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年玥屍體已經腐爛
說著,手上的劍就用力往傅長樂的肚皮上摁了下去。
傅長樂慘嚎一聲,「秦殷你這個瘋子住手!快住手!!」
既然求饒不管用,好話和解釋他已經聽不進去,那她不如不要再像條狗一樣委屈求全的保命,倒不如攤牌的好,「你敢殺我,籬哥哥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再對你投誠的!他手上的御林軍難道你不要了嗎?!」
這不提樊籬還好,一提樊籬,秦殷就動作頓住了,人也僵在那裡。
見狀,傅長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以為自己的威脅利誘有了用處,更是再接再厲的說道:「只要你不殺我,我保證籬哥哥他一定會……啊!!」
不待她說完,秦殷突然將劍生生的從她的肚皮上扎了進去!
「樊籬樊籬……你還敢跟本宮提樊籬,嗯?」咬著牙,秦殷將手裡長劍的劍柄一翻,刺在傅長樂腹部的長劍劍刃生生翻了個個,「要不是你向本宮保證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會乖乖的聽你的話,要不是你保證他一定會對本宮效忠,本宮豈會落到今天被封宮廢黜的地步!」
傅長樂痛的滿面扭曲,原本是要暈死過去的,可是就因為秦殷劍刃在腹部的翻攪,她又被痛的不得不清醒了過來。
聽到秦殷這樣的話,傅長樂根本無暇細想,只是震驚,再無其他,「封……宮,被廢?!」
這麼說來,她的籬哥哥是成功了?
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現在會突然落得這個下場,為什麼?!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不是啊!!
「賤人!是不是你偷了本宮與溱國鄭王來往的秘密書信交給了樊籬,是不是你一直都在騙本宮,是不是?!」秦殷睚呲欲裂的逼問著。
「哈,哈哈——我若說不是你會信嗎?秦殷!」傅長樂已經足夠了解秦殷這個涼薄無心的多疑小人,她知道自己不管怎麼狡辯,事到如今,都不可能會得到秦殷的信任,雖然她明明記得,秦殷嘴裡所謂的那封書信,根本就沒有在交給樊籬的錦盒之中,如果有這樣比她盒子里還要好的東西在,她也不會一步步走到今天!
之所以傅長樂覺得那封什麼與溱國鄭王來往的書信要比自己盒子里的東西好,那是因為她很清楚,那盒子里最有用的除了那兩枚印章和一枚秦殷的私章意以外,其餘的東西,不過都只是一份名單,起不了多少真正的用途。
而一封小小的書信就能讓秦殷徹底的被廢,自然要比她的那些東西好上千倍萬倍。
秦殷猙獰的冷笑,猛地將劍從傅長樂的腹部抽了出來,一同隨之噴薄而出的血,又濺了他一臉,「事到如今,你覺得本宮還會如此愚蠢的相信你的鬼話嗎,傅長樂?」
劍被抽離的那一刻,傅長樂只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那一刻也被生生的抽離了出去,身體瞬間將最後的力氣全部被抽空。
她已經感受不到了疼痛,身體一片冰冷,意識在漸漸模糊,眼前一片朦朧,只有血紅的一片。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也不害怕了,也不想哭了,異常的想笑,抑制不住的想笑,尤其,是仰望著站在自己面前,魔鬼一樣的男人,「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狗眼……愛上了你這樣的……男人……呵……呵呵呵……我在地府等著你……燕……。」
後面的話,她沒能再說出來,沒有再說出來,嗤的一聲,一股鮮血濺在了她的臉上,而她的笑容,就在這股殷紅的洗禮下,被定格了住。
咕嚕咕嚕,她的頭帶著她這張沾滿血污的詭異笑臉,在原地,緩緩的滾了一圈……
甩掉了最後乾脆砍掉了傅長樂人頭的長劍,秦殷一臉嫌惡的背過了身,似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似的,聲音陰冷的彷如實質的冰窟寒冰,「讓人抬下去,挫、骨、揚、灰!」
一直站在他身後,一直就這麼看著他,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影,面無表情的,應是。
飛渡江中,柳木船里。
「母親!」年玥一聲彷徨的大喊,身子也跟著從榻上坐了起來,兩眼圓睜,滿額冷汗。
外面聽到動靜的木槿趕緊撩起里帘子走了進來,見到年玥如此,不禁蹙眉,抽出腰間絲帕,遞了上去,「怎麼又做噩夢了?」
如果只是偶爾幾次倒也罷了,現在王妃卻是一睡著就做噩夢,雖然現在無事可做,一天會睡上個兩三回,可每回都如此夢魘,只怕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對腹中胎兒,怕是也有影響的。
