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特別的日子
溫子若見狀,忙上前一步,蹲下身到了年瑤的身前,伸手去探年瑤的鼻息,感覺的年瑤雖然氣若遊絲,但是並沒有斷掉,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趕緊去找林大夫過來,別讓瑤王妃死了。」溫子若從容起身,對小雲子和小林子招了招手,吩咐道。
小雲子和小林子緊忙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沒想到剛退到門口,就碰見了一個熟人。
兩人一愣,「秦明,你怎麼來這了?」
溫子若聽到兩人的聲音,把頭扭了過去,頓時也看到了剛到門口的小夥子。
這小夥子看起來很年輕,大概是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秀氣,不過卻一直都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給人十分冷酷和老練的感覺。
小雲子和小林子自然和這人十分的熟識,因為此人,正是他們一手教導他們的師傅,秦勇,也就是溱王府的管家丁叔的義子,秦明。
溫子若當然也不陌生,於是,立刻熱絡的上前去打起了招呼,「喲呵,這是哪陣風,居然把我們家的小明明給吹來了?」
對於溫子若一貫的老不正經,其他人都是無可奈何,唯獨這個秦明,卻是一臉嫌惡,「王爺有事找你。」
說著話,秦明不等疾步走來的溫子若靠近自己,就先一步往後退了兩步。
正想摟住對方肩膀的溫子若沒有得逞,右手尷尬的僵在了半空,為了化解尷尬,他只好哈哈笑著將手收回,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撓起了腦袋,「沒辦法,王爺還真是離不開我啊!」
小雲子和小林子都是有眼力見兒的人,趕緊給咱花爺找台階下,紛紛諂媚的笑著附和,「可不是嘛,咱花哥就是咱王爺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啊!」
獨獨秦明不買賬,還冷嘲熱諷的撇了撇嘴,「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諷刺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小雲子和小林子見狀,趕緊戰戰兢兢的看向了溫子若,唯恐秦明惹的禍,會讓自己遭受池魚之殃。
沒想到溫子若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哈哈一笑,昂首闊步就在秦明的後面追了上去,「心直口快的小明明,花哥就是喜歡!」
「……。」小雲子和小林子相繼無語,看來,真是他們的擔心多餘了。
從小到大,花哥哪次不是被秦明損的一文不值,而花哥哪次不是厚著臉皮的反而貼上去?
要是換了別人……
後果可真是不敢想啊——
不過花哥老是把喜歡小明明這樣肉麻兮兮的話掛在嘴邊,以前是小時候倒還好,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樣……真的好么?
溫子若本來還想逗逗秦明,不過那小子在十幾年的練就下,早就練好了一副輕易擺脫他的好功夫,等他七拐八拐的出了西府樓之後,早就不見了那小子的蹤影。
溫子若無奈,只好聳了聳肩,往前院的書房而去。
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他們家現在脾氣火爆的王爺正在召喚他,要是他去遲了,呵呵,指不定又是一頓好果子吃……
想著後面的不良後果,溫子若只得越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了被重兵把守的書房。
現在的王爺雖然自動卸掉了兵權,做了此番以退為進的計策,所以王爺一旦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都會令臣民頭一個懷疑當今的天子,懷疑皇帝秦錚因為兵權一事,夾私報復溱王,故而,現在的皇帝是不敢對王爺出手的,畢竟再度失去臣民之心,那他這個大溱帝王的位置,怕是也要坐到頭了。
但是,這卻並不代表皇帝不會從別的途徑要置王爺於死地,譬如,請江湖上的頂尖殺手。
這樣的話,就算王爺被江湖上的殺手殺了,如果查無實證這些殺手是皇帝買通的話,大溱的臣民也不可能再將矛頭指向皇帝,到最後,就會因為沒有實證,死去的自家王爺也只會落得個得罪了江湖中人才會招致滅頂之災的結果。
所以,現在的溱王府,仍然保留著王爺親自帶出來的親衛兵在護衛著王府的安全。
當然,關於這些,並非是他溫子若杜撰的,而是這種事,已經在這三年裡,發生了數次了。
至於到底是多少次,他已經記不清了。
其實想想,沒了兵權就等於沒了威脅的自家王爺,實在不必當今的皇帝如此苦心孤詣的要置於死地,何況兩人的兄弟情並不小。
然而……噹噹今的皇帝知道當年的王妃被王爺害死後,事情就真的完全變了一個性質。
算起來,約莫是四年前,他可沒有忘記,他們的王妃,本該是當今皇帝的心愛之人。
只是沒想到後來……
想到這,溫子若嘆了一口氣,好笑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繼續大步朝書房走去。
本來他可不是這樣煽情的男人,可是這幾年被王爺為情所困后的瘋狂那樣的熏陶,想不被感染也很難吧?
