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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徹頭徹尾綠到底

  年賦余原來都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腦子裡都是因為竇簫玥的事情而在天人交戰,現在也是聽到了張霆琛的問話,這才順著張霆琛的目光看向了靈堂內,驟然想起了七姨娘的事。


  這讓年賦餘一時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七姨娘只是一個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賤妾,如今他為一個妾如此大肆操辦,萬一讓張霆琛以為他是一個色令智昏之人該如何是好,「這……。」


  「是下官失禮了,還請太傅大人恕下官唐突。」張霆琛對年賦余的不願提及非但沒有生氣,相反,還對年賦余作揖賠罪。


  「誒,張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年賦余趕緊伸出手去將張霆琛攙扶起,一臉愧疚的說道:「這怎麼能怪張先生呢?張先生難得如此關切博淵,那就是把博淵當成了世交朋友,博淵高興都還不及啊!」


  說著,年賦余面色瞬間一轉,面上俱是傷感之色,人一下子彷彿滄桑了十幾歲,「唉……其實不瞞張先生,這薨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博淵的心愛之人。說來,也博淵對不起她,不能給她正妻的名分,還要為了傳宗接代娶了現在這位年紀輕輕的新夫人,唉,這才令她心郁成疾,還未到四十歲就去了……博淵在她生前不能好好待她,也只能在她死後好好的替她操辦,讓她能安安心心風風光光的走。」


  張霆琛沉默了片刻,神色也有些凝重,就在年賦余以為張霆琛要對自己進行批判時,張霆琛這才嘆了口氣,「真沒想到太傅大人還是性情中人,下官一直還以為,如太傅這般的儒士,該是食古不化恪守成規的古板之人,沒想到……如果可以,下官想進去為這位夫人上一柱香,不知是否唐突?」


  沒想到張霆琛不但沒有認為自己色令智昏,反倒有了一種志同道合的之感,年賦余心裡雀躍,面上仍還保持著那副悲戚模樣,「能得張先生理解,還為千尋上香,博淵與千尋感激都還不及,又怎會覺得唐突呢?」


  說完,便對張霆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霆琛頷首,邁步上了石階,徑直往靈堂內走。


  靈堂內的年玥和木槿阿珠一直都還在,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在為七姨娘燒著冥幣。


  直到側跪在年玥另一邊的阿珠看到走進來的年賦余和張霆琛時,慌忙出聲提醒年玥,「四小姐,老爺來了!」


  靜跪在蒲團上紋絲未動的年玥眉梢一動,默不作聲的在木槿的攙扶下就從蒲團上起了身,對已經走到了身後的年賦余轉身施禮,「父親。」


  年賦余挑眉,似乎很是驚奇前一個時辰還對自己冷漠相對的女兒,怎麼這一刻就開始對自己如此客氣,不過想想這樣也好,免得父女水火不容的場面讓張霆琛看了笑話。


  年賦余嗯了一聲,對年玥介紹起了身邊的張霆琛,「這位是宮裡新晉的傑出御醫張霆琛,今天來給你主母瞧病,現下病已經瞧完,就特意來給你七姨娘上一柱清香。」


  「多謝張御醫。」年玥對張霆琛福了福身子,從阿珠趕緊遞過來的手裡接過了三支檀香,再遞給了張霆琛。


  張霆琛接過檀香,「小姐節哀。」


  隨後,張霆琛什麼也沒說,將三支檀香插進了靈柩前的香爐里,再對靈柩雙手合十拜了三拜之後,就與年賦餘一道離開了。


  不過臨行前,年賦余還不忘在外人面前再扮演上一位極其體恤子女的慈父嘴臉,對年玥苦口婆心的千叮嚀萬囑咐,「玥兒,你身子現下不大好,就不要為你姨娘守夜了,早些回去歇了吧,相信你姨娘也不會怪你的……還有,這夏日的晚上蛇蟲鼠蟻最是多,呆會回去叫上幾個婆子在前頭打燈引路,免得傷著了,知道么?」


  「是,多謝父親,女兒省得。」年玥一臉感激的目送兩人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堂口處,年玥臉上的感激之色才瞬間化為冰霜。


  「這老爺子的慈父戲碼還真是唱的無懈可擊呢。」木槿在一旁忍不住冷嘲熱諷。


  阿珠也隨聲附和,還對年賦余的背影大膽的翻著白眼兒,「就是!」


  若說以前,阿珠莫說在年賦余身後這樣放肆編排,就是碰到一個姨娘都會嚇得渾身哆嗦抬不起頭,可現在在木槿的教導下自然不一樣了,尤其,這七姨娘死後,阿珠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很多,一下子也看清懂得了很多。


