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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年瑤進王府

  年玥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心頭惶惶不安起來。


  師父怎麼在這裡,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他為什麼又要來這裡,把這些閑雜人等又招呼進王府究竟是何目的?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至,她卻一個也想不通,猜不透。


  這世上,能令她看不懂也看不透的人,除了這個師父,就再也沒有旁人了。


  兩個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匯,誰都看不明白對方現在的眼睛里,蘊含了什麼樣的神色,危險的對峙氣勢,逐漸節節攀升。


  無心見年玥不理會自己,只一味與魅音視線交錯對戰,她倒並沒有生氣,反倒樂見其成,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


  畢竟,在音殺宮裡,哪個對宮主不是誠惶誠恐,聞風喪膽的?就連當初宮主的關門弟子,傅長歌師叔,也是一樣。


  現在倒是奇了,長歌師叔這個私下收進的小小弟子,竟敢屢次對宮主不敬便罷,還膽敢三番幾次的挑釁與宮主。此等匪夷所思的膽大包天,怎的不有趣至極?

  就連向來愛管束,不喜動不動就爭鬥不休的無情,這次也是只做一個閑散看客,不語不動。


  只是苦了來的這起子達官貴賓,原本他們只是想著趁此時機,藉助酒宴,名正言順能與太傅大人『閑話家常』一場,探探太傅最近對此朝局的口風。哪曾想,現下卻卷進了這場莫名其妙的險境里。


  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難言……


  怎麼就碰到了殷王這個沒死的煞星?!

  雖然不懂那野蠻的無心姑娘為何要稱自家王妃為師妹,但木槿見氣氛不對,怕這麼下去,恐對王妃不利,畢竟那上座之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王妃,上座那位,便是久久未歸溱國的殷王。」


  聞言,年玥面上只是眉角稍稍一挑,並無多大反應似的平靜,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現在自己的心底,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殷王爺的傳聞,她自然是聽過的,雖然這人傳言中的乖張性格確實與自己的師父魅音有幾分相似,但這畢竟還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類人,所以她從來就沒想過,壓根就沒聯想過,這兩人居然會是同一人!

  難怪,他能坐在王府今日的主位之上,因為,按輩分來講,秦放那傻小子,可得稱呼他一聲……


  「侄媳,拜見皇叔。」作為傻小子的王妃,年玥自然也得跟傻小子同樣這般稱呼。


  似乎覺得皇叔這個稱謂很是新鮮有趣兒,魅音一改懶怠的性子,開了不常開的尊口,「起吧。」


  福身的年玥徐徐站起了身,垂下雙睫,將火花四濺的對峙視線收回,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多謝皇叔。」


  這暗潮洶湧的火藥味漸漸褪卻,周圍的閑雜人等都暗自鬆了一口氣。


  沒等他們想明白,為什麼溱王妃一個弱女子非但不怕這傳的幾乎吃人不吐骨頭的殷王,還敢那般膽大包天的與殷王視線交火……門外,就傳來了通稟傳報的小廝聲音。


  「新王妃到!」


  聞聲,年玥嘴角的笑頓了頓,旋即轉身,屈指一撣裙擺,斜睨身旁的木槿一眼,「走吧,陪本王妃去迎新王妃。」


  「……是。」木槿愣了一下,隨即便想明白了過來。王妃這分明是不想王爺出面,去親自踢轎迎接新王妃。


  不過,至於王妃這個用意里,是不想王爺是個痴兒之事被人看穿佔了多數,還是打心底里根本不願王爺親迎新王妃佔了多數……她木槿,就真是不得而知了。


  哪知,年玥腳下正要挪動,那廂主位上的魅音,卻突然發了話。


  「這新王妃,莫不是個跛子。」懶懶搖了搖手中握著的一柄青羽羽扇,魅音面無波瀾的提出質疑。


  不明白魅音為何有此一問,諸人雖奇怪,卻並不敢接話。


  而無心無情則置若罔聞,把視線都投諸在了年玥的身上。


  見自己又成視線的矚目焦點,年玥只好暫停步伐,迴轉了身,回話魅音,「侄媳嫡姐完好無缺,不知皇叔,何以有此一問。」


  「既不是斷腿瘸子,難道自己還走不進這溱王府了不成。」不咸不淡的話音一落,魅音手裡的青玉酒杯,也被不輕不重的擱置在案。


  一時間,諸人只覺自己的心臟,被魅音那手下擱置的青玉酒杯,不輕不重的錘了一下,莫名生了一股懼意。


  雖聽不出魅音有動怒的成份,但他既然有此一說,必定是對那新晉的溱王妃不滿,可眾人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剛回溱國的殷王爺,為何會對年瑤一個深閨中的千金感到不滿?

