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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吻上她的雙唇

  “誰?”霧汐慌忙轉身,但見燈光中,南宮諾一身寶藍色鏽白紋的闊袖錦袍,修長白皙的手懶懶地拿著那本書,嘴角帶著一絲不屑,薄唇輕啟,一字一句:“華——陰--訣?”


  “見過王爺!”霧汐雖然驚愕,但也沒忘了禮數。


  他沒有看她,隻是將那本書翻了幾頁,道:“不過是武功的入門之法,也值得你如此大動作,險些拆了我的藏珍樓?”


  “拆?”霧汐愕然,“王爺,我隻是將這裏整理幹淨,如此你想要找什麽書什麽字畫,很快就能找到……”


  “我不需要。”南宮諾淡淡地說著,然後將那本華陰訣隨手一扔,“這個地方的每一本書,每一卷字畫,我都看過無數次,即便你不整理,我也能很快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在哪裏。”


  “聽說王爺您……”霧汐遲疑著,卻仍舊鼓起勇氣說道:“您一年僅僅來這裏一次,怎麽會這樣熟悉?”


  “一次?”南宮諾揚起唇角,淡然一笑,“你聽誰說的?”


  “蘭嬸。”霧汐的聲音第一次沒了底氣。


  南宮諾優雅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語氣無波地說道:“蘭嬸年紀大了,而且本王喜歡夜間來,這裏的人往往不知。”


  南宮諾說完,回眸看了她一眼,見她那眉眼間的疑惑,便繼續說道:“欣賞古人佳作,貴在心靜。一個人待在這裏,不僅可以縱覽古今,亦可以從容靜思,不是很好?”


  霧汐若有所悟,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真是那種求“靜”之人?若是,那為何他目光深邃,總也讓人捉摸不透?

  天色已晚,且霧汐忙碌半天已經是精疲力盡,因此便行了一禮道:“若王爺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先告退了。”


  說著,她後退幾步,轉過身子。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兩根微帶涼意的手指不費吹灰之力便落在了她的頸間,若要稍稍用力,恐怕立即可要了她的性命。


  她心頭一慌,卻沒有回頭,因為這裏除了南宮諾,沒有別人。


  “你不怕?”他清冷地問。


  她微微一笑,“我隻是一個弱女子,一個在宣王府中掙紮求生的奴婢,又怎麽會不怕?可是,以王爺的性格,是我說怕就可以放了我的麽?”


  南宮諾眯起眼,這個女人總能一語中的,他的心思在她麵前似乎是透明的。這種感覺讓他不悅,也讓他不安。


  “你究竟是誰?”南宮諾沒有鬆開手指,卻繞到了她的麵前。


  霧汐眼神一滯,她究竟是誰?是相國府寧慕汐,還是幽冥宮霧汐?這一刻,她的眼睛裏彌漫了一絲水霧,可是那水霧頃刻間又被一種倔強隱藏。


  她緩緩開口,挑釁一笑,“王爺,你究竟在害怕什麽?”


  “你敢說本王害怕?”南宮諾的手指力道加大了幾分,眉眼中也多了一絲冰冷,“本王貴為王爺,難道還怕你一個小女子?”


  “既然不是害怕,那為何一次又一次地試探?難道,隻是因為霧汐比別人多了一份細膩,看見了王爺眼睛深處的東西?”


  “你——”他的臉色忽然一變,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說,你看見了什麽?”


  這樣的他,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害怕。原以為死過一次的人不會再有害怕的感覺,可是此時此刻,她竟雙手微顫。


  他沒有等待她的答案,而是猛然一低頭,懲罰似的吻住了她的雙唇,那充滿淡淡青草氣息的味道,頃刻間彌漫在她的唇齒之間。她想要逃,他卻大手一緊,讓她無處可逃。


  霧汐的手漸漸地停止了掙紮,可是她的心卻好像一下子沉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這樣的吻,她並不陌生……


  那一世的桃花樹下,無數次,她倚靠在那個人的胸前,任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際、唇瓣、頸側……


  眼淚無聲地從眼眶裏滑落,滴在南宮諾清冷的大手上。


  他停了下來,看見她縮在牆角,顫栗著,無助極了。


  當她被黑衣人追殺的時候,當她被他下令杖責的時候,她也不曾露出半分怯弱,不曾落下一滴淚水,可是現在……


  南宮諾的心裏突然有種異樣,遲疑片刻,他抬起手,撩起她的發絲,道:“嚇著你了嗎?”


  她沒有說話,嚇著她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以為她記得的隻有對他的恨,卻不想那八年的時光,並非她說忘就能忘。


  他幽幽歎息,站起身撿起那本《華陰訣》,輕輕放在她的身邊,然後躍下窗口悄然離開。


  回到碧瀚樓的南宮諾,一個人坐在花廳對月獨酌,腦海中卻一次又一次地閃現出她顫栗的樣子,流淚的樣子。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她的驚恐和淚水,並不是因為他。她究竟是誰,曾經又經曆過什麽?

