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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夫妻再度翻臉

  如果不是太熟悉她,如果不是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眉一眼都篆刻在自己的記憶里,他或許會和別人一樣,以為這是從哪個山上跑來的山野瘋子,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


  呵,是不是諷刺,是不是可笑?

  秦放自嘲的勾起了涼薄的緋唇,竟低低的笑出了聲,一雙緋眸,赤紅如血。


  然而他這旁若無人的一聲詭笑,卻驚的坐在他周邊的六位監斬大臣,頓時出了一頭冷汗,如坐針氈。


  「午時已到,各位大人,都還在等什麼。」這話明明是對周身的六位大臣說的,可秦放的一雙鬼魅一般的眼睛,卻一眨一眨的凝視著菜市口人潮外的年玥,宛如,這話是在說給年玥聽的。


  而幾百人外的年玥本來確實聽不見他在說什麼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就好像聽到了一樣,好像,他說的一字一句,都像魔鬼低喃,在自己的耳邊耳語。


  她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張口就想喊刀下留人,可人群的聲音熙熙攘攘的,把她的聲音就輕易的蓋了過去。


  六位大臣雖然有主斬官和監斬官,可各個心裡都跟明鏡似的,都知道自己今兒個不過溱王座下的陪襯,現下溱王都發了這樣的話,他們自然趨炎附勢的順從,更是巴不得早點結束了這場行刑。


  一個連自己親兄弟都要如此冷酷殘忍的趕盡殺絕的人,他們自然是能快點退避三舍,就快點退避三舍,最好以後都莫要再有交集更是最好!

  如此,幾位大臣面面相覷一眼,一句多餘的廢話也不敢有,立刻就抽出了面前桌子上籤筒里的斬簽,一齊往地上一扔。


  竹籤的聲音本該不大的,偏偏這會子的三根斬簽落地的聲音,是那樣的擲地有聲。


  行刑台上的劊子手似乎已經等候多時,因為這裡太過喧嘩而怕錯過斬簽落地的聲音,於是一直側著身體,時有時無的注視著幾位大臣面前的簽筒。


  如今斬簽一落,劊子手如同等候任務多時了一樣的鬆了一口氣,轉正了身體,開始準備行刑的一切事宜。


  只手提起地上的酒罈仰頭灌上一大口,然後噗的一聲,噴在了被日光反照的銀晃晃的斬刀上。


  「不……不要……不要!」從虎豹獸的背上一躍而下,不知是因為恐慌而腳軟,還是因為坐騎太久而腳軟,年玥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地的灰塵,噴到了一臉,糊了眼睛。


  噌的一下,台上的秦放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


  旁邊的幾位大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其中有兩個膽小的,更是直接嚇得從椅子上滑倒到了地上。


  然而,秦放他只是這樣站了起來,而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其它的動作,那雙鬼魅般的眼睛,似怒似恨,死死的盯著人群外,已經倉皇從地上站了起來的年玥身上。


  也許是現在的樣子太像個瘋女人,也許她現在動作就像一個瘋女人,一路拚命的撥著人群,不顧自身身有七月多的身子,不斷往行刑台上沖著。


  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熟有壯,有高有矮,也有胖有瘦。


  她那麼纖瘦的一個,拚命擠進人潮里的模樣,就像一條力爭上遊的魚,若是遇到弱者還好,她還能應付,還能用過力氣推開這人以後穩穩的繼續前行,可遇到強者呢?


  她卻像那可笑的蜉蝣,竟然妄想著去撼動大樹,以至於最後,反被別人推倒,狼狽的跌倒在了骯髒的地上。


  前幾天,才剛下過幾場大雨,菜市口的地面,早已坑坑窪窪,儘是泥濘。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反被推倒后的她,已然滾成了一顆泥球。


  秦放冷眼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個可笑的卑微螻蟻,在表演著她自己的獨角啞劇。


  當她成功的,終於拼盡了所有的力氣,終於衝到了行刑台前時,卻已是刀起頭落,一腔的熱血,噴了她滿臉,甚至,還有不少噴到了她的嘴裡。


  而那顆被砍下的頭,剛好滾到了她的面前,那雙眼睛瞪的很大,恰與她的視線迎面相對。


  「卿……子卿——!」年玥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眼珠幾乎都要脫眶而出,可瞳孔,卻縮的很細很細,似受到了極致的驚懼,近乎凄厲的一聲嘶喊過後,人,便兩眼一翻,昏倒在了台下。


