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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奪走了她的孩子

  這一刻,她明白,縱然他曾經親口下令誅殺她全家,她還是過去的那個寧慕汐!那個舉著劍對著他,卻下不了手的寧慕汐!現在,她仍舊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她而死!


  當一抹血跡濺到鐵籠上,霧汐用盡了所有力氣,她爬起來,用手指蘸著血,在鐵籠下麵的木板上,一筆一劃地寫了一個字:走。


  南宮炙看到了那個字,他的雙眼突然紅了,嘴角卻浮起一絲笑。他憐惜地如同過去一般地,喚她:“汐兒……”


  霧汐卻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趴在了籠子裏,像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獸。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見,她的裙擺一片鮮紅,那鐵籠下方的木板上,一灘血跡。


  這灘血跡揪痛了南宮炙的心,也灼傷了南宮諾的眼。


  他的手隱隱顫抖,血,她流血了……


  也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躍上城樓,沒有人想到,這黑色的身影竟然是夜銘。他的傷還未痊愈,此刻又中了兩刀。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來,他手中死死抓著一個女子--霧汐!


  不,應該說,她隻是和霧汐長得一模一樣。她穿著霧汐的衣裳,戴著霧汐的發飾,可是她的眼神,卻充滿慌亂,充滿膽怯。這不是霧汐應有的眼神!可是這卻是南宮諾離開宣王府時,在碧瀚樓前看到的女子!


  南宮諾看著夜銘,也看著這女子,他低啞地說:“夜銘,怎麽回事?”


  夜銘什麽也沒說,他抬起手,“嘩”的一聲撕掉了這女子臉上的人皮麵具!不是霧汐,不過是一個清秀女子而已!


  南宮諾的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他突然飛身向下,穿過那廝殺的刀光劍影來到了鐵籠前。


  “阿霧!”看著血泊中的她,他已經痛得不能呼吸!他怒吼:“賀恩國!把這該死的東西打開!”


  然而他話音剛落,南宮炙的劍已經朝他刺來,他沒有躲閃,生生挨了他這一劍!或許,身體的痛,才能讓他的心痛少一點!

  南宮炙怒吼:“為什麽這樣對她!為什麽!”


  他的劍越刺越深,南宮諾卻絲毫不動,他隻是目光驚痛地看著霧汐!是啊,為什麽?為什麽他竟然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南宮炙的劍突然沒有了力道,因為這一刻舒莨站在南宮炙身後,一劍刺中了他的後背!


  “王爺--”劍雙大喊,幾乎絕望!


  南宮炙咬牙,嘴角已經溢出鮮血,他看向劍雙,怒吼:“走!”


  霧汐給他的這個字,他隻能給劍雙了。希望劍雙,可以帶著暗影樓剩下的人離開,從此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天終於晴了,出了大太陽,很好的陽光。整個帝都裝扮一新,沿街樓閣均掛上了彩綢,一盆盆金色的菊花體現著皇族威儀,也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新帝登基,普天同慶。


  太和殿內,南宮諾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剪裁得體,氣度不凡,那頭上的金色龍冠,更是讓他整個人高貴威嚴,還未開口,已經形成一種威懾。今日是他登基繼承大統,接受群臣朝拜,整個皇宮既顯得莊嚴大氣,又隱隱透著一種歡悅喜慶。


  可是南宮諾的臉上,卻始終沒有一絲笑容。


  他頒布的第一道聖旨,是將先皇後趙氏陵墓,遷至皇陵,與先帝做龍鳳合葬。第二道聖旨,便是冊封霧汐為皇後,賜長秋宮。群臣叩首領旨,心中卻不免疑惑。按照慣例,冊封皇後,需皇後在文武百官麵前領旨謝恩,怎麽今日這樣的日子,皇後卻不露麵?


  不過疑惑歸疑惑,卻無人敢問。最近帝都發生的幾件大事,已經讓他們對這個曾經以儒雅見稱的宣王殿下改觀,他們很清楚,南宮諾手段強硬,比起先帝南宮壽甚至是昔日的靖王南宮炙,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這第一次上朝,他們也見識了南宮諾的沉穩睿智,他不動聲色地就處理好了之前因為動亂而露出來的空職,更是以旁人難以質疑的理由封舒莨為丞相。其餘官職皆維持原位,甚至有些在過去支持南宮炙的大臣,他也未作調動。


  大臣們暗暗歎服,過去這麽多年,他們當真是看輕了南宮諾!


  而那一刻,在皇宮的長秋宮中,一抹淡色的身影坐在窗下軟榻上,頭上青絲素挽,沒有任何發飾。身邊放著的紫紅鳳袍,也是紋絲不動。


  整個長秋宮,沒有一個宮人在內服侍,都一排排守候在外,因此使得這裏冷冷清清,顯得這樣大,又這樣安靜。


  她也的確是需要安靜。


  當她匍匐在那鐵籠中,感覺到身體的一部分悄悄地從她體內流走的時候,她以為她要死了。可是南宮諾卻不讓她死,他用沾滿血跡的手捧住她的臉,對她說:如果她死了,他就讓夜銘,讓南宮炙,讓所有與她有關的人一起陪葬!

