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有個交代
這二人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趙月溪只好繼續安慰著香菱:「若是福兒你還有心上人,一定要告知本宮。這樣本宮也算是對自己有一個交代了!」
香菱跪在地上,低聲下氣的回答:「娘娘不必愧疚,奴婢本來就配不上。現在也算是給了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就這麼看著也足以!」香菱的一番話讓準備進殿的溫融給聽到了,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心想著:這是何必?一見誤終身。情不知何起,故一往情深。
自己發現的時候,早就深埋其中。不能了卻心中的心愿,就讓自己安靜的守候在她的身邊。而這個香菱是何必?她可以有其他的機會,而自己再也不可能了。
本來要進去的溫融又只好退了出來,站在殿外席地而坐。能夠這麼安靜的守護在她的身邊,自己心滿意足。韋晴剛端著一盤的糕點準備要進去,看到坐在外面的溫融便開口問:「溫公子,你怎麼坐在這裡?天有些涼,還是快進去吧!」
「不了,我就站在外面站著會把,韋晴姑娘先進去吧。免得糕點涼了口感就不好了!」溫融雖然多次讓他們改口,可是這些跟隨自己許久的宮人就是一直改不了口。久而久之,溫融也就隨了他們去。
四周奏樂響起,整個宮中都在蔓延著喜悅。長公主下嫁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身為御前侍衛能夠娶的長公主本應該是高攀值得興奮的事情,可是當趙月溪看到了青岩一臉平淡無奇的面龐。似乎能夠感受得到這個男子心中那淡淡的哀愁。趙月溪走過青岩身旁的時候,輕輕的說了句:「恭喜!」
青岩只回復了一句詩:「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這個男子至始至終都是把紫環當成了自己的妻子,這首詩是詩人寫給自己死去的妻子。如今青岩卻在自己大喜的日子上念了出來。
不知道這對武安來說是一個結局開始悲傷的開始。人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一腔熱血的沖了上去,換來的是滿目瘡痍。看著這二位新人跪在地上,行禮,禮畢站起身子,走出了這個大殿。趙月溪看著青岩的背影依舊能夠看得出淡淡的悲傷。
禹百明伸手握住了趙月溪的手,從他身上的熱量傳遞給了趙月溪,坐在她身邊的男子輕輕的回了一句:「皇后,朕此生絕不負你!」簡練和霸道的話彌補了她心中的那份哀愁。雖然心中極為的感動,但是趙月溪抬起臉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
雖然是嫌棄的眼神,可是那雙丹鳳眼,卻能夠輕而易舉的就向著世人詮釋著一種精緻的美。就在皇上牽著皇后的手走出去送親的時刻,站在趙月溪身後的韋晴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在這人群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香菱最先看出了韋晴的異樣,伸手抓住了韋晴的手臂,攙扶住了她。在她耳邊問:「你怎麼樣?」
「我沒事,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韋晴如實回答,那個身影很快就從自己的眼前晃過去,韋晴以為這麼多年自己真的忘記了那個人的存在。孩子這麼大了,心中的恨已經埋在了心底。從一開始出來堅信著一定能夠找到的那個念頭開始漸漸的消失。到最後如何在這個地方存活下來才是自己唯一的動力。
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原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尋回夫婿,能夠給孩子一個安穩。香菱的話落進了趙月溪的耳中,她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疑慮。回想起起初韋晴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既然她這麼說,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青岩騎在馬上,從宮裡回到了府邸,看著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的府上。心中的苦澀湧上了心頭,這花轎上的女子並非自己所願。如今成了自己的夫人,這真的是天意所為嗎?
