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新的臉
趙月溪摘下頭上那最後一支鳳釵,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那張醜陋的面孔早就已經遠離了自己。此刻,這張臉才是真正的自己!這張臉,能夠助自己成功,也能夠助的自己報仇雪恨,她趙月溪,今生前世,都不是一個仍人宰割的軟柿子。
動了自己的人,自己一定會讓他十倍百倍的奉還!這個時候,趙月溪轉過身子,一臉溫柔的回答:「當然會,既然本宮一時的失誤,何不將錯就錯的繼續下去。誰知道將來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或許會給我們來帶意想不到的結果呢?香菱你說是嗎。」
「奴婢知曉了!」說完之後,香菱給趙月溪鬆開了最後一縷頭髮,一頭秀髮披散開來。在風中顯得格外的妖嬈,不知現在皇上如何了,是不是要卧在床榻上等待著。就在這個時候,她似乎有些格外的想起那個男子。
剛躺下之後,就察覺到有人出現在自己的寢宮裡,雖然這個人的氣息很輕,很平穩,但是由於今日的自己身體的緣故,就格外的注意到了這個舉動。雖然男子把腳步放的很低,那是因為體內雄厚的內力剋制住了。
趙月溪還沒有來得及坐起來,這個男子已經坐在了床沿上抬起頭,就看到了禹百明那張冷酷的俊臉,心中的歡喜很快就蔓延。眼角彎彎止不住的笑意。
「皇」還沒有張口把話說完,禹百明就已經捂住了趙月溪的嘴巴,豎起了手指頭,示意她不要驚擾到了他人。然後趁著趙月溪出其不意的時候抱著她落入了這張鳳塌上。趙月溪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這個男子給捉弄了。
於是,張開嘴巴在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心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禹百明並沒有因為趙月溪的這個舉動被驚嚇到,仍憑著這個女子在自己的手心上咬著。趙月溪的口腔甚至都能夠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男子手上的血腥味。
趙月溪還是沒有打算鬆開嘴巴,抬起眼皮就撞見了這個男子溫情脈脈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一時間,她心就軟成了一灘泥水。情不自禁的張開了嘴巴,看到了手心上的那個齒印還滲著鮮血。
「發泄完了?」禹百明的聲音很輕,語氣溫柔到了極致。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冷峻的一個人,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用過自己的柔情。今日見到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子溫柔到極致后也有這樣的一幕。
趙月溪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看到了禹百明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讓趙月溪有一種錯覺是不是自己上當了,是不是中計了?
「什麼意思?」
趙月溪察覺到了禹百明熾烈的目光,就在這個時候,禹百明還不忘記君子一面詢問道:「可以嗎?」
趙月溪氣得快要將這個男子給弄死了,就在這個時刻,還問自己這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硬著掙脫了一隻手用被褥捂住了自己的臉面,默認了這個舉動。許久沒有親密接觸的二人,在這個夜色之中沉淪其中。
一夜醒來過後,趙月溪身邊的這個男子已經悄悄離開了,她閉上眼睛耳邊還在回蕩著這個男子對自己說過的話語:「朕想你,想的剋制不住自己了!」禹百明這個表面看起來冷冰冰的男子竟然還有如此里騷的一面。
越想越覺得好笑,忍不住的,嘴角上揚的起來,心中的愉悅已經慢慢的將這霧霾的驅除了。
「怎麼?丞相大人莫非這是來看皇上?」容義一早就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外,本想趁著容凈的人不在自己先一步也進去探探虛實。還沒有走進去的時候,容凈像幽靈一般悠悠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吐出了這句話,著實的把容義嚇得不輕。
他轉身看到容凈那張一臉無辜溫和的笑容之後,語氣冰冷的質問:「汝陽王怎麼會在這裡?」
「皇叔似乎忘記了先前大家定下的規矩,雙方任何一方不在都不能夠進去見皇上。本王都不在,皇叔卻私自想要見皇上。出了事,誰來負責,是嗎?皇叔覺得小侄說的可有道理?」容凈說的一臉誠懇。眼神卻出賣了他的目的。
容義看了一眼容凈,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算是落空了,那又怎麼樣,依舊阻擋不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於是,離開了養心殿,卻留下了自己的侍衛。還沒有走出宮門的時候,就收到了關於容澈的另一個消息。原來當日一早,容義想著要試探一下皇上這個病情到底怎麼個情況。前腳一離開,後腳容越便帶著皇上的口諭去丞相府將容澈給抓了起來。
其罪名是踐踏他人性命,隨意殺害其帝都的百姓。說完之後就派禁衛軍將其抓走,而衛歡就是其中的一個人。容義聽完這個消息之後,大喊一句:「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還在昏迷之中,哪裡來的口諭。這些簡直就是污衊!」
容義立刻折身回到養心殿,其目的就是打算衝進去,將其探究竟。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先前只是站著的容凈,再後來就連容煒也出現了。
看到容義返回來,便率先開口問:「岳父大人,你這是?」
「本萬是來看皇上的,都走開!」容義的語氣有些不悅,話剛落音,那些本來只是站著的青岩,衛歡等人之間擋在了門口。這個時候吳江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這陣勢嚇的不輕,這是要撕開臉面了。
「吳太醫!」
容義低沉的聲音將試圖逃走的吳江給喊住了,其實內心想的是,這個扶風王容義怎麼這個時候還能夠看到我啊。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和各藩王據理力爭的時候嗎?
