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得了瘋病
容梨這一路又哭又笑的回到朝陽殿後,宮裡就開始謠傳一件事情,容貴妃已經瘋了得了瘋病啊。
當事情傳到了禹百明的耳里之後,禹百明低低一笑,這八九不離十,和趙月溪這個小女人又脫不了關係,估計也只有這樣的事情才能夠讓她做出來的,要不然除了她還有誰敢這麼玩容梨。容梨可不是什麼好人,陰險手辣,笑裡藏刀,善於偽裝。一臉純情無辜的面容則是偽裝她最好的面具。而趙月溪每一次都能夠撕開了她的這張偽善的臉。
入夜後,趙月溪閉著眼睛在自己的床榻上輾轉反側,閉著眼睛就是那張面孔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說是想要報復自己,那真的是夠了,他所有的報復都達成了。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趙月溪感到到四周都那麼冷,猶如此刻的她深陷冰庫里。
「香菱,再來一床的被子,有些涼。」此刻,在趙月溪的身上已經蓋了四床的被褥,可是一點暖意都沒有,愈發冷的天氣讓趙月溪有些恐懼。
站在外面的禹百明看著這樣的趙月溪有些害怕,而香菱就跪在他的身後向他彙報這麼些天以來趙月溪的情況。每聽到關於趙月溪如何逞強堅持的時候,禹百明的眼眶就紅了起來。這個滿口冷漠冷言相向的女子,為自己所做的那麼多的事情,卻不會輕易的向自己說出自己的苦楚。所有的一切都會扛著。
「皇后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
「回稟皇上,從那晚開始就一直這樣,一開始說冷,就讓奴婢們不停的加被子,加爐子,再後來,爐子不斷的加多,被褥也在不斷的增加,今晚已經是第四床的被褥了。」香菱看到自己的那個主子這樣,也是極度的心疼。
聽到趙月溪讓她去加被褥準備過去加被褥,被禹百明抬手譴退了。
聽著這稀稀疏疏的聲音,趙月溪還以為是香菱給自己加被子,閉著的眼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問道:「香菱,是不是我這個病又加重了?是不是殺的人太多,作孽太多了?」
趙月溪一句雲淡風輕的感嘆,讓禹百明蓄滿眼眶的淚水掉了一滴,這個女子到底為了自己做了多少的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身為自己的女子,卻要為自己付出那麼多,禹百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一個拳頭。
他不想讓趙月溪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影響她休息,禹百明沒有回應她的問題,而是解下了身子的披風外衣,抬起這被子的一角,自己也鑽了進去。剛靠近趙月溪的時候,他幾乎都要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人的身子嗎?加了這麼多的爐子,以及蓋了這麼多的被褥可是這身子冷的和冰一樣,完全沒有影響,也不被這些東西捂暖。
而感到極度寒冷的趙月溪的身邊因為莫名其妙在身後多了一個大暖爐,感到驚訝的時候,這個「大暖爐」突然伸出手,把自己的後背摟緊。
「禹百明?」趙月溪不敢確定,按理在他動手打了自己的人之後,應該沒臉敢來見自己,又或者說是,這個時候,他應該離自己遠遠的,因為自己不會對他客氣,現在還敢出現在自己的床榻上。
「下去!」趙月溪的話比她的聲音還冷!
可是禹百明卻不會因為她的那句話就退縮了,而是將她放在了自己的懷抱里,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這個女子真的是很嬌小,被自己的懷抱緊緊的包圍著。
「我在這裡,不冷!」禹百明沙啞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剛才發生了什麼。難不成他還會心疼自己?
