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被孩子暗算
越如是想,杜嬤嬤就越是心疼起小桑榆來,哪怕這孩子生母不知道是誰,但杜嬤嬤一點都不想去介意,她現在只介意一件事,那就是自家王爺這樣沒良心的負心漢,要怎樣給小桑榆一個最好的交代!
念及此,杜嬤嬤深覺自己就應當背負起這個重擔來,小桑榆這孩子怎麼說也是王爺的骨肉,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王爺就這樣捨棄不管,還把那樣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帶進南苑,去侮辱了王妃的在天之靈——
「孩子,你別怕,有奶奶在,奶奶一定會為你做主的!」杜嬤嬤摸了摸小桑榆的小腦袋,面上帶著大義凜然,甚至還隱約透出點大義滅清之色的表情,胸脯一挺,下巴一揚,沒等小桑榆發表自己的意見想法,便抱著小桑榆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南苑的主屋大踏步而去,簡直就是要賬討債的架勢十足。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激情洋溢,連有個失蹤多時的人,兩人居然一直都沒有想起來,甚至於……還殘忍的視而不見。
「不……不要……。」一隻顫抖的,沾滿枯草和灰塵的手,顫巍巍的朝一老一少離去的背影伸了過去,不過礙於手臂只有那麼長,手臂的主人又在原地動彈不得,自然,這手根本就沒有能抓住早就已經遠去的一老一少的可能。
原來,這手臂主人的一張臉還有整個身子,都被困在了地上凹進去了一方地方里,不過仔細去看,卻不難發現,那凹槽根本不成方圓,反倒是一個人被生生擠壓在地面,所形成的人形凹槽……
這不用再猜,很明顯的事實已經證明,這被活生生擠壓人體所拓印出來的人形凹槽,就是此人自己無疑。
雖然此人臉面埋進了凹槽之中看不清模樣,但他身上那件過於有辨識度的蝴蝶穿花長袍,就已經昭然若揭,這人他不是旁人,正是溱王府的花少,溫子若。
話說,花爺他為何突然會變得如此凄慘?
這事情還要從剛才杜嬤嬤英勇救小桑榆的舉動說起。
這也不知道杜嬤嬤是真的人老眼花,還是在她眼睛里就只看得到小桑榆一人,這不但飛撲過去時只接住了小桑榆不說,還以泰山壓頂之勢,直接就給一屁股墩子坐到了咱花爺的身上——
可憐咱花爺勢單力薄弱質纖纖,被那一屁股墩子壓下去,硬是半天都沒起,甚至在最後,還被直接無視,直接當成了人肉墊子辣么久——好懸沒把腸子內臟給擠兌了出來,直到現在被活生生壓出了一個人形大深坑!
真真是慘無人道不忍直視啊……
由於主屋沒得人把守看顧,杜嬤嬤又是這裡最大的主兒,所以她老人家進去,那就真是毫無阻擋,橫衝直撞,順利到不行。
把小桑榆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畢竟這娃兒在這溱王府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該摸牌的地方也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心裡其實很清楚這溱王府看起來防禦鬆散,實際是有自己一套的嚴密性,表面看起來什麼地方都好去的樣子,實際不管去哪裡,若是沒有自己那負心爹和管家爺爺的指令,根本哪裡都進不去,連進一個廚房摸點東西吃,幾乎都是難比登天。
所以今晚鬧著要來,她可是十八般武藝都已經準備好了的,就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非得看清這個勾搭上了自己負心爹的到底是哪山哪窟的何方妖孽,再叫那妖孽好好嘗一嘗她桑榆小姑奶奶的手段,最好嚇得以後出去到處宣揚,讓外面的那些狐狸精們再不敢有一人還來勾搭自己那挨千刀的負心爹的丁點念頭!
不管這挨千刀的負心爹,自家娘親還要不要,總之就是寧可毀之,那也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哼哼……
一老一幼彼時是各懷心思,就這樣毫無阻礙的直接闖進了主屋,杜嬤嬤練彎都不帶拐的,更是一路徑直衝進了盥洗室——
而兩人剛一衝到盥洗室的門口,就一清二楚的看見了裡面現在的情形——
由於水玉是被溱王以背對門外的方向擱在浴桶里的,所以闖到門口的一老一幼並不能看到水玉現在的模樣,不過此時此刻的情形,兩人根本就已經不去想這種沒多大重要的小事,因為有更重要更震撼人心的一幕,就活色生香的擺在兩人眼前!
以二人的視覺角度看過去,分明,就看到了此時的溱王,居然……居然正俯身低頭在水玉胸前,分明就是在……就是在不可描述!