接過帕子,緩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年玥搖頭,聲音很虛,「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木槿有些氣惱,王妃她總是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現在有了孩子,還是這樣,真是,「您覺得自己沒事,可肚子里的孩子又怎會覺得沒事?」
抿了抿唇,年玥不語了。
這些噩夢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一直如此,她就之前該讓明了看一看治一治的,要不是因為之前時常與那傻子在一起就沒再夢靨過,她也不會……
突然想到這個抑制許久不願想起的人,年玥眸色一沉,面色難看了幾分。
「血蝙蝠可有帶來京都的什麼消息么。」閉了閉眼睛,年玥疲憊的沉聲問道。
木槿搖了搖頭,「雖然動物可以跨洋跨海的飛行,但我們畢竟先離開了京都幾個時辰,血蝙蝠也不是一直能追的上的。」
自從上次王妃將那支墨玉短笛交給了她之後,她就已經開始學會用笛音喚來動物,並潛心的去感應動物的聲音,辨別它們要傳達的東西。
起初聽到王妃說時,她只覺得匪夷所思,認為這根本就不是可能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真的接觸后,她卻鬼使神差的學的輕鬆,幾乎已經將音殺的入門基礎,在短短几天內就參悟了個通透。
這詭異的不是她學得快,而是她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這音殺這門詭異的武學,她似乎曾經學過……
雖然她記憶里沒有,但是,卻總是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年玥點了點頭,又倒頭睡下了,重新躺進被褥前,臨了,不忘提醒木槿,「若得了消息,別忘了說一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邊替她掖好被子,木槿一邊不滿道:「就是因為你總是記掛著這些事,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要是放下了,不就什麼煩憂都沒有了,還何來的噩夢一說?」
「真是越來越像個羅嗦老太婆了……。」蒙在被子里,年玥悶悶的說。
木槿眼睛一眯,「什麼東西?」
「……。」年玥沒有再出聲,彷彿已經熟睡。
木槿長嘆了一口氣。
莫道關中,十一嶺。
在聽了溱王的此行目的以後,明了驚詫的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溱王手中環抱著不肯撒手的冰棺。
「溱王,你說年玥那妮……啊不,是溱王妃,她又把自己給作死了,而這具焦屍就是她的屍體?」明了咽了咽唾沫,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秦放眸光黯淡,目光始終流連在冰棺中的醜陋焦屍上,只追問一句,「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對不對?」
這除了被這個消息震驚的腦袋發懵的明了,其實也被那具屍體同樣驚的不輕。
那具屍體放眼一看過去,就已知是皮肉筋骨都給燒的熟透了,甚至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除非他是大羅金仙,會起死回生的法術,不然怎麼也不可能把一具這樣的屍體給復生啊!
他不知道,這溱王到底哪裡來的信心,會認為他會有那樣的本事?
不過就是因為這一點,讓明了為難極了,「這……。」
這溱王對他抱有了如此大的信心,他真不知道說實話會如何,撒謊了又會如何……
然,如今的秦放一心都把希望傾注在了明了的身上,滿心滿腦子都是肯定明了能夠做到,哪裡又還能從明了現在為難的樣子里看出端倪,「上一回你都能讓她活過來,這一次你也一定能的是不是?」
「不,不是……。」溱王越是這樣,就越讓明了有點心驚膽戰,他怕自己的實話會激怒現在看似平靜的溱王,唯恐自己小命會難保。
一直不看明了,不看任何的秦放,因為一直得不到明了的回答,有些心急如焚了,只好把捨不得移開的目光的,從冰棺屍體上戀戀不捨的移到了明了的身上,布滿血絲的雙眼,目光堅毅而深邃,「你說你要什麼葯,需要什麼罕見的稀有藥材,本王一定會拿到。」
明了被秦放的目光看的背上冷汗涔涔,「溱王……我這……。」
一咬牙,發虛的視線連忙轉到了冰棺里的屍體上,明了不敢再與秦放那樣的視線對視,生怕被看出來什麼,「先讓下官看看王妃的屍……身體燒傷程度吧,王爺……。」
秦放點了點頭,將冰棺的蓋子一掌推開。
砰的一聲輕響,棺蓋向一端滑去,漸漸露出棺內的屍身,同時,很快飄散出了一股極其難聞的腐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