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叛國之罪
「來人,把趙家所有人都給我拿下,一個也不要放走」皇甫出野一聲令下,侍衛紛紛上前,屋內一時亂作一團。
「放手,你為什麼抓我?」趙月溪被兩名侍衛反手壓住,本想抵抗,奈何動也動不了,只好大喊。
「知道,您是當今娘娘,趙月溪」皇甫出野奸笑著上前,站在趙月溪面前說道。
「皇甫出野,你好大膽子,知道我是娘娘你還抓,你是不想活了嗎?」看著皇甫出野噁心的臉,趙月溪大聲道。
「不想活的恐怕是娘娘你吧」皇甫出野突然厲聲道「趙月溪,你們趙家真是好大膽子,竟敢勾結獨孤國進攻我禹,今日我就是奉王上之命來將你們打入天牢的」
皇甫出野此番話一處,院中所有人都震驚了,一時竟說不出話。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絕對是誣陷,你叫禹百明過來,我要他當面告訴我」愣神幾秒后,趙月溪突然喃喃道,隨即大聲喊著禹百明的名字,
「夠了,王上名諱是你叫的嗎?放肆」皇甫出野說著話就將巴掌落在了趙月溪的臉上。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看到趙月溪被打,半香和其他人紛紛叫喊出聲,以確保趙月溪沒事。
「來人,把他們統統給我押入天牢」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半香隔著一道牆,從牢門伸出手,小聲的叫趙月溪。
坐在潮濕的天牢里,聞著天牢腐朽的氣味,忍著臉頰的疼痛,趙月溪至今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趙家怎麼就成反賊了?
一直聽不到小姐說話,半香擔心的以為趙月溪出了什麼事,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說句話啊」
「你幹什麼那」獄卒一腳踢在半香伸出的手上,疼的她大叫一聲。
聽到半香的叫聲,趙月溪才反應過來,匆忙跑到門口問道「半香,半香你怎麼了?」
聽到趙月溪的聲音,半香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里,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再次伸出手叫道。
「小姐,小姐,你沒事就好,嚇死半香了」說著竟嚶嚶哭了起來。
握住半香紅腫的手,趙月溪眼睛突然泛紅,都怪她,要不是她,半香也不至於受這麼多苦,說不定,半香現在已經嫁人了。
聽到趙月溪壓抑的哭聲,半香以為是自己惹到了小姐,忙縮回手說道「小姐,我沒事,不疼的,真的不疼」
「半香,我對不起你」半香的話惹得趙月溪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哭了起來。
半香本想再出言安慰,卻發現話還沒到嘴邊,就已經變成了眼淚流下來,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堵牆默默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都快流幹了,隔著牆半香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我們趙家就成了反賊了那?」
趙月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來得太快了,根本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她想找禹百明問明白,可現在這種情況,別說禹百明了,連跟獄卒要碗水都要不到,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前線出事了,他爹被迫背了鍋。
一想到趙天,趙月溪剛止住了淚水又流了下來,爹爹年紀大了,又常年生病,現在這種天氣,她待在這天牢里都覺得寒氣逼人,爹爹有風濕,不知道在那冰天雪地里他是怎麼扛過去的,現在又出了事,她不管什麼反不反賊的,只要爹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但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已是凶多吉少。
看著窗外飄進的鵝毛大雪,趙月溪雙手合十,流著淚祈禱。
「上天,你要能聽到我說話,我求你了,讓我爹活下去好不好,我願用我一生陽壽來換一個生龍活虎的爹爹。」
「來人,把趙月溪給我押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牢頭一聲怒喊,便有獄卒開門強行將趙月溪押了出去。
見小姐被強行帶走,半香趴在牢門不安的喊道。
「小姐,小姐,你們要把小姐帶去哪?小姐,啊」獄卒見半香一直喊個不停,煩的一腳踹在半香胸口,半香大叫一聲撞在地上,疼的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卻還不忘看著趙月溪。
「半香,半香」趙月溪見狀,伸手想要甩開押著她的獄卒,但奈何力氣太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半香痛苦,被拖出了天牢。
「趙月溪,你可認罪?」被獄卒扔在堂上,堂上之人大聲喝道。
趙月溪掙扎著起身,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正氣凌然的站起說道「我沒罪」
「大膽,趙天賣國求榮,你作為他的女兒,怎麼可能無罪」
「放屁,我爹爹堂堂一國將軍,曾為禹王朝立下汗馬功勞,怎麼可能賣國。」
「看來你是拒不認罪了?來人,帶人證」
堂上之人見趙月溪不認,大喝一聲,只見獄卒從堂外抬上一個滿身繃帶的人,透過層層繃帶看去,趙月溪隱約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仔細辨認后才發現這不是禹百明派去協助爹爹的將軍嗎?怎麼現在成了這副模樣?那爹爹那?爹爹去了那?
