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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王爺好的很

  而也就是因為這份本能動作,讓兩人之前糾纏在一起的手,就下意識的鬆開了對方。


  不過,有著冰冷湖水的刺激,這就好像是天然的醍醐灌頂,兩人想要蜷縮身體的動作幾乎大概都是才做了一半,理智就已經回籠了。


  於兩人而言,理智回籠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趕緊從冰冷的湖水中起身,擺脫這樣簡直就是要命的刺骨冰寒。


  可想歸想,做起來確實不易。


  水玉本是身負重傷,這樣掉進湖泊,被冰冷的湖水灌進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裡,反倒莫名的起了一種奇特的麻醉效果,傷口倒是不疼了,更是令人精神大振,但是這湖水灌進傷口之後,就好像沒了皮膚的阻擋,令它更容易的接觸到了水玉的骨血,簡直就是刺骨至極,好像血肉和骨頭都快要被凍成了冰塊——


  好在,水玉這身子雖然不大好,可現在體內倒還是尚存一些內力和真氣,而這兩樣,就已然足夠她用來爬上這本就不深的小湖。


  可,當她準備遊走上岸時,卻清楚的看見,湖水中的秦放居然毫無掙扎的,就開始下沉!


  霎時,她心中一驚,這才猛然想起這個混蛋是半身不遂的廢人,沒了雙腿,光靠雙手划水游起來,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被清淡的月光照的湖中一片清明,水玉不光看到了秦放正在急速下沉,甚至,還看到了他那雙眼睛里,那死灰一般的死寂……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倒是在坦然接受死神降臨的他那副模樣,令水玉的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彷彿就像被深潭中的水藻緊緊的攀附在了整顆心上,然後水藻就開始無情的一點又一點的收緊,痛的,她幾乎窒息——


  沒有過多的猶豫和思考,她立刻轉身改了本來是要上游而去的方向,筆直的雙腿就像大海中的人魚的魚尾,幾個擺動,便令她的前進方向很快改了航向,是一個俯衝,直向正在朝湖底下沉的秦放而去!


  下沉到湖中越深的位置,窒息的感覺就愈發的強烈,此刻幾乎就要沉入湖底的秦放,只覺得全身無力眼前發黑,這死亡的感覺並沒有預期的那樣難受,甚至,當他漸漸感到死亡逼近自己的腳步時,身心那種似被得到了解脫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的,讓他只覺得好舒服,好暢快……


  這樣的舒暢感席捲全身之後,很快,睏倦感就開始在身心上蔓延起來,令他好想好想,好想閉上雙眼。


  這幾年,他是真的累了,也是,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恍恍惚惚的想到此處,秦放忍不住微微一笑。


  自己如今是溺死,那也挺好,說不定,他還能到達地府以後,還能找到跟他同樣死法的她……


  只是但願,她還沒有轉世投胎,還在……等著她。


  念及此,秦放毫無牽挂的,甚至是充滿希冀的,開始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就在他即將完全閉上眼睛時,突然,一道出奇刺目的亮光驀地刺痛了他的雙眼,雙眼繼而發自本能的顫動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子的張開顫動,他赫然看見了,正從自己的上方俯衝而來的人魚?!


  當看到秦放那解脫似地迎接死亡的表情時,本來沖向他的水玉,打從心底就瞬間竄起了一股兇猛的怒火!


  彼時,唯一在水玉腦海中徜徉的,只有一句——憑什麼她活的生不如死,他卻想要就此得到解脫舒舒服服的死去?


  簡直就是妄想!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在很多強烈的刺激,或是強烈的情緒,亦或是強烈的信念驅使,人總會被瞬間激發無限的力量。


  此時此刻的水玉,正是完全的驗證了此話,本來失血過多,重傷在身的她,本就自己已然體力不濟了,可就是因為心中那忽然燃起的熊熊怒火,令她深埋體內的潛能被瞬間激發,突生出一股怪力和精神,速度奇快的直逼沉沉往湖底下墜的秦放——


  湖水本身是不像江河那般具有強大的衝擊力的,可水玉現在的行為動作,卻自發的生成了一股自身的衝擊力,而就是因為這股衝擊力,她本因為之前扭打而就已經有了些鬆動的玉冠,在這一刻,完全是毫無阻力的,輕輕鬆鬆就被水玉自身所帶的這股衝擊力給完全的沖脫了掉,一時,一頭及腰的沉沉烏髮,頓時就像一團濃墨一般,剎那就在湖水之中的化開,彷彿,就像一朵瞬間怒放的巨大的黑牡丹!

