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糊塗過頭
想到這,皇甫明蕭的眼裡面便是一沉,卻絲毫不帶著情緒的開口說道:「上一次的『紅塵』日,想來你早就忘了罷!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問了?」
皇甫明蕭的話讓趙月溪也是愣住了,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摟著皇甫明蕭的手臂更是緊了幾分,嘟囔的開口說道:「印象中有那麼一個人,猜想便是你!」
或許是自己真的多疑了還是怎麼吧,自己竟然有種衝動以為那是別人!趙月溪啊,趙月溪,你果真是糊塗過頭了!
皇甫明蕭聽到趙月溪這麼一說,摟著她的手也是緊了幾分,只是眼裡面多了一絲的深意,薄唇緊抿著。
月溪,對不起,不管你記憶深處的人是誰,我都不會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只需要記住我便行了!只需要記住我皇甫明蕭便好了!
「這些時日,你便只是在這裡寫寫畫畫?」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多了一絲的調笑的意味。
禹百明眉頭微皺輕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便看著一身白衣飄然的溪河走了進來,只見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漫步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禹百明低著頭看著自己尚未完成的畫,猶豫了片刻,終是放下了那筆,置在了一邊,端起了一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卻因為喉頭一癢,猛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禹百明緊擰著眉頭,看著因為自己手上的顫抖,有些茶水已經潑灑在了畫上,讓他的眼裡面多了一絲的黯淡,嘆了一口氣。
這一切都看在了溪河的眼裡面,只見她眉頭微皺,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禹百明的胳膊,輕輕的一探,便是一驚,厲聲的問道:「你這是在慢性的自殺嗎?」
本來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自己雖然沒有拿回那東西,但是自己卻也沒有幫到禹百明救到趙月溪,所以自己和禹百明之間的約定已然不成立!
而醫治趙月溪臉的原因只是出於自己罷了,雖然百明也提了兩句,但是對自己而言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只是自己後來回了碧瑤宮,卻不想被蝶衣的那女人擺了一道,削弱了自己的勢力,讓她的心裡實在不舒服,便想著過來瞧瞧禹百明!
豈知一回來便是見著禹百明這幅摸樣,本來以為他只是扮扮書生而已,卻不料走近一看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又見他在咳嗽,心裡猛然想到了什麼,這一把脈無不讓她震驚!
禹百明居然以身試毒!他居然服用了渙香!天哪,究竟是哪個該死的居然把渙香給了他?!
而趙月溪聽到溪河那話,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的輕笑,想了想開口說道:「也不至於是自殺吧?我身上流的禹族的血液過多,也不致死!」
「你簡直是瘋了!雖不致死,但是你卻會元氣大傷,這輩子都不會好了!禹百明,不過是一個趙月溪,值得你這般的上心嗎?」
溪河這一次真的是失控了,怒視著禹百明,恨不得在他的臉上扇兩巴掌,讓他清醒清醒!這個男人自己認識的時候絲毫沒有一絲的牽絆,做什麼都是隨心隨欲!這也是自己十分的欣賞他的原因!
可是現在,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對待自己!縱然那渙香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毒,但是那的確是會讓他的身體變得十分的虛弱的!而且若是禹百明一直沒有找到如何解除那毒的解藥,想來一定會再服用渙香!
到時候死與不死誰又說得准呢?
「你也說了,她是趙月溪。」禹百明又輕咳了一聲,似乎眼眸裡面沒有一絲的動容一般。
「那她知道嗎?現在她跟皇甫明蕭在宮中,你又豈會知道她怎麼想的?她已經忘了你了,禹百明!」溪河第一次這麼的失控,雖然自己以前對禹百明還有些不軌的心意,但是漸漸的多的是一絲的疼惜,摯友的感覺!
禹百明聽到溪河這麼一說,眼裡面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嘴角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似乎在說給溪河聽,又好似在說給自己聽,「是啊,我竟是忘了,她已經忘了我了。」
這話說得帶著幾分的凄楚,聽在人的耳朵裡面竟然有些動容,溪河轉過頭看著百明,眼裡面帶著一絲的不忍,從懷裡面掏出來了一瓶什麼,遞給了禹百明。
「這是可以緩解你的痛苦的葯!百明,你這般的做根本於事無補!哎!」溪河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開口的說道,「與其你在這裡折磨自己,倒不如多去陪陪她!若是她不能夠想起她那又有什麼關係?你們當時都已經……倒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與她重新建立關係?」
儘管趙月溪終有一天會想起來所有,但是對於百明來說未嘗這不是一個機會?皇甫明蕭現在不就是逮著這個機會不願意放手嗎?所以才想著把趙月溪給帶走了!雖然有些卑鄙!