「李將軍,你現在細細將之前的事情闡述一遍,好讓這反賊不能再狡辯。」
「是,大人」
這李將軍雖被纏滿了繃帶,但話還能勉強說出幾句。
「之前趙天將軍不聽勸阻執意出征,王上擔心老將軍的安危,便派我和其他幾位將軍前去協助,之前一切都很好,在老將軍的指揮下敵軍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勝利了,但後來不知為何,老將軍突然消失了,一天後才出現,自此便像變了一個人,不僅下令停止攻擊,還將我們其中兩個有不同意見的將軍殺死,我們去了五個將軍,到現在」這李將軍說著話居然哭了,引得圍觀的百姓中也有人落了淚,「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回來,不僅如此,我們去的一萬士兵兄弟幾乎全都戰死」說完這話,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趙月溪,聽到沒有,這就是你父親乾的事,害得我們多少兄弟喪生戰場,如果這都不是反賊,那怎樣才算反賊」堂上大臣聽完李將軍的訴說,情緒難以自控,紅著眼喊道。
圍觀的群眾明顯也被這種情緒所感染,高聲呼喊「殺了反賊,殺了反賊」,甚至有更激動者將手中的物件扔向趙月溪,一時間,劈頭蓋臉的東西朝趙月溪砸來。
站在堂中的趙月溪,抿著嘴接受這身邊的惡意,她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戰場上死去的戰士肯定有人是這些人的親人,她親眼見識過戰爭的殘酷,任誰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但,她不相信父親會是反賊,除非父親親口告訴她他是,否則她死都不信。
那個會為了國家利益放棄自己,放棄自己最愛的人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反賊?
沒錯,趙天為了國家放棄了趙月溪的母親,後來趙天鼓起勇氣向趙月溪說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十六年前,將軍府內,趙天高興的抱起妻子,因為他最愛的人懷了他的孩子,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不過下一刻,趙天便接到聖旨,因邊疆敵軍入侵,他必須得帶領戰士上前線保家衛國。
在不舍和遺憾中,迎著血紅的夕陽,趙天義無反顧的離開。
多年後,他始終記得臨行前她的話「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後來這場仗一打就是一年,趙天是平安回來了,可見到的,除了襁褓中的趙月溪哪還有妻子的身影,原來,趙天在邊疆作戰時抓到反賊,立地將他處決,反賊的家人為了報復,潛入趙家殺死了趙月溪的母親,后見趙月溪實在太小,便網開一面留下了她。
試想,父親這麼恨反賊,又怎會自己做反賊那?
「我要見禹百明」頂著眾人的辱罵,趙月溪面無表情的一字一句說。
可臉部傳來的疼痛卻清晰的告訴她,這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啊」趙月溪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哭,「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真的?為什麼,為什麼?」
那天晚上,整個天牢的人都聽到了趙月溪的慟哭,像極了上古時期傳說中的一種神獸,獨角獸,只不過,是只悲慟到極點的獨角獸。
可怕的事卻遠遠不止於此,不知哭了多久,趙月溪覺得自己腦袋暈暈沉沉,即將要暈過去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獄卒,不過,他們這次不是沖趙月溪來的,而是徑直打開了半香的牢門。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帶她去哪?」看到半香被拖出去,趙月溪慌忙爬到牢門,大聲喊道。
「小姐,小姐」
「半香,你們到底要帶她去哪?
獄卒並沒有理會趙月溪和半香的歇斯底里,強行將半香帶了出去。
看著半香從自己眼前消失,趙月溪哭著跌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她不知道他們要帶半香去哪?她一點都幫不了半香,她沒用,她就是個廢物。
正當趙月溪還沉浸在自責中不可自拔時,天牢外突然傳來半香的慘叫。
「半香,半香」聽到聲音的趙月溪大聲的呼叫著。
「半香,半香」
……
可不管趙月溪怎麼用力喊叫,都阻擋不了半香的慘叫,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后,半香的聲音消失了。
緊接著,就看到兩個獄卒將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半香架進天牢,重新扔到牢房。
「半香,半香,你們把她怎麼樣了,你們把她怎麼樣了」看到半香如此模樣,趙月溪大喊一聲站起,拍著牢房的們哭道。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讓我去看她一眼,讓我去看看她」
「半香,半香,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各位大哥,求求你們了,讓我看看她好不好,真的就一眼,就一眼」趙月溪哭著跪在地上,對著獄卒離開的地方猛磕了幾下,希望他們能大發慈悲回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