  那一刻,她隻是冷笑,可她終究還是活過來了。隻是縱然活過來,她的心也仿佛被冰凍了一般,難以有絲毫的溫度。


  皇後,長秋宮……


  這一切原本就不是她所願,她所願的唯有永不欺騙永不背叛的真心。她一直以為她找到了,她曾經覺得幸福,可是突然間又都沒有了。


  或許,他那天站在碧瀚樓的雕花門外,隔著那道門,用那沙啞的聲音對她的解釋是真的,或許這一切真的隻是賀恩國的計謀,或許他真的不知情。但是她卻做不到原諒,她失去了和他的孩子。


  當他站在城樓上的時候,當他看見別人以她之名誘捕南宮炙的時候,他本可以阻止,可是他沒有。


  他有他的責任,有他的無奈,她都懂。正是因為懂,所以才將未來看得更清。身為宣王尚且如此,已是皇帝又該如何?將來的他,是否會有更多的責任,更多的無奈……


  她覺得很累。所以,當清晨那一道封後的聖旨傳到長秋宮的時候,她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任何動作。她就這樣,默默地坐著,看著窗外。


  空曠的宮中響起了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她知道是夜銘。


  他依舊一身玄色衣衫,他和她一樣,不在乎那些名分爵位。他還是夜銘,那個行走江湖不受羈絆的夜銘。


  他的手臂上還有傷,所以他走路的時候兩隻手臂都有些僵硬,他站在她身後,說:“阿霧,該吃飯了。”


  就像那時候她親手給他煎藥一樣,現在,他也每頓親自給她送飯。他知道她心裏的痛,所以更加擔心,更加心疼。


  霧汐說:“先放著吧。”


  聲音竟是這樣沙啞,無力,曾經的她,即便是承受梅花蠱的折磨的時候,也未曾如此。


  夜銘將飯菜放在矮幾上,又說:“先吃點吧。”


  霧汐隻好轉過身來,拿起夜銘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點米飯放入口中。她吃得這樣少,仿佛連拿筷子的力氣也快沒有了。


  夜銘心裏一陣悶痛,沉默片刻,說:“賀恩國已經被打入死牢了,一旦南宮諾下旨,他就會被斬首示眾。”


  霧汐拿著筷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斬首示眾,又是一個斬首示眾。陪伴在一個掌控生殺大權的人身邊,是否時時刻刻都有喪命的危險?她不怕喪命,卻怕失心。


  夜銘見她眸間多了一絲神色,便又繼續說道:“暗影樓剩下的人不多,不過終究還是在劍雙的帶領下衝了出去,南宮諾也沒有再繼續派人追殺。”


  霧汐沒有說話,依舊緩緩地沒有絲毫興趣地吃著飯。


  夜銘看著她,忍不住問:“你……你不想知道他怎麽樣了?”


  霧汐暗暗地咬了咬唇,仿佛想要隱藏自己的心緒。她知道,以她如今的立場,她不能再關心他的死活。可是這個人,卻是一次又一次地救過她。那天在戰場上,若非他不顧生死守在她身邊,她早已不在了。


  夜銘似乎猜透了她的心,他微微蹙眉,說道:“那一戰之後,南宮炙被舒莨的人帶走了,不過如何處置,至今還沒有旨意下來。我知道你一定會想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我之前去天牢看了看,可是沒有發現他。”


  霧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她平靜地說:“南宮諾若是想關押他,又怎麽會放在天牢?他明知暗影樓的人一定不會放任南宮炙不管,天牢那樣的地方怎麽可能難得住暗影樓?”


  夜銘點點頭,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還是她失去孩子之後第一次講這麽多的話,很好,總算還有一件事能牽住她的注意力。


  他將一盤精致的小菜推到霧汐麵前,說:“這道菜是我最喜歡的,所以我特意讓廚房也做給你吃,你嚐一嚐。”


  霧汐原本已經沒有食欲,但她不想讓夜銘失望,所以隻好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好吃嗎?”夜銘問,滿眼期待。


  霧汐點頭,說:“好吃。”


  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無論她現在吃什麽,都是味同嚼蠟。


  一個宮人腳步輕急地走進來,朝著霧汐跪地行禮,說:“娘娘,皇上已經下朝,此刻就在長秋宮外。”


  霧汐眸光一滯,許久,說:“我現在想休息了。”


  那宮人臉色一驚,難不成,皇後娘娘這意思,是要將皇上拒之門外?這在曆朝曆代,還從未有過啊!宮人露出一張苦瓜臉,道:“娘娘,您方才這句話,可叫奴才怎麽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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