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溫暖的聲音
兩個人一個是繁華三千劍,一個是白絹摺扇繪著墨竹,原木穆樺兩個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人的打鬥,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天牢裡面的情況。
「咳咳,原木穆樺。」趙月溪惱怒的聲音響起,所有的人都是一驚,尤其是正在打鬥中的禹百明,瞬間就轉過了頭。
雀恭隱則是冷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底出現一絲絲的溫柔。他早就看出了趙月溪拿了穆樺的葯,而且那身衣服更是濕的可以,還有最後的一瞬間,他看見趙月溪推動了牆壁上的機關。
只不過,禹百明當時已經失去了理智跟本就不能夠冷靜的分析,而自己卻能夠看得仔細,只是因為自己不曾這樣用心的去愛吧。
「你沒事?」禹百明看著臉上都是木炭色的趙月溪,不管不顧地就抱住了。
「我沒事啊,我讓原木告訴你了啊?」趙月溪狐疑地看著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的原木,難怪當時禹百明像是瘋了一樣的想要衝進來,原來是他就沒有告訴禹百明自己的計劃。
趙月溪笑了笑,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穆樺的身邊,「木花,你怎麼沒有告訴禹?」滿口的不滿,卻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穆樺看著趙月溪沒有怪罪的意思,當下也提高了音量,「他沒有給我機會說啊。」然後還抬眼撇了撇禹百明,滿臉的委屈。
禹百明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當時趙月溪返回天牢的時候,是這個面色黝黑的男人要攔住自己來著,但是他哪裡有功夫理會這些閑雜人等,再說了為什麼她就不能直接告訴自己呢?
「我若是直接告訴你,我還能走回天牢嗎?」趙月溪帶著微笑看著禹百明,沒來由的覺得幸福。
在經歷生死的那一刻,他是那樣的在乎自己,或許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好了,我們還要趕去救人呢。」趙月溪朝著禹百明輕輕地說道,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站在一旁的雀恭隱和原木穆樺。
「恩,走吧,九玄古音已經被運到地方了。」禹百明寵溺地看著趙月溪,她沒有死,還有什麽不能夠放下的呢,即便是她沒有同自己講,也不過是因為她明白他。而如今他亦能夠明白她。
來不及收拾自己,趙月溪和眾人就已經翻身上馬,馬過之處,風起,帶起一片片的落葉。繞過了山路,然後在趟過河流,趙月溪他們終於到了雀恭隱他們一族的地盤上。
放眼望去,這地方充滿了蕭條,甚至連一點生命的氣息也都沒有了。一個個人衣服都已經爛掉了,卻還是自知,目光沒有落點,身子也一直都是直挺挺的,趙月溪當即就直接坐在了九玄古音之前。
原本白皙的手指,因為經過惡戰的原因,已經被灰塵遮掩了,但是那柔弱的手指卻依舊可以看得出模樣。
雀恭隱在九玄古音上散落一種白色的藥劑,然後點頭示意。
趙月溪有些緊張地雙手伏在九玄古音上,禹百明看出了她的緊張,坐在她的身邊,溫柔地看著她,那如風的眼神總是能夠讓趙月溪在思維混亂的時候找到自己的理智。
纖纖洗手,觸碰九玄古音,空靈的聲音響起,整個天空都好像被雨洗過了一般。讓人覺得空氣頓時清新了起來。
原木和穆樺卻不懂得欣賞,但是他們卻看見,剛剛還眼神空洞的人,現在卻面帶著笑容,好像,好像還能夠看見他們了一樣。
「穆樺,你什麼時候回來了?」一個穿著樸素的農婦看見穆樺笑著打招呼。
「嬸子,你能認識我了?」穆樺開心地抱著農婦,然後轉身看著有些力竭的趙月溪。
「謝謝你。」雀恭隱彎腰道謝,這一次沒有了當初給恭管家道謝的那種不自然,趙月溪能夠感覺到,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自己道謝。
她微微一笑想要回答,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只是一瞬間大片的黑暗就充斥在趙月溪的眼前。
「趙月溪,趙月溪。」她感覺自己走在漆黑的夜裡,但是卻總是聽到一個溫暖的聲音。她很想看看這個人是誰,但是周圍卻太黑了。
禹百明坐在趙月溪的閨房裡,臘梅畫又回到了原位,紅色的帷帳垂下來,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只是這個女人卻不是活潑地在和自己將經論道,而是毫無生氣地躺在了床上,禹百明頓時覺得心痛。
眼淚不自覺地就落了下來,滴答滴答地落在了趙月溪的手心裡。
趙月溪有些難受地動了動,忽然睜開的雙眼,讓禹百明來不及收起自己的眼淚,就一把抱住了她。
「你哭什麼?」趙月溪可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禹百明哭的,如今看見了不禁玩心大起。
「我是因為不適應你屋子裡的檀香味。」禹百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抬頭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趙月溪。心裡心疼的很,但是嘴上卻依舊不肯認輸。
「你確定?」趙月溪眨了眨眼睛,突然看見了自己的玉足早就已經沒有了紅腫的痕迹,想必自己已經昏睡了很久了吧。連當日的外傷都已經好了呢?
