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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從來沒有永遠的第一

  他緩緩轉過身來,清俊的麵容有些許的憔悴,可是嘴角卻牽起一抹微笑,笑容如此孤清,如此飄然不定,隻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不是他曾經的阿霧。


  心總是在痛,不止一次地想過,既然她已經不是,既然她選擇了另外一個男人,他就應該就此離去。可是為什麽,總是割舍不下,總是為她懸心。她說她想知道寧府被誅殺的真相,不管他的心裏有多麽疑惑有多麽不解,他也可以什麽都不問,冒著風險去幫她。


  如今的她,對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呢?他不想去探究,更不會去奢求,依然是當初的那句話,隻要她需要,他就在。


  她已經走到他的麵前,目光擔憂地上下打量他的身子,問:“你體內的毒,都已經清除了嗎?身體還會不適嗎?”


  他輕輕一笑,搖頭,說:“我很好,你呢?皇室秋獵,一定有很多新奇的事情吧?”


  她的神色微微一變,因為他的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夜藕香榭的羞辱,可是她瞬間掩藏起心中的痛苦,伸出手想要拉起他的手掌。然而這時候,她卻發現掌背上一道新鮮的傷痕。


  “怎麽回事?”她皺眉問道,語氣中盡是心疼。


  夜銘輕輕地將手抽回,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一點小傷。”


  “有人襲擊你麽?對方是什麽人?”霧汐不肯罷休,她不願夜銘受到任何的傷害。


  夜銘幽幽一歎,道:“是江湖上的人,無名小卒,已經被我殺了。”


  他的話語這樣清淡,可是霧汐的心卻緊緊揪起,她知道,若真是無名小卒,根本不會讓他受傷。江湖上總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從來沒有永遠的第一。昔日的幽冥宮得罪了那樣多的人,如今辜無情不知所蹤,所有的仇恨都落在了夜銘的身上。


  她急忙找來止血藥和紗布,站在他的身邊為他包紮,那一刻,他的身體有些僵硬,目光那樣濕潤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心中湧起的是無限的回憶。


  她包紮完,抬起眸看向他,說:“如今你在江湖上行走,能避則避,不用那麽逞強,要是你真的傷到要害,我……”


  “你會怎樣?”原本冷卻的心,此刻又生出一絲期待。她說她不是霧汐,可是她對他的關心不是假的。


  她歎了口氣,很認真地一字一句說道:“我會很傷心!”


  傷心,她竟然還會為了他傷心,突然間手背上的傷一點也不痛,整顆心都變得充盈起來。


  他說:“阿霧,上次你要我調查的事……”


  “等等。”霧汐聞言神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但見莫元正往這邊走來,她便笑道:“莫管家,我和夜銘公子出去走走,你替我告訴王爺一聲。”


  莫元的臉上現出一絲疑惑,出去走走?要去稟報王爺嗎?以王爺如今對霧汐姑娘的在意程度,她陪著一個男子出去走走,可以嗎?

  猶豫許久,莫元還是點了點頭,並且體貼地問:“要不要安排車馬?或者,讓緋月跟著去伺候?”


  “不用了。”霧汐搖搖頭,然後看了夜銘一眼,兩人一齊向府外走去。


  出了王府,霧汐才說:“我調查寧府的事情,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阿銘,即便是南宮諾,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嗯。”夜銘點點頭,心中有種淡淡的喜悅,至少對她而言,他仍然是她最信賴的人,這已經足夠了。他問:“現在我們去哪裏?”


  霧汐一笑,說:“現在差不多應該吃晚飯了,阿銘,不如我們去如意居,可以一邊吃一邊談,如何?”


  “如意居?”聽到這個名字,夜銘竟然有些驚訝,他探究地看著霧汐,可是她已經向前走去。夜銘沒有說什麽,抬起腳步緊緊跟上。


  霧汐所說的如意居,是帝都最好的酒家,不僅菜色品種繁多,應有盡有,而且酒水糕點更是天下無雙,甜而不膩,令人回味無窮。


  霧汐和夜銘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小小的四方桌,看起來如此簡樸,可是當酒菜上齊,立刻就讓人胃口大開。這幾日在倉央行宮中,雖然嚐遍了不少山珍美味,但是每一頓都是肉,霧汐早已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坐在對麵的夜銘,似乎若有所思,目光怔怔地看著霧汐。


  霧汐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麽,粘東西了嗎?”


  夜銘搖搖頭,許久才問:“這道蔬菜餅,你還有印象嗎?”


  “蔬菜餅?”霧汐低眸看向桌上的盤子,小小的盤子中,一個個又圓又精致的蔬菜餅散發著自然美味的香氣,她問:“阿銘,你想說什麽?”