如同行屍一般完成了流程,身為新郎官的青岩不顧眾人的阻攔與在座的賓客一醉方休。坐在婚房裡的武安遲遲不見青岩來揭蓋頭。終於,快要天明困意襲來的武安等到了醉意醺醺的青岩,被人攙扶進了屋子。
一夜都在被嬤嬤教導如何行周公之禮的武安看到了青岩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看到青大人已經進屋子,其他的下人都紛紛退了下去,只留下公主和駙馬爺二人。青岩看著蓋著紅帕子坐在床榻上的女子。
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對著那個女子開口就是一句:「紫環,是你嗎?」雙手輕輕的揭開了喜帕,看到了喜帕下面的女子一臉嬌羞的模樣,美的不可方物。青岩的呼吸有些急促了,這個女子似乎就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子。
武安站起身子,靠近了青岩,每靠近一步,就能夠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傳來的氣息,手有些緊張的抖了起來。就連幫青岩寬衣的動作都變得有些遲鈍了,也不知是這個女子太過美讓他忘記了還是自己真的喝醉了,青岩並沒有拒絕著武安的任何舉動。
「夫君」
武安輕聲細語的呼喚把青岩拉回了現實,這個女子不是紫環。紫環只是一個丫鬟說話怎麼如此輕聲細語。每次看到自己都是瞪著眼睛對著自己大呼小叫,被拉回了現實的青岩抓住了武安的手,一把撤下了她身上的衣衫,粗暴的將她丟到了床榻上。
第一次見到青岩這麼粗暴的一面,武安有些驚嚇到了。她閉上了眼睛沉默的感受著這個男子粗暴的舉動。隨著聽到那撕裂綿薄的聲音身上一陣涼意,她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身下一陣忽如其來的刺痛感貫穿了她的全身。
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身上的痛都不及心口上的痛萬分。這個男子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個女子。活著的人的確是比不上死去的人,因為隨著她們的死,那些人的心也跟著死了。一陣粗暴伴隨著行完周公之禮。
嬤嬤進來取走了貞潔帕子,武安縮在裡面,低低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我的痛才能夠彌補你心上的缺口?」
這個時候青岩才清醒過來,自己方才到底都做了什麼?躺在自己身邊背對著自己的那個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青岩張開嘴巴千言萬語只能匯成一句:「對不起!臣失利了!」一句臣失禮了,頓時將這塊缺口給撕開了。
疼痛的武安閉上了嘴巴,眼中的淚洶湧奔出。她用手捂住嘴巴,背對著青岩搖了搖頭。看到武安顫抖著身子,青岩心中除了內疚就是悔恨。明知自己不愛這個女子,卻為了權勢娶了她,如果還不能善待她就是自己的無能。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於是,青岩拉過了被褥,輕輕的幫武安蓋上了。那一床紅色喜慶的被褥刺傷了青岩的眼睛,是自己背棄了對紫環的承諾。
走出屋子,看到了嬤嬤手中的貞潔帕。那一抹紅色嬌艷的顏色讓青岩不知所措!他走了過去對身邊的嬤嬤說了句:「照顧好公主!」說完之後消失在了著魚白的夜色之中。
回到了太極殿之後,趙月溪把韋晴給叫到了跟前詢問:「今日在大殿上,你可見到了什麼異樣?」
「回稟娘娘,是奴婢的錯覺,還以為見到了熟人。所以才失禮了,請娘娘責罰!」韋晴跪在地上不敢直視著趙月溪。的確一眼看過去的確是懷疑自己看到了尋了這麼多年的男子,可是定眼一看這個男子卻消失了。不想因為自己看走了眼而影響了什麼。
趙月溪點了點頭,示意她下去吧。雖然這件事情過後,韋晴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趙月溪卻悄悄的記住了。她曾說過,或許這個女子要尋找的人可能會是能夠幫助自己的人。畢竟這個女子提起,這個男子的身份有些特殊,既然能夠在進京趕考之後能夠消失的這麼徹底,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
被禹百明這五十仗打的幾乎半身不遂的容梨一直在自己的寢宮裡養病,無論什麼事情都不得參見。這讓一向愛出風頭的容梨是又氣又懊惱。看到徐海還守在宮殿大門外監督著自己,除了打罵之外她似乎拿這個人沒轍了。
「徐海,本宮要見皇上!」容梨剛用完膳食后,就開始拿徐海來撒火。徐海看了一眼容梨,彎腰回答:「皇上下旨了,沒有他的聖旨,娘娘哪都去不了!」雖然是對著容梨行禮,可這一臉的面無表情出賣了此刻他對容梨不屑的表情。
聽到這句話,容梨頓時惱怒起來了:「徐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頂撞本宮!」說完揚起手就朝著徐海的臉上就呼了一巴掌。被扇的嘴角溢出鮮血的徐海用手擦一擦嘴角上的血,輕蔑的回應:「娘娘既然想要拿屬下來發泄就儘管,何必找了這麼一個借口。娘娘你說呢?」
徐海的一番話賭住了容梨接下來要說的話,既然被她戳穿了真面目,何必還要端著:「沒錯!你就是皇后的走狗!先前對趙月溪搖頭擺尾,到最後如何趙月溪如何死的想必你沒有忘記吧?現在又對皇后獻殷勤,你以為皇後會把你放在眼中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看著容梨趾高氣揚的姿態,徐海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過了半響,容梨又吩咐徐海進去,徐海站在外面說了句:「皇上有令,要屬下保護好容貴妃,並沒有說是要聽容貴妃的差遣!」
徐海面無表情的拒絕了容梨,這讓她的臉面不知往哪擱了,心想著,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了。今後宮裡的人誰還把自己放在眼中?她將自己在宮中的情況飛鴿傳了出去。傳到了容義的手裡。
拿在手心的信都被容義捏成一團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大手一拍,震的桌面上的東西都掉了下來。
「父王,發生什麼事情了?」容澈趕過來看到了這一幕,急忙一問。容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看來我們要提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