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王爺好艷福
兩位老人可都是人精中的老妖精,她這麼明顯的怪異,兩人不可能沒發現,只是兩人不明白,那件事明明她還不知道,怎麼突然間……
想到這,兩人就不約而同的扭頭瞪向對方,眼神都惡狠狠的。
雖然兩位老人不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對方,『是不是你多嘴多舌說的』。
兩人都懷疑對方,眼看又是要掐起來的模樣。
「明大人,我的孩子……沒事吧?」
年玥的話,突然的響起。
兩個老人家聽罷,頓時才想起自己現在身處何地,身處誰的面前,於是再度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后,繼而,幾乎是同一時刻扭頭朝年玥那方,露出了同樣的諂媚笑容。
「你的孩子很好,還好暈倒時只是動了些許胎氣,並沒有傷到胎兒。」明了隨之笑呵呵的回答。
年玥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放心的點了點頭,「多謝明大人……。」
明了擺了擺手,然後神情開始嚴肅起來,「多謝什麼的就不必了,你只要下不為例,好好照顧自己,別再給老夫添亂就對了!」
聽到這的杜嬤嬤有些不快,「你怎麼對我們王妃說話的,什麼叫添亂?要不是王爺他突然……唔唔……。」
「閉嘴!」明了又一次一把捂住了杜嬤嬤的嘴,惡狠狠的在杜嬤嬤耳朵邊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一警告完,然後就扭頭對年玥粲然一笑,露出整齊的大白牙,「丫頭你身子現在不大好,還是多歇息歇息吧,嬤嬤她今天吃錯了葯,所以舌頭有了毛病,老夫這就先帶她去治療治療哈!」
說罷,也不給年玥回話的機會,強拉硬拽的就把杜嬤嬤給扯出了屋子,倒也不知道他這副小身板是打哪突來的神力,居然忽然就能拉的動杜嬤嬤那般重量級的人物了。
年玥對於二老怪異的行為舉止沒什麼太多意見,只是搖了搖頭,無力的笑了笑,繼而疲憊的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的一滴晶瑩,在珠光下微微閃爍著斑斕的光芒。
白茶清楚的看見了,便彎下腰,抽出腰間系著的絲帕,輕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那顆晶瑩,無聲的嘆息。
兩位老人家出去后沒幹別的,也不知道躲在了那個犄角旮旯里又再度掀起了一輪新的罵戰,吵得簡直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並蒂軒。
深夜茫茫,春宵一刻。
秦放左擁右抱著兩位美人,搖晃晃的進了並蒂軒的寢屋,一路上你儂我儂,說不盡的甜言蜜語,道不盡的曖味旖旎。
他的似乎是醉了,較之杜嬤嬤來之前,還要多了三分醉態,表面看著他是摟年靈,實際,卻是兩姐妹在一同攙扶著他。
進得屋子裡,兩姐妹便將他扔到了軟榻上,他的嘴裡還在醉醺醺的說著酒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呵呵呵……。」
年靈痴迷的看著倒在被褥中的溱王,面上漸染緋色。
年敏似有心靈感應似的,驀地斜睨一眼自己的妹妹,但見妹妹對溱王露出如此痴態,不由的蛾眉輕蹙。
「靈兒,你過來。」邊說著,年敏邊拉著年靈的手,一路疾步到了隔開屋子內外的那道鵝黃帷幔前。
年靈似看不夠溱王似的,被自己姐姐的這一番舉動,弄得有些心生不滿,「姐姐你做什麼呀!」
雖是不悅,但是到底沒有甩開自己姐姐的手,腳步也是跟著她一路遠離了軟榻,到了帷幔前。
「你這丫頭,你忘了自己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年敏將握在手心裡的自己妹妹的小手,用力的握緊,一臉的冷肅。
「誒,疼!」年靈吃痛,本想甩開自己姐姐的手,但是瞥見姐姐可怕的表情,又只得生生將動作和疼痛忍下,委屈的紅了眼睛,「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忘記,我們可是皇帝陛下……。」
「噓!」年敏立刻抬手摁住了自己妹妹的唇,視線銳利的四處掃視一番,這才壓低了聲音的呵斥自己妹妹,「四處都是溱王的人你不知道嗎?」
年靈又被挨罵,可憐兮兮的垂下了頭,「妹妹知道錯了……。」
見她認錯態度倒是誠懇,年敏這才鬆了手,長舒了一口氣,將自她唇上鬆開的手抬起,擱到了她的頭頂上,憐愛的輕撫著,「傻妹妹,溱王是沒有未來的,姐姐是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對溱王動心,你懂了么?」
「誰,誰對他動心了啊!」年靈俏臉一紅,張嘴結舌的辯駁。
