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身份泄露

  溫子若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年瑤一直貼身伺候的丫頭,小瑤。


  要不是有年瑤的視線帶領,恐怕溫子若一直都沒有發現,就在自己旁邊的不遠處,那曾經嘰嘰喳喳為虎作倀的小瑤,居然被人塞在了這樣的大缸里!


  至於這把她塞進大缸里的人,不用想,他也心裡清楚是誰。


  此刻,正當溫子若還在為其感到驚悚時,缸口上的小瑤的人頭,竟然……動了!

  「二……二小姐……。」


  小瑤一直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了,微微發白的唇在一張一合,聲音是說不出的虛弱。


  年瑤聞言,不顧自己身體的孱弱,立刻雙手並用著,吃力的往小瑤的方向爬了過去,還對小瑤露出微笑,只是她現在的模樣笑起來,卻比哭還要難看數倍,「瑤兒你醒了……。」


  一旁的溫子若感到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這個小瑤的下場應該會很慘,可是奇怪的是,除了把她塞在大缸子里除外,似乎還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養的這麼白白胖胖。


  嘶……這有些不符合邏輯啊。


  這時,一直在外面不敢進來的小雲子和小林子,終於步履蹣跚的進來了,兩個人一路上不是你推我,就是我推你,好像這屋子,是害怕的不得了的龍潭虎穴。


  然,那缸子里的小瑤見了二人,卻是驚恐萬分的大聲尖叫了起來,「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不光是小瑤的反應如此的激烈失控,就連好不容易剛爬到塞著小瑤那隻大缸前的年瑤,也同樣用著恐懼卻又怨毒的眼神瞪著二人,雙臂一展,儼然是一副要保護缸中小瑤的架勢,「不准你們再傷害她——不準!!」


  她那本來無力的,氣若遊絲的聲音,此刻卻是異常的鏗鏘有力,不過因為她的嗓音卻是嘶啞難聽的關係,現在拔高了音調之後,就變得異常的刺耳,宛若死不瞑目的女鬼,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溫子若見了,就愈發的奇了怪了。


  小雲子小林子這倆孩子是怎麼地這倆主僕了,怎麼就跟見了老鼠見了貓一樣,反應如此的強烈?

  然,還沒等他想明白過來,那廂的年瑤突然將矛頭指向了他,朝他瞪過來了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溫公子,你不是得了王爺的吩咐,是來放過我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帶著他們,還要讓他們進來!」


  面對年瑤如此的質問,溫子若不由的樂了,「是么,可我怎麼不記得,我有說過,我是來執行王爺要放過瑤王妃你們二人的命令的?」


  說著話,他雙手環臂,大有一副惡奴的架勢,語氣也沒有因為年瑤現在的凄慘落拓樣子,就大發慈悲的對她產生憐憫,反倒明顯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囂張和譏諷。


  年瑤一愣,面部醜陋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臉上。


  沒錯,打從溫子若一進來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沒說過,一直,一直不過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測,都是她自己自以為是的揣度……


  想到這,驀地,年瑤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的嘶聲力竭,笑的尖銳刺耳,笑的面目扭曲。


  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這麼愚蠢,還這麼愚蠢的自作多情!

  看到這般像要癲狂的年瑤,缸中的小瑤,聲音焦急而虛弱的勸慰,「小姐……小姐您別笑了,您停止吧……沒關係的,小瑤不要緊……真的不要緊的……。」


  說到後面,小瑤露出了寬慰的微笑,只是大概因為太胖的關係,一笑起來,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顯得特別的肥膩難看。


  可對於小瑤這般的安慰,年瑤不但不領情,反倒就像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被撩撥到了哪一根敏.感神經似的,猛地轉頭看向了身後大缸中的小瑤,面目猙獰的怒吼,「怎麼會不要緊,怎麼可能會不要緊!」


  小瑤卻沒有因為年瑤過度激烈的反應和言詞而感到生氣或害怕,反倒笑容越發大了幾分,「真的不要緊的……不就是多吃一些么,還能吃很多的山珍海味呢……多好……。」


  年瑤呼吸一窒,瞬息過後,便是眼淚如決堤的洪流,聲音顫抖哽咽,「可你看看你……現在越來越胖……可這大缸只有這麼大……你現在的身子和四肢……怎麼受得了啊……。」


  見到年瑤流淚,小瑤終於焦急了起來,「小姐你別哭,別哭……小瑤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受,真的!」


  旁觀到這裡的溫子若,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王爺讓丁管家用這樣的方式懲罰這對主僕的用意所在。