  只是。


  當仔細去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她這構成了大朵黑牡丹的烏黑長發,竟然正在神奇般的捲曲起來,彷彿牡丹在怒放過後,就開始逐漸的開始收攏閉合花瓣了。


  畫面無疑是驚艷的,只是現下無比情急的水玉,卻根本就沒有發現,自然,此時也就想不起,當初師父魅音,曾經告誡過她的那些話。


  譬如其中的一句:令你原本捲曲的海藻捲髮變成筆直頭髮的這瓶藥水,如果頭髮在水中被浸泡太久,那麼,將會很快失去藥水原有的效果,那麼,頭髮將會被打回原形。


  她是沒看見,可秦放,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霎時,那雙本來因為她此刻模樣勝似人魚而感到驚艷的緋眸,正開始被一點一滴的震驚浸染。


  這時,已經離他距離不過一臂之隔的水玉,自是清晰的看到了秦放此刻眼中的驚色,只是,那時她的想法只是以為,他是因為沒想到一直那樣討厭他的她,居然會在這個時刻,對他出手相救。


  念頭也就止乎於此了,也不過是在水玉的腦海中匆匆溜過,畢竟現在她的滿腦子都是要救他離開,哪裡還空的出別的思緒去深想其它的事情?


  人的潛能就算被激發,但果真還是有限的,自從越發的往下游,那窒息感就對水玉越發的強烈,人一旦接近窒息,氣力就會小的太多,故,當她好不容易游到了僅僅不過離秦放只差一臂之距上時,她就再也沒能向前分毫了。


  她開始慌了,手足無措的,趕緊將手朝秦放伸了出去,寄希望於他能趕緊抓住自己的手。


  剛開始,秦放是沒有要拉住水玉手臂的意思,這讓水玉當時急的眼睛都紅了,畢竟是身處水中的關係,根本就分辨不出,當她眼睛通紅的那一刻,是否曾有淚水流出。


  反正,當秦放看到她眼睛通紅,一雙藍眸之中開始充斥一種無法言喻的痛心和祈求時,他的眼底終於有了亮光,灰色漸漸散去,手,也漸漸的抬起,朝她伸來的那隻小手,努力的伸了過去。


  然,雙手十指如何想握在一起,卻每每總是只刮擦到對方冰冷的指尖,最後卻失之交臂,如何都無法相握。


  看到這番情形,又見秦放離黑洞洞的湖底越來越近,彷彿就要那黑黝黝的湖底給吸走了一樣,水玉只覺心痛到了極點,眼中湧現的刺痛感讓她自己心裡很清楚,自己哭了,還哭的很厲害……


  沒有嘗試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他死去時的場面,就永遠無法理解,那種痛,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又是怎樣的絕望!

  是,在這一刻,她得承認,她必須承認,她愛著他,依然愛著他,並且,是深愛……


  而她的自欺欺人,已經到此為止。


  所以她很痛苦,現下更是快要承受不住,即將失去他的這個景象……


  秦放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一樣感到了絕望,可是,當看著她定定看著自己的眼睛里,那所流露出來的強烈劇痛眼神時,他瞬間就嘗到了同樣,肝腸寸斷的痛。


  什麼叫做疼在她身,卻痛在我心的感覺?


  現在,他就是如此。


  而從未有過的極其強烈的求生意識,很快就開始在了他的身心中蘇醒,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說著一遍又一遍——自己不能死,自己不能死!


  因為他不想再讓她痛了,哪怕就是一點點,他也不想讓她承受,再也不想!


  強烈的信念使然,他那雙已經廢了將近四年的雙腿,忽然,竟奇迹般的能動了!


  也就是腳下一蹬的功夫,他一直下沉的身體猛然躍起,而一直與她無法交握的五指正因為他這個躍起的動作,終於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十指相扣的那一剎那,不知道誰先動了情,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當用力拉過對方,將對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吻,便接踵而至——


  許是在水中窒息太久的原因,許是這突如其來的情動太過於強烈的關係。


  所以這個吻,它註定是熱烈的,註定是來勢洶洶的,註定……是抵死纏綿的。


  這個吻,它也像是你死我活的一場戰爭,誰也不會讓誰,誰也不肯鬆開誰,誰也不會對對方溫柔的親吻。


  它是狠狠的,兇猛的,甚至是殘忍的!


