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深情復燃
三個小丫鬟很有默契的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杜嬤嬤在外頭瞧得真真的,直掩嘴偷笑。
她們家王妃,總算是開竅了!
感情這種東西,只有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只在背後默默的付出也是不夠的,雖然不必總拿出來炫耀,但有些時候,只有你拿了出來給對方看,對方,才會知道你的心意,是否和他一樣。
一吻罷了,兩個人的心跳都有些快,周圍的溫度有些升高。
靠在秦放的胸膛上喘息著,清晰的感受著秦放胸膛里那有力的心跳,年玥笑靨如花,眸光流轉,無人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
偶爾用這些小女人的心機,倒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娘子,我既聽了你的話,你可有什麼獎勵?」情到濃時,秦放方覺一個吻是不夠的,舌頭一舔唇角,眼裡跳動著滾燙的火焰,明顯,是還未饜足的徵兆。
想他等了幾乎快要一年,才等到她這樣一句比任何甜言蜜語,還要動聽的醋意之語。
他還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在無理取鬧,在蠻橫無理的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所以他落寞,他神傷,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丑。
可現在她卻一句話,就擊碎了他所有的落寞神傷,令他整個人幾乎都要飛揚了起來!
兩個人貼的很近,也很緊,年玥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這令她有些詫異,也有些羞囧,一時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身子半點也不敢再亂動,「別,別這樣……。」
「我怎樣,嗯?」秦放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上,不停往她的肩窩裡吹氣。
心裡暗罵一句野獸,年玥臉紅脖子紅的伸手推了推他,「好了,別鬧了……該用早膳了。」
秦放可不答應,好不容易抓著這樣的機會,如何也不會鬆手,偏頭又在她可口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這可怎麼辦呢?比起早膳……夫君更想吃你……。」
年玥疼得吸了一口氣,惱羞成怒的又是對他好一番拳打腳踢。
秦放將她打橫抱起,從胸膛里發出一陣陣愉悅的大笑。
西府樓。
秋季不比夏季,一盤剛出鍋的熱菜熱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會開始轉涼了。
望著桌上已經熱了不下三遍的早膳,小瑤撇了撇嘴,小心的拿眼去看飯桌上一直安靜坐了快一個時辰的年瑤。
張了張嘴,想說的話,終究又沒敢說出來。
就在她端起桌上的飯菜,準備再拿到廚房熱一熱的時候,年瑤終於說話了。
「別熱了,統統拿去倒掉吧。」年瑤的神態除了較為冷淡,再也看不出什麼別的情緒。
可小瑤別的不懂,自家主子高不高興,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二小姐看似不在意,也沒什麼情緒的樣子,可實際她很清楚,這才是二小姐真的黯然神傷后的表現。
而二小姐這個模樣,自從溱王娶了四小姐那狐狸精之後,她沒少看到過。
一想到這,小瑤就氣不打一處來,「哼,八成又是那個狐狸精纏著王爺,王爺這才不來看望小姐!這都幾天了!!」
年瑤嘴角扯了扯,不置一詞。
在以往,不管人前人後,年瑤倒好會作出一副與年玥姐妹情深的樣子,一旦聽到小瑤的這些話,都會不停的呵斥小瑤,可現在……
她卻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哪個狐狸精纏住了本王?本王怎麼不知。」
隨著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時,秦放人隨聲至,腳下的步子,已然駐足在了西府樓的大堂門外。
哐當一聲,小瑤剛端起的一碗糖醋排骨隨碗一道砸在了餐桌上,碗倒是沒碎,可排骨和湯汁卻灑了滿桌都是,更甚還有些湯汁,都濺到了桌前坐著的年瑤臉上。
小瑤這會子都來不及去給自家主子遞上一張帕子,人已經跪到了地上,身體忍不住的輕顫,頭幾乎都要垂到了地上,「給……給王爺請安!」
這時的年瑤,在一時的驚愕之後,很快就從容了表情,對門口立著的秦放溫柔一笑,「秦哥哥……。」
秦放沒有答應,也沒有說話,單手負在背上,另一隻手不停的撥弄著拇指上戴著的那隻青銅製作的鬼面獠牙指環,面無表情的踏進了大堂之內。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是從小瑤的身邊走過的。
