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視覺疲勞
忽然看見木公子對趙姑娘揮劍,她尖叫還卡在胸腔里,整件事就又都結束了。
害她差點兒一口氣卡死自己。
雖然香兒問的聲音極小,可是這小客棧的大廳總共就這麼大,趙月溪等人又都不是普通人,自然是能聽得到她的問題。
「有人想要控制木羽來殺我,可是昨晚我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提前把那人給木羽下的蠱毒給解了,剛才只是演場戲而已。」趙月溪對於這整個隊伍里唯一一個小女孩兒,還是相當有好感的。
畢竟,走了一路,都是一群大大小小的臭男人跟在身邊,早就視覺疲勞了好嗎!
香兒眨巴眨巴那雙明亮的眼鏡,想了一會兒,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明白了一點,於是對趙月溪點點頭,很是崇拜的說道:「趙姑娘,你真的好厲害誒!」
這句誇獎,對於趙月溪還是很受用的,於是她笑眯眯的對香兒招了招手,「來,香兒,過來,我給你點東西。」
看她點東西?
香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羅安,在對方輕輕的點了點頭之後,才走到趙月溪身邊去,好奇的問道:「趙姑娘,你要給我什麼?」
趙月溪從腰袋裡翻找了一會兒,發出一聲歡呼,「呀,找到了!」
香兒看著趙月溪從那個不是毒就是蠱的腰袋裡找東西,瞬間就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大概是因為,她沒看見過趙月溪從那個腰袋裡拿出過什麼,不會讓人頭皮發麻的東西的緣故吧,她忽然就不想知道趙月溪要給她什麼了。
嗚嗚,羅安,你家小主人到底想幹嘛?
趙月溪看了一眼香兒發白的小臉兒,一秒之後就想通了她幹嘛嚇成這副樣子,頓覺好笑,拿出一個小玉盒放到香兒手裡,「拿著,這個算是我補給你的見面禮。」
抓著那個小小的玉盒,冰涼的觸感,讓香兒手都在發抖了,「趙姑娘,這,這個是什麼呀?」
趙月溪看著香兒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瞟了一眼就快要忍不住衝過來的羅安,悠悠閑閑的來了一句,「毒藥。」
本來就一直都在觀察情況的羅安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大步走了過來,把香兒手裡抖的就快要摔到地面上去的小玉盒給接了過來,無可奈何的瞅著趙月溪說道:「小主人,你就別嚇唬她了!」
趙月溪一臉無辜的眨眨眼,帶著幾分清純氣息的問道:「我什麼時候嚇唬人了呀?」
「趙月溪。」禹百明眼看著趙月溪越玩兒越歡樂,喊了一聲。
「咳嗯」,瞄了一眼正瞪著自己的禹百明,趙月溪立刻斂去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東西的確是毒藥沒錯,不過嘛,肯定不是給你們倆吃的嘛!」
香兒笑的比哭還難看的看了一眼羅安,催促他繼續問。
「那麼,小主人給她這個做什麼?」羅安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終於知道,小主人到底有多愛耍人了!
「那裡面放的是用蠟丸裝好的藥粉,給這小丫頭防身用的」,趙月溪笑嘻嘻的從腰袋裡拿出另一個小玉盒,看上去除了比先前給香兒的那個大一圈兒之外,並沒與其他差別,「這個裡面是解藥,如果遇到了什麼事,先吃掉一顆解藥,然後再把蠟丸捏碎撒出去就好了。」
羅安接過趙月溪遞過來的另外一個盒子,對小主人這個耍人的勁頭實在是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了。
把那兩個玉盒抓在手裡,羅安看了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的香兒,對趙月溪說道:「小主人,我先帶她離開一會兒。」
說罷,也不等趙月溪說話了,直接就帶著香兒飛身掠出了客棧,也不知道是究竟跑去哪裡約會去了。
趙月溪嘖嘖有聲的搖頭道:「果然是有了情人沒朋友啊!」
滿意在牆角把自己的半碗粥喝完,哼哼了一聲,恥笑道:「不知道是誰,整天都掛在別人懷裡。」
正在笑話羅安的趙月溪動作一僵,看著自己坐在禹百明懷裡的曖昧動作,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禹百明看著媳婦兒微微發紅的耳根,輕咳了一聲,「滿意,去看看那個店小二醒來沒有,我還有事要問。」
「哎哎哎!是是是!」滿意一連串誇張的嘆著氣,往後院走去。
呿,你媳婦兒笑話別人就可以,別人笑一笑你媳婦兒就不行,妻奴!
