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折磨自己
南宮炙冷冷地落在地上，不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幾人，怒喝：“下次比試，若你們還是這般，就給本王滾出雲城！”
“是……”聲音小如蚊呐。
南宮炙冷哼一聲，喝道：“起來！繼續！”
“是！”士兵們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南宮炙的對手，但是也不得不提劍而起！竹一早有交代，在這個時候，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則最好不要惹怒王爺。
竹一輕輕一歎，王爺，難道您一定要這樣折磨自己嗎？那一日發生在霍蘇城地牢中的事情，劍雙已經全部告訴了他。那一日之後，王爺即便身上有傷，也堅持離開了霍蘇城。可是回來之後，他卻像是瘋了一般，不讓自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不要去想那個在地牢中被折磨的女子。
這些日，劍雙幾乎沒有回來過，他知道南宮炙嘴上雖然呢一句話不說，心中最想要知道的，仍然是關於霧汐的消息！隻是在霍蘇城打探許久，他竟然沒有發現霧汐的任何蹤跡！
南宮諾，他究竟將霧汐藏到了哪裏？
竹一皺皺眉，當他抬眸看去，南宮炙正一個轉身將劍刺向身後之人，可是這樣一個動作，必定會牽動胸前傷口。竹一緊張地喊了一聲：“王爺--”
果然，當南宮炙次一劍刺出之時，他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痛色，唇色微微一白，可盡管如此，他卻仍舊沒有停下手中之劍。
“王爺。”竹一疾步走過去，豁出性命伸出手擋在了南宮炙麵前。
南宮炙劍眉一揚，冷問：“你想做什麽？”
竹一擔憂地看著南宮炙，語氣更是近乎於祈求，他道：“王爺，別練了，再這樣練下去，您的身體受不了啊！”
其餘士兵見狀，一齊跪倒在地，高呼：“請王爺保重貴體！”
“請王爺保重貴體——”
南宮炙冷冷地掃視眾人，聲音更是猶如寒冰：“你們不要命了嗎？竟敢來左右本王！來人，全都拖下去，杖責五十——”
聲音落下，所有人都驚愕在地。
而不遠處，消失了幾天的劍雙一步步走來，當南宮炙看見他的時候，他的眸色中閃過一抹烈焰，隨即淩空而起，提劍逼向了劍雙的身體。
“王爺！王爺不可——”竹一顧不得其他，立刻飛身而來，“王爺三思，劍雙雖然有錯，可也是無心之錯啊--”
南宮炙卻隻是緊握劍柄，他何嚐不知他是無心知錯，可是有誰能明白，當他看見地牢中的她滿身傷痕，當他看著她被失心散折磨，他的心裏有多痛？
失心散，這個曾經她送給他的禮物，如今卻成了他傷害她的利器，他恨不能立刻殺了劍雙，也殺了自己！
他看著劍雙，冷冷問：“你覺得，本王應該如何處置你？”
劍雙麵色淡然地站在他的劍下，當他決定回來的那一刻，或許他已經猜到等待著他的是什麽！隻是他的心裏並沒有怨恨，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宮炙對那個女子，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他看著南宮炙，道：“王爺，屬下從未想過逃避，無論王爺如何處置，屬下都能接受。這幾日，屬下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屬下隻是想確定她是否無恙，若她無恙，屬下即便是死，也能安心！”
南宮炙聞言，眸色微微一動，他問：“你找到她了？”
劍雙點點頭，道：“她一直在霍蘇城外養傷，今日才回到城中！”
“回來了？”南宮炙收回了自己的劍，一把抓住劍雙，問：“你看到她了嗎？她怎麽樣？傷都好了嗎？”
劍雙正欲回答，竹一卻走過來，對南宮炙道：“王爺，這裏說話不方便，還是先回宅邸，再讓劍雙慢慢向您稟報吧。”
南宮炙微微一滯，隨即放開了劍雙，轉身向宅邸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那座宅邸的書房之中，劍雙微微低垂著頭跪在地上，南宮炙則冷冷地站在窗邊，目光凝視著霍蘇城的方向。
原來，南宮諾把她送出了霍蘇城，難怪他派人去霍蘇城打探，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竟不知，南宮諾在霍蘇城外還有一個如此隱秘的地方，可以讓霧汐養傷，可以每日夜間去探視，而他，這個真正傷了她的人，卻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做不了。
他的心在滴血，在歎息！汐兒，如今在你的心裏，究竟已有多恨本王？多恨？
他轉過身，有些無力地說道：“起來吧。”
劍雙聞言，眼睛裏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有想到南宮炙會讓他起來，他以為他會以死謝罪。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王爺……