  試想想,這缸子就這麼大,可王爺卻吩咐了丁叔,丁叔責令讓小雲子和小林子每天不停的對小瑤胡吃海塞,讓小瑤吃的多吃得好,飛速的長胖,從而,讓她肥胖的身子在這大缸中越來越擁擠——


  什麼時候能擠到把這缸子擠裂開,他溫子若可不知道,但是他卻不難想象,讓一個人在寬度有限的狹窄空間里,越來越肥胖,越來越與空間相互擠壓的感覺,到底會是怎樣的難受。


  誠然,若這只是暫時性的倒還好,可是他們家王爺,卻用著養小豬一樣的方式,令小雲子小林子二人把小瑤一點兒一點兒的養胖起來,這其中的過程,絕對是最折磨人神經的。


  他相信,在這三年裡,每每被小雲子和小林子硬生生塞進那些山珍海味的小瑤,一定時刻都在提心弔膽,時刻都在忐忑難安,直至越來越覺得缸子的擁擠和憋悶,每一天都在品嘗著比昨天還要多一分的身體被擠壓變形的痛苦!


  甚至可以想象,以現在小瑤已經比以前胖了四五倍的肥胖體積,她那被塞在這不大不小缸子里的身體和四肢,該是怎樣的變了形——


  想到這,溫子若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慄,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若是王爺在這,他絕對會忍不住,對王爺豎起大拇指!


  這樣變.態的刑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牛,真牛!!

  不用想都能看得出來,這絕對比一刀一劍了結了小瑤,比用酷刑讓小瑤可能隨時沒命,那要絕的多的多啊……


  而最重要的是,這招虐的何止是小瑤的身,更是虐到了年瑤的心啊!


  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為什麼他們的瑤王妃,現在被折磨成了這幅模樣,並非是因為自家王爺吩咐了人虐待她,而是用折磨小瑤的方式,每天同樣在折磨瑤王妃的心——


  誰讓小瑤在她瑤王妃的心裡,是有那樣不可撼動的姐妹情深呢?

  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肉.體上的傷害,而是——誅心。


  王爺根本就是用這種方式折磨著年瑤的心,並用這種方式在告訴年瑤,他這是在以牙還牙,他要讓她年瑤承受百倍千倍更痛的痛心,要讓她生不如死!


  想到這,溫子若已經不僅是覺得惡寒了,分分鐘已經全身都開始起了雞皮疙瘩,都開始冒起了冷汗。


  這自家王爺何止是狠啊,簡直就是無毒不丈夫中的極品!


  他也總算是知道,小雲子和小林子手裡那倆麻袋裡的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了……


  小四合院里。


  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外頭傳來了奶娘嚷著用午膳的聲音,屋子裡,倚門蹲在的水玉,方才幽幽的從恍惚中回神,面部僵冷的表情,也漸漸的恢復了暖色。


  大概是蹲的太久了,不光是雙腳發了麻,甚至是下半身,都有了麻痹的,動彈不得的感覺。


  水玉苦笑了一聲,懊惱的只好扶著門框,一點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扭動著腳踝,讓麻痹感漸漸消散。


  可她還沒活動的多久,還沒讓那麻痹感完全消散時,屋外,又傳來了一陣碗盆跌落在地上的破碎聲。


  因為聲音很大,很近,水玉頃刻就分辨了出來,這是隔壁的,孩子們的屋前,發出的碗盆跌碎的聲音。


  第一反應,水玉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寒冰褪去的眼底,滿是柔軟的寵溺,「這兩個小壞蛋。」


  小孩子總是這樣的,摔碎東西,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這些年,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然,她的笑靨,卻在接下來的奶娘蘇嬤嬤的大喊中,頃刻的土崩瓦解。


  「大小姐——二少爺——你們在哪,快出來吧,啊,別嚇唬奶娘啊——」


  奶娘顫抖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里,明顯還有翻找東西的聲音。


  因為就是比鄰而居的隔壁,蘇嬤嬤的聲音又大,所以水玉聽的很清楚。


  水玉當即心下一慌,忙將房門打開,急切的跨步走了出去,只是還在麻.痹.痙.攣的雙腳根本容不得她正常的走出兩步,很快便腳下一個虛軟,令她就往一旁栽了過去。


  「玉兒,小心!」


  剛從孩子們另一邊兒隔壁出來的秦卿,幸好眼疾手快,伸手就將水玉攙了住,這才沒有讓水玉摔倒。


  可水玉顧不得自己,趕緊著急的看向秦卿,「幫我去看看孩子們究竟是在怎麼回事!」


  秦卿見她神色焦急,忙安慰她,「你別著急,興許是桑榆調皮,又在玩捉迷藏的遊戲。」


  水玉聞言,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悻悻的扯唇笑了起來,「沒錯……沒錯……。」


  如果是平時,她絕對不會如此慌不擇路,如此的忐忑不安,如此的敏.感。


  說到底,還是因為今天早上在添香樓……


  她沒有想到,真的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剛一回來,就碰到了他。


  這是何其諷刺的孽緣?

