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孤兒
穆祭沒敢再反駁,給她解了繩子,一邊解一邊道:「什麼娘什麼的,我沒有娘。我本來就是孤兒好吧?」語氣並不憂傷,彷彿他沒有娘是再正常不過的。
趙月溪被他這一番話說得愣神,沒有娘?對……噢……這種組織召集的人,恐怕多數都是孤兒。「對不起。」趙月溪下意識道歉,不小心戳了別人的傷痛點。
「你道歉什麼?」穆祭茫然抬起頭看著趙月溪。
趙月溪啞語。
「喂喂,你該不會因為憐惜我沒有娘吧?別開玩笑,娘親什麼的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有組織就行了。」如果娘真的有用的話,當年又怎麼可能會拋棄他?「好咯,解開了。」
趙月溪決定不和穆祭糾纏這個問題了,「好吧,給我準備一睡房和補品。」
「啥?睡房?就剛剛的那房間不行嗎?」穆祭抽抽嘴角問。
「剛剛那個?剛剛那個是啥房間?」趙月溪誇張反問,「難道你不知道以為失血過多的人是真的很需要優良的環境么?剛剛那個房間又黑又暗又冷又臭的,你讓我睡?」
「那是因為你沒點燭……」穆祭弱弱道。
趙月溪揮揮手,「有什麼點不點燭的?總而言之,在那個房間睡覺我恐怕會失更多的血,懂嗎?」
「知道了,那,你要什麼補品?燉雞湯?」穆祭抽抽嘴角問。
「燉雞湯?你讓我一個失血過多的人喝燉雞湯?一隻雞有多少血?我又流多少血?一隻雞能彌補我流出去的血嗎?」趙月溪瞪大眼睛假裝兇殘的模樣。
不是她故意刁難,而是她是想要好好報復。沒事沖著她和禹百明鬧什麼什麼,還不確定禹百明是否真正的安全,自已又咬自已舌頭,真是活受罪。內心的憋屈還沒發泄出去呢。
如今穆祭這傢伙就在眼前……將就點發泄吧……
「那你想要什麼補品啊……」穆祭問。
「我看你們組織又破又爛又窮的樣子,條件啥的肯定不富有,也沒什麼銀子吧估計。隨便來個靈芝雪蓮鮑魚十全大補湯就算了。」趙月溪一邊損著穆祭的組織一邊厚臉皮的要求。
斐褐城與穆祭同時陷入沉默。
「咋?」趙月溪無辜的眨眨眼睛。
穆祭對趙月溪徹底無語了,真是一個臉皮比牆還要厚的女人啊,雖然長得不賴,可是……太坑人了!「沒,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跟我來吧。」早知道就不自已跑出來和這個女人搭話了。簡直就是活受罪加活受罪加超級活受罪啊!
「動作還真夠迅速的……」趙月溪撇撇嘴道,「難道你事先知道我會要求你給我準備房子?」
「不,我要帶你來的是我的房間。」穆祭幽幽道,他可是要作出奉獻啊!唉,今晚和穆樺擠擠吧。
趙月溪挑了挑眉誇獎道:「不錯不錯,是一個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穆祭。」穆祭悶悶道。
「母……母雞……」趙月溪傻眼。
於是,穆祭發飆了。
「穆!穆然的穆!不是母雞的母!祭!祭奠的祭!不是母雞的雞!」
「是這個穆祭啊……呵……呵呵……」趙月溪訕笑道,她說呢……還以為誰這麼有才給他取母雞呢……不過……「我覺得母雞比穆祭要好聽得多啊……」
「才不好聽!」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老大給自已取得這個穆祭很帥,與原木、穆樺比起來,他都覺得自已的名字特別棒。可是被這個女人叫了之後,他就覺得很遜啊!
「不是,主要是母雞這個名字叫起來親切點。」也特別適合你……這句話趙月溪可沒說出來。
穆祭現在如同一隻炸毛受!「不親切!你才母雞!女人!給我閉嘴!」然後氣呼呼的和趙月溪拉開了一大截距離,雖然生氣,但還是帶著趙月溪到自已的房裡。
斐褐城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也覺得這樣會不會太過火了……於是好心提示一下趙月溪,「別鬧得太過火了……」
「沒事,我自有分寸。」趙月溪微微一笑示意斐褐城安心。「喂,母雞,另外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啊?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個人。」
「我不是母雞!」穆祭回頭懊惱對趙月溪說道,但還是回答趙月溪的問題,「那個比較沉穩的叫原木,和你發生爭執過的叫穆樺。」
趙月溪愣了愣,「墓園?木花?好奇特的名字……」不過……也蠻適合他們的性格啊!墓園,和那個沉穩的男人一樣,寂靜,穩重。木花,像是一朵剛盛開的花朵一樣鮮艷。不……不能用鮮艷來形容那個男人,而是暴躁。有活力……
然而穆祭嘛……確實是很像母雞……
「他們聽到的話,會殺了你的。」此刻的穆祭,唯有用滄桑這兩個字來形容了。
在禹百明和羅安往丞相府上趕回去的時候,禹百明先讓羅安叫人包圍丞相府,禹百明獨自一人跑丞相府。
禹百明往丞相府的大門走進去,可是丞相府的大門有人守著。有人守著?難道說裡面還是安全的?