難掩震驚過後,小桑榆是發生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失聲尖叫,「雅蠛蝶——」
不知道這孩子是讀了一些野史歪傳才學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之言的杜嬤嬤,當即就被小傢伙的尖叫聲劃破耳膜,一個激靈回神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趕緊抬手一把將小傢伙的一雙眼睛給捂了住,然後氣憤難當的狠狠瞪了一眼同樣因為聽到小傢伙尖叫聲而自水玉胸前抬起頭來看了過來的溱王,「王爺,您真是太喪心病狂,太慘無人道,太卑劣下.流,太令老奴失望了!!」
言罷,抱著小傢伙扭身而去,大概是用奔跑的,以至於一路都發出了她老人家沉重穩健鏗鏘有力的步調。
溱王沒想到這一老一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杜嬤嬤會給他冠上一堆莫名其妙的惡劣罪名,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不過只是心疼的還在給自己媳婦處理傷口而已,怎麼就夠得著喪心病狂卑劣下.流了他?
「莫名其妙。」溱王臉一黑,好好的氣氛都被那一老一幼給攪合掉了,很是不快的冷哼一聲,「這乳娘看來真是年紀大了,保不齊是生了什麼毛病了,看來非得找時間讓明了給她治一治不可。」
都說人年紀越大,就脾氣越差,還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現在看來,果然就是如此,不然杜嬤嬤這樣一個六十好幾的老人家,怎麼現在就跟桑榆這小丫頭鬧到了一塊兒去了?
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溱王突然表情一頓。
說到桑榆這孩子,他還差點忘了……
「這些年一個人養孩子帶孩子,很不容易吧。」目光落到水玉安詳恬靜的睡容上,溱王面目之中都是滿載著揪心的疼,伸手緩緩執起她浸泡在水中的一隻玉手,擱到唇邊,落下一枚輕吻,「以後有我在,你可以輕鬆了,孩子們……我一定會照顧好的。你該好好的休養休養了。」
言罷,嘴角含笑,視線柔軟的望著她已然褪去寒氣而帶了紅潤之色的臉頰,語氣聽似只是簡單的,沒有多少情緒的一席話,卻似有誓言和承諾的意味揉雜其中。
一路出了主屋后,杜嬤嬤抱著小桑榆也沒去別的地兒,就是繼續帶著小傢伙又回到了南苑自設的小廚房裡。
現下小廚房裡空無一人,想來是白茶和桃枝兩個丫頭知道的杜嬤嬤今兒心情鬱結難下,所以為了不擾老人家心煩,就自顧的相攜而去,早早的去南苑後頭專門給丫鬟安排的小屋子裡休憩去了,也好為半夜突起事件做個準備,屆時才能有精力應付。
畢竟,今晚可不是平素那般清閑自在的夜晚吶……
小廚房裡有起好的炭火,整個屋子裡都是暖烘烘的,特別的愜意舒服,兩人剛進去以後,那一大一小緊繃著的臉色,都自發的緩和了不少。
只是表情依舊都不好看,誰也沒說話,且還一人從面前桌上的盤中撈起一隻雞腿,都吧唧吧唧的,甚是兇殘的啃了起來,彷彿這啃的就不是雞腿,而是某個人的腿……
也許這都是緣分使然,一老一幼似乎都有心情不好就不停吃東西的習慣,這兩人都把手裡的雞腿相繼啃咬的差不多以後,居然一同滿臉饜足的打了個飽嗝,難看的臉色也頓時好看了不少,就連摸吃飽了的肚皮動作都那麼的出奇一致。
兩人動靜都大,自是立刻就能發現對方的行為,相繼看向對方時,看到對方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行為動作后,都是同時一愣。
而愣過之後,兩人都開始露出相見恨晚的表情,紛紛張開了雙臂,將對方熱烈的擁抱了起來。
這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間難尋自己的伯樂,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著了,雖然是個忘年交,但那也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可對於此刻剛剛才經歷過殘酷考驗的兩人而言,就算是再高興,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就笑不出來。
既然這笑不出來,索性就哭好了?念頭一起,小桑榆就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會這孩子是真的傷心了,不管什麼事,都是眼見為實,如今自己真的看見了,幼小的心靈多少還是有些不堪負荷,一時竟真的哭得淅瀝嘩啦,好不傷感。
到底是自己的親爹,再怎麼惱恨怨恨,在好不容易見著以後,多少都是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的,如今眼看著自家這親爹連番的和別人相親相愛,完全不知道把自家那可憐的娘親忘到了哪個山溝溝里,自然少不得失望透頂,悲從中來。
見這麼個小粉糰子哭的這麼傷心難過,杜嬤嬤一顆心都為之狠狠揪了起來。
「丫頭啊,你放心,奶奶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緊緊摟住了懷裡的小傢伙,杜嬤嬤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保證道。
不管怎麼說,孩子是最無辜的,也是最需要別人愛護的,這樣嬌嫩的就像一朵花兒,她哪裡能受得了眼看著就在自己的面前凋謝?