對於這些情啊,愛啊,自己還是多少有些不能夠理解的,畢竟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但是看著禹百明這個樣子,也是為他感到有些頭疼!
禹百明聽到溪河的這句話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眸裡面多了一絲的深意,好似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麼,但又好似在發獃著,令人捉摸不透。
這寂靜的夜,註定了不再寧靜似的,幽幽的好似有什麼在翻湧似的,卻又是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罷了!
深夜,一位身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飛身落在了一座房屋的頂上,從懷裡面掏出了長蕭,慢慢的放在了嘴邊,輕柔的吹著……
而在屋內的睡夢中的女子好似聽到了什麼,朦朧中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想開口喚婢女,卻心想著都這大半夜了,也不想要麻煩別人!
於是,那女子慢慢的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了桌邊,聽著外面的簫聲,眉頭不由的一擰,伸出手喝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愣愣的說道:「這麼晚了,誰還有心思在這裡吹簫?」
這樣想著女子慢慢的邁著步子打開了門,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只見她身上穿著的是一身中衣,一頭青絲隨後面披散著,光著腳丫似乎絲毫不覺得寒冷似的,踱步走了出去。
女子繞著自己的院壩一圈,四處的尋找著那吹簫的人,明明離自己這般的近,可是卻看不到任何人,也是讓她的心裡有些著急,最後她嘟了嘟嘴,跺了跺腳,說道:「到底是誰在我的屋外吹簫?」
這聲音不大,但是這聲音一出,卻是讓那吹簫的停止了吹簫,這讓女子有些失落,光著腳丫走到了之前皇甫明蕭給自己搭建的鞦韆上,似乎心情有些悶悶的,晃著腳丫,任由的搖擺著。
可是忽然,自己想到了什麼,她故意的翹起了小腳丫子,身子重心往後一倒,她宛然的一笑,「啊!」一聲驚呼響起,女子似乎根本不擔心似的,她閉著眼睛便感覺到有人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際,然後落到了平面。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清香,卻是一種陌生的熟悉的味道。
女子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只見這男子也看著自己,只是因為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讓女子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立馬從他的懷裡面掙脫開來,指著他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吹簫?」
男子聽到女子這麼一問,神色微微的一愣,沒有回答,便想著飛身而去,卻不想卻被女子一下子拉住了手,那隻小手拽著他的大手,有些冰涼,卻軟軟的,讓他沒有再動彈。
「我……認識嗎?」女子怔怔的看著男子,似乎有些鬼使神差一般的抬起了手,慢慢的靠近男子的面頰處,那男子似乎有些驚慌想要躲開,卻不想女子卻先一步的揭開了男子的面具。
一張陌生的臉印在了女子的眼帘裡面,她歪著腦袋的看著男子,這個人長得可真好看,濃密的劍眉,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樑,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的讓女子也說不出來的表情。
「你叫什麼?我叫趙月溪。」的確,這個女子便是趙月溪,她見著這個男子一直不說話,以為他是啞巴一般,咧著嘴笑著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陌生的人,卻覺得有些熟悉的樣子。而且還很安心。
這種奇怪的感覺趙月溪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認識這個人一般。
不知道是有什麼推動著自己一般,還是怎麼,趙月溪竟然不自覺的撫上了面前的男子的臉,直到看到男子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的時候,才訕訕的收回了手,漲紅著臉看著面前的男子,說道:「我,我……我失態了!」
對面的禹百明看著這樣的趙月溪,心裡也不由得動容,好似看到了自己剛認識的時候趙月溪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麼的容易臉紅,也是這麼的讓人覺得憐惜。
只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很是單薄的樣子,忽然他抵著頭一撇,眉頭便是一皺,伸出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風,在趙月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禹百明已經把自己的披風包裹住了趙月溪的腳。
「竟是不怕被凍著?」禹百明的話裡面帶著一些無奈,以往她見了自己都是爭鋒相對,好久好久他們沒有心平氣和的在一起面對面的好好地說會話了。
而且她現在竟然還會對自己微笑,已經好久沒有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這麼的真誠了。
趙月溪聽到禹百明的話,臉頰紅紅的,掃了一眼禹百明心裡撲通撲通的直跳,讓趙月溪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我,我只是忘了而已!只是忘了而已!」
這般女兒家的姿態讓禹百明也是一怔,慢慢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伸出手想要觸碰她,但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漸漸地收回了手,看了看那屋子裡面,心裡驀然的想起了皇甫明蕭今晚並沒有住宿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