心疼自己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自己在這麼遠的地方為他清除後患,他在宮中美人在懷,為自己樹敵,想到這樣的事情,趙月溪心中的怒意並不會因此而減少。
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何要迷戀著這短暫的溫暖,趙月溪想到這個,就閉上了眼睛,往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後面,趙月溪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齒間,口腔里滿是一股血腥味。
可是抱著她的那雙手臂也沒有因此鬆開和甩下自己。突然,另一隻手突然抬了起來,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似乎在安撫著自己,趙月溪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為何自己會對這樣的一個男子動心。
這種男子就是一種毒,讓自己欲罷不能的毒。禹百明忍受著肩上的巨疼,他也知道只要是自己甩開手會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個女子再也不可能會留在自己的身邊,意味著自己放開了她。
如此愚蠢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做,就算下地獄,他也一樣要拉著她陪著自己。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
發泄過後的趙月溪感覺到了困意。也忘記了那張面孔,閉著的眼睛也開始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這一夜,趙月溪一覺到天明,若不是因為那張被褥上面的血跡,趙月溪都不知道這個男子昨夜是否曾經出現過,昨夜的事情是不是一個夢境。
這麼長的時間,能夠完成的睡了一個完整的覺后。趙月溪的起色也開始變好了。香菱看到趙月溪的這個樣子有些激動起來。
「娘娘,今日穿點喜氣的顏色吧。」香菱一邊幫著趙月溪梳著髮髻,一邊偷看著趙月溪的臉色詢問到,看到趙月溪默認了,心中的喜悅都快掩蓋不住了。示意著宮女去把趙月溪的一條淡粉色的雲錦拿了過來。幫趙月溪給穿上了,若不是因為那臉上的胎記,一定是一個絕色的女子。
回到昭陽殿後的容梨幾乎是一邊走,一邊解下這一身的華服,還讓手下的宮女將這衣裳給燒了,生怕會真的染上什麼不治之症。
然後跳下了浴池裡,還讓宮女使勁的搓著自己的肌膚,本來水嫩的肌膚因為這麼胡亂一搓,皮都搓出了一層。可是容梨卻感到很興奮,很開心,因為這個女子給自己發現的一條消息,更加的能夠證實了這點。
自己的禹百明哥哥還是愛自己的,不會因為這個賤人的一時勾引改變心意。想到這裡,容梨臉上的笑意在蕩漾著,就連給她搓澡的侍女也在納悶著,這換成平常肯定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了,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意味著什麼啊?還是這個容貴妃被嚇傻了。
次日,容梨穿的花枝招展,就只差一身鳳袍加身來對外宣稱自己就是皇后了。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容梨露出了得意的眼神對著她們說:「這後宮的未來就是本宮的了,你們若是乖乖臣服在本宮的腳下,或許還能夠得到好處,若是不識抬舉的跟著趙月溪這個一身病怏怏的快要死掉的皇後身邊,下場是什麼,想必不用本宮說了吧?」
聽著容梨那傲慢的口氣以及態度,桐貴妃和良妃都在心中想著,不好,難道真的是這樣?若是有假,那這容梨還敢這麼囂張以下犯上嗎?
其實趙桐在心裡想著,無論怎麼樣,自己都要過去看看皇後到底怎麼了。不管怎麼樣,自己的畢生願望就是活著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宮外有人在等著自己,不管怎麼樣。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容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傲慢的俯視著她,一字一頓的恐嚇:「特別是桐貴妃,又朝一日本宮坐上了后位,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同與容梨同期同坐的趙桐可不怎麼怕她,滿不在乎的語氣回應:「等你實現了之後再說吧姐姐,沒什麼事情本宮先告退了!」說完起身就要走。
容梨一伸手,推了一把趙桐,讓趙桐直接朝著這湖裡倒下去。
在鳳來殿里坐了許久的趙月溪有些乏了,還準備去睡一覺,可是香菱想起了皇上臨走前對自己的囑咐,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娘娘出去散散心,的確皇上說的沒錯,越是在宮裡這麼悶下去,就算沒病,也會悶出病來。
所以,香菱走了上前,隨口說了句:「聽說今日在後花園裡,百花齊放,是美得很,這天氣也開始回暖了,想去看看呢。」
趙月溪當然知道自己這個侍女心中所想,就對她說了句:「那你們出去看看吧,本宮去休息,宮裡也沒什麼需要你們。」說完就要回寢殿里休息,香菱朝著紫環擠眉弄眼,幸好紫環今日也聽到了皇上的話,雖然是心裡很生氣,但是所有一切為了自己主子好的事情她都願意去做。
「娘娘,如今奴婢伺候不了娘娘,現在香菱想出去,娘娘身邊沒有貼身宮女肯定不行,再說了這天氣這麼好,娘娘就去御花園裡一塊賞花去吧。去吧娘娘!」紫環也跟著慫恿。趙月溪蹙眉。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今日人人都讓自己出去,看著紫環和香菱隨著自己離宮了那麼久,想必也是真的想念了吧,再看看紫環撅著的樣子,不由心一軟,便點了點頭:「行吧,出去走走吧!」
二人期待的眼神盯著趙月溪看到她終於鬆了頭,點了點。幾乎都要歡呼雀躍起來。還以為要用好多的辦法才能夠讓娘娘跟著他們出來呢,沒想到今日這麼容易就讓娘娘同意了。二人相視一笑。
「來人啊,快點準備給湯婆子,還有,那件皇上送給娘娘的貂皮披風給娘娘披上,別讓娘娘凍著了!」香菱激動的就沖了進去開始準備著。
不一會兒,就見她已經將這些東西都拿出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早有準備就等著自己鬆口了,看著這幾個女子激動的樣子,趙月溪覺得很好笑。想讓自己出去走走就直接說,還拐彎弄了這麼一大堆措辭,自己又不是豺狼虎豹的。有那麼可怕嗎?
於是趙月溪站了起來,任憑著他們幫自己穿衣,抱了一個湯婆子后,坐上了轎攆朝著御花園走過去。
花園裡其實也沒有像她們所描述的那樣,花園裡的積雪正厚著,離雪化估計還有些時日,不過這各樣的梅花開的可是稀奇的正艷。在這一片白色的冰天雪地里顯的格外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