何況,這孩子還是頂著那樣一張和王爺一模一樣的臉,簡直是令她老人家的整顆心都要化掉了,根本半點也沒有對這孩子硬起心腸的可能好不好——
小傢伙揉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哽咽著乖乖點頭,杜嬤嬤是半點的也沒發現這孩子眼淚汪汪的眼底,那蘊藏的幽怨,笑著輕哄道:「奶奶可會做好多好吃的了,丫頭,你喜歡吃什麼,奶奶明天都給你做好不好?今天夜深了,還是先休息,休息好了,才能長得快長得高。」
小桑榆沒有任何意見,鬧騰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抹著眼淚便窩進了杜嬤嬤軟綿綿的懷裡開始睡覺,當然,這娃心裡想的事情卻跟杜嬤嬤所期望的是不一樣的,她需要休息是要養精蓄銳,而並非跟長高有什麼關聯。
「奶奶……桑桑想聽故事……。」咱們桑榆除了好吃懶做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毛病,就是在睡覺的點,倘若沒有人給她講故事的話,她就根本不會睡覺,會一直鬧騰你,在被窩裡爬來爬去,讓你也一樣睡不得,現在出門在外,又沒有自家娘親傍身,她只好自動暴露自己的陋習,可憐巴巴的拉著杜嬤嬤的袖子央求。
杜嬤嬤呵呵一笑,肥胖的臉都能笑出一朵花來,對於老人家而言,更喜歡含飴弄孫,喜歡小傢伙們對自己撒嬌,「好好……奶奶給你講故事……講什麼故事好呢?讓奶奶先想想啊……。」
邊說著話,邊將小傢伙打橫抱在了自己懷裡,一邊輕撫著小傢伙的背,一邊思索著什麼故事更適合小傢伙聽。
這燈火闌珊下,暖意融融的廚房裡,老人抱著幼兒含笑輕聲訴說故事的畫面,實在是太過暖心。
門外剛想進去的溫子若看到這幅畫面,滿是灰塵和枯草的臉上,不由浮現了一絲暖色,懸起的那顆心,也稍稍的落了下去,目露安心之色。
看了一會兒后,他才緩緩將廚房半開的門,重新給關了上。
不想,本正打算轉身離開,沒想到才剛一轉身,身後就有了一股凌厲的殺氣逼來,出於常年武學之人的敏銳,當那股殺氣眼看就要襲到自己腦袋時,反手一揮,便將襲擊而來的東西夾到了兩指之間。
入手的冰涼觸感,令溫子若迫不及待的轉首定睛看去,但見自己兩指之間,竟然夾住了一根冰針!
這看起來確實像是冰做的針,無論外觀還是觸感,而且在他的兩指之間,已經開始迅速的融化了。
「好怪異的暗器,怎麼以前沒有見過?」溫子若十分狐疑的盯著指間已經融化的接近水滴的冰針,好一番苦思冥想。
暗器這種東西,不管何門何派何高手,哪個用的不都是喜歡最鋒利最堅硬的?這樣冰做的暗器故然鋒利,但也太過脆弱,太容易折斷了吧?
還有,以前怎麼就沒聽說江湖上有這樣一號用這種暗器的人物,為什麼,要突然襲擊他?
最重要的是,這人莫非已經潛進了溱王府?
一想到最後這個念頭,溫子若再也顧不得多想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答案的問題,猛的把頭轉了過去,開始四下張望,全身警惕,「是……誰……。」
剛一挪動腳下,突然一股強烈的天旋地轉襲來,令溫子若眼前陣陣發黑,甚至連話都說不囫圇了,只手剛一捂上腦袋,腳下卻一個踉蹌,令他很快就倒地暈了過去。
臨暈倒前,溫子若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居然被暗算中招了!
而疲憊的根本不受控制想要閉上的雙眼,在閉上的最後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有人正在慢慢的逼近自己,他很努力的想要看清,這大概就是偷襲自己的陰險小人到底是誰,可最後真的看到時,瞳孔卻是一縮——
沒想到偷襲他的人竟然是……竟然是一個小男孩兒,一個孩子?