  「玥兒!」這一次,秦放再沒有選擇冷眼旁觀,幾百雙的目光注視下,一個箭步衝到了行刑台下,將年玥攔腰抱起。


  然,剛將年玥抱起,他甚至都還沒來及去看她現在的臉色如何,所有的視線,都被她難以忽視的隆起小腹全部奪了過去。


  而他的第一反應在目光中透出,從難以置信,繼而震驚,隨之再到喜悅,最後,卻又被深深的懷疑所籠罩……


  因為他戴著那張青銅鬼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現在到底是個怎生的臉色,只有他的那雙眼睛忽明忽暗,時而兇狠時而溫柔,時而又充滿殺氣——讓人看的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幸而,到最後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驅使著輕功,在眾人的一陣驚呼聲中,抱著年玥飛離了喧鬧的菜市口,一路直奔溱王府。


  夜,很快來臨,秋季的蟬鳴鳥叫,漸漸變得稀疏,偶爾只有那麼一聲兩聲,極富節奏的伴隨秋風響起。


  不比夏季,即使到了夜晚也會炎熱的令人難受,秋季的夜,卻是冷涼如水,透骨生寒。


  許是真的覺得太冷了,這樣的冷,令從晌午一直昏睡到了傍晚的年玥,不得不醒轉了過來。


  徐徐睜眼,她沒有習慣性的去環顧四周,當第一縷外景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站在榻前,背對著她的男人。


  男人的背脊筆直,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一座孤高冷傲的山峰,令人高不可攀,令人本能生畏。


  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哪怕是這樣的一個背影,都是如此的可怕?

  就這樣靜靜的望著,一瞬不瞬,不知被燭光還是被景象所刺痛,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似乎那種心靈感應再度重現,她還沒有多看他多久,他,就已經驀地轉身,高大的身影逆在燭光里,有一種讓人看不真切的鬼魅之感,唯有那雙血紅的眼眸,竟比燭火還要明亮幾分,可,卻帶著詭異嗜血的感覺。


  他就那麼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良久,他終於打破了沉默,語氣似重還輕,讓人聽不真切他到底是說的沉重,還是說的小心翼翼,「這個孩子……。」


  「不是你的。」冰冷的,斬釘截鐵的,年玥接的沒有一絲情感。


  寂靜的昏暗房間里,下一刻,清晰可聞他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以及沉重的,腳步倒退的鏗鏘發沉之聲。


  看著他近乎狼狽的失態反應,年玥無聲的冷笑起來,繼而,再度將眼睛閉了上,似乎看夠了,已經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似的,動了動身子,還打算翻身直接背過他。


  然而她才一動,他忽然就像離弦之箭一般,在十步開外的距離上,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一隻大手狠狠的擒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翻身的動作被迫停止。


  她幾乎是立刻想要反抗,可雙手一動,耳畔儘是鐵鏈被扯動的清脆聲響,她眼角斜睨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人用鐵鏈拴了起來。


  而這個人是誰,她即便不用去想,就已經知道是誰。


  下一刻,她想都沒想,便催動體內的內力想要掙脫這些枷鎖,可很快發現,她體內的內力竟然一絲一縷都沒有了!

  明明是該憤怒的,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只想笑,「呵呵……呵哈哈哈……。」


  笑的恣意,笑的瘋癲,笑的……眼淚流下。


  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非常的不喜歡,「別再笑了!」


  她沒有理會他,就像沒有聽見他說的話,自顧的繼續笑著,明明面目和全身都已經被打理的乾乾淨淨,可她現在模樣,簡直,比在刑場上時的樣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瘋狂,就像一個瘋到了極點的瘋女人。


  「讓你不要再笑了,聽見了沒有!」他近乎低吼,掐著她下巴的手,不自覺的力道加大。


  她卻似不覺得疼痛一般,就這樣望著他,笑的那麼歇斯底里。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被她在嘲笑一樣,很想撕爛她的這張肆無忌憚的笑臉,可揚起的手怎麼也動不下去,惱羞成怒之下,他猛地俯身,唇,便用力的鎖住了她的唇。


  久違的味道,熟悉的味道,這令他眷戀許久的味道,再次從唇間蔓延,充滿了令他擺脫不掉的蠱惑力,像罌粟一樣。


  完全沒有料到他突然會這麼做,她起先是渾身一僵,繼而,全身止不住的發冷發顫,甚至都在打顫的牙齒,成了她此刻最有利的武器,拼盡全力狠狠一合。


  他瞬間吃痛,幾乎立刻就從她的唇上離開,滿口腥鹹的鮮血,激發了他的暴戾,令他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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