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愛妃又想給本王戴綠帽
竇簫嵐在這樣的笑顏中恍恍惚惚的走進了聶雲衣的屋子,當看到屋裡桌子上還在騰騰冒著熱氣的葯碗時,竇簫嵐的心狠狠一抽,這才從恍惚中醒轉過來,「雲衣,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關切的一把抓住了聶雲衣如玉般溫潤細膩的手,急急問道。
「雲衣好了許多了,多謝夫人關心。」聶雲衣輕瞥了竇簫嵐抓住自己的手一眼,媚色橫流的眼底滑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冰冷,但手並未掙脫。
「那就好,那就好……。」竇簫嵐滿心都在想著如何開口讓聶雲衣離開的事情,根本無從發現聶雲衣眼底的冰冷,咬唇躊躇再三,仍舊小心的開口詢問,「那,可否能坐馬車趕路?」
年賦余既然有第一次搜查,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何況還有年玥那個小賤人從中攛掇,若還把雲衣留在這,絕非上策。
聞言,聶雲衣目光閃了閃,而後笑了笑,「想來,雲衣已經叨擾夫人半年之久,實在有愧,如今雲衣身子好了許多,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聽到離開兩個字,看到聶雲衣這樣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的笑容,竇簫嵐滿腹愧疚,很想就這麼不讓他走,偏偏卻由不得她,「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要趕雲衣走,只是讓雲衣委屈的窩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對雲衣不好,所以我重新為雲衣挑了個適合養病的好地方!」
「這,會不會太麻煩夫人了?雲衣已經麻煩夫人這麼久了,實在是不該再……。」一臉受寵若驚的聶雲衣很是抱歉的推諉起來。
「怎能說是麻煩呢?雲衣在京都無親無故,又得了如此了不得的病症,若是我不幫襯雲衣,雲衣該如何是好?」竇簫嵐滿眼心疼的緊拽住了聶雲衣的手,神情深情,「何況,我對雲衣的……。」
看到聶雲衣那張風華絕代動人心扉的年輕容貌,竇簫嵐心中涌過一絲自卑,終究還是將話頭轉了彎,「何況我一向喜愛雲衣的戲,若雲衣有個損失,我以後還如看得到?」
「能得夫人垂愛,是雲衣有幸。」聶雲衣一臉榮幸之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個兒我就著人給雲衣收拾收拾,然後就搬到新尋的那處別院養病吧。」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因實在難捨而改變主意,匆匆吩咐兩句,竇簫嵐便逃也似的出了密室。
待密室那頭的暗門傳來合上的隆隆省時,聶雲衣這才斂卻了笑靨,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條絲帕,狠狠的擦起了自己被竇簫嵐握過的手,滿目含冰,「風,這是怎麼回事?」
聲落,一名身著漆黑勁裝,長相極為普通的男子,便攜風落在了聶雲衣的身後,抱拳垂首,語態恭敬,「回稟主上,您暗藏此處的事情,已經被年賦余知曉。」
「怎麼會這樣?」聶雲衣蹙起了眉,即便面帶愁容,眸光寒冽,都依舊美的令人窒息,「本王在這半年,年賦余都從未發現過,怎麼突然就發現了?」
「回主上,是因為竇簫嵐今日暗害溱王妃不成,卻被反咬一口,才導致年賦余全府搜查,被年賦余的手下發現了此處。「風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蠢婦。」冷哼一聲,聶雲衣隨手扔掉了擦手的白絲帕,眸子微微眯起,「溱王妃,年賦余那個蠢似如豬的四女?」
「是的,主上。」對於主上的毒舌早已習以為常的風,面上仍舊不起絲毫波瀾。
「她什麼變得這麼精明了?」聶雲衣有些不解,半年的時間,早就足夠他熟知這太傅府上的每一個人,洞悉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年家四小姐年玥,當然也不例外。
「在溱王的人處死之後。」風不假思索道。
「哦?竟然這麼有趣?」頗有興味的勾了勾唇,聶雲衣吩咐道:「到現在年賦余既然沒有動靜,想來是要忍下竇簫嵐給他戴綠帽的這口氣了,這個老窩囊廢,只怕為了面子,不與太子秦殷撕破臉,怕是要將氣出在本王頭上的。你速去整理該帶走的東西,我們這就離開。」
「是。」領完吩咐,風便去整理起暗藏起來的一些字箋和一些奇怪的東西。
「溱王妃,你害本王此次潛.伏功虧一簣,本王該怎麼回報回報你呢……。」桃紅的唇挑起一抹媚笑,聶雲衣輕易將把玩在手裡的一隻玉燕古玩,捏碎在了掌心裡。
溱王府。
將手慌張的從秦放褲中抽了出來時,年玥的雙頰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手上滾燙的黏膩令她有些作嘔,連忙抽了系在腰間的繡花絲巾不停的擦拭起來,「該死……。」
想她活了兩世,哪裡幫男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玩具娘子……娘子……。」面帶潮紅,躺在軟榻上極不安分扭動的秦放,不斷溢出這細細碎碎,令人浮想聯翩的呢喃。
聞聲,瞥見這樣的秦放,年玥目露出恨不得掐死的他兇狠目光,「老子手都快斷了,你還不夠?!」
怒吼一畢,突覺自己失言,便閉了嘴,厭煩的別開了臉,不再看向秦放。
想想用手幫這傻子解決,確實欠妥,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辦法,難道還真要讓她獻身?