守在門口的幾個親衛見是溫子若覲見王爺,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后,便放行讓溫子若進去了。
溫子若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德行,對幾人打過招呼后,便揚長而去。
剛進到書房裡,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溫子若仔細看了,原來被扔的滿地都是的東西,都是被人蹂躪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紙張。
不用想他也知道,把這些紙張蹂躪成如此模樣的,是誰。
彎腰隨意的撿起一團,打開了看,發現紙張上面畫的,是一雙眼睛,只有一雙眼睛,以彩墨所繪,幽藍的色調。
溫子若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畫的,正是王妃的眼睛。
王爺從小在皇后的壓制下,其實沒有受過什麼好的教育,估摸著連課堂都沒有上過,後來習字,都是在軍營里,找的軍師教的。
所以畫畫這種培養高格調玩風雅的東西,溫子若很清楚,自家王爺可沒有這方面的技術。
這也不奇怪,這畫紙上畫來畫去的,只是一雙眼睛。
然而不可否認,這眼睛卻是一副人物肖像里,最難的一筆。
「讓你辦的事,辦好了沒有。」還伏案在銀鉤鐵畫的秦放,頭也不抬,單刀直入的問。
溫子若一愣,回過神來,眼珠一轉,看著布滿一地的紙團,乾脆站定在靠門邊的位置,不再前行,抱拳恭敬的回話,「回王爺,今早屬下已經收到了消息,殷王爺已經發現了我們線人的追蹤,所以,他讓我們線人帶話給王爺,明天,他會主動親自來見王爺您。」
溫子若自然不會無知的真把剛交代讓他處置瑤王妃一事當成正經任務,腦子一轉,便想到了此事。
本來他是打算等候王爺召見時再稟報的,畢竟王爺三年前下的那道禁足令依然有效,沒有王爺的召見,他是不得主動前來見王爺的。
沒想到,等來的,卻先是讓他接手處置西府樓瑤王妃一事。
對於溫子若這偶爾的聰慧,秦放是滿意的,何況他現在心情確實不佳,就更不願意聽到有關年瑤的任何事情了。
不過,在聽到溫子若說,明天殷王爺,他的那個神秘莫測皇帝會親自來見自己,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撥雲見日,陰霾散盡了。
「很好。」秦放難得的和顏悅色,語氣也沒有那麼陰沉。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那位皇帝不簡單,心裡總覺得,只要這位皇帝答應幫他找玥兒的下落,就一定會找到。
對於自家王爺現在的心中所想,溫子若心裡是清楚的,但是他卻不置可否,薄唇緊抿。
花費三年的時間,耗費無數的人力財力去尋找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的殷王爺,除了是想從殷王爺的嘴裡知道關於王妃的一絲一毫的消息,還能是什麼呢?
然而,他卻不認為,當年對自家王爺撂下那般狠話的殷王爺,不管有沒有王妃所謂的消息,恐怕,都是不會搭理自家王爺的。
唉,就算來了又如何?到最後,不是奚落自家王爺,就是唾罵自家王爺而已。
而王爺不會蠢的連這點都不知道,可偏偏,還要這樣低聲下氣的去做,真是……不知道該讓他這個屬下該怎麼說了。
「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待會你和丁叔,親自將他們請過來用膳吧。」沉默了片刻后,秦放的聲音又柔和了幾分說道。
「是。」溫子若恭敬應下。
今天是王妃的生辰,以前他不知道,可從三年前開始,整個溱王府都知道了。
至於王爺口中的他們……
溫子若目光閃動了一下,遂,恭敬退下。
待溫子若剛退下去沒多久,秦放便將畫了三十九張畫紙后的第四十張,擱筆后,就拿了起來。
迎著窗戶透進來的日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雪白的紙上,唯有一雙赫然於紙上,貓眼似的形狀,波斯貓中的一類藍眼睛。
然,沒有波斯貓眼眸時而溫柔,時而狂野,時而迷人的味道,有的,只是一種獨具匠心的冷。
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最深刻的,就是她這樣的眼神。
