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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寸寸啃噬的折磨

  想到這裏,夜銘冷然看向辜無情,一字一句地道:“主人,難道您一定要阿霧死嗎?夜銘為了阿霧,什麽都願意做,如果阿霧死了,夜銘絕不獨活!”


  “你!”辜無情神色劇變!


  霧汐看著夜銘,看著那跪在辜無情身前的七尺男兒,看著他為了她如此悲絕,置自身生死於不顧。這一刻,她的眼睛裏一下子湧出了淚水。她費力地喚了聲:“阿銘……”


  夜銘轉過身,眼睛亦是赤紅而濕潤。


  辜無情的神色暗暗一緩,下一秒,她握住了夜銘的手,冷聲笑道:“夜銘,你既然為了阿霧可以去死,不知你又舍不舍得幾注鮮血?”


  鮮血?霧汐聞言,心中大驚!辜無情果然狠辣,此刻她要鮮血,意欲何為?她強忍著疼痛對夜銘道:“不,不要答應……不要……”


  夜銘微微凝眉,辜無情常年習練旁門左道之功,每逢十五,便用動物鮮血催化功力,隻是這動物鮮血再好,也沒有人血力量充沛。想不到,今日她竟然就要在他身上取血。


  換做常人,如何肯輕易答應?可是此時在夜銘的身後,是霧汐痛苦的身影,是她危在旦夕的呻吟,所以,他不會拒絕,更連絲毫的遲疑也不會有!


  他伸出手腕,平靜地問:“主人要如何取血?”


  霧汐眼前一黑,心裏更是焦急萬分,“阿銘,你要做什麽,不要……”


  辜無情不屑地看了霧汐一眼,然後猛然飛身而起,當她再次落下之時,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隻翡翠玉碗,那碗中有黃色靈符,甚為詭秘。她對夜銘道:“滴滿此碗!”


  “不……不……”霧汐掙紮著爬過去,體內的蠱毒已經達到極致,她的唇角溢出了鮮血,她一邊爬,一邊對夜銘道:“不要信,不要……”


  夜銘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下一秒,他飛快地從腰間取出了匕首,用力地割向了自己的手腕!刹那間,鮮血汨汨而流,很快就染紅色那碗中的黃符。


  霧汐匍匐在地上,驚痛萬分地看著那一滴滴落下的鮮血,看著夜銘臉上始終淡定的神情,也看著辜無情唇角泛起的得意之色。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那樣令人捉摸不透……


  辜無情皺皺眉,一個被梅花蠱折磨得痛徹百骸,渾身痙攣的女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地笑了起來。


  霧汐暗暗抬起頭,臉頰上已經布滿痛苦的汗珠,她隱忍道:“主人,為何……為何要騙取阿銘的鮮血呢?難道主人……真的敢……不賜解藥?”


  辜無情驟然一驚,眼前這個被她折磨了無數次的女子,似乎顯得那般陌生!她的話語她的眼神,都似乎已經看透她的心裏!她幾步向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如何不敢?”


  霧汐道:“不賜解藥,難道不怕……南宮諾發現端倪?主人可還想要……文昌錦繡圖?”


  話音落下,辜無情眸色一緊,那雙手也暗暗用力幾分!她道:“你還想騙本座麽?縱然給你半年時間,你也無法完成任務!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你去死!何必浪費本座解藥!”


  “不需半年,兩月足以……”霧汐幾乎要痛得暈了過去,而夜銘,則是驚愕地看著她,任那手腕鮮血直流……


  辜無情暗暗凝思,兩個月?她審視著霧汐的神情,這個向來軟弱的丫頭,此時竟然那般自信,就算是飽受梅花蠱毒的折磨,眼神中也沒有絲毫乞憐之色。難道,她真的有本事兩個月拿到文昌錦繡圖?可兩個月,慕無痕還能再等兩個月嗎?不過,有總比沒有好!相信慕無痕一定有了文昌錦繡圖,即便慕無傷當上太子,也沒那個命登上王位!


  想到這裏,辜無情神色一震,冷然道:“好,本座就再給你兩個月!若是兩個月之後,你不能實現你的承諾,到時候也休怪本作無情!”


  說罷,她猛地站起身,長袖一甩,將一顆豆大的紅色藥丸扔向霧汐。


  霧汐沒有去撿,而是看了一眼血滴不止的夜銘,喃喃道:“給阿銘包紮……”


  夜銘疾步跨了過來,撿起那顆藥放進了霧汐的口中,眼睛裏流出淚水,“阿霧,我沒事,我沒事……”


  霧汐顫抖著,艱難地,拿起一方手帕,蓋住了他手腕上那道紅色的傷口。她暗暗閉眸,心中發誓:不管今後發生什麽,她都不會傷害這個人——阿銘!


