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敢違抗
趙月溪和雀恭隱組織的兄弟就這樣被趕出了丞相府,而恭管家雖然覺得此事欠妥,但是卻也不敢違抗了三皇子的命令。
只是,在這期間,卻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們一同除了丞相府的還有一抹紅裙和綠意,緊隨其後的卻如同鬼魅一般,更是令人難以察覺,此時只有禹百明悠閑地站在池塘邊餵魚。
他親自訓練的死士如今應該已經查到了結果了吧,那麼自己也應該及早回去準備準備了。斐褐城,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禹百明將手中剩下的魚餌盡數散在了池塘里,然後轉身快步除了丞相府。
趙月溪一行人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他們彼此都明白,若不是禹百明他們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從丞相府中脫身,但是這暗地裡的危機更加的多。
幾人踏馬而過。落葉翻飛,卻正在此時,突然聽到了簫聲,這簫聲,明明就是斐褐城的簫聲。
雀恭隱看著獨坐在棗紅色馬背上的斐褐城,一臉鬼魅的笑意,手一揚勒住了韁繩通體黝黑的馬瞬間停住了腳步。趙月溪也在此時並肩停在了雀恭隱的身邊,警惕地觀望著四周,畢竟簫聲起,翁屍也會緊隨而來,這個原木已然和眾人都說過了,這功效其實和九玄古音是一樣的,只是所屬非人罷了,竟然還喪心病狂到要製造翁屍。
「讓開。」原木率先開口,聲音充滿了不屑,這個小人竟然想要靠著父親的八音之極害人。
「我要是不讓呢?」斐褐城收起玉簫,翻身下馬,與此同時,一把把的短劍就像是落葉一樣飛射而來,把把都是朝著雀恭和他的手下,卻惟獨避開了趙月溪,不過趙月溪卻不能夠冷眼看著別人為自己受傷,當下想也不想就混入了戰局。
一行人謹慎地躲著從天而降的短劍,雖然幾個人的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但是面對如雨一般的短劍也自然不能夠全部都顧忌得到。
不過片刻之間,雀恭隱粗布藍衫就已經有了斑駁的血跡了,趙月溪眾人即便是背靠背圍城了一圈也還是不能夠避免這短劍傷人。
他們只顧忌這短劍,卻忽略了斐褐城,此時他手上突然出現一把銀色的小刀,刀柄上纏繞著紅綾,看起來就是一個裝飾品,卻突然破空而來,眾人這才一驚,奈何這小刀已經快到了眼前。
穆祭看著小刀的方向,頓時心裡緊張到了極點,這小刀是朝著趙月溪的方向的,他看到這裡,幾乎想也沒有想,直接就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趙月溪。
趙月溪回頭看著嘴角含著微笑的穆祭,眉間閃過一絲狠絕。長劍剝落了短劍,鐵器碰撞,冰冷沒有一絲絲的感覺。
「斐褐城收起你的短劍陣。」禹百明的沉靜的聲音在一片混亂中響起,震懾人心。
趙月溪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幾乎沒有停留,他總是能夠趕來,不論是什麼時候,他都邁著那樣從容的步子,穿著月白的的長袍,不過今日,他穿的卻是官服。
斐褐城看著禹百明,勾起邪魅的笑,「三皇子殿下,這些可都是在丞相府偷盜的人,怎麼能夠輕易就放過呢?」談笑間,短劍陣卻沒有收斂之勢。眾人依舊還是緊張地應對著短劍。
禹百明看了看,已經滿身血跡斑斑的趙月溪頓時有些心疼,但是嘴上卻是雲淡風輕,「斐褐城,本皇子也是為了這樁事情而來,而且你如何得知,這幾個人偷了丞相府的東西呢?」
「這,」斐褐城語塞,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說辭。
「難不成是你在丞相府中安插了」禹百明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不語,只是用嚴肅的眼神看著對面的人。
斐褐城一臉的震驚,隨後說,「我怎麼會在丞相府安插人呢,三皇子真是說笑了。」此時,斐褐城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短劍陣,只是看著狼藉的眾人,心有不甘。但是在王府中安插眼線的罪名自己也是承擔不起的。
短劍陣一收,趙月溪收回長劍,穆祭早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嘴角卻含著一抹笑意,雀恭隱和眾兄弟看到穆祭,頓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痛,滿眼的悲傷。
卻就在這樣一瞬間,侍衛就將他們團團包圍了。
「帶回去,壓入天牢。」禹百明的聲音明顯地放鬆了下來,剛剛穆祭替趙月溪擋住小刀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是距離太遠,他還是來不及。
要不是死士及時帶來了斐褐城除了城門,往他們的方向來,他恐怕今日就要失去趙月溪了。
只是現在她眼裡的悲傷也足夠讓自己的心宛如刀割了。只是他真的也無能無力,而且他現在還竟然慶幸,死的人是穆祭而不是趙月溪。
「三皇子殿下」斐褐陳一聽禹百明要將趙月溪一伙人人壓入天牢,頓了頓實在是不知道這禹百明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恩,還有問題?」禹百明頭也不回,聲音平靜。
「沒事。」斐褐城想了想,既然是送去天牢了,那麼自己還是在天牢恭候好了,總之自己是一定要得到九玄古音的。
「那就好。」禹百明自動忽略了斐褐城咬牙切齒的嘴臉,打開摺扇,施施然翻身上馬,緊靠一根碧玉簪束起的長發翻飛,高貴溫潤。