年敏恨鐵不成鋼的剜了她一眼,「我們是雙生子,你是個什麼心思,我這個姐姐又豈有不知的道理?」
年靈語塞,「我……。」
「姐姐的話,你一定要謹記在心,聽到了沒。」一改溫柔憐愛的口氣,年敏聲音和面目,都是無比的冷硬,絲毫不容辯駁的意味,「尤其,是從今晚開始。」
說到這,年敏別過了頭,朝睡榻的那方望去,目光紛繁交錯,晦暗難辨。
年靈沒有說話,咬著唇,也扭頭望向了軟榻那方,睡在榻上的溱王,一時含羞帶怯,一時糾結不已,一時欣喜若狂,一時又無比惆悵。
半晌過後,沒得妹妹的答應,年敏再度將頭轉回,撇向了自己的妹妹,見到妹妹竟然露出諸多表情,頃刻面染怒色,聲色俱厲的喝道:「答應姐姐!」
說著,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年靈疼得將飄忽的神思收回,瞥見自己姐姐如此勃然大怒的表情,又驚又怕的濕了眼眶,「姐姐,我……。」
見自己把妹妹逼得哭了,年敏抑制不住的心疼,那隻擱在妹妹頭頂的手,又溫柔的去拭妹妹的眼眶,冷硬的聲線終究軟了下來,「你若不想死,不想母親受到牽連,就必須聽姐姐的話,懂了沒?」
年靈糊塗而驚詫的瞪大了雙眼,「怎麼會……。」
年敏苦笑,「你以為主子的船,是那麼好上的么?他許給我們什麼,我們就要付出相應的回報,可若是我們背叛他……我的靈兒啊,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你就想想父親說的那些話罷。」
年靈眼睛一眨,腦海驀地就立刻自動回憶起了父親在主子登基那些天,在書房裡接著一封封飛鴿傳書的后樣子。
她從來沒見過一向登高一呼受人敬仰的父親,會露出那樣恐懼害怕的樣子,甚至父親拿著信紙的手,都是片刻不停的顫抖。
父親的話也一直盤桓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一.夜之間,我上千門生死傷過半,五皇子啊五皇子,您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好狠的手段,好快的速度,好毒的心腸啊——』
念及此,年靈渾身打了個哆嗦,顫巍巍的看向了自己的姐姐,「姐姐你的意思是,是……。」
「如果我們這次做不到,那朝堂下一次的大換血名單中,就會添上我們父親的名諱。」年敏雖不懂什麼朝局,但是她卻很明白一個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換作是她,她也一樣會為了鞏固那個位置,而用別人的鮮血來澆鑄,換上自己可信可用的親信。
年靈呼吸一窒,小臉煞白。
父親一倒,那麼她們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年敏輕輕舒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妹妹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別怕,姐姐一直都在。」
年靈眼眶一熱,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奪眶而出,輕輕的點頭,反手將自己姐姐的手拽的緊了又緊。
年敏笑著,拍了拍她的小手,「好了,鬆手吧。」
年靈紅唇咬了又咬,淚眼汪汪的瞧著自己的姐姐,似在糾結著,猶豫著,可最終……還是緩緩的鬆了手。
年敏對妹妹遞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迴轉了身,重新往軟榻的那方走去,只是在行走間,雙手還在一件又一件的剝除著身上本就所穿不厚的衣裳。
年靈望著姐姐離去的背影和動作,忍不住淚眼朦朧,也不住緊張和羞澀,躊躇了片刻,最終她也學著姐姐的樣子,一步一步朝軟榻那方走去,一件一件剝掉了身上的衣裙。
只是,卻在沒走出幾步時,一股異香突然竄進了鼻翼,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襲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過去。
當年靈昏倒在地的那一刻,她沒發現,走在她前邊兒的年敏,也她的昏倒之後,隨之軟倒在了榻上。
而年靈更沒看見的是,那本來喝醉熟睡在榻上的溱王,卻忽的睜開了一雙緋眸,眸色入似血殘陽,卻無半點陽光的暖意,反之,陰寒徹骨。
很快,秦放翻身從榻上坐起,視線掃過一個倒在榻前的,和一個倒在屋子中央的雙生姐妹時,目光頓時浸出了陰冷以外的濃濃厭色,「哼,年賦余還真是生的一對好女兒。」
樑上一道紫影掠下,站定時,方才看清,原來是依舊面帶玉蝴蝶面具,身穿一身花里胡哨衣服的溫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