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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墓前的黑衣人

  那一夜,他微微吐著醉酒的氣息,麵對她的冰冷,他卻如同一個固執的孩子,牢牢地將她鎖在胸懷。可是,他不再有絲毫逾越,曾經他可以等的,如今他還要繼續等下去。


  阿霧,但願你可以相信本王……


  睡蓮湖邊是一派秋日的景色,秋風吹動著湖邊泛黃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霧汐身穿白色闊袖束腰錦緞衣裙,稍稍駐足之後,突然足尖點地騰空而起,直往湖中心的亭子飛去。將近百米的距離,她竟然可以身輕如燕,踏波無痕。


  看來無相內功果然厲害,它就如同一片鑰匙,將這具身體裏被她遺忘的武功全部開啟。這是她第一次嚐試,霧汐不愧是幽冥宮第一流的殺手,她的輕功和夜銘竟然不相上下,而無相內功的功底比夜銘還要深厚許多。


  站在高高的亭子之上,湖麵的風陣陣吹來,讓她感到了一絲寒意。在她的視線中,那曾經被她一把火燒毀的碧瀚樓,也已經重新被建立起來,和原來的那座,一模一樣。


  霧汐停留片刻,原本正要回到岸上去,不料空中卻突然多了一道玄色的身影,竟然是夜銘!那一夜他帶著辜無情離開,之後一點消息也沒有,想不到此時此刻他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他原本清澈幽冷的雙眸中有了些許疲憊與憂愁,他看著她,問:“阿霧,你怪我嗎?”


  霧汐輕輕一笑,走到他麵前反問:“你是指你救走了辜無情嗎?”


  夜銘不語,可是目光卻有些憂慮。


  霧汐淡淡笑道:“如果你沒有救她,我反而會覺得奇怪了。阿銘,我知道你個有情有義的人,不論辜無情做了什麽,她畢竟是將你撫養長大的人,你救她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麽說,你不怪我?”夜銘微微有些釋然地問。


  霧汐點點頭,問道:“這幾天你都去了哪裏?難道,是因為擔心我埋怨你,所以才不來見我?在我的印象裏,這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夜銘輕輕地舒出一口氣,他道:“那天主人被南宮諾所傷,傷勢很重,幾乎就要了她的性命。我帶著她一路飛奔,終於找到一個客棧將她安置下來。可是等她脫離危險之後,她便讓我離開,不願我繼續陪在她的身邊。”


  “那你離開了嗎?”霧汐淡淡地問。


  夜銘說道:“她傷得很重,況且幽冥宮之前在江湖上樹敵眾多,若是有人發現她的行蹤,趁她受傷之際下手,她幾乎不能自保,所以我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客棧外。”


  聽著夜銘沉重的語氣,霧汐的心中似乎預感到什麽,她抬眸看向他,問:“阿銘,你究竟想說什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夜銘沉默著,許久,他說:“我看見了宋寅。”


  “宋寅?”霧汐心中一驚,“你說的宋寅,難道是當朝丞相?”


  “正是!”夜銘點點頭,說:“那天我守在客棧之外,卻看見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走進了客棧,隨後進入了主人的房間。我擔心主人有危險,便跟了上去,透過窗戶,我看見那個男人摘下鬥笠的麵容。阿霧,我不會看錯,是宋寅!”


  霧汐身形微微一晃,這個宋寅她並不陌生,除了暗影樓之外,他幾乎是南宮炙在朝中最信任的人。他為官多年,怎麽會認識辜無情?又怎會秘密造訪?這其中究竟有何緣故?

  霧汐目光冷凝,問:“你還看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


  夜銘粗了蹙眉,道:“當時有人從走廊上路過,所以我並未聽得完整真切,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主人暗殺你和南宮諾的事情,與宋寅脫不了幹係。”


  霧汐沒有說話,袖中的十指暗暗緊握。以宋寅和南宮炙的關係,這件事情南宮炙不可能不知道。可若是知道,南宮炙怎麽會……


  她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因為開始分不清孰真孰假!她看向夜銘,嘴角浮起一絲悲涼的笑:“阿銘,我現在都不知道還可以相信誰……”


  夜銘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阿霧,你還可以相信我!”


  霧汐笑了,是啊,她至少還可以相信夜銘!


  夜銘輕緩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寧府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總有一日,我一定可以為你找到真相。”


  霧汐心中感到溫暖,她想說謝謝,卻無法開口。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和夜銘之間已經不再需要這些見外的話了。


  她說:“如果宋寅真的和辜無情有瓜葛,那麽他這個人就不會簡單。你去查查他,即便他和寧府的事情沒有關係,也一定有別的陰謀。”


  “我會的。”夜銘捧起了她的手,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問:“手上的傷還會疼嗎?”