  別人想不明白,可現下的年玥,比誰都再是明白不過。


  師父這分明就是要給年瑤一個下馬威。


  試想想,一個新娘若不是新郎,或者有臉面有資格的人前去接進府中,那不就等於是自行入府,自甘下賤倒貼,與那些從側門進府的沒臉面的小妾,還有何區別?

  至於師父為何要給素未謀面的年瑤如此的下馬威,年玥只覺哭笑不得。


  這個師父,怕是真信了小白的話,把她當成自己的徒孫了,哪怕,只是一個還沒在音殺宮正過名分的徒孫。


  他這個意圖,就是護犢子。


  師父一向心狠手辣,乖戾詭譎,但對她這個徒弟,有時確實超乎尋常的不錯。


  顯然啊,她這世又是沾了自己前世長歌的光了……


  但,此刻的年玥並未想感激魅音,反倒推卻了魅音這番好意,「皇叔言重了,侄媳現下畢竟是王府主事之人,王爺又因重病不方便起身親迎新娘,按倫理制度,理應都歸侄媳前去……。」


  「過來。」懶得再聽年玥絮叨的魅音,以扇指了指旁邊另一主位,「到這坐下。」


  言語聽似平常,卻有股子不容拒絕的威嚴。


  比誰都了解這位喜怒無常的男人性子的年玥,頓時心下一凜,若是此番違拗師父的意思,必定接下來,不知還會掀起怎樣的波瀾。


  剎那的權衡時間,年玥已經做好了取捨,朝魅音盈盈一福,只得移步上前,「是。」


  魅音對年玥出奇的順從,滿意的眯了眯眼睛,如蒙了一層朦朧霧靄的碧綠眼睛凝視著朝自己步步走來的年玥,霧靄撥開,似在眼底,映出了另一個女子的身影。


  而眼見年玥已經步至另一主位前,就要優雅轉身,盈盈落座下時,一道夾雜青嫩孩子氣的男子聲音,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


  「娘子,這些大叔大伯大嬸,都是新招來的奴才嗎?」一身艷紅喜服,不走尋常路,似像個未長大的孩子似的秦放,是蹦跳著到了大堂,歪著頭,純澈的雙眼傻兮兮的掃視著周圍的賓客,視線最後落到了主位上的魅音身上,語出驚人。


  聞言,年玥驟然轉身,看向一身喜服而來的秦放,瞳孔一緊,「王爺……。」


  東宮。


  原來按照送嫁的規矩,年賦余理應是要先送嫁入溱王府的長女年瑤,隨後,才再送小女年香。


  然而,年賦余卻顛倒禮制,現下正是笑盈盈的同年香的花轎一同臨門東宮。


  是個聰明人,都能看得出來,年賦余這番作為,究竟是何寓意。


  人堆里的傅長樂,見此情形,笑的不無諷刺,「老狐狸。」


  估摸著真是與皇帝已經撕破了臉到這份上了,年賦余怕是索性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打算明示示人了,也好讓想來『投奔巴結』他年賦余的人看清楚,他現在,是誰麾下的人。更是無形中在提醒那些人,選擇了他就等於選擇了太子,以後,都不要再站錯了位置。


  「聽漓妃的口氣,似乎對年太傅,有不滿之意呢。」隨著一聲充滿金屬質感的男音響起,一位眉心一點硃砂紅痣,長相陰柔妍麗的男子,在身下的木製輪椅緩緩移動下,到了傅長樂的身側,「莫不是漓妃與太傅有過節?不知本將可否有那個榮幸,來為漓妃,排憂解難呢。」


  來東宮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大臣,還有一些曾經想把自家閨女許配給這男子的命婦們,所以,他們自然認得這男子是誰,故而,在男子扎進這方人堆里時,諸人都自覺的讓開了道。


  聽到這熟悉的幾乎刻骨的聲音,傅長樂當先是身子巨顫,整個人都呆傻在了原地。


  而在傅長樂身邊一直伺候的青禾,此番也是同樣的反應,只不過她比傅長樂更加大膽,隨後就扭過了頭,去看去證實到了傅長樂另一側的說話男子,是否真是她們所想之人。


  哪知,看了一眼后,驚的青禾雙目圓睜,伸手指著那男子,根本就駭的說不出了話。


  傅長樂眼角餘光瞥見青禾此等驚駭反應,登時,小臉更白了三分,脖子,幾乎是機械的往自己的身側望去。


  終於見得男子模樣,第一眼,卻入眼的是男子一如既往的滿含柔情的雙眸,第二眼,便是男子太過顯眼的身下輪椅。


  一時間,傅長樂幾乎忘了呼吸,是痛是怨是悔是怕的所有情緒,一齊湧入心扉,混沌的,令她想要狠狠捂住發疼的腦袋,肆意的放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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