他如何都不敢相信,如何都不願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孩子擊倒了,可即便這會子他再怎麼想努力的去看清去證實,眼皮卻根本不聽使喚,最終還是沉重的閉了上。
「哼,無能的大人。」小小的銀錦雲靴踢了踢溫子若面具之前破裂后,只剩下沾滿了灰塵雜草的臉,小華離一張小臉,一雙藍幽幽的眼睛中,寫滿的俱是不屑和輕蔑,單手負在背上,背脊挺直,就這樣站在手下敗將的花少面前,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渾身上下的充滿了高人一等的貴氣和魄力。
譏諷完手下敗將后,小華離便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廚房緊閉的門扉上,眼睛里,開始充斥起無窮的冷霜,單薄的粉嫩小嘴唇,抿的很緊很緊。
書房裡的書已經被他今天一天一.夜下來,看的幾乎已經差不多了,本來是打算先找自家笨蛋姐姐一起回家的,但是看到這笨蛋一時沒有什麼危險,他又怕自己貿然去找笨蛋,會不會正中什麼圈套,於是乎,在若干陰謀論的權衡結果下,他還是選擇繼續呆在僻靜的南苑,把書房裡的那些有用的書籍先看完再說。
這好不容易看完了,他就就想趁著深夜去試一試找笨蛋姐姐,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去試,就看到自己那負心爹突然又來到了這個曾經和自家娘親一起生活過的南苑。
而當從書房的閣樓里看到自己這負心爹又抱了一個渾身濕淋淋臉面被頭髮所擋的人來到這裡時,他同樣是在怒火中燒,心裡只想著自己娘親過的那般苦,這負心爹卻日子過的倒是逍遙快活!
不過氣憤歸氣憤,他不是自家那個笨蛋,做事從來都是一時衝動不經過大腦,一聽到消息就怒氣沖沖的趕了過來,結果現在呢?卻是落了個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然而,他卻沒想到的是,這個笨蛋居然會這麼傷心……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觸點,他就決定要把自己的從長計議,現在立刻提前。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心疼自家那個笨蛋,想為她打抱不平,所以才有了這個決定……
念及此,小華離彆扭的輕哼了一聲,趕緊把視線從廚房緊閉到底門扉上移了開,而後,又冷冷的落到了倒地暈厥過去的溫子若身上,藍眼一眯,便蹲下了身,「本來是想,看在你對我家笨蛋還不錯的份上,想不對你出手,只可惜……你現在偏偏要自己送上門來。」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誰讓你花大叔,又偏偏是負心爹,最信任的人呢。
話不多說,小華離很快就自己腰上系著的小巧別緻的百寶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瓷瓶,然後拔了軟木塞子,將瓷瓶里的東西倒出。
倒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就是幾滴跟水滴一樣的液體,只是倒出時,有一股別樣的幽香揮散起來,香味有種說不出的,很醉人的感覺。
倒到白嫩的掌心大概三滴以後,塞子重新塞好,瓶子沖i想你放回百寶袋以後,小華離又把另一隻掌心伸直,然後就掌心對掌心的,貼合到了接著那幾滴水滴藥液的手心上,約莫過了一會兒,當相貼相對的掌心之中有一股淡薄的白煙從指間縫隙中逸出以後,他這才將合蓋在上面的右手掌心的移了開。
當手掌移開,只見剛才在小華離手心裡的那幾滴藥液,竟然凝結成了兩根細長的,似冰做的一樣的細針!
捻起兩根細針,隨之又快又準的扎向了溫子若脖子後面的脊椎位置上——
當冰針才紮上去不久,很快就開始融化了起來,而融化后的液體,竟然一點不剩的全都融進了溫子若的體內。
小華離拍了拍小手,只是冷眼看著,而後悠然起身。
很快,當藥液全部融進溫子若的體內以後,溫子若竟嚯的張開了雙眼,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又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有一點奇怪的是,他的眼神非常的獃滯,空洞無神的,就好像誰把他的靈魂給抽走了一樣。
完全站起身後,溫子若只是筆直的站在小華離身前,動也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小華離看也沒看他,只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從袖中掏出的一隻紫金澆築的小爐子,大概也就比小華離的兩隻小手大了一點兒的樣子,就是爐身篆刻的花紋有些怪異,小嘴略略上揚,「去吧,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那過於囂張的主子吧。想來,你也早就看他不順眼很久了吧?沒關係,拿出你最有力的手段,抓住他最弱的弱點,你一定……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