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市，初生牛犢
“搖搖怕不怕我？”夜重淵容顏上勾勒著風輕雲淡的笑，眼底卻噙著一抹極度認真，期翼她的回答。
大陸上，黑暗元素師是其他元素師最不待見的存在。
他是黑暗係元素師的事，知曉的人屈指可數，可他沒對她隱瞞。
適才說出時，也明顯注意到搖搖臉色一變。
現在，帝扶搖睜著一雙清亮如琥珀的眼睛，定定看著他。
一瞬間，夜重淵有種很緊張的感覺，他既期待她的回答，也害怕會從她眼中看出疏離和隔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重淵額頭上甚至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帝扶搖故意閉口不答，一瞬不瞬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他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時，她才淡然一笑：“那你怕我醜麽？”
“為何要怕？”夜重淵愣了一下，有些呆萌地回答，“我一開始就跟搖搖說過，不怕。”
“嗯，不錯，你的回答跟我一樣，總算還有點默契。”帝扶搖笑道。
他都不怕自己，她又怕他做什麽？
世人都道她是天下第一醜女，長了一張人神共嘔的陰陽臉，別人怎麽個看法她不在意。
至於朋友嘛，倘若在意她容貌缺陷，她也沒必要去包容理解別人。
總之，你待我如何，我也待你如何。
夜重淵看著她，嘴角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搖搖說得對，真誠能換來真誠。
但是這種令人渾身都愉悅的感覺，他隻想獨占她那份，別人的瞧不上也不稀罕。
如果帝扶搖知道此刻夜重淵心中的想法，鐵定會哭笑不得。
兩人間的距離悄然拉近了許多，路上話也多了些，帝扶搖特地向他打探黑市的情況，夜重淵也言無不盡地告訴她。
每個國家都有地下黑市，市集上不能公然買賣的東西，在黑市都能購買到，黑市魚龍混雜，黑吃黑的現象也不新鮮。
夜重淵謹慎的提醒她，財不外露在黑市中是最上等的防範良策。
帝扶搖心領神會，知曉他言指的不是真財，而是極有價值的靈草。
不錯，這次到黑市來，她目的就是賣掉靈草或換取藥材。
靈草她可以創造很多，但是藥材就不行了，能煉丹用的藥材她壓根就買不起，一窮小姐窮的渾身響叮當，想有錢買藥材，隻有先賺錢才行。
兩人在入黑市前，大門口有個身穿黑袍臉帶麵具的男人發給他倆一人一個黑色麵具。
黑市中大都是見不得人的交易，龍蛇混雜的地方，每個人都是佩戴黑色麵具偽裝身份。
有了麵具，帝扶搖收起麵紗，戴上黑色麵具隻露出那雙水晶琥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來。
夜重淵戴著麵具，宛如黑夜惡魔般，整個人都透著邪惡黑暗的氣息，當然這些隻有她才看得見，誰叫他對外人使用了幻術障眼法呢。
“搖搖，這麽赤裸裸的盯著我看，要不帶回家關上門仔仔細細給你看個清楚明白？”夜重淵薄唇誘惑的勾起弧度，說完還朝她拋了個極致妖孽的魅眼。
帝扶搖頓覺無力。
果然這妖孽不能誇，就連眼神也不能看，否則他會蹬鼻子上眼，得寸進尺。
懶得理會自戀又自大的妖孽，帝扶搖眼神轉向黑市中的攤位上。
攤位混雜，各式各樣的買賣，來往的客戶也多，進了黑市，每個人都是帶著麵具，分不清身份，就連小攤販，也是帶著麵具，隻是麵具為白色，分清買家賣家而已。
帝扶搖目光掃了幾眼後，落在不遠處圍著的一堆人那，一個攤位前至少圍了十七八個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在競價。
她本無意上前，夜重淵卻拉著她過去湊熱鬧。
小小攤位上隻擺放著一株青色植物，綠葉青翠欲滴，花苞鮮紅豔麗，隱隱間還有靈氣流出。
帝扶搖隻看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株靈植，且年份不小了。
幾個有眼力的中年男人為此競價，爭得臉紅脖子粗。
可她一聽幾人的競價，頓時明白了原委。
隻聽一綠衣胖子叫嚷著：“我喜愛花草，這棵花挺好看的，我五十金幣買了！”
“切，胖子，難道就你喜歡啊，我出七十金幣！”另一個黑衣瘦子直接拿出錢袋砸在攤位上。
“識不識貨，這棵漂亮的花至少一百金幣呢！小兄弟，我出一百五，你賣給我咋樣？”一個獨眼男人‘壕氣十足’地說道。
一藍衣青年也不甘示弱：“我給兩百！”
他們爭論的，並不是這株花是靈植，而是在爭這隻是一株稍微漂亮好看的花而已。
不明真相的旁觀者一看，一株普通花就賣一兩百金幣，那是攤主賺了啊！
精神力高的人自然能察覺到花中隱隱流出的靈氣，這四個男人故意拉低價格，企圖忽悠攤主以賺了的心思賣掉花，其實是賠死了！
想想看，她一個靈果，小夏子都標價是十萬金，一株不亞於靈果靈氣的靈植花卉，以一兩百金幣賣出，豈不賠死？
帝扶搖看了眼攤主，發現攤主年紀其實很小，看身形約莫也就十二三歲的個子，一雙清澈剔透的眼珠更是純淨無塵，帶著一絲稚嫩。也怪不得這幾人要狠狠宰他了。
初生牛犢還敢帶靈植來賣，豈不是自動送入虎口，何況還是四張饑不擇食的虎口。
不過，不管幾人如何競價，小攤主氣定神閑地坐在那，眼神無波無瀾，似乎壓根不上心，看著好像還有些困倦，要睡過去的趨勢。
幾人競價越發激烈，生怕被對方搶走，但每次出價都是十位數的漲。
看得眾人也跟著熱血沸騰起來。
帝扶搖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夜重淵，好奇地問道：“能感受到靈植靈氣的人是不是很少啊？”
這麽多圍觀者，惡意競價的也隻有那四個男人，旁的都是看熱鬧罷了。
“小丫頭，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天賦如此之高。”夜重淵勾唇深意一笑，聲音凝成一股聲線傳入她耳中，“空間法師精神力極強，能敏銳捕捉到植物中的靈氣高低，那四人常與靈植打交道，能看出一些端倪不足為奇，但旁人就算了，精神力再強，也難以感應到靈植靈氣。”
“霧艸，我是空間法師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帝扶搖瞪大眼壓低聲音道，這廝怎麽把她的底都摸清了？
夜重淵笑顏如花：“知己知彼才能走得長遠嘛！”
“你還知道什麽？”帝扶搖明眸半眯，一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