她卻出事了。」
「她出什麼事了?被人發現了嘛?」因為陳天說著話突然不說了,好奇心的強烈驅使讓趙月溪不由得開口問道,這陳天,怎麼這麼會弔人胃口。
聽到趙月溪說話,陳天才恍然從回憶中驚醒,聲音哽咽道。
「不是,是她自己出事了,她失蹤了。」
「失蹤?」
「恩,不過她失蹤也就算了,更重要的事,連帶著我們天池的仙草一起失蹤了,父王母后這才發覺我帶了凡人回來,大發雷霆,下了九道死令要將她抓回來,我不相信,求了父王母后很久,但他們怎麼都不願放過她,後來,我怕父皇母後派出去的人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便主動請求父王讓我將功贖罪去抓她回來,但那時父王已怒極,他不殺了我已算是仁慈,怎麼可能答應我再去人間,無奈,我只能多番請求母后,屢次以絕食自殺相威脅,母后心軟加之又只有我一個兒子,迫於無奈只好偷偷答應,就這樣,我再一次去了人間找她,不只是為了天池,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是真的偷走了仙草,還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因為我始終不能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
「後來那?你找到她了嘛?」
「後來,後來找到了,不過」說到這裡,陳天聲音突然哽咽的厲害,要不是眼底沒有淚水,趙月溪差點以為他哭了。
「不過,我尋著之前纏繞在她指尖的紅線找到她時,她卻在為別人洗手做羮湯。」說到這裡,陳天眼裡突然湧出一滴晶瑩。
「怎麼回事?」趙月溪和禹百明相視一眼,大驚道。
「她之前之所以會和我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我是天池的王子,而她恰好需要仙草救她心愛之人,所以,便費盡心思隨我去了天池,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出於愛,而是處心積慮煞費苦心的算計」。
陳天情緒激動的吼到,隨後一腳踹在身旁的一顆大樹上,使勁的踹了幾腳,大概是累了,便一手撫著樹榦低頭靠在樹上,看不出什麼臉色。
禹百明和趙月溪聽到這裡,這下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陳天如此防備,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那姑娘也真是太不是人了,怎麼能利用陳天愛她做出這麼卑劣的事情那。
「後來那?你有沒有將她抓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見陳天情緒已有緩和,趙月溪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
「沒有,我放她走了。」陳天低著頭,沙啞著嗓音說道。
「放她走了?陳天,她偷了仙草啊,你怎麼能放她走哪?你放了她你父王母后那裡你怎麼交待?」
「我知道,可我愛她,我下不了手」陳天垂頭喪氣道「認識她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我只知道到我登基的時候,我的父王母後會像他們的父王母后那般為了娶個新娘,輔佐我治理天池,至於她是美是丑,是誰我一慨不知,但認識她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愛是原諒。」
「陳天」看著陳天眼淚汪汪的模樣,趙月溪本想像之前一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但現在卻只能輕輕叫叫他,剩餘什麼都做不了。
「謝謝你,我沒事」趙月溪雖只叫了陳天的名字,可陳天卻清楚的知道她想說什麼,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道。
「後來,因為丟了仙草,人也沒有抓到,父王也知道是我故意將她放走的,為此大發雷霆,差點就廢了我的王子之位,結果我沒出什麼事,他卻因此一病不起,本來如果仙草還在,父王的病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病,可那時仙草已經完全沒了,要再種根本來不及,就那樣,父王去世了,父王去世后,母妃終日鬱鬱寡歡,最終無疾而終,我成了天池最大的惡人。」
本以為陳天的故事已經說完,但當他繼續面無表情的說出這段話時,禹百明和趙月溪才意識到事情遠比兩人想象的嚴重,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愛與被愛的故事,而是一份家族存亡史,可想而知,那時的陳天,身上背負了多少的傷痛,也難怪他現在會這樣警惕。
「陳天,這不完全都是你的錯,你不用如此自責。」
「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任性,父王母后不會離開,天池不至於如此動蕩。」
趙月溪知道不管她怎麼安慰,陳天認定的事已經改不了了,便不再說話,想要將這個話題就此停住,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她不想再揭陳天的傷疤了。
「你們相信愛嘛?」
不知沉默了多久,陳天突然看著緊緊相擁的禹百明和趙月溪開口問道。
聽到陳天這樣說,禹百明看了趙月溪一眼,停下他一直按著趙月溪胳膊,想要幫她減輕疼痛的手,一臉溫柔的對陳天笑道「相信。」
看著禹百明堅毅的側臉,趙月溪突然感到一陣悲傷,剛才她心裡一直罵著那個偷了仙草的姑娘,可現在想來,她和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禹百明」趙月溪哽咽出聲。
「月溪,你別說話了,聽我說,我愛你,以前愛你,現在還愛你,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也不管你愛誰,只要我愛你,這就足夠了。」禹百明打斷趙月溪恩話,雙手捧住她的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