  所以在很快,兩個人的嘴裡,都開始有了一股腥鹹的鐵鏽味,那是對方的,也許是彼此的。


  鮮血這個東西,有時看起來會異常的殘酷,甚至,還會令人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然而,它在有些時候,卻莫名的會變成一種特別煽情的成分,就像……就像是罌粟花的花汁一樣。


  那樣的令人心旌神搖,那樣的令人神思迷亂,那樣的……令人熱血沸騰。


  是以,嘴中的鮮血味道不但沒有使得兩個人放棄這個親吻,甚至還透出了興奮,加重了親吻對方的力道,恨不能,把對方的血吸干,恨不能,將對方拆吃入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後是誰的意亂情迷,是誰在這樣的關頭還能發揮求生的意念,帶著對方終於上了岸,才沒有使得自己與對方,真的就這般雙雙因為熱吻,而窒息死在了這小小的湖泊之中。


  上岸之後,兩個人還在繼續這場沒有結束的擁吻,雙臂緊緊勒住了對方,似恨不得將對方就此勒進自己的身體,從此合二為一。


  小湖兩岸是乾枯的草地,當真是以天為蓋以地為廬,彼此索吻著對方,也不忘時刻想要取得上方的位置,時而是她在上,時而又被他換上,而她被壓在身下——故而就這樣,在地上的兩人,就造成了不斷在草地滾動的結果。


  眼見那些殺手全部已經服毒自盡,顯然實在他們身上是找不出什麼線索的魅音,便不再繼續對那些殺手產生什麼興趣,眼看左右無事,腦海里又還有著溱王帶著渾身是傷的水玉一起離開的畫面——


  想來想去,都覺得怎麼也不能放下心,故而隨之,就往兩人離開的路線追了過來,不曾想,他剛落足到了那石橋之上,一眼,就把兩人在草地上熱吻的畫面給收進了眼底。


  這一刻,也說不清魅音他是個什麼表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到底,這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得由他們兩人自己去解決,他該做的都做了,不管和事佬還是棒打鴛鴦的角色,也可謂是扮演的足夠淋漓盡致的了的,可事情到最後呢?


  卻是一件一件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件一件的脫離了他的掌控。


  是以,既然這兩人的情感之路,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也不是自己所能改變的,那他何必又還要三番五次的,來多此一舉呢?


  反正,事情往往最後的結果,都不是他原先所料的。


  想到這,魅音反倒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冷漠表情,有了些許的鬆弛。


  晚輩的事情,他該操心的,也只能到此為此了,也好,以後也輪不到他來管了,從此,自然是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自己的問題,終於可以全身心的,去找……她了。


  一念至此想到她,魅音臉上又開始寒霜罩面,陰霾沉浮。


  為了躲他,她竟然這麼狠,下手這麼絕!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她居然還讓殺門中人出手,乾脆去將他的好侄子秦放殺死!


  而他心裡很清楚,她現在肯定是已經記憶全部復甦了,肯定是因為恨他,所以恨屋及烏,加重的恨,令她非得讓害死了玥兒的好侄子秦放,來給玥兒陪葬!


  是了,當初她離開的早,玥兒是後來的一個月後,他才終於找到的,所以她根本還不知道,其實玥兒並沒有死,不然,今天她的人,絕不可能對扮成水玉的玥兒,痛下如此殺手。


  魅音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仰頭望月,嘴角染上一絲苦笑,「你的狠辣無情,看來,是又回來了……。」


  好歹她曾經也是與好侄子秦放有過十幾年的主僕情分,但因為怨恨,她寧可摒棄這份情誼,對秦放如此狠絕的痛下殺手。


  她……其實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黑白分明,恩怨分明,愛憎分明——沒有絲毫的中間地帶,不需要任何的藕斷絲連,拖泥帶水。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魅音只覺得頭疼無比,望著蒼穹那輪冷涼的月,眼底生出一抹悲涼,目色漸漸朦朧而恍惚起來,彷彿,被罩上了一層薄霧。