  霧汐搖搖頭,道:“那天回到宣王府,緋月立刻就給我上了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使劍了。”


  “使劍?”夜銘笑了笑,道:“難不成這幾日,你還不忘練功?”


  霧汐淡然笑道:“你教給我的無相內功我基本上已經學會了,如果你願意,還可以教教我劍招,這樣一來,我的武功就可以趕得上當初的霧汐了。”


  話音落下,夜銘的眸色中卻閃過一抹憂傷。當初的霧汐,應該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吧,而他,也隻能將她放在心裏,當做永遠的回憶。


  霧汐看著夜銘暗淡的神色,心中隱隱一痛!雖然她可以在武功方麵和昔日的霧汐越來越像,可是她卻再也不能像昔日的霧汐那樣,給夜銘想要的感情。


  夜銘離開了宣王府,霧汐在用完午膳之後,稍稍休息了片刻,然後趁人不注意,飛身躍出了宣王府的圍牆,往城郊寧府的墓地而去。


  已經許久不來這裏,今天她卻特別想來。即便每來一次,她的心就會傷一次,但是她還是要來。隻有不忘這種傷痛,才能讓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寧府的冤屈,不要忘了爹爹臨死時那悲涼的眼神。


  她加快速度,在林間加快了腳步。秋風蕭瑟,黃葉飄飛,往年的這個時候,爹爹一定會安排下人給她準備冬衣,可如今,誰還會來關心她?爹爹眠於地下,又是否會覺得寒冷?


  離墓地越來越近,她的心有些沉重,可是雙目中卻不再有眼淚。即便流再多的淚水,爹爹也不會再回到她的身邊了。然而就當那塊墓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霧汐突然身形一頓,整個人翻身回轉,躲到了一棵樹後。


  墓地依舊冷清寂寥,隻是那墓地旁邊,卻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他負手而立,背對著霧汐的方向,身形竟然有些似曾相識!寧府是以叛國投敵的罪名滿門抄斬,天鳳朝舉國上下避之猶恐不及,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孤身一人站在這墓地裏?


  黑衣人似乎沒有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彎下腰,伸出手輕輕地撚起了墓地上的泥土,那樣的神態,仿佛有些許的惋惜,有些許的遺憾。


  霧汐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雙手暗暗滲出細汗,難道,這個人是爹爹的故交?亦或是,對寧府被誅一事,他知道內情?

  正當霧汐疑惑之時,黑衣人卻輕輕地歎息一聲,抬起腳步準備離開。霧汐心中一顫,還來不及細想,便騰空而起擋住了那人的去路!黑衣人蒙著麵紗,隻露出了一雙烏黑深邃卻又稍稍清冷的眼睛。


  “你是誰?”她舉劍望著他,有些急切地問。


  黑衣人的目光稍稍一震,隨即淡淡地瞟了一眼她劍柄之上的雙環玉飾,輕輕一笑,磁性地反問:“你又是誰?”


  霧汐暗暗握緊了劍柄,她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摘下麵紗!”


  黑衣人淡淡凝視,安之若素,輕輕開口:“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霧汐已經提劍出招,她的招式並不淩厲,因為她的目的隻是為了挑掉他的麵紗,她要知道他是誰,要知道他來這裏的真實目的!可是黑衣人並不讓她如願以償,他悠閑自如地應對,不緊不慢,不慌不忙,霧汐使出的每一招,都被他輕輕化解。


  霧汐心中暗暗一緊,下一秒,她索性不再用劍,直接用內力聚於掌心。兩掌相擊,黑衣人竟渾身一震,整個人連連後退一步。


  他站在那裏,有些疑惑又有些玩味地看著她,笑道:“你的內力如此之高,劍法卻不敢恭維。”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霧汐清冷地對視,依舊隻有這一個要求。


  黑衣人似乎遲疑了幾秒,然後緩緩抬起了手,摘下了臉上的麵紗!那是一張白皙俊雅的麵容,劍眉入鬢,雙唇櫻紅而薄削,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笑容中卻帶著一種隱隱的威儀與疏離的清冷。


  “是你?”霧汐驚愕出聲!或許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那天出現在宣王府浴室之中的北燕人!人人都以為他已經離開天鳳,想不到他卻還在這裏,而且在這塊寧府的墓地。


  黑衣人聲音淡雅,目光帶笑,說:“還以為你會忘了我。”


  他說完,目光移向她手中劍柄之上的雙環玉飾,自顧自地說道:“這玉飾跟隨我多年,如今配在你的劍上,倒十分合適。”


  霧汐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那枚玉飾,她看著黑衣人,目光中充滿揣度,她問:“你可知這塊墓地葬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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