  她還是不記得,夜銘幽幽一歎,多年前,他聽從辜無情的命令做下了第一單殺手的買賣,辜無情獎勵他五十兩銀子,拿到銀子的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帝都,在這如意居中買下了她最喜歡吃的青菜餅。當他拿著青菜餅走進幽冥宮,卻發現她被主人幽禁在石室,他擔心青菜餅涼了不好吃,竟違背主人的命令偷偷溜進了石室,最終她很開心地吃了青菜餅,而他卻被主人狠狠責罰,不過就算責罰,他也帶著幸福的笑容……


  “阿銘?”霧汐疑惑地看著他,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輕輕一笑,說:“吃吧,如意居的蔬菜餅比任何地方的都好吃。”


  “你來過這裏?”看見他笑容背後的憂傷,霧汐警覺地意識到了什麽。


  然而夜銘搖搖頭,道:“沒有,隻是聽人說起過。”


  霧汐暗暗鬆了一口氣,給夜銘的碗中也夾了一塊青菜餅。夜銘有些沉重地拿起筷子,青菜餅的甜味並沒有減少他心中的苦澀。


  等到心緒平靜,夜銘淡淡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寧相府的事情。阿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執意要調查這件事,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而且牽連的人很多,如果真的查下去,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不會是你所承受得了的。”


  “你的意思是?”霧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臉上泛起一絲冷凝。


  夜銘沉聲道:“三個多月前,也就是寧世清的女兒與當今靖王南宮炙大婚的那一日,一個黑衣人闖入了皇宮,親手將一封密信送到了江大海的手上。”


  “黑衣人?江大海?”霧汐大驚,這一點她倒是從未想過,看來這個黑衣人是一定要置寧府於死地,為了不出任何紕漏,竟然甘願冒險,送信入宮,而且不經任何中間人,直接送到了南宮壽的心腹江大海的手上。


  夜銘點點頭,道:“那封密信,正是寧世清寫給北燕王後的,我在司刑部的檔案室看見了那封信,隻有短短兩句話——一切順利,放心。”


  “隻有這兩句話?”霧汐的臉色一變,雙手有些顫栗不得不放下筷子,她問:“單憑這兩句話,如何能定寧府的叛國投敵之罪?”


  夜銘沉吟道:“如果這封信是寫給北燕的一名普通人,定然不至於如此,但是寧世清是寫給北燕王後,換成你是南宮壽,你怎麽想?”


  “不……”霧汐不敢相信地搖著頭,喃喃說道:“即便是寫給北燕王後,他也一定有苦衷,一定有隱情。他對南宮壽忠心耿耿,他絕不可能背叛天鳳朝!”


  夜銘心裏又一次痛了起來,他幽幽地說:“你對寧世清,這麽有把握?難道,你認識他,了解他?”


  霧汐十指緊握,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微帶恨意地問道:“那個送信去的黑衣人,究竟是誰?”


  夜銘看著她,沉吟片刻,也不再追問,說道:“當時那個黑衣人闖入了皇宮,直接攔住了江大海,並且將這封密信放在了江大海手中,江大海拿著信卻驚慌起來,大喊有刺客,黑衣人與侍衛隊發生了打鬥,在打鬥的過程中,有侍衛用劍劃破了黑衣人的衣袖,在黑衣人的手臂上,有一個七星鏢的疤痕!”


  “七星鏢?”霧汐皺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這種兵器。


  夜銘點頭道:“七星鏢在江湖上很少見,被七星鏢射中手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尋找手臂上有七星鏢疤痕的人,隻要找到這個人,一切迷霧都可以解開!”


  霧汐突然有些無力,難道真的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尋找這個有流星鏢傷痕的人嗎?還能找到嗎?可這是如今最重要的線索,隻有找到這個人,才能直到究竟是誰想要陷害寧府。


  她幽幽開口,說:“阿銘,麻煩你,一定要找到。”


  “我會的。”夜銘擔心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那種隱忍痛苦的神色讓他不解也讓他心疼。她究竟是誰,為什麽要關心寧府的案子,為什麽要如此痛苦?其實,答案早已在他心中,隻是他不願去相信,不願去揭開。


  就讓他,永遠當她是霧汐吧。


  他給她盛了一碗湯,說:“暖暖身子!”


  她雙手冰涼,端起瓷碗感受到了絲絲的暖意,看向夜銘的神情也多了一抹感激。


  夜銘目若星辰地看著她,直到她將一碗湯喝了大半,才緩緩說道:“馬上就快到十五了,上次我給你的解藥你隨身帶著嗎?一定要隨身帶著,這樣蠱毒發作的時候才能立刻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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