  佇立在橋上沒有多久,魅音就離開了,此番卻是沒有使用來時那般輕盈的輕功和極快的身法,而是一步一步,走下了橋,走出了這片城東尾處。


  沒有人看到踏著一地月光,無聲無息離開的他,背影是有多麼的蕭瑟,多麼的寂寥……


  在魅音沒有離開多久,秦放和水玉,卻開始漸漸止住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場熱吻。


  其實,事情進展到如此,本來,是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深吻最後,兩個人早就已經意亂情迷的不知道今夕何夕,甚至都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只是由著人性的本能,將這場熱吻升級,變成……原始的Y望。


  可沒曾想,當秦放主動的先剝除水玉的衣服時,水玉卻驀地,竟停止了和他的親吻動作,人,是當即的暈過去了。


  秦放當時就覺得好像自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熱情全都漸漸的退了下去。


  「你怎麼了?沒事吧?」一個激靈過後,根本來不及去可惜惋惜什麼,見著雙眼緊閉氣息已經微弱下去的水玉,又不是什麼衣冠禽.獸的他,哪裡還有那個心思,立時,就是先緊張的探起了水玉的鼻息,輕拍著她的小臉。


  得到水玉氣息微弱的感知,又觸碰到水玉冰冷的就像屍體一樣的肌膚,他打了個寒顫過後,也來不及多想其它,一臉緊張不安的將水玉一把抱起,就直往溱王的路線奔走而去。


  到底是有了雙腿的復原,做起事來,使用起武功來,都是別樣的輕而易舉,毫不費力的抱著水玉,速度不知比輪椅快上多少倍的身法驅使著,根本不需要太久的工夫,就到達了溱王府。


  沒有經過溱王府的大門,秦放是直接越牆而入的,幸而在府中巡邏的親衛兵們現在各個都警惕精神的很,府中現下又被丁管家勒令宮燈全點,溱王府簡直就跟白天一樣,所以,親衛們立刻就認出了越牆而入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家的王爺。


  不過,一眾親衛兵們當看清闖入府中的是自家王爺時,都還沒來得及面露放心之色的臉上,就已經震驚之色滿滿的覆蓋。


  全場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頓時鴉雀無聲。


  只有叫嚷著不放心,非要就在前院的院子裡頭等王爺歸來的丁管家,在看到溱王抱著水玉回來之後,神情一直都是又驚又喜的,即便傷的很重,他還要從躺著的太師椅中爬起來,非要朝溱王迎上去,「王爺你回來了!傷著了哪裡沒有?玉公子他這是怎麼了?」


  幸好他老人家身邊一直都被林大夫看管著,硬是被林大夫按住了雙肩,這才沒有真的從太師椅中起身,去沖向溱王。


  溱王對丁管家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頭大,現在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事情上,所以草草用了一句『本王沒事』了結之後,就對周遭還圍著不走的親衛兵呵斥,「去,把明大人給本王請到南苑!」


  邊吩咐著,邊抱著水玉,一路繼續馬不停蹄的往南苑而去。


  尚在愣神的親衛兵被這一聲呵斥驚醒,忙一個二個毫不推讓的,爭先恐後的就往明了常住的北苑那邊跑去。


  丁管家本來還想再跟溱王說些什麼,可是礙於肩頭還被林大夫給摁著,不由惱火的就沖林大夫吼了起來,「你幹什麼啊這是,我還沒給王爺確定有沒有傷啊!」


  這一向面對起丁管家來,就總是變得膽小如鼠的林大夫,這會子卻是十分的強硬,底氣十足的也對丁管家吼了回去,「你這老傢伙看來還真是老了,竟然這樣的老眼昏花,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咱家王爺那像有事兒的人馬嗎他?」


  邊說著,林大夫邊惱怒的伸手指著已經離去溱王的那雙大長腿。


  丁管家是下意識的就順著了林大夫的手指看了過去的,但當看到溱王那雙大長腿分明就是行走自如的樣子時,驚喜交加的一時差點都說不出話來,「王爺他……他……。」


  「少廢話,現在有事的是你啊老傢伙,趕緊休息!」溱王雙腿又能站了起來,其實林大夫還是打心眼裡高興的,只不過現在比起溱王,他更擔心眼前人,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被傷成了那個樣子,現在光是想想之前看到丁管家渾身是血的樣子,他還是仍然覺得心驚膽戰的。


  抱著水玉一路長驅直入的溱王,一路上倒是驚到了不少府裡邊兒還在忙碌的丫鬟奴才,不過他對此都是視而不見,眼裡和腳下,只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根本容不下旁的人,也不會為任何人再逗留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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