可笑!
但是不給解決,萬一這傻子死了怎麼辦?
這傻子絕對是上天派來克她的!無奈,年玥只得停止了擦拭黏糊糊的手指,咬了咬牙,將手再一次伸向了秦放的褲頭。
「吱吱,吱吱。」就在這時,一隻通體漆黑,生了一雙猩紅眼睛的詭異蝙蝠,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縫裡鑽了進來,扑打著翅膀,圍到了年玥的頭頂轉悠起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手上動作立即剎住,年玥頓時抬頭,便瞧見了圍在自己頭頂盤旋的血蝙蝠,總算扯出一絲會心的笑,「你終於來了,一一。」
這名字喚作一一的血蝙蝠吱吱了幾聲,似在回應。
「吟風可是讓你帶什麼話給我?」將手伸向血蝙蝠,年玥言歸正傳的問道。
算起來,已經是三天都沒有吟風的消息了,這對一向效率的吟風來講,是非常少見的。
這不得不讓她生出憂慮之心。
血蝙蝠緩緩落在了年玥的纖纖素指上,一邊不停吱吱叫著,一邊躁動的在手指上跳來跳去。
側耳聆聽的年玥,越聽臉色越發的難看,幽藍的瞳孔越發的緊縮,聽到最後,竟猛地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血蝙蝠吱吱兩聲,將難看似老鼠的腦袋在年玥的手指上蹭了蹭,以示安撫。
「一一,你傳口信給吟風,讓吟風轉告二皇子秦卿,明晚,我必當赴約。」很快冷靜了下來的年玥,手指點了點血蝙蝠的腦袋,含著一抹苦笑說道。
血蝙蝠吱了一聲,便拍著翅膀飛身離開了。
望著榻前青銅仙鶴燈盞上搖曳的燭火,年玥有些微的愣神,神思漸漸的飄遠……
不是沒有想過,秦卿會有察覺的一天,她只是沒有想到,會被發現的這麼快。
想來,定是上次讓吟風的人傳信給二皇子秦卿的舊部,太子堂密謀造反的消息時,留下了蛛絲馬跡,這才讓秦卿有了順藤摸瓜的契機。
不過,讓她擔心的並非這個。
如今京都皆傳二皇子秦卿被皇帝削了親王頭銜,幽閉府中后,自此已是日漸消沉,花天酒地度日,不知今夕何夕,與廢人無異。
可現在看來,秦卿竟能在短短三日內,找到了傳信人的來源,並輕易抓到了吟風——這樣的效率和洞察力,絕非一個廢人能夠做到的。
所以,在這事上,她不憂反喜。
而令她感到擔心的是。
秦卿明知吟風是她的人,是的人,他卻將吟風抓了起來,當成了人質,為的,就是逼她現身。
她不怕被他恨,怕的是,雖然知道吟風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卻阻止不了他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
而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因為恨,而不願意接受她。
這,才是她最害怕擔憂的。
此刻,因為一心都撲在了秦卿的身上,年玥並沒有發現,榻上不知何時蘇醒了過來的秦放,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此時的秦放那雙清澈烏黑總是帶著天真無邪色彩的眼睛,現在瞳孔的顏色卻像火焰一樣的緋紅,眸光攢動間,似有流火在跳動要將年玥燒成灰燼一般,宛若地獄修羅的眼睛,眉間的那片火焰印記,殷紅的幾乎要滲出了鮮血,總是撅嘴賣萌的一張涔薄緋唇,現在卻勾著一抹充滿邪惡味道的弧度。
那張恍若仙祗的容貌,在現下這樣的眼,這樣的笑,襯托下,似同墜了魔道的邪仙。
年玥,你好,很好,非、常、好!
與秦錚舊情難忘,睡夢時卻在叫秦殷的名字,現在更甚,竟然在為他解決『非常需要』時,滿腦子卻都是在想明晚該怎麼和秦卿幽會!!
這該死的王妃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毫無顧忌的給他又戴上了一頂又一頂綠油油的高帽!
要不是現在無法動用真氣內力,他真恨不得,將她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他的女人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