  所以她打從心底里開始害怕,開始恐慌,害怕這兩個孩子一旦被他知道了,就極有被他搶走的可能——


  而這樣的後果,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絕對無法承受的!

  看著這樣神情變幻無常的水玉,秦卿目光微閃。


  果然,今天早晨出去了一趟,她是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什麼事,亦或是……什麼人吧?

  不然,她怎麼如此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呢……


  彼時,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蘇嬤嬤忽的從孩子們的那間屋子裡快步走了出來,見到二人,面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在了二人跟前,「莊主,公子——小姐和少爺他們……不見了!」


  當聽到蘇嬤嬤這話時,水玉的腦袋是嗡的一下,好像被什麼砸中了一樣,漸漸失了顏色的唇,微微的抖動了一下,「什……什麼?」


  說完這話,她的腳下又是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幸而有秦卿一直將她攙扶在自己的臂彎中,這才沒有令她摔倒下去。


  「別慌。」秦卿的臉色此刻也不好看,但他還是先安慰了她一聲,然後這才一臉正色嚴肅的看向了蘇嬤嬤,「其它地方都找過了?」


  蘇嬤嬤此刻已經是滿臉的眼淚,不斷的哽咽著,但是她卻不敢去抹臉上的淚,更不敢抬頭去看二人,低垂著頭,任由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到地上,「是……是……。」


  因為知道自家大小姐是個頑皮的,所以已經成了習慣的蘇嬤嬤她,都會在用膳前,先四處去找尋一遍,先把這位小祖宗給找出來。


  可這小四合院兒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她里裡外外都翻了個遍,愣是沒有找到啊!


  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慌慌張張的大喊大叫了——


  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了這麼些年,這蘇嬤嬤的這個被兩個孩子不得不鬧出來的習性,不僅秦卿知道,作為孩子的娘親,水玉自然也心裡很清楚。


  所以當蘇嬤嬤如此的說了,秦卿便也不再說話了,只是扭頭,關切的看向了被自己扶在臂彎中的水玉,「玉兒,你們的身份可有……被泄露出去?」


  明知道她的謹慎,但他不得不這麼問,不得不有此懷疑。


  因為她剛才回來的樣子,實在是太過……


  他怕她,會不會情不自禁,會不會忍不住找上那人……


  水玉似乎被打擊的有些不輕,人都有些恍惚了。


  在聽到秦卿如此的問題時,她方才一點點回了神,木訥的臉,失神的眼,一同轉向了秦卿,絳唇怪異的扯動了一下,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你的眼裡,我有這麼自甘下.賤?」


  不待秦卿回答,水玉便冷硬的自他臂彎中起身,不著痕迹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攙扶著的臂彎,三步並兩步的,越過跪在地上的蘇嬤嬤,往院子里養著的信鴿疾步而去。


  被她甩在後面的秦卿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目之中,儘是懊悔之色。


  他知道,剛才不該那樣問的,那樣只會傷了她的心。


  可他就是那麼問了。


  明明知道這個世上,除了自己,還有她的師祖和流蘇以外,只怕再沒有人再知道,現在水玉山莊的當家水玉公子,就是當年在大溱京都一時被人熱議的風雲人物,溱王妃——年玥。


  而屈指可數的這幾個知情人,根本就沒有人會將她的真實身份說出去,至於他秦卿,就是更加的不可能。


  所以根本就沒有道理,會有人知道她以前的這個身份,會有人將她的身份散布出去,甚至,更會有人奪走她的孩子。


  然,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故而,他才會有此懷疑,懷疑……是她自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去找了那個人攤牌。


  所以他才會一時情急,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嘴,就這麼無所顧忌的問了出來。


  因為他害怕,從她打算回到這裡的時候,這份害怕就一直沒有消停過,直到見她早上回來之後的神情恍惚,這份害怕,才會如此無所顧忌的宣洩了出來。


  然而,看著遠去的,走向院子里養著的那籠鴿子的水玉,秦卿方才明白,自己的大錯特錯,自己的小心眼兒。


  如果她真有心暴露自己,真有心讓那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會明明知道兩個孩子不見了,卻不是用最快的方法,用她的音殺引物,將那血蝙蝠招來,讓熟知了兩孩子氣息的血蝙蝠親自帶領他們去找兩個孩子,而是選擇用最原始蠢笨的鴿子帶信。


