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調歌頭
“蕭老頭兒，來看看，李小子可謂把你孫女比作了傾國傾城之姿啊，這小子還真敢說啊。”
雲煙樓二樓的一處閣樓裏，坐著好幾個老者，他們便是便裝來參加這才子聚會的朝堂官員們。
李多亮笑嗬嗬地讀完他兒子送過來的詞，聽家丁王二說還是蹇子修為蕭碧萱寫的。
蕭大天雖然文學細胞不多，但是好在這首詞比較直白，他這個武夫倒也能聽懂，不得不說，最後的那句“惑我王秋，迷下京都”可謂是大氣磅礴，蔑視整個大秋王朝所有女子啊。很好，甚合老夫心意啊，老夫的孫女就當如此。
華老這時也說道：
“子毅這詞雖然簡單直白，但可謂是為了討蕭家女歡心也是用足了心神，不過聽李家家丁說子毅隻是略加思索，不到一刻鍾便作出了這首詞。如果是子毅即興而作的話，那這這孩子的功底可就不一般了啊。”
華老的話讓在座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詞雖然簡單，通篇也都是形容蕭家女子如何的貌美，但是關鍵在於那蹇子毅隻用了不到一刻鍾便作出來了，如果真的是臨場而作，那此子的功底簡直妖孽。
蹇子毅的這首詞這時也在雲煙樓傳開了，不出意外，所有人都被那“惑我王秋，迷下京都”一句給震驚到了，其中很多不認識蕭家女是誰的才子們都紛紛露出了願往之一觀這傾國傾城之貌蕭家女的意願。
由於蹇子修並沒有注明這手詞的詞牌和標題，而且這首詞也簡單直白，所以最後大家一致認為這是蹇子修為了討蕭家女歡心的兒戲之作。
倩倩此時站在顧輕雲身後氣呼呼地說道：
“小姐，現在大家都在傳那蕭家小姐容貌惑我王秋，迷下京都了。他們都忘了小姐您了，真是的，那該死的蹇子修，都怪他，上次居然還敢拒絕小姐您的邀請，簡直不可饒恕！”
顧輕雲看著手中的詞，聽著倩倩那氣呼呼的話，笑了笑沒說話。不過她的內心可是思緒漫天了。
蹇子修，這人可真有意思，那蕭家娘子就真有你寫的那般傾國傾城嗎？不是聽說隻是一介武女嘛，有趣。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得上這首詞的，有一些人，特別是一些去蕭家提過親但是失敗了的才子們便陰陰地說道：
“嗬，黃口小兒，胡言亂語，那蕭家女隻不過一介武女罷了，詩詞歌賦樣樣不通，隻會舞刀弄槍而已，雖也有些儀容，卻也談不上端莊秀麗。還惑我王秋，迷下京都。此乃小兒坐井觀天之語罷了。”
當然，這樣的人畢竟還是不多的。
今日的中秋盛會，被柳二元和蹇子修兩人這麽一炒，頓時火爆了，各個才子們也都紛紛拿出自己的詩作，霎時間亦有百花爭豔之景。
今日的主題畢竟是中秋，所以其中最多的詩作當然是有關中秋佳節的，這當中寫的最好的便是那柳二元的一首《水調歌頭·望月》
“砧聲送風急，蟠蟀思高秋。我來對景，不學何人解悲愁。收拾淒涼興況，分付尊中醽醁，倍覺不勝幽。自有多情處，明月掛南樓。
悵襟懷，橫玉笛，韻悠悠。清時良夜，借我此地倒金甌。可愛一天風物，遍倚闌幹十二，宇宙若萍浮。醉困不知醒，欹枕臥江流。”
柳二元不愧是柳二元，此詞一出，所有才子的詩詞都被壓了下去。
李青成和蹇子修也在討論著這首詞。
“這小子挺厲害啊，寫中秋詞，卻故意撇開賞月，而寫他對秋意的感悟，不簡單，厲害。”
蹇子修是真心佩服這柳二元的，人家可是真正的自己作詞，而不像他蹇子修隻能做個詩詞的搬運工。
“姑爺，這詞真的很好嗎？”
小環在蹇子修身後問道，小丫鬟懂得詩詞畢竟不多，也難怪理解不了詞中深意。
蹇子修笑了笑對小環解釋道：
“自古以來，中秋詩詞都離不開賞月，而這個柳二元卻獨樹一幟，另辟蹊徑，不寫賞月，偏道他個人的對景之感，這就是他的獨到之處。”
“哦~”
小丫鬟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明白了。
今日之後，想必那柳二元又會被捧上一個新的高度。
李青成對蹇子修的話也很是讚同，這時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蹇子修說道：
“子毅，你也會做詞的啊，要不也寫一首壓過這柳二元的中秋詞？”
李青成的話讓蕭碧萱也意動了，如果自己相公也能像那柳二元一般名賦京都的話，那…
呃…，蹇子修沒想到這家夥會讓自己來作詞。
“還是不要了吧，我有沒讀過什麽書，作不來詞的。”
蹇子修小小地“謙虛”了一下。
“子毅說的什麽話，像子毅這般學富五車，詩詞之道還不是信手拈來？”
李青成適時地拍著蹇子修的馬屁。
“姑爺，姑爺也作一首唄。”
“姑爺，姑爺那麽厲害，一定可以超過這柳二元的。”
“相公…”
“蹇公子…”
經過之前蹇子修給蕭碧萱寫的詞，所有人都知道蹇子修的才華絕對很高，隨手便能寫出一首讓人耳目一新的作品，那麽中秋詞，肯定不在話下。
蹇子修看著大家都這麽期望自己作一首，有些無奈，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唉~蘇軾大叔啊，看來小子也隻有對不起你了，隻能把你的“明月幾時有”給搬運到這大秋王朝了，想必你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會在乎的，說不定知道你的作品在這異世界裏同樣大放光彩還會高興呢。
“好吧，既然各位盛情難卻，那麽我就作一首吧。小環，我來口述，你來寫。”
因為這首詞篇幅比較長，所以蹇子修決定讓小環代筆寫下來。所有人之中，小環的字是寫的最好的，包括那李青城和他懷裏的小清。
“好的姑爺。”
小環興衝衝地開始執筆了，小桃則幫著研墨。
“詞牌也是水調歌頭，詞名的話就寫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隨著蹇子修的口述，小環一筆一筆地寫著，屋內的空氣慢慢變得安靜，似落針可聞。
良久之後，李青成大叫一聲：
“妙啊！妙！高才!高才！，子毅果然高才！”