雀恭隱被侍衛緊緊地押解著,抬頭卻撞上了禹百明示意的眼神,頓時也明白了,他是在救他們,只是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們關入天牢呢?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月溪自然是知道禹百明不會害她,但是卻難掩心中的悲傷,她依舊還是抱著穆祭的屍體,沒有絲毫要動的意思,周圍的侍衛也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押解趙月溪,畢竟這三皇子交代了,對這位瘦小的兄弟不能夠無禮的。
正在侍衛猶豫之際,禹百明的聲音響起,「安葬了這位兄弟吧,然後把他押回去。」
侍衛這才立馬有了行動,片刻之後,墓碑就已經建好了,趙月溪被押解著,只是悲傷地鞠躬,雖然和這個人不過認識了幾天的時間,但是他卻為了救她而死,即使這其中的原因,只是為了讓自己彈奏九玄古音,這份情義她卻還是不能夠瞬間就消化掉的。
「押回天牢。」禹百明看了一眼趙月溪,率先踏馬而行。她就是這樣的善良,總是不喜歡欠下別人東西,如今她該是傷心的,只是他卻不能夠擁她入懷,也不能夠輕聲安慰。
雀恭隱也看到了趙月溪的悲傷,心中亦是感動,其實在這樣一個組織裡面,生死早就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唯一值得他們慶幸的是,在他們死後還有人真正為了他們而掉落的眼淚。
趙月溪在路上,慢慢地已經恢復了理智,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已經從郊外到了天牢,看來禹百明已經是帶了最快的神策軍了,卻還是沒有來得及不過這隻能說是天意了吧。
一行人被粗魯地推進了潮濕的牢獄。
「你們先下去吧。」禹百明的聲音爽朗,獄卒們卻像是遭到了電擊一般,瞬間就逃走了。
「你們且在這裡委屈一下,只需要幾個時辰就好。」禹百明看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之後,俯身和雀恭隱說。
「趙月溪,你怎麼樣?」隨後禹百明又走到了趙月溪的身邊,低聲地詢問。剛剛他們被押解進來的時候,他走在她的身後,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腳一瘸一拐的,難不成是受了傷嗎?
一念至此,禹百明瞬間撩起衣擺,蹲下身,手撫上了趙月溪的腳踝。沒有骨傷啊,那為什麼?
看著禹百明一臉的迷惑。趙月溪心裡一暖,「沒事,就是穿著粗布鞋有些磨破了皮。也是相比於穆祭的死,自己受的這點傷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禹百明看著趙月溪黯淡下去的眼神,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而且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夠耽誤了。他猶豫了片刻,沒有說什麼,利落地站起身,走出了牢房,落鎖的聲音清脆。
雀恭隱冷峻地席地而坐,一身粗布藍衫依舊掩蓋不了他冷酷的氣質。不過趙月溪也知道估計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職業如此,這樣的表情其實不過是保護自己的面具罷了。
天牢之中,一片詭異的安靜,連平時活潑開朗的趙月溪也不發一言,原木穆樺也一直低著頭不肯抬頭。
相隔很遠的火把依舊明晃晃地燃燒著,時不時發出一些很是詭異的響動,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沒有聲音的,只有一些老鼠爬動的聲響。
但是這詭異的安靜卻沒有持續很久,就聽見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外面好像是有人在爭吵。
「斐褐公子,您就別為難小人了。」趙月溪聽到一個委屈的聲音從外間響起,瞬間睜開了眼睛,卻看見雀恭隱還依舊是淡然地閉著眼睛,而穆樺原木卻已然站起身來貼在了獄門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雀恭隱聽著聲音,嘴角難得的出現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個人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覷啊,他日若是他們還是對手也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開門。」斐褐城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掩蓋的煩躁。
今日明明能夠劫持了趙月溪讓她交代了九玄古音的下落,而且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怎麼這禹百明好巧不巧就攔住了自己。現在還要自己到這裡來審問。
「這個,這個。」獄卒有些為難地低著頭,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不過瞬間,斐褐陳就拗斷了他的脖子,然後在他倒地之前,從他的手中拿到了獄門的鑰匙。
「你們兩個,給我把那個瘦弱的男子押過來,本公子要親自審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想到剛剛那個人的下場,頓時顫顫巍巍地走到了趙月溪的面前。
「說吧,趙月溪。」斐褐城看著已經被捆綁在十字立柱上的男裝女子隨意地坐在了黒木椅子上,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