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吃飛醋
而冷天翼身後跟著的,則是只有林嘯一個人。
看到只有林嘯跟在冷天翼身邊,趙月溪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帶人前往萬重的林言,按照林言那個性格,一定是星夜兼程,這個時間,也是該到了萬重了吧?
不知道,他帶去的人,和爹爹還有碧血門的人相處的怎麼樣呢?
「趙小姐,這麼巧,那乾脆一起過去?」冷天翼看了一眼趙月溪身邊的禹百明,又將視線調會她身上,對她問道。
趙月溪點點頭,「好,那就一起吧。」
在這種事情上如果選擇劃清界限,那就真的有點像是鬧彆扭的小學生了。幸好,三皇子殿下雖然偶爾會吃吃那個無傷大雅的小小飛醋,但是在這種時候,倒是不會有什麼斤斤計較的心思。
那個什麼比武大會到底是在故弄什麼玄虛,他們還沒有什麼頭緒,就連鄭凡這個人,他們也同樣是還沒見過,局面的主控權,說實話還是握在鄭凡,或者說是鄭凡身後的那個幕後主控者手裡。
本來這個時候,就是多一個盟友好過多一個敵人,禹百明又怎麼會因為小小的飛醋去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雖然,冷天翼這種所謂的「這麼巧」的搭訕借口,明顯的讓人實在是連吐槽都懶得給他一句了。
冷天翼在路上隨手抓了個宅子里的下人帶路,幾個人很順利的就到達了後院的比武場。
面對那個看上去,壯觀,不,是相當壯觀的比武擂台,趙月溪覺得對於鄭凡這個人,她或許可以暫時再列出一條不屬於冷天翼給的資料里的鄭凡的特徵了。
特別,愛炫耀!
會弄出這樣子一個花里胡哨,四邊圍著花盆,背景還是鮮花圖案大幅綢緞。
真是……
「嘖嘖,好騷包的擂台啊。」
趙月溪的腹誹都還沒在心裡念叨完,旁邊就有人直接大咧咧說出了這個大家有志一同的意見。
側目看了一眼,趙月溪對林嘯的好感實在是提升了不止一個台階。
說得好啊!
簡直就是一語道出廣大群眾的心聲!
「各位,大家能來到在下舉辦的這場寶圖大會,這幾日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是過意不去,現在,我們馬上就開始寶圖大會。」
擂台上,空無一人,卻有聲音從那個方向以十分洪亮的音量傳來,在場等待的人不由左右環顧,觀察情況。
至於趙月溪等人,倒是都很是鎮定的由著小廝引領著入了座。
簡易的擴音手段,早在古代就已經有了,只不過是平時領會這個的人比較少而已。
「這一次的寶圖大會的比武一事,規則就是,沒有規則。」等到所有人都落了座之後,那道聲音又繼續從擂台的方向傳了過來。
只不過,這一次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沒有規則?
這算是什麼意思?
趙月溪看了禹百明一眼,見對方同樣是皺著眉,對禹百明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個鄭凡不安好心?」
禹百明面色有些沉重的點點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們在場的這些人,恐怕有不少,會被鄭凡給算計了去的。
這一次的比武大會,可以讓鄭凡輕而易舉的就從武力程度上,了解這些或許可能是寶圖所有者的人,究竟有沒有足夠的能力,保住手裡的藏寶圖殘片。
是真的有這個找軟柿子搶奪藏寶圖殘片的心思,還是只是在試探什麼?
就在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這件的目的為何的時候,那道聲音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之中,若是誰自負武功不錯的,直接上擂台便是,一對一或者是一對多,都可以。」
隨著這話音落下,現場先是安靜了一小會兒,但是,這種平靜顯然持續不了多久,很快就有一個面帶刀疤,粗麻布衣的男人飛身上了擂台。
那高壯男子先是對著台下一拱手,而後說道:「在下武藝不精,權當是給諸位拋磚引玉了,誰來與在下對上一場?」
而與他對手的人,則是個身量跟麻桿兒似的瘦高個兒。
那高壯男子顯然是偏重力量,而那瘦高個兒卻是偏重身法技巧,兩個人倒是也纏鬥了一會兒。
可是很快的,那瘦高個兒就被那高壯男人抓了個破綻,一把拽住腰帶,直接就給從擂台上扔了下去。
擂台下面頓時響起一片噓聲。
趙月溪對這種大部分都在比拼拳腳的擂台賽必然是沒什麼興趣的,這類過招,如今已經是入不了她的眼。
喝茶吃點心的觀賞時間過了好一陣子,直到趙月溪覺得有些不耐煩的蹙起了眉頭,這局面才有了轉變。
冷天翼看了一眼趙月溪微微蹙著的黛眉,瞟了一眼還糾纏的難捨難分的擂台,將手裡的茶杯往桌面上一放,便站起了身,腳尖輕點,飛身插入了還未分勝負的那兩人之間。
對於冷天翼出手,趙月溪倒是頗感興趣的,於是便放下了茶水點心,想看看冷天翼要如何把這先前的兩個人給打下去。
冷天翼倒是也沒讓趙月溪失望,如魚入水般自然的插入那兩人的戰局之中,左手成拳卸去左邊那人的一記重拳,右腿成鞭,更是直接跟右邊那人看上去頗具聲勢的腿鞭以硬悍的方式相撞。