「那是自然。」禹百明不肯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趙月溪,眼底的深情,讓她幾乎沉溺。
「以後,都不準離開我了,聽見了沒有?」禹百明的手輕輕地撫上趙月溪的臉,嘴角浮現濃濃的笑意。
「憑什麼?」趙月溪總是習慣了這樣破壞氣氛,但是心裡卻溢滿了幸福。
「憑這個。」禹百明從背後抽出了明黃色的聖旨展開在她的面前。
趙月溪看著聖旨上的字,趙月溪三月未有轉醒之意,但念三皇子禹百明深情,無論生死,半年後,賜婚三皇子,正妃。
她並不知道這道聖旨是禹百明何種情況之下求來的,或許是用自己的功績要挾,也或許是長跪在玉階之上。不論是什麽情況,她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意。
不過,此刻她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三個月都未轉醒,可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卻依舊能夠看到他斜飛的劍眉,高挺的鼻樑,還有他月白色的衣衫。
「傻子,哭什麼!」禹百明用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擦拭著趙月溪的臉,寵溺地笑了笑。
三個月後,趙月溪紅色喜服加身,青鸞錦繡,十里紅妝。禹百明亦是一襲紅色華服,紅色束帶將長發束起,端坐於棗紅色寶馬上,一臉俊朗的笑容讓春色都有些黯淡。
微風起,花轎帷幔舞起,紅色蓋頭偏飛。禹百明含笑看著趙月溪嬌羞的掩唇輕笑。
文斯聽到百明的話,微微的一愣,會意的點了點頭,便俯首退了下去了。
百明見文斯走了后,眉頭微微的皺起,林立?居然和朝堂有著關係?看來這並不是簡單的事情,一定他呆在這裡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
能夠使喚動錦衣衛的人那絕對不是簡單的人!
百明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當初自己養了那麼多男寵,就是給別人一種錯覺而已,可不想卻讓人見縫插針,居然還放進來一根毒刺!呵呵……
忽然百明的腦子裡面閃過一張臉,眼裡沒有了剛才的精明之色,染上了一絲的慍怒,還帶著一絲的悲痛!
自己昨晚就在她的身邊變了,不知道她看到沒有?而且自己還和她……百明嘆了一口氣,站在了窗邊看著落葉蕭條的樣子,眉頭依舊緊蹙著。
「失敗了?」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子,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輕輕的舉起來喝了一口,微眯著看著低著頭的那人。
那人渾身一顫,更把頭低了下去,回答道:「天霖去了那麼久也沒有見著出來,主子,屬下猜想可能是被百明的人發現了……」
「誰說我被人發現了?」忽然一道話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林立微眯著眼看著走進來的那人,面目清冷,讓他的眼裡多了一絲的深意。
「見過主人。」天霖俯首對著林立說道,只是眼裡多了一絲的詫異,但還是不動聲色看著林立。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莫不是被百明發現了?」林立的眼裡多了一絲的深意,看著天霖更加的透徹了幾分。
「屬下失職,差點被百明的人給逮住了!好在屬下聰明沒有往這邊走,而是逃出了莊裡!所以這才晚歸了,讓主人多費心了!」天霖的眼裡多了一絲的愧疚,低下頭抱拳俯首。
林立點了點頭,眼裡的疑慮也少了一分,對著天霖說道:「對於這次的任務,你們沒有完成,自行回去領罰吧!」
之前的那個人在聽到林立的話后,眼裡多了一絲的恐懼,急忙的跪了下來,說道:「主人,求主人給我一條生路!」
天霖看著那個人的樣子,也連忙跟著學了起來,俯首道:「主人,求主人多給一次機會!」
不管怎麼說,看樣子那個處罰是很讓人膽顫心驚的,否則這個人也不會那般的害怕了。
林立背手而站,腦子裡面想過了什麼,才緩緩開口道:「回宮吧!盯著那邊,若是有什麼動靜,再稟報給我!」
之前那個人好像如釋重負,看了一眼天霖,急忙的說道:「屬下們這就回宮,這便回去監視那邊的情況!」
說完那人扯著天霖便往出走,天霖的眼裡閃過一絲的不解,回宮?他們現在要回宮?
沒錯,現在天霖並不是天霖,而是墨假扮的,對於這個危險的任務,文斯也不敢派那些武功不怎麼好的人,既然是錦衣衛,還是高手,必然也要派一個能夠保證自己安全的人!
所以,文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墨。
而留在房間裡面的林立眼裡好似多了一絲的深意,現在好像越來越好玩了,不是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淡笑,多了一絲的諷刺。
這幾天,趙月溪只要沒事就在苦惱如何的逃出暗雲山莊,本來吧,自己還對百明多了一絲的期待,可哪知道自己不過是他發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