  又是第一次,他竟對一個人產生了好奇。他從來拒絕別人的了解,此時卻如此渴望了解另一個人。


  這時候舒莨走進了花廳,一邊走來一邊笑道:“殿下想要喝酒,為何不叫上我?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應該把酒言歡。”


  說話間,舒莨已經長腿一邁,瀟灑地坐在了南宮諾的麵前,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起了酒。


  南宮諾瞥了一眼,問:“我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做了?”


  舒莨喝了一口,道:“王爺所說的這件事,可是為寧府被誅殺之人收屍一事?”


  南宮諾的神情中閃過一絲複雜,定定地點了點頭。


  舒莨一改笑顏,歎了一口氣道:“當天夜裏,就已經安排人收了屍,當時暗影樓的人都忙著去找靖王妃的下落,所以無暇顧及倒是沒出什麽岔子,後來即便有人知道屍首已經被埋葬,但因為靖王的關係,也無人追究。”


  南宮諾神色稍稍釋然,抬起手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舒莨又替他倒了一杯,上下打量了他片刻,揶揄道:“你方才,可是去了藏珍樓?”


  南宮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可舒莨卻不怕死,繼續說道:“又去試她了?還是不放心?”


  “放心?”南宮諾的唇邊漾起一抹苦笑,自從母後去世,他的身邊除了舒莨,誰還讓他真正放心過?

  舒莨見狀,輕輕一咳,道:“或許,她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其實那一日我在花園中看見她,隻是覺得以她的容貌,以她的才情,不應該為奴為婢,所以才留了心。額……一個敵人放在自己能控製的範圍之內,畢竟要安全許多,你說對吧?”


  “你沒有做錯。”南宮諾點了點頭,沉吟道:“她一定有些來路,隻是憑我的直覺,她對我似乎沒有敵意。”


  “何以見得,難道你們……額……該不會你對她……”舒莨意有所指,眼睛裏盡是玩味之色。如果能有一個女子引起南宮諾的注意,這一定是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南宮諾再次想起了方才的那一吻,臉上不禁一陣不自在,連忙端起酒杯淺啜一口,轉移話題道:“我今天去的時候,她手上拿了一本《華陰訣》。”


  “《華陰訣》?”舒莨嘻嘻一笑,“如果她真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細作,拿一本《華陰訣》有何用?難不成,真的要從頭開始,練個十年八年再來對付你我?”


  “或許,她不是為了對付你我……”南宮諾若有所思。


  “哦,我知道了!”舒莨更是笑得放肆,對南宮諾道:“想必是你今日杖責人家,所以她才會想到練練拳腳以作防身之用。”


  南宮諾哼了一聲,“虧你想得出來!”


  說罷,他站起身,也不再管舒莨,便向裏麵走去。舒莨見狀,立刻站起身來擋在他麵前,然後將手掌在他麵前攤開,那手心之處一抹翠色,正是那一日霧汐進入王府時,給那仆從的翡翠貔貅。


  “這是什麽?”南宮諾眯起眼問道。


  舒莨道:“是她的,她為了進王府,把這個東西給了一個守門的下人!”


  原來那一天,舒莨正好經過那裏,將霧汐給仆從玉貔貅的一幕完全看在了眼裏,也正是因為這一幕,正是因為霧汐眼神之中的堅決,他才對她產生了一絲興趣。他隱隱覺得,這樣的女子若留在南宮諾的身邊,定然大有幫助。


  南宮諾將那玉貔貅拿在了手中,目光中閃過一抹幽深,然後越過舒莨,繼續走去。


  舒莨在他身後依舊一臉笑意,隨即想起了什麽,連忙喊了一聲:“皇上今日傳來口諭,讓你明日未時三刻,進宮麵聖,別忘了。”


  南宮諾的背脊一僵,這段時間靖王骨傷未愈,皇上倒是破天荒想起他來了。也罷,他也好久不曾看望這位父皇了!

  永安殿內,金碧輝煌,雕龍刻鳳。


  臨窗矮榻上,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微微眯著眼,正在聽那窗外隱隱傳來的落花之聲。他大約六十來歲,額頭與眼角略有皺紋,可是絲毫不減那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他,就是南宮壽,當朝天子。


  殿內靜謐,香爐中的檀香青煙嫋嫋,南宮壽等了片刻,似乎沒有了耐性,睜開眼問左右:“宣王爺還沒到嗎?”


  手拿拂塵的宮人躬身回答:“回稟陛下,奴才已經著人去問了,宣王殿下還沒有到。”


  “哼!”南宮壽輕輕一拍桌子,有些生氣地說道:“朕已經放寬要求,允許他不必每日上朝,想不到如今連朕也叫不動他了。依朕看,他這個王爺是不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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