  服用了解藥的霧汐很快減輕了痛楚,隻是五髒之內仍舊有隱隱的灼痛之感。如果說在此之前她對梅花蠱隻是耳聞,那麽今日親身經曆,她總算是知道了這梅花蠱的陰邪之處,那種蔓延百骸的痛楚,那種寸寸啃噬的折磨,讓她永生難忘。


  也正是因為她親身經曆,因為她知道了這種痛,所以,她的心變得更加堅定!她一定要想辦法,讓自己從辜無情的控製中逃脫出來!可是如何逃離呢?單憑她現在的武功,與辜無情硬拚隻有死路一條!而夜銘,她再也不想連累。


  進退都是難,霧汐暗暗皺了皺眉。


  夜銘輕輕地攏著她,看見她皺眉,以為她的身體還在疼痛,不由得啞聲問道:“阿霧,還好嗎?”


  霧汐扯出一絲笑容,道:“我已經沒事了。阿銘,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所以才會讓你受傷……”


  夜銘搖搖頭,目光憐惜地說:“為何對我這樣生分?從小到大,我們一直都是同甘共苦,難道你忘了嗎?”


  霧汐的確是忘了,可是她卻能從夜銘的眼神中感受到一切,她知道,曾經的霧汐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生命中唯一的一抹陽光就是夜銘。十年的朝朝暮暮,他們彼此付出了真心,彼此視對方為唯一……


  霧汐突然一陣悶痛,因為曾經的她,也有一段堅守了八年的感情,然而八年之後,一切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霧汐苦澀一笑,隨後看向夜銘的傷口,道:“就算是同甘共苦,以後也不可以為了我這樣傷害自己。你知道嗎?如果我的命,是你用傷害自己換來的,那我寧可不要。”


  “阿霧……”夜銘聞言,臉上閃現一抹激動。


  霧汐沒有回應,她坐起身子,拿起方才草草為他蓋住的那方手帕,格外小心地為他將傷口包紮,或許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不能忘記方才夜銘站在月色中,割破自己手腕的那一幕……


  包紮好了之後,霧汐平靜地說道:“阿銘,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我應該趕快回到宣王府,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可是你的身體……”夜銘仍舊有些擔心。


  霧汐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道:“隻是還有些隱痛,不過已經沒有大礙了,想必別人也不會看得出來。”


  “那我送你!”夜銘固執地站起來,執起了霧汐的手。


  他們的十指相握,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霧汐卻覺得特別溫暖。雖然她知道,夜銘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可是他的一片真心,他的敢作敢為,都讓她深深感動。


  出了幽冥宮,月色依舊,猶如白晝。


  夜銘放開她的手,這才不放心似的,問:“阿霧,你答應主人兩個月之內拿到文昌錦繡圖,是真的已經有把握了嗎?”


  霧汐一笑,道:“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可是南宮諾……”


  提到南宮諾,霧汐的神色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變,那個男人,會讓她輕易取走他母後所贈之物嗎?


  夜銘看著霧汐暗下來的神色,腦海中想到了方才在石室中辜無情所說的那句話,他的心裏突然像被什麽東西刺到一般,有種無法言喻的疼痛,他聲音沙啞,問:“阿霧,有朝一日,你真的會棄阿銘而去嗎?”


  十年,他是霧汐生命中的一抹陽光,霧汐也同樣是他生命中僅存的溫暖。


  霧汐眼中生澀,心裏也淡淡一痛,她說:“阿銘,我無法預知未來,所以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些什麽。但是阿銘,請你相信阿霧,阿霧永遠不會棄你而去。”


  夜銘微微點頭,有這句話,就足夠了,不是嗎?就算世事難料,隻要他們彼此不棄,就足夠了!


  別了夜銘,霧汐依舊施展輕功回到了宣王府。碧瀚樓那邊的房間,隻亮著零星的幾盞燈,想必南宮諾還在凝香館沒有回來。霧汐稍稍遲疑,終究沒有再回到碧瀚樓那間屬於南宮諾的寢室,而是往下人房而去。


  房間裏,與她同住的幾名婢女都已經熟睡,霧汐輕輕地打開被子,躺在了自己臨窗的床上。窗外的海棠花已經謝了,可是空氣中卻依舊有海棠的香味。


  霧汐累極了,可是卻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晨,房間裏的婢女們悉數醒來,見到霧汐,無不驚訝。


  其中一個遲疑了許久,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霧汐,你怎麽回來了,聽說你在王爺寢室養病啊?”


  霧汐還沒有回答,另外一個就迫不及待地問:“王爺的寢室是不是特別寬敞豪華啊,那張床有沒有特別鬆軟?還有那棉被,和我們的是不是一樣?”


  霧汐有些驚訝,這些人前不久還對她冷言冷語,怎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熱情了?難道,隻是因為她在南宮諾的寢室待了片刻?

  一個藍衣婢女拉起了霧汐的胳膊,笑道:“霧汐,你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啊?以前都是我們有眼無珠,以後定然不敢了,還望你不計前嫌啊。”


  霧汐心中了然,這些人也不過和她一樣,隻是在王府中掙紮求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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