下一剎,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兩聲異常清晰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咔嚓!」
「咔嚓!」
而隨著這兩聲骨頭斷裂聲出現,原本還在纏鬥的那兩人也是各自或是抱著手臂,或是抱著小腿,在擂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見到這個局面,台下立刻有人站起來表示不滿,對著冷天翼斥責道:「擂台比武切磋,你居然下如此重手,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冷天翼被那人罵的鳳眸眯了眯,聲音帶著些許冷意的回道:「主辦者已經說了,這場比武沒有規矩,輸就是輸,沒能耐拿到藏寶圖的人,還是趁早回家養傷去比較好。」
由於冷天翼剛才那兩招,完全比拼的是身體的結實程度,基本和內力招式都無關,這種隱藏實力的做法,也的確引出了一些自以為眼力出眾的人,當即就是對著冷天翼訓斥道:「你倒是夠囂張,你當你是誰,哪裡都容得你如此放肆嗎?你算什麼東西啊!」
這話一說出來,趙月溪的唇角就忍不住翹了翹,所謂找閻王邀請帖,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了。
而台上的冷天翼顯然對這類的問題也覺不怎麼能入耳,一臉不拿那人當回事兒的表情回答道:「獨孤堡,冷天翼。你如若是覺得我囂張,只管上擂台便是。」
先前對著冷天翼叫囂的人立刻就啞了火兒,臉色都變青了。
身在繁花,甚至是在他國的人,凡是身在江湖,或者多少有所涉及其中的,有幾個不知道獨孤堡的?又有幾個不知道冷天翼的?
如今這麼個狠角色都出現了,在場立馬就有不少都對這次的所謂比武大會,有了一個新的難度認知。
「早就聽聞冷堡主武功遠超尋常之人,今日倒是榮幸,竟能得此一見,那在下就請冷堡主賜教幾招了。」
總會有那麼一些人,越是遇到扎手的刺蝟,就越想要伸手去摸兩把,摸完了之後,哪怕是被扎的冒血,都還覺得值了。
於是,在一名中年男子之後,又有幾個人先後上台挑戰,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被冷天翼給打了下去。
輕則關節錯位,重則斷手斷腳。
總而言之,就是都要離開這場比武大會,放棄這份寶藏圖殘片,好好回家修養去了的傷勢。
而看著冷天翼一直都在下重手,趙月溪眼神忽然一變,頓時領悟到了什麼。
當第七個挑戰者也被冷天翼一腳給踹下了擂台之後,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
趙月溪端著茶杯看著冷天翼在擂台上負手而立,眼裡也流露出幾分純粹的讚賞之意。說到底,冷天翼這個人,雖然做的是人命生意,可終究不是沒人性的那種人嘛!
就在趙月溪想著這些的時候,禹百明眼中莫名的利光一閃,忽然就起身以仿若乘風般的輕功飄上了擂台。
不是比喻而是真正的……好似腳下生風的飄上去的。
「難得看見他這麼有勝負心啊,今天有好戲看了。」成功達到目的的趙月溪得意的悄然一笑,禹百明連紫金衛專修的輕功都用上了,分明是要從一開始就壓冷天翼一頭。
倒不是為了看人為自己爭風吃醋什麼的,趙月溪只是因為從沒有看到過禹百明在全盛狀態下,與人出盡全力出手。
實在是,深感好奇啊……難得有這麼一個機會,不用趁機用上,那真是太不甘心了。
冷天翼負手站在擂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禹百明一路飄上來,對他說道:「總算有一個可以讓我認真一下的對手了。」
對於這種挑釁,禹百明的回答是直接單手伸向冷天翼的脖頸,手指一彎,看那架勢,彷彿要直接穿透冷天翼的脖子一般狠厲。
能在獨孤堡處於不敗之地,冷天翼自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腳步微動,迅速的一側身,閃開禹百明兇狠的攻勢的同時,也以手肘為武器,直接撞向禹百明的心口處。
「呵!」
在冷天翼側身的瞬間,禹百明就已經摸清了他下一步的攻勢,淡笑一聲,改抓喉為抓肩,藉助自己本身向前的衝力,將冷天翼反手往前一推,一記膝撞就毫不留情的砸在了冷天翼的腹部。
聽著那聲悶響,趙月溪都覺得腹部一疼,說實話,她真的覺得,禹百明有藉機報私仇的嫌疑啊。
冷天翼往後連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鄭重了一些,忍住抬手捂著腹部的想法,對著禹百明說道:「有點意思。」
「冷堡主送了那麼多人回家養傷,不如,自己也去陪他們吧?」禹百明兩手對著一揉,立刻發出「喀拉喀拉」的骨節掰動聲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躍躍欲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