「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將下官給叫住是所為何事?」吳江客氣的詢問。
「本王想確認一下,皇上醒過來了嗎?要知道,這裡可是有人假傳皇上的聖旨,假傳聖旨這可是死罪!」說完還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擋著的容越。很明顯就是針對容越故意說出的這番話來。
容越倚靠在大門上,回應到:「皇叔是指今日小侄將容澈兄捉拿一事嗎?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那麼就算皇叔錯怪小侄了!要知道這件事情在皇上沒中毒之前就已經查出來了,小侄這也是奉了皇命的,還請皇叔不要怪罪啊!」
雖然是做解釋,可是這散漫的態度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更像是為了護住其他的事情真相。容義看著容越這個樣子沉默了半響才說一句:「若是皇上一直這樣,任憑太醫束手無策的話,那就交由本王來查到底是什麼事情了!」甩下一句話之後,容義便離開了。
看著容義的背影,吳江鬆了一口氣,立刻告別了這幾位藩王,想要即刻去把事情給告知皇後娘娘,以備不時。
想了一夜之後的趙桐終於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要怎麼做。不管這個人的身份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猜想的。自己都要去面對,她在心裡始終相信這個皇後娘娘和趙月溪皇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她不會說這樣的話,而溫融更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福兒,去,把御膳房做的點心都給本宮拿幾樣過來,也不知是為啥,總覺得有些餓了!」趙月溪送走了禹百明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餓了,立刻命香菱去把御膳房新弄好的糕點給自己來幾樣。
「是的娘娘!」香菱幫趙月溪梳發還沒梳完就交由給了韋晴的手中,拿在手心的那一縷頭髮,以及面對這個女子,韋晴總覺得有些心虛對不起這個女子。不敢直視著趙月溪,一直低著頭幫著趙月溪梳妝。
一不小心扯下了趙月溪的幾根髮絲。趙月溪沉默的將自己手中的藍色的發簪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嚇得韋晴立刻跪了下來求饒:「皇後娘娘饒命啊!」
「饒你什麼,何罪之有?要本宮從何饒起,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這個自然由香菱來弄。」韋晴一向是手巧,會梳各式各樣的髮飾,總是能夠讓自己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今日本不想讓她來梳發,沒想到驅使香菱出去后沒人了,就只能讓她來。
果然是丟了魂似得,做起事情來根本就是不經過思考。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和汝陽王脫離不了關係了吧?只是她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偏要死不承認。她不承認可以理解,為何容凈看著韋晴的目光不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情人。或者是想要遮掩什麼,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絲的欣賞。
她實在是不了解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趙月溪面色鐵青。聽到皇后的那句話,韋晴也後悔了,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失神了。到現在她依舊沒有摸清楚皇后的秉性,但也知道皇後娘娘的手段不一般。但是從自己進宮以來,皇后對付的女子也就只有容貴妃一人了吧。
看著韋晴跪在地上渾身顫抖恐慌的模樣,趙月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人命果然是輕率的東西,特別是在這種權勢的朝代,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迎接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又或者說是下一刻你的腦袋是否還能夠留在你這具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