沒多大會兒,眾人都吃完了早餐,滿意也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哎,那個人醒了!」
趙月溪和禹百明對看了一眼,一塊兒起身往後院走去。
後院本來是客棧里的掌柜,小二,和大廚等人住的地方,可是到了這會兒,卻有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
很顯然的,儘早還能看見的那些什麼掌柜,大廚之類,都已經不在後院里了。
趙月溪跟著滿意走到後院盡頭的一間廂房門口,正要推門,卻忽然停下了動作,鼻翼抽動了一下,蹙眉對滿意問道:「怎麼會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呃」,滿意的表情僵了一下,指了指隔壁的廂房,「是從那間屋子裡發出來的,你要去看看嗎?」
狐疑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滿意,趙月溪眼珠轉了轉,沒說話,但是腳尖已經換了方向。
顯然的,她還是決定先去隔壁看看。
「吱嘎……」
老舊的門板被推開,陽光透過塵埃留下肉眼可見的痕迹,趙月溪一看清這間廂房裡的情況,就覺得早上喝的粥都在胃裡叫囂著,一陣陣的噁心感覺接連湧上來。
一把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禹百明,趙月溪跑到門外大吐特吐。
「嘔……」
即便是禹百明,看著眼前的景象,也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這是怎麼回事?」禹百明快步走到門外,接過衛江遞過來的清水讓趙月溪漱口,側過頭去對滿意沉聲問道。
滿意攤了一下手,對禹百明說道:「我們檢查過了,那些人應該就是之前在店裡的掌柜等人,現在整間店的人,恐怕都在剛才那堆……呃……裡面了。」
趙月溪漱了口,扶著禹百明的胳膊轉回身來,對滿意問道:「那個被抓到的店小二有交代什麼嗎?」
「沒,他什麼都不肯開口說,醒了之後就好像把我們當殺父仇人一樣的死死瞪著我們。」滿意老實的交代道。
「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趙月溪想到那間廂房裡的情況,就又是一陣犯噁心,說不下去了。
還好,滿意也不呆,聽她這麼問,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對趙月溪說道:「應該就是他了,他鞋子上有很多鮮血,衣服雖然換了,可是來不及洗澡,脖子上還有沒擦掉的血跡。」
「畜生!」趙月溪咒罵了一聲,拖著禹百明就往關著那個店小二的房間走,走到一半又回頭對著身後等待的人說道:「先去找幾個人,把,把那些……葬了。」
「是,小主人。」周峰跟在後面應了聲,帶人去了那間讓趙月溪都無法忍受的廂房去了。
但是,饒是曾經見識過戰場廝殺那種血腥場面的周峰,都對這個房間里的一切感到毛孔悚然。
從掌柜,到大廚,甚至還包括了掌柜家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兒,此時此刻,都在這間屋子裡。
以一種根本看不清原貌的方式,呈現在眾人面前。
那個該死的變態,把所有人都斬斷四肢頭顱,然後像是玩立體拼圖一樣,交錯拼接了……
趙月溪踏著重重的步伐走進那間廂房,看著那個明明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卻還是一臉高傲樣子的男人,頓時怒上心頭,走上去一腳踹在那人胸口。
看著這個被自己踩在腳下,卻還用著一副無所謂的嘲諷樣子盯著自己的人,趙月溪腳下一個用力,「咔嚓」一聲,肋骨折斷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看著血跡順著那男人的嘴角流出,趙月溪忽而勾唇嫵媚一笑,那雙瀲灧的眸子里卻只有徹骨的寒意,「怎麼樣,被人猜斷骨頭的滋味兒好受么?要不要我就這樣砍掉你一條腿,或者是砍了你一隻胳膊?」
那個被踹翻又踩斷了肋骨的男人嗤笑了一聲,有些兇狠的對趙月溪威脅道:「你最好別讓我有機會脫身,不然的話,我會把你也砍成那樣,然後一塊一塊的扔掉。」
「呵!」趙月溪嘴邊逸出諷刺的小聲,她壓低了身子,右手手肘放在踩著那男人的右膝蓋上,和那雙滅絕人性的雙眼對視,「多謝提醒,雖然我對砍人沒興趣,但是,我對下毒還是很有興趣的。」
趙月溪收回踩在那男人身上的腳,直起身子對守在門口的衛江說道:「去找跟一人高的木樁來。」
「是。」衛江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一看就知道是三皇子妃打算好好收拾收拾這個沒人性的傢伙,他當然要動作快一點!
那個仰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眯著一雙毒蛇似的三角眼,打量了趙月溪一會兒,那染了毒一樣的目光把趙月溪從頭看到腳,然後有些興奮的說道:「那個人說的沒錯,你果然是最適合被我拆開的人!」
多好的身體比例,把這樣的人拆成一塊塊,一定很有成就感。
在趙月溪的眼裡,這個變態的眼神就是在說明這樣一句話。
「真不幸,在你把我拆開之前,我大概要先觀賞你自己把自己拆開了。」趙月溪不帶笑意的翹了一下唇角,在屋子裡挑了一把椅子坐下了下來,姿態優雅的看著那個像是翻殼烏龜一樣仰躺在地上的男人,「你和斐褐蕭山是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楞了一下,「斐褐蕭山是誰?」
趙月溪聞言不由皺眉,「是誰讓你在這裡做這些事的?」
「哦,那個人啊」,那個男人舔了舔唇,繼而說道:「那個人其實也很適合被我拆開的,可是,他出現在我面前之後,我就動不了了,但是他告訴我,我會在這裡遇到你,所以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