  那自然誰真心實意,誰虛情假意,阿珠都能看的分明,也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傻乎乎的,還把虛情假意之人當成是個好人。


  年玥好笑的斜睨兩個丫頭一眼,緩緩抬起了右手,將五指張了開。


  木槿和阿珠這才看見,年玥的手心裡竟然多了一個疊的四四方方,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小紙條。


  「這,這是剛才那個張……!」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的阿珠又驚又喜,瞪大了眼睛,就要驚呼出聲。


  幸好一旁的木槿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捂住了阿珠的小嘴,「我的小祖宗,你別總是一驚一乍的,淡定點可好?」


  阿珠忙不迭的點頭,伸出手舉到頭頂,作出發誓的手勢。


  年玥對兩個丫頭的嬉鬧很是無奈,自當沒有理會,自顧的將手心裡的小紙條捏起,緩緩打了開,一目十行,剎那就將裡面的內容全部看進眼裡。


  看完以後,便轉身,將紙條放在了紅燭跳躍的燭火中燒成了灰燼。


  「好了,這齣戲,也該收場了。」將燃燒的紙條扔進火盆里,看著紙條熊熊燃燒的烈火,年玥神色冷然,映照在她臉上的火光,竟然暖不化她臉上的丁點寒冰。


  親自送走了張霆琛之後,年賦余神情陡然一變,陰沉至極,對著站在門口的守衛和小廝大手一揮,「關門!」


  吱吱呀呀一陣,太傅府厚重的銅釘紅漆大門,終於在最後砰的一聲中,嚴絲合縫的關了上。


  年賦余大步流星的徑直去了府內的祠堂。


  這時,祠堂的里裡外外,早就已經聚集了年家旁支的所有人。


  見此情形,年賦余的臉色更鐵青了幾分。


  他不傻,他心裡自然知道今天這群年家旁支來者不善,定是有人故意將他們驅使到了這裡。


  而這個人是誰,呵。


  年賦余陰冷的視線,便落到了被老管家扔在了祠堂一排排祖宗牌位下的竇簫玥身上,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竇簫玥啊竇簫玥,你這算不算上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如果竇簫玥別人野.種一事,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年賦余看在定國侯府和太子的份上,興許還會饒了她這條小命。


  可現在呢,她自己不知死活的把年家旁支全都招來,讓年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知道了他年賦余被她竇簫玥這個還沒過門的新婦戴了綠帽子,還把野.種帶到了年家,要他年賦余替別人養野.種,讓他年賦余淪為了徹頭徹尾被人恥笑的綠王.八!

  他年賦余不僅只是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一朝太傅,還是年家最德高望重的一族之長!

  如果他年賦余今天不當重處置了竇簫玥,那是不是就等於向自己的族人承認了自己是個慫包軟蛋,是個被女人戴了綠帽子連坑都不敢吭一聲的活王.八?

  那以後他還怎麼在族人面前抬得起頭,怎麼在族人族規面前立足立威!

  「開祠堂!」年賦余沉聲一喝,氣勢洶洶的一撩袍擺,端坐到了族長才能坐的高位之上。


  大概是老管家早就吩咐了下去的關係,很快,就有人把一隻充滿惡臭的竹編豬籠抬到了祠堂門外。


  這時,正襟危坐在年賦餘下手的三叔公,將手裡的拐棍用力一拄地面,「按本族族規第三十一條,凡人婦者,不遵守婦道,紅.杏出牆敗壞我年家門風,當處以浸豬籠沉塘之刑,以儆效尤!」


  被捆成粽子像條蟲子一樣癱在地上只能不停扭動的竇簫玥,一聽到自己即將被沉塘,嚇得小臉煞白,兩眼突出,偏偏嘴被塞進了布條,再多的話也只能化作一頓囫圇不清的唔唔聲。


  她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一條待宰的喪家之犬,哪裡還有半點昔日的風光無限的竇家嫡小姐的模樣?

  聽雨軒中。


  錚的一聲,年瑤手上的琴弦突然崩斷,年瑤顧不得手指被劃破的口子有多疼,站起身著急的追問進來報信的小瑤,「什麼?父親要將小姨浸豬籠沉塘?!」


  小瑤使勁的點頭,「是啊,現在連夜開了祠堂,就等著將姨小姐行刑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突然會變成了這樣?」年瑤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絲毫都沒有發現自己被琴弦割破的手指還滴著鮮血。


  原本是喝酒聽琴的秦放看的真切,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后,就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帕子,起了身,踱步走向了年瑤,「別著急,我們這就去看看,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興許還有讓太傅大人收回成命的轉機。」


  邊說著,邊將年瑤的手執起,用手裡的帕子替年瑤的手指包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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