把小瑤幾乎嚇得魂不附體,差點就要昏死過去。
對於秦放體內的毒她們不知道內情,她們只知道王爺一直都是裝傻,所以說,溱王還是那個英明神武,武功深不可測的戰神。
如此,若溱王要因為剛才的話而動手殺了小瑤,那簡直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年瑤此刻雖然看似從容不迫,沒什麼破綻的樣子,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扶在輪椅兩邊扶手上的雙手手心裡,此刻已是冷汗淋漓。
秦放沒有上飯桌,而是站大堂之上的主位上撩了袍擺坐下,波瀾不起的緋眸,直視堂下所跪未起的小瑤,薄唇微掀,「本王的話你還沒有回答。說吧,你口中所謂纏著本王的狐狸精,是何許人也,嗯?」
最後一個嗯字,不比在年玥面前時的饒有興味,充滿了惡劣的調侃意味,會極具調.情之能事,萬般的柔情繾倦。
此番這個字眼,卻是充滿了威壓感和脅迫感的,甚至,還縈繞著一股蕭殺之意。
「奴婢……奴婢只是……。」小瑤這下完全被嚇得慌了神,連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畢竟還不過只是一個剛出茅廬的小丫頭而已。
「死丫頭,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靈兒和敏兒終歸是我的妹妹,更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側妃,你怎能因為一件小事,而在這以下犯上,挑唆我與她們的姐妹關係!」年瑤突然一拍扶手,疾言厲色的對下跪的小瑤怒斥,臉色也許是因為生氣,也許是因為旁的關係,慘白的嚇人。
小瑤再蠢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犯糊塗,聽年瑤這樣一罵,一瞬的錯愕之後,便跪走到了年瑤的膝下,拉著年瑤的裙擺,嘶聲痛哭了起來,「小瑤知道錯了小姐,小瑤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
年瑤別開臉,沒有理會小瑤的哭求,隱忍的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從秦放上方的角度俯瞰過來,剛好能看到年瑤脖子上纏繞的白色布條又被鮮血染紅,微微泛紅的眼眶,被牙咬紅的嘴唇。
怎麼看,她都是一副弱不經風,脆弱中卻還死死帶著那份堅強的模樣,令人揪心的倔強。
不論家宅中,還是皇宮之中,但凡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就會有詭譎多變的陰謀詭計,你爭我奪。
秦放畢竟是皇后所生,也在皇宮待六七年,所以皇宮裡的那些女人們所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也沒少知道和見識過,只是這些東西一直令他生厭的很,就再也沒有沾染過。
此番,小瑤與小瑤的說詞,倒也沒什麼不妥,即便小瑤不爭,小瑤這個不安分的小丫鬟,也不一定不想給主子爭。
只是。
蹙了蹙眉,秦放的臉色晦暗不明,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望著小瑤的眼睛愈發的凌厲,「你這個丫鬟是怎麼做的,明知你主子身子不好,還盡做一些令她心煩之事!」
未等小瑤替自己辯護,秦放別過眼,看向了臉色驀地青白下去的年瑤,不苟言笑的威嚴神態瞬間變得柔和,「你這丫鬟太不安分,本王覺著留著也只是對你無益,不如……找個好些的人家打發了,本王再多增派幾個可心的丫鬟過來伺候你,如何?」
彼時,小別院里。
一起用罷早膳之後,年玥目送秦放離開,待他走的不見了蹤影,她方才喚了杜嬤嬤,在葡萄架下設上一方書桌,擺上文房四寶,還要一支玉簫。
美其曰心情好,她要賦歌寫詩。
杜嬤嬤覺著這些東西都是頂安全的,沒看出個危險性來,再者,主子的心情好是好事,她更不願悖了主子的意。
於是,便遂了年玥的意思,在葡萄架下的藤椅前,鋪設了一張梨木雕花的四方長桌,又令幾個丫頭拿了上好的文房四寶,在桌上陳列好。
由於小院里沒有管弦樂器之類,杜嬤嬤只好出了別院一趟,去王府的庫房裡,把平素其它王孫大臣送來給王爺把玩的一堆稀奇玩意兒里,尋了一支血玉長簫來。
這一來一回,也耽擱了近一盞茶的功夫。
年玥懶洋洋的斜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里,以扇遮眼,半眯著眼睛,視線定格在藍天上的那輪烈日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的陽光已經不熱不冷,曬著剛剛好,舒服又添困意,三個丫頭見了,這才沒有阻止,而是不時的端上時令瓜果,討年玥的歡心。
年玥對桌上擺的那一盤盤水果並不感興趣,懶懶的問她們,「府裡邊兒可有桂花樹?」
溱王府著實是大,如今她又被困在這一小方天地的別苑裡,更是沒法去將整個溱王府觀賞完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