當初的他,就是為她這樣的眼神所吸引,繼而所蠱惑,最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玥兒……玥兒……。」
手指摩挲著這雙眼睛,一遍一遍,極盡的溫柔和輕柔。
吧嗒一聲,一滴清澈的水珠,滴在了紙上,恰好的,滴進了畫紙上其中一隻眼睛里,很快,就被那雙眼睛所吸收,但同時,也很快的讓未乾透的那雙眼中的墨色,暈染了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往往很多人都會忘記後面一句。
……只是未到傷心處。
城南的小四合院里。
正蜷縮在院中一方貴妃塌上熟睡的,已然穿上了女裝的清麗女子,霍的一下張開了雙睫,露出了眼睫下,那雙冰寒徹骨的幽藍眸子。
明明曬在太陽下,她的額頭卻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的臉有些白,氣息有些微喘。
很快,她翻身自榻上坐起,心有餘悸的大口大口呼吸著,神情有些惶惑不安。
「玉兒你怎麼了?」一直在院子中央,那棵梧桐樹下練劍的秦卿,雖然時刻在練劍,但是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一雙眼睛,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忙收了劍勢,朝她匆匆走去。
水玉沒有說話,只是右手一直捂著自己的左肩,一雙娥眉,緊緊的蹙了起來。
三年了,這個曾經被他射傷的地方,卻還在隱隱作痛……
她的動作很小,卻仍舊沒有逃脫秦卿的眼睛。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目光閃爍了一下,秦卿便將手裡的劍扔在了一旁的案几上,坐到了她的身邊,抬手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露出比陽光還要和煦溫柔的笑靨,「有我在這,安心的睡吧,不會再有噩夢侵擾你了。」
水玉轉頭看他,微微的點頭,很乖順很聽話的,順勢躺在了他的膝蓋上,讓他的雙膝做自己的枕頭,再度合上眼,沉沉的睡去。
也許是因為當年被背叛的太深,再也不相信別人的她,從三年前後,唯一信任的人,也就只剩下為她投江,陪她共赴黃泉的子卿了。
這也是為什麼,輾轉回到水玉山莊以後,她便將大部分的掌控權,都悉數交到了子卿的手裡,畢竟她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帶著,也只好如此。
那時有很多反對的聲音,畢竟子卿是個手無寸鐵的文人,但她還是執意的做了,不遺餘力的扶持子卿在庄中的地位。
而子卿,也沒有令她失望,在短短的三年裡,已經令水玉山莊在四國里,名聲大噪。
而除去子卿已然成為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這一點,還有一點,從那天起,再度被噩夢侵蝕的她,必須要在子卿的懷裡,才能安穩的睡去。
雖然她也不想過度的和他太親密,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無論哪一點,他都已經成了她……不能失去的重要之人。
何況,明天將會迎來一場好戲,她不能錯過,她還要應對。
所以必須精力充沛,必須。
瞧著水玉溫順的倒在自己膝上睡下的模樣,秦卿露出滿足的微笑。
遠遠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兩個人,蘇嬤嬤露出艷羨和祝福的目光。
看看,多麼美好,美的就像一副畫兒一樣……
時至夜幕降臨,在外面兜了一圈子的兩個小娃娃,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說是現在才找到,說實話,這樣實在是有辱我們虎豹獸的威名和能力。
小華離目光無奈的掃了一眼坐在自己前頭的某笨蛋吃貨。
要不是這個拖油瓶,他早就在晌午的時候,就該找到那個人了。
不過……
先摒棄這個亂七八糟的糟心事不談,小華離微微仰頭,冷漠的目光,緊緊的鎖視在了不遠處,有貔貅石獅坐鎮,有威風凜凜的士兵鎮守的巍峨府邸的,那塊高懸的匾額上。
從兩歲以來,小華離就已經主動在自家娘親面前要求找個先生讀書寫字,所以才僅僅兩歲,他就已經開蒙習字。
如今再過個幾個月就要四歲了,對於已經習字一年多,還極其聰明的他來講,匾額上的三個大字,他很輕易的就認了出來。
「溱王府……。」小華離目光閃爍,低低的呢喃。
難道說,在今早添香樓里的那個男人,是……