  就因為這些血蝙蝠卻早就已經被那個人所熟知,倘若這兩個孩子的失蹤真的跟那個人有關,只怕一旦這些血蝙蝠找上門,他恐怕就不得不懷疑水玉她的身份了。


  就算兩個孩子的失蹤跟那人無關,可這畢竟是在大溱的京都,是那人的眼皮子底下,試問這大批的血蝙蝠一旦現身,怎麼可能逃的掉那人的眼睛?


  如此這般,可見玉兒她的謹小慎微,可見玉兒她……是有多麼的不想讓那人知道她的存在,哪怕這樣的機會微乎其微,她也不會給予那人。


  念及此,雖然知道自己惹了水玉不痛快,可秦卿仍然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


  只要她不會去找那人就好,只要她再也不想與那人有關就好……


  水玉此刻完全不知道秦卿的心思,現在她滿心的心思,懷揣的都是兩個小寶貝。


  一開始,她也慌不擇路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那個人。


  可因為被子卿那樣一番質問,她反倒是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直覺的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怎麼就會認定,兩個孩子的失蹤會跟他牽扯上什麼關係?

  想那人也不是個瘋子,會無緣無故的抓兩個非親非故的小孩子。


  思及於此,水玉忍不住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非親非故……


  確實,他們是非親非故,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沒有。


  邊這樣想著,邊毫不遲疑的將關養著一群鴿子的籠子打開一條縫,纖瘦的手順著打開的縫伸進了籠子,順手抓了一隻不胖不瘦眼神明亮的鴿子出來。


  「嬤嬤,還不快準備筆墨紙硯。」抓出鴿子后,水玉把籠門重新關了上,轉過身,徑直走向了書房。


  蘇嬤嬤一聽到水玉的呼喊,愣了一下后,便精神一振,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忙從地上爬起,也轉身緊忙趕往了書房。


  蘇嬤嬤是個農婦出生,心無城府,也沒有任何的武功,但是靠著以前常年在外干農活的健壯身體,所以不比大宅大院里出來的那些嬤嬤嬌貴,走路都風風火火,更別提此刻是往書房那廂跑過去的,這腿腳上的速度,自不是大宅大院里的那些嬤嬤可以比擬的。


  所以以至於最後,比較靠近書房的水玉,都后了一步蘇嬤嬤,讓蘇嬤嬤捷足先登,先進了書房。


  蘇嬤嬤辦事也極其的利索,待水玉走進書房,坐上書桌前的太師椅上時,蘇嬤嬤已經把白紙攤在了水玉的面前,遂,拿起石墨,開始在硯台上研磨起來。


  比起剛才的驚慌失措,現在的水玉已經很從容了,甚至她的臉上,找不出絲毫的著急。


  蘇嬤嬤本來想為自己的失職致歉,可是看到從容自若的水玉,似乎毫無責怪她的意思,這倒是讓她竟一時忘記了致歉的事,開始好奇的,琢磨起了自家莊主的心思。


  水玉的手指在筆架上掛著的一支支毛筆上劃過,看起來很悠閑,甚至還有些漫不經心。


  最後,挑了一隻大小適中的狼毫毛筆在手,輕蘸了蘸墨汁,略一思忖后,方才在面前的白紙上,輕描淡寫的勾畫起來。


  蘇嬤嬤是個村婦,她不懂文字,所以也看不懂,自家莊主在紙上寫了什麼。


  不過蘇嬤嬤只知道,現在莊主的不著急,卻是讓她著急的要死,所以明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提,她這個心直口快的農村婦孺,還是大大咧咧的開口問了,「莊主,您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啊!我,我都快急死了我!!」


  水玉看也不看她,只是抿著嘴,無聲的輕笑,「為什麼要著急?」


  蘇嬤嬤被水玉的反問給驚的不輕,眼睛瞪得老大,「您……您不是小姐少爺的親娘嗎?」


  是親娘,哪有會不著急和心疼自己孩子的?

  「當然是。」因為沒有幾個字,所以水玉很快就收了筆,拿起寫好字的白紙,慢條斯理的吹著上面未乾的墨跡,笑容愈發盛了幾分,「就因為是,所以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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