「參見三皇子殿下!」守門的人趕緊跪下來道。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嗎?」禹百明趕緊問。
侍衛疑惑,「發生什麼事?沒發生什麼事吧……」
「快打開門看看!」禹百明催促。
「噢好」侍衛趕緊打開大門,裡面一片寂靜,絲毫無聲響,不和往常那樣丞相府里的熱鬧。
禹百明沖了進去,一進到裡面,呆住。周圍的一切凌亂的想被洗劫了一樣,似乎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鬥爭,地上還躺著許多侍衛軀體。跟著進來的侍衛還浩然不知情,「啊!」的一聲慘叫。
「丞相呢!」禹百明皺皺眉問。
「老,老爺他,老爺他今晚在宮裡……」侍衛慌慌張張道,裡面怎麼變成這樣了?他轉身跑去走廊里看看,卻發現走廊里有更多人躺著。「啊!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禹百明眉頭一皺,迅速跑回了趙月溪的房間里,卻發現她的房門裡躺著兩侍衛和輕言。禹百明推開了門,趙月溪的房間一片凌亂。卻空無一人。
「趙月溪?趙月溪!」禹百明剛踏進去,卻聞到了一股讓人噁心的血腥味,禹百明心一緊,轉頭就看到一個女人卡在牆上。「趙月溪!」
禹百明趕緊跑了上去,不敢相信的看著卡在牆裡的女人。這……這是……趙月溪?
不……不可能……趙月溪不會穿這些古怪的衣服……這個女人不是趙月溪。禹百明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可是面前死了這麼一個人,讓他無法淡定。最讓他不安的是,趙月溪到底哪裡去了?就在自已失神的時候,輕言醒了。
「嗯……這裡……啊!」輕言抬頭就看到趙月溪的房間一片凌亂,「小,小姐?」
輕言急急忙忙爬了起來,走進房內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轉頭一看,就看到了卡在牆上的女人,以及牆上那讓人膽怯的鮮血……
「啊!」輕言捂住了嘴巴,努力不讓自已發出聲音,瞪大的雙眼看著牆上與禹百明,這是怎麼一回事?
禹百明陰森得抬起頭,「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回事?」趙月溪又到底是去哪裡了?難道是被那群人帶走的?
「奴、奴婢、奴婢不清楚、只、只知道、有,有一群人……衝出來把,把我們給敲暈了……」輕言努力控制自已讓自已淡定。
禹百明咬緊牙根,最後憤怒轉身離開,夾帶的是更多的暴躁。出到了府門,羅安眾人就趕到了,其中趙烈也在。
「三皇子殿下,這是怎麼一回事?」趙烈迎了上來,他剛剛聽到了羅安的描述,趙月溪有危險啊!
禹百明沉下心,道:「丞相大人您別慌神,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趙烈顫抖著問,「趙月溪她,趙月溪她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趙月溪她不見了。」
「什……」趙烈白眼一翻暈倒了過去。
對於趙烈而言,趙月溪就是他的命。趙月溪有任何閃失,就等於要了趙烈的命。
「快!來人!救丞相大人!」禹百明立刻扶住了趙烈,大聲對其他人咆哮道。
「是!」
場景一片混亂。
安放好了趙烈之後,禹百明的神色仍然陰霾。「殿下,您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去尋找趙月溪小姐了。」
「你?派人?你派多少人?」禹百明冷笑。
「是組織里的人。」羅安低頭。
禹百明笑了,「混賬。就憑靠這一點就可以了?現在,你立即去派王府里的所有軍隊去尋找趙月溪,以及等待丞相醒來之後,藉助丞相的軍隊去尋找趙月溪。聽著,就是遁地三尺,也要把趙月溪找出來!如果找不出來,提頭見我!」
如果當時羅安沒有阻止自已,或許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遵命。」羅安默默退了出去。
趙月溪,你一定要沒事。你一定要沒事,如果沒有你,世界再好,又有何用?
比起禹百明這混亂的一邊,趙月溪這邊相較要穩定一些。躺在床上的趙月溪翻來覆去,內心都是滿滿的不安,擔心禹百明會不會有什麼閃失,也擔心禹百明會不會已經回到了丞相府可是找不到她而慌亂。
九玄古音到底有什麼秘密?趙月溪和斐褐城被安排的房間不在同一個,斐褐城被另外帶到了其他房間,趙月溪在這個房間里心思多如麻,擔心的事情不斷湧出。不如,待會趁母雞來的時候,好好打聽一下?
穆祭納悶的出了房,走到了穆樺的房間上找穆樺。
「喂,樺!」穆祭開了穆樺的房門,然而原木也在裡面。
「咋了,一臉納悶的。」穆樺抬頭看了穆祭一眼。
「還不是被那個女人氣的?」穆祭沒好氣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咕嚕的喝了下去。
穆樺挑挑眉,「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