「咦?溱王府?內不系住滴三宮六院嗎?」耳尖的小桑榆,很輕易的把自家弟迪的自言自語收進了耳朵里,扭頭滿眼放光的追問,「難道說,我們內個木良心挨千刀卑鄙無齒負心漢滴爹,就系內個阿大蜀黍幾個常常嚼舌根滴艷王咩?」
「不知道。」小華離嘴角抽搐了一下,本來想教訓笨蛋姐姐記性太差又叫那人爹,可是聽完笨蛋姐姐那完美的前綴之後,心氣兒就順多鏈著自家娘親沒有了那般消極,也跟著活絡了起來,像只撒嬌的小貓咪似的,扒在了自己娘親身上,肉呼呼的兩隻小手捧住了自家娘親的臉蛋,吧唧親了一口,「桑桑幾道娘親生氣鳥……內個苞谷【白骨】精罵桑桑素亞種,娘親憋生氣吼……桑桑有卿爹爹,桑桑才伐素亞種哩,苞谷精才素亞種,全家都素亞種哼哼!」
聽著這娃兒含混不清的吐字安慰,水玉真是哭笑不得,回親了這小傢伙一口,「對,桑桑說的對。」
別看這小傢伙脾氣壞了點,做事說話不靠譜了一點,但是事到臨頭的時候,絕對還是一個貼心的小活寶,招人疼的不行。
一旁的小華離看到這,偷偷吁了一口氣,然後把一直拎在手裡頭的一方精緻小食盒,遞到了自家娘親的面前,「剛才娘親還沒用,現在吃些吧。」
看著兒子遞來的一盒子點心,水玉這才想起來,剛才一到添香樓的時候,都是只顧著渾渾噩噩的發獃,而後又碰到了剛才的人和事,一個早上以來,確實顆粒未進。
「華兒真是娘親的貼心小襖。」水玉對著兒子會心一笑,滿眼動容。
華離不似姐姐那麼會粗神經,也不似姐姐那麼古靈精怪的討人喜歡,而且十分的沉默寡言,有時候一天下來,未必說話能超過十句。
但是,這孩子卻意外的心細如髮,他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能注意到別人注意不到的,能記下別人未必記下的,總之,是十分的貼心,事兒雖小,卻總能溫暖別人的心。
聽到自己娘親如此誇讚自家小弟,小桑榆很是嫌棄的翻了翻白眼兒,「咦——娘親你素太天真啦,弟迪才不素你想的神馬良善暖男啦,你布吉島哦,弟迪剛才趁大家不句意滴系候……唔唔……。」
「這是你愛的梨花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水玉懷裡的小華離,把糕點盒子一打開,捻起一塊雪白的梨花酥,整個的又快又準的塞到了一直巴拉巴拉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小動作的小桑榆嘴裡,把小桑榆的小嘴塞了個滿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幸好梨花酥入口即化,小桑榆也只是被噎住了一小下,隨即就順口的嚼起了嘴裡的梨花酥。
本來被自家小弟這麼輕易偷襲到是一件灰常無地自容的事情,所以小桑榆還很想在此繼續揭穿自家小弟的真面目給天真的娘親知道,可素自家小弟迪看過來的眼神太嚇人,她實在素好怕怕,只好可憐兮兮淚眼婆娑的埋頭嚼糕點……
唉,攤上介么一個腹黑小弟迪,她滴人蔘……金滴好艱難哦……
看到自家姐姐毛茸茸的腦袋耷拉著,埋頭苦幹吃糕點的可愛模樣,小華離向來不苟言笑的緊抿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幾不可查的弧度,看起來……似乎有些惡趣味。
出了添香樓后,年靈本來是繼續打算追著溱王不放的,可誰知道,她的肚子忽然痛了起來,還一直翻江倒海稀里嘩啦的,很明顯……她這是鬧了肚子,要如廁。
無奈她只好轉身,拐回添香樓,就近先解決了再說。
可是沒想到剛一邁進添香樓,一股再也綳不住的氣體,噗的一聲給崩了出來……
一樓的食客都不是二樓的那般達官貴胄之流,都是一些小有資本的有錢人,或者小官小吏,以及龍蛇混雜的市井小民,可以說這些人,都是些粗人,不像二樓那些千金少爺或是老爺夫人那般的受過良好教育,說話做事啊,都不會咬文嚼字,拐彎抹角,有什麼便說什麼,有什麼便做什麼。
年靈這股氣體崩的可不是一般的響亮,且那聲兒啊,還是餘音繞梁,九曲十八彎的,忽高忽低,半天都放不完,一樓的氛圍哪怕再怎麼喧鬧,也得被她這一聲絕響給崩沒了。
何況,那味兒啊……簡直是十里飄『香』吶。
這會子,別說是一樓的那些食客,就連一直跟隨在年靈身後如影隨形的兩個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錦衣衛,也實在是忍受不住,摒住了呼吸,憋得一張張臉青白交加,臉色真是要多精彩紛呈,就有多精彩紛呈。
一時間,一樓可謂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