南宮炙的眼眶有些赤紅，他看向劍雙，道：“你可還記得，再過兩日，便是她的生辰？”
劍雙沉聲道：“屬下記得。屬下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王爺走遍了帝都的大街小巷，隻為了選一個最好的生辰禮物送給她。”
南宮炙輕輕地笑了，笑容中摻雜著苦澀與痛苦。
劍雙的目光中湧動著自責，他說：“王爺勿要心傷，屬下向王爺保證，她一定會回到王爺身邊，以後的每一個生辰，都由王爺陪她來過！”
“保證？”南宮炙蒼白一笑，“連本王自己也沒辦法保證的事情，你竟要為本王保證？”
劍雙輕輕地垂下了頭，可是雙拳卻是緊緊握起，目光總閃過一抹堅決。
南宮炙道：“起來吧，這一次的事情，本王不再追究了。但若是有下一次，你應該知道本王會怎麽做！”
“屬下知道。”劍雙回應一聲，然後感激地看了南宮炙一眼，站起身來。
這時候，竹一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來。他對著南宮諾行了一禮，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王爺，方才霍蘇城那邊傳來消息，帝都傳來了旨意，已經封宣王為統帥。”
“宣王？”劍雙的臉色一變，那雙拳握得更緊，幾乎就要一拳打在牆上！
南宮炙卻隻是冷冷地看著窗外，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也仍然讓他有些驚詫。一直以來，父皇都極其抵觸讓南宮諾掌控權力，如今怎會同意將主帥之印交給他？是父皇的心意開始動搖，還是朝堂之上的戰爭超乎他的想象？
竹一有些擔憂地說道：“現在宣王為主帥，王爺您為副帥，北方又有兀雲虎視眈眈！王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南宮炙冷冷一哼，道：“不過是一個主帥而已，我們切不可自亂陣腳，尤其是軍心，一定要穩住。誰勝誰負，還未見分曉呢！”
“王爺說得對！”劍雙目光堅定地說道：“這一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竹一看了看南宮諾與劍雙，稍稍遲疑之後取出了一張燙金請帖，道：“方才霍蘇城派人送來請帖，請王爺和韓風將軍入城赴宴。”
南宮炙接過了那張請帖，微微凝眸。
竹一道：“霍蘇城這段時間一直是嚴防死守，對於我們的人也十分警惕，此時設宴相邀，難道是有圈套不成？”
劍雙搖搖頭，道：“帝都聖意剛剛到達，宣旨的賀將軍還未離開，即便真是要設圈套，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竹一仍舊有些不放心，道：“王爺，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為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去為好。”
南宮炙冷冷一笑，道：“主帥相邀，本王豈有不去之理？竹一，去備馬！”
竹一聞言，知道南宮炙決心已定，不再多說，轉身走出了門外。
而房間內，劍雙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問：“王爺決定去，是否是因為她？”
南宮炙沒有說話，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真正了解他的人，大概也就隻有劍雙了。
賀之名一直央著霧汐帶他參觀軍營，不管霧汐走到哪裏，他都跟到哪裏，反正在所有人眼中，他們都是男人，無妨。即便宣王殿下看見，應該也不至於怪罪吧。
霧汐根本走不脫，終究也隻好無奈答應。她有些慵懶地走在前麵，對賀之名道：“你這種公子爺，從小到大一點苦都沒有吃過，要是真到了軍營，用不了三五天你就會吃不消，早點求王爺讓你回帝都才是正理……”
賀之名雖然一直想回帝都，但是現在聽到霧汐這樣說，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他道：“我雖然是公子爺，但是你一介女流能吃得了的苦，難不成我一個大男人還會怕？論起武功，我還不一定在你之下呢？”
“是嗎？”霧汐一笑，卻並不想和他一爭高下。
賀之名聽到她略有些懷疑的笑聲，屬於男人尊嚴感一下子大爆發，他用地上撿起一根枯樹枝，道：“我們比試幾招，如何？”
霧汐不敢興趣地搖搖頭，道：“快走吧，我帶你去那邊看看……”
賀之名卻不願放過這個挽回男人麵子的好機會，將另一根樹枝扔給了霧汐，自己騰空而起飛身過去，手中樹枝靈巧如蛇，向著霧汐急速而來。
霧汐一笑，道：“輕功不錯！”
說話間，她手腕翻轉，手中樹枝巧妙地接住了賀之名的那一招，賀之名嘴角上揚，一直以來，霧汐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弱女子，當他知道霧汐要隨軍出征的時候，他除了擔心霧汐女子的身